雅文小说 > 其它小说 > 恋上他的魂 > 第295章 性命被他人掌握全文阅读

于是,我立即跪下,扭头回望,将打火机点燃,瞄准脚脖上的塑料扎带。

啪,火苗窜出后,不到十秒钟,便将塑料扎带烧断。

终于可以走了,我高兴地站起来活动腿部,然后低头认真地寻找,很快发现手机躺在一块石头旁,已经四分五裂了。

“王八蛋!”我歇斯底里地叫骂着,彻底抓狂了。

不劫财不劫色,像个娘们一样又抓又打,还把手机砸了,真特么的变态!

此时,已算摆脱了困境,我检查损坏的手机,发现SIM卡和内存卡还在。

不幸中的万幸,我费劲地将它们捡起,装进裤子后面的口袋里,然后把打火机的火苗调小,借助微弱的光亮,沿着地上的车轮印子前行。

很快走到一条柏油路上,冷嗖嗖的夜风袭来,吹得杨树叶子沙沙作响,有几只鸟儿发出嘶哑的声音,令我毛骨悚然,胳膊上起了层鸡皮疙瘩。

如今,没有程文轩,没有秦天,我只能靠自己了。

分不清东南西北,也不知来时的方向,我摸黑朝着亮灯的地方走,几分钟后,发现一个亮光越来越近。。

有人!我激动地拨大打火机的火苗,站在路的中央,转身背对亮光。

靠近一看,原来是辆农用三轮车,驾车的农村大哥急刹而止,看清我的惨状后熄火下车,先撕掉他嘴巴上的胶带。

我长吁了口气,感激地说:“谢谢大哥,我被人绑架了……”

“哎呀,怎么这么惨,谁干的啊……”农村大哥表示同情。

他短头发方形脸,留着两撇八字胡,模样比较朴实,忙接过打火机,将我手腕上的塑料扎带烧断:“好了,赶紧报警吧。”

除了手机被砸烂,只是受了点皮外伤,钱包也没被拿走,报警的意义不大。

“算了,人都跑了,报警也没用……”我掏出钱包,取出一百元钱,“你能把我送到大路上吗?”

农村大哥非常乐意,立马接过钞票,扶我上车坐稳,然后“哒哒哒”地开动起来。

不到十分钟,抵达宽阔的马路上,恰巧远处有辆出租车驶来,我忙挥手招停,跟农村大哥道谢告别。

出租车司机关心地问:“美女,你摔跤了还是打架了?”

“喝多了,摔了一跤……”我望着窗外,“这什么地方啊?”

“李家村!算你运气好,我送一个亲戚回家,不然这个点,你根本打不着车。”

混蛋!我暗骂,居然把我扔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是蓄意报复还是恶作剧?

感觉不像程凌峰的风格,也不像林紫婉的手段,难道另有他人?

见我铁青着脸,出租车司机知趣地闭上嘴巴,专心开车。

终于抵达市内,车窗外霓虹闪烁,此时已经十二点半。

午夜的岛城城,静谧而妖娆,从未像今晚这般亲切而美丽。

我的心情虽然放松了些,但被劫持殴打的郁闷仍未消散。

到底谁干的?砸黑砖敲闷棍不就得了,干嘛仍到荒郊野岭?究竟有何目的?

“不用找了。”我递给出租车司机五十元,头也不回地朝诊所走去。

二楼的卧室之前亮着灯,此刻已经熄灭。

我猜测,估计电灯的线路接触不良,如果自己不好奇、想进入诊所查看,便不会被人偷袭。

今晚走霉运啊……我打开诊所的大门,扶着酸痛的双腿,吃力地登上二楼。

“谁?!”保安在房内大叫。

反应太迟钝了,刚才开大门都没听见,明天必须严肃地批评教育,加强诊所的安保工作。

“我!”我没好气地回答。

保安探出脑袋,惊讶地问:“林伊,这么晚还来……”

我没理他,直接进入卫生间,对着镜子检查,发现脖子的右边被抓出四道伤痕。

幸亏伤口不深,身体其它部位仅有踢打的淤青,基本上算轻伤,我便脱去衣服洗了个澡,然后往自己的休息走去。

我伸手按下开关,只见一个女人依靠在床头,睁大双眼瞪着我!

我的头发几乎竖起,定睛一看,居然是小妮!

我惊魂未定地问:“你……你怎么在这……”

小妮的脸色惨白,纹丝不动地,仿佛一尊雕塑。

“你怎么进来的……说话呀……”见小妮一言不发,我走到床边推动她的肩膀。

小妮的脑袋一垂,身体向侧方歪倒,长发倏地散开,犹如一朵绽放的花儿。

她修长的脖颈上,赫然有道暗紫色的伤痕!

我触电般往后弹开,心脏突突地跳动,差点从嗓子眼里蹦出。

“小妮,你怎么了……”我忙上前,用手指试探她的鼻息,然后触摸她的手腕脉搏。

没有呼吸,没有心跳,皮肤冰凉——小妮已然死亡。

不,不可能,肯定在做梦,我使劲揉了揉眼睛。

忽然,外面传来响亮的警笛声,我茫然地抬头,是警车?还是救护车?

嘭地一声,房门被踹开,几名警察冲了进来,用黑洞洞的槍口瞄准我。

“不许动!蹲下!蹲下!”

我正迟疑着,一名健壮的警察将他踹倒,然后踩住他的脖子。

另一名高个子警察掏出手铐,将我的双手铐住,用力拽起。

这时,一名女警官走进房间,是杨慧。

“报告,嫌犯已抓获!”

“什么情况?”杨慧沉稳地问。

高个子警察用手电筒照着小妮瞪大的双眼,低声说:“人已经死了。”

杨慧震惊不已:“保护好现场,带走嫌犯!”

我这才反应过来,急忙大叫:“不是我杀的!你们抓错了!”

高个子警察踢了我一脚,怒声呵斥:“闭嘴!闭嘴!”

杨慧看着我,柳眉微皱:“去警局再说!”

随后,两名警察押着我,走出房间,保安已被其他警察控制住。

我奋力叫喊:“给夏叔和小雨打电话!我没杀人,我没杀人……”

半个小时后,我坐在令人压抑的审讯室内,被灯照得几乎睁不开眼睛。

烟雾缭绕,还有两道犹如匕首般犀利的目光。

梁勇!这鸟人终于出现了!他负责审讯,已经连续抽了三支烟。

“为啥杀唐妮?”梁勇冷冷地问。

许久不见,他比以前胖了点,不知折断的右脚是否痊愈。

我大声说:“我没杀小妮!进房就看到她在我的床上!”

“胡扯!老实交代!”梁勇声色俱厉地呵斥。

我怎么交代?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肯定有人陷害我,或者有恶鬼暗中捣乱!

祸不单行啊,我呼了口气,感到脑袋发涨,万分无奈。

这时,杨慧走进审讯室,梁勇的脸色更加阴沉。

杨慧看着我,她的眼中满是疑虑,还有几分同情,十分得复杂。

啪!梁勇猛拍桌子,怒不可遏:“林伊!你老实交待!别耍滑头!”

不吃这套,慢悠悠地说:“我晚上跟朋友在洗浴中心做足疗,有人把我绑架了,扔到郊区的李家村,我好不容易才逃回来,洗完澡走进休息室,看见小妮坐在床头,我一推她就倒了,然后你们来了。”

杨慧的柳眉紧锁,盯着我:“你脖子上的伤,是谁抓的?”

我回答:“绑架我的人抓的,还砸了我的手机,估计也是他们报的警。”

梁勇翻了个白眼:“谁能证明你被绑架?”

我大声说:“洗浴中心有监控视频,你们可以调查,绑架我的时间,大概十一点左右,三到四个人,一辆七座的商务车。另外,一个李家村的小胡子村民可以作证,他开农用三轮车送我上的大路,接着坐一辆绿色的出租车回到市内,我还记得车牌尾号是16,下车时间是零点五十分。”

梁勇继续问:“晚上十一点之前,你在干啥?”

“白天在神针诊所工作,傍晚下班后,去了朋友的公司,跟罗阳和邵风云聊天,然后我们去吃饭,做足疗。”

我对答如流,隐瞒了带石勇见邵风云的环节。

根本没作案的时间,人也不在现场,我有信心为自己洗脱嫌疑。

“之前发生的事就算属实,你也完全可以回家后再作案!”梁勇的气势咄咄逼人,巴不得是我杀了小妮,将我治罪。

我提高嗓门:“你们去查诊所里的视频!看小妮什么时候进我的休息室,或者让法医鉴定死亡的时间。”

梁勇一拍桌子:“靠!不需要你教警方做事!你和唐妮啥关系?!”

“她之前是我们的保姆,最近在神针诊所当实习针灸师。”

“就这么简单?”梁勇脸上的肌肉微颤了一下。

“对啊,不然能是什么关系?”我坦然回答。

杨慧的嘴角一撇,似乎也不相信我。

梁勇狞笑着说:“夏远山是老板,唐妮是员工,又长得漂亮,他们之间没点暧昧关系?”

我立即反驳:“靠,小妮死的不明不白,你别玷污她的名声!”

梁勇见问不出什么,摁灭烟头站起,像头饥饿的鬣狗一般望着我,足足看了半分钟。

由于目前的证据确凿,作为杀人嫌疑犯,我被刑事拘留了。

每分每秒,我都在煎熬中度过,不停地回想发生的一切,脑海中回放每个细节。

到底是谁,把我往火坑里推?百分之九十九,不是恶鬼,而是人!

第二天上午,一名年轻的女律师来见我。

她年约二十七八岁,戴着一副无框的近视眼镜,模样端庄秀丽,气质文静而优雅。

女律师说:“我叫秦芮,你的辩护律师。”

我忙问:“谁请你来的?”

秦芮回答:“夏远山。”

我忙问:“他咋没来?”

秦芮微笑说:“刑事拘留期间,除了律师,不允许其他人探望。”

“秦律师,我没杀人,真的没杀!”我的情绪有些激动。

秦芮说:“现在,各项证据都表明你是凶手,马上会对你实施逮捕程序。”

我忙说:“我被人绑架了啊,根本没有作案时间。”

秦芮说:“嗯,我仔细看过审讯记录,如果你说的是事实,确实可以洗清嫌疑,但警方的现场勘查报告,对你非常不利。”

我忙问:“有什么不利的?”

秦芮说:“唐妮是被掐死的,她的右手指甲里,有你的皮肤组织!左手里,还有你的一颗衣服纽扣!而你的脖子受伤,衬衫也少了颗扣子。”

我愕然:“天哪,这是赤果果的陷害!怪不得他们把我的脖子抓烂!”

秦芮说:“而你说的监控视频,警方也去调查了,可惜,诊所门口和内部的摄像头都坏了!”

我愤怒了:“这么巧?肯定被人提前弄坏的!但胡勃和胡高可以证明,我十一点前跟他俩在一起,还有李家村的小胡子村民,出租车司机,至少十二点半之前,我都不在凶杀现场!”

秦芮说:“尸检报告最快今天下午才能出来,如果唐妮的死亡时间与你回家后的时间相吻合,我也帮不了你。”

午夜回诊所后,我至少花了十五分钟洗澡,万一那时小妮还没断气,我真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我急忙说:“秦律师,我绝对是被人陷害的!你想,他们抓烂我的脖子,拽掉我的扣子,然后开车赶回去把皮肤放进小妮的指甲里,扣子塞进她手里,说明那时候小妮已经死了,估计时间在十二点左右。砸烂我的手机,是不想让我报警,没拿走我的打火机,可能故意留给我逃脱的机会,而且又等我回家后报警,显然有详细的计划。”

秦芮点点头:“你分析的很有道理,快告诉我出租车的情况,他是最有力的证人。”

我描述说:“四十岁左右,瘦长脸,黑眼圈比较重,车牌尾号16,下车时间零点五十分,我给了他五十块钱。”

秦芮扶了扶眼镜:“嗯,这个人应该很好找,如果尸检报告确定唐妮的死亡时间是夜里十二点左右,加上出租车司机的证词,你可以排除嫌疑了。”

我叹了口气,有种性命被他人掌握的无奈感。

虽然现在科技发达,法医对死亡时间的鉴定可以达到很精确的程度,但前后仅一小时的间隔,仍让我担心不已。

想着想着,我的眼皮开始打架,不知不觉地睡着了。

只见小妮笑颜如花地走来,仰面发出凄厉的尖叫,脖子被一只闪着寒光的匕首刺入,瞬时间鲜血飞溅!

我猛地醒来,浑身被汗水浸湿,心脏砰砰直跳,几乎喘不过气。

梦境如现实一样残酷,令我不敢回味,更不敢去想小妮的音容笑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