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着细细长长,像小蛇一样蜿蜒盘踞着。
银午的话,让童菀天心跳加快,越来越多的信息串联在一起了。
银午知道童菀天身上有这么个印记,童菀天不奇怪,但听银午的口气,好像这个印记并不那么简单。
“这是我们之间的誓约,而你,是誓约的馈赠品。”银午嘴角带出一抹森冷的浅笑,那个不平等的交换,他曾真心付出过的,可童菀天的背叛让银午对童菀天恨之入骨。
想起被欺骗的重重,银午甚至不给童菀天消化有关‘誓约’话题的时间,就一把将童菀天抛了出去。
童菀天坠落时,身下多出一张被丝绢铺就的大床。
看到银午虎视眈眈的眼神,童菀天本能的想逃,但她刚刚伸手撑起身子,就瞄到大床正对的那道无形墙壁,以及墙壁后不停的用拳头,用身体……试图撞开屏障冲过来的宋铭海。
还有盘踞在宋铭海身后,半个身子都隐没在丝绢中的黑色巨蟒,那比动物园见到的那条黄金蟒粗壮了整整一倍。童菀天看不到黑暗深处,不知道黑色巨蟒到底有多大,但黑色巨蟒巨大的血口,完全可以一口吞掉宋铭海。
看到这些,童菀天禁不住身子发颤,好死不如赖活着,她宁愿被看,也不想宋铭海死掉。
在她的心里,宋铭海早就是自己的家人了,就像爸爸妈妈一样,就像弟弟妹妹一样,她怎么可能眼睁睁的看着哥哥一样的家人陷入危险而不顾呢?
“要我教你怎么脱衣服吗?”银午站在床边,看着童菀天,他眼里的怒火夹杂着想要将童菀天生吞般的欲望,冷冷的说道。
童菀天身子一紧,咬咬牙,但最终还是伸手一颗一颗的解开了扣子。
银午看到童菀天有些失神的脸,生气的一把捏住童菀天的脚脖子,将她拽到床边。
“撕拉!”三两下,童菀天身上的衣服被银午撕成了雪片。
衣服被撕碎,一股凉意快速侵袭着童菀天的身与心。
她几乎连惊怕都来不及,就整个被卷了起来。
那是银午的尾巴,她真真实实的看到了在梦里见到的那个粗壮有力的尾巴。原来这些天她做的不是梦啊!
童菀天突然有点凄凉,原本银午是冷的,而梦中的银发蛇尾男却是带着点温暖的,可现在看来,她对梦中银发蛇尾男的遐想,不过是她心底的奢望罢了。
柔韧的蛇尾,坚实的身体,银午从各种不同的角度侵犯着童菀天,狠狠的带着发泄的意味。
不知过了多久,童菀天被人紧紧的抱在怀里,收紧的手臂让她感到窒息。
童菀天醒了,看到的却不是银午,而是宋铭海。
宋铭海圆睁的眼中布满了红血丝,带着某种浓浓的决绝与坚定,他整个脸色都变成了酱紫色。
童菀天抿着嘴哭了,颤抖着身体唔唔的发出钻心的悲鸣。
又一次被宋铭海看到那种事的尴尬与难堪好像都变的微不足道了,连宋铭海的怀抱都感觉不到温暖。
原来她这么在乎那个人的,即使那人像强bao犯一样无情的摧残她。
她睁眼后没看到他,反而是宋铭海陪着她,她的心就揪在一起,又苦又疼。
童菀天很想推开宋铭海,阻止他离开蛇王宫的步伐,她想去看看银午,想看看银午现在的脸是不是一丝一点对她的在意都没有,可是终归由于全身发不出一点力气,只能沉默下声色不动。
童菀天说的没错,她是童菀天,不是任何人的,也从来不会因为别人的话而改变初衷。
就像苏柳言不让她靠近山,而她找了十八年的机会,终于跑到山里溜着玩儿。
是的,在这种撕心般的痛苦中,童菀天惊恐的发现,原来为了保全宋铭海才甘愿屈服与银午不过是借口,她是愿意的,只要那个人是银午。
童菀天很聪明的,从小到大被家人宠着长大,单纯而纯净的心一直保持着纯真。
但是这段时间以来,她所经历的,看到的,感受到的,尤其是看到银午眼中冷漠玩意,甚至无情残酷的东西,深深刺痛了她的心。她似乎有点明白爱的含义了。
经历这么多,感受这么多,如果再不能理解什么是爱,就真的是辜负她聪明的脑袋了。
只是,发现自己对银午的奢望远远超过想象的时候,童菀天也看出了宋铭海对她的珍视。
这种几乎将她揉进身体里的紧紧拥抱,这种类似绝望悔恨的眼神,看的童菀天心惊胆颤。
但是她太困了,在宋铭海一步步的移动中,童菀天感觉自己像是躺在摇篮了。
外面已经天黑了,而路灯下昏暗的光线也在暗示着她可以放心睡了。
这一觉,童菀天睡的很沉,一夜无梦,而且浑身像灌了铅似的纹丝未动。
宋铭海将带到自己的小别墅里,坐在床边看着她沉静的脸,慢慢有了血色,才豁然起身,弯腰在她额头上轻轻落下一吻。
然后快速的闭眼转身,决绝的打开保险箱。
取出那个小小的翡翠小瓶,毫不犹豫的吞下瓶子里的红色药丸。
宋铭海心里好恨,如果他没有将药丸放在保险箱里,而是带在身上,他就有能力打破那道无形的墙,他就能阻止银午啊!
他明明可以阻止的,却白白错失了机会,眼睁睁的看着童菀天再次遭到银午的侵犯侮辱。
这比拿刀对他进行凌迟酷刑都让他难以忍受。
暴涨的怒气,在吞服药丸后,脑子突然变的清明。
过往的一幕幕像倒映片一样在他脑中闪现。
童菀天天真的笑,童菀天得意的笑,童菀天惊喜的笑……
无数个笑脸,夹在着她泪珠儿滚动的镜头,以及每每相隔一段时间,再见时像个孩子似的飞扑到他身上的充实感。
直到那个暖阳下的公园,初次见面时,小小的童菀天拉上了他的手。
那是世界上最单纯,最纯净的笑吧!
可是再没有了,近段时间来,就算童菀天表现的若无其事,她的笑脸里仍然带着几丝伤感。
暖阳下的公园呵!那是他们初次见面的地方呢!
宋铭海细细回想,他要将那日的情景刻在脑中,就算是下地狱也不想忘记。
突然,宋铭海脑中有一丝异样闪过。
同样是暖阳下的公园,他的身边多了爸爸妈妈,他们在公园的草地上铺了淡绿色的防水布,他是那场露餐的中心点,被爸爸妈妈疼爱着的感觉,宋铭海几乎早就忘记了。
他贪婪的回忆着,那份历经二十年,被尘封掉的亲情,渐渐带着一丝暖意温暖上他的心。
宋铭海看到爸爸笑着将一条挂坠挂在他的脖子上。
那是一条核桃大小,扁圆形的锈黄石头,石头里封着一只小小的虫子。
是…琥珀石!
宋铭海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心中大震,他的爸爸是个科学家,研究昆虫的科学家,而那次露营后,不过短短三天,他的爸爸妈妈就被人无情的杀掉了。
那几天都发生了什么啊!
宋铭海仔细回想,那个与她一般大,还有几分相像的弟弟,是案发前一天刚被领养的。
相像的弟弟、琥珀石里的虫子、以及枪击事件……
还有那段时间每天都有更换的洗了一半衣服的洗衣机里装满的水,宋铭海甚至想起来,爸爸之前就将他塞进洗衣机里玩儿过。
洗衣机的外壳是禁不住机枪的连番扫射的……
宋铭海突然发现,连那个救他命的洗衣机好像都是事先改装过的。琥珀石……
对,宋铭海气恼的揉着脑袋,他努力的想,爸爸留给他的最后一个礼物,他藏在那里。
幼时为了不让人发现,为了不至于饿死,他故意蹲守让人贩子捡了个‘大便宜’。
之后辗转被送到其他城市,直到五年后才从酒鬼养父家里逃出来,回到安榄市。
现在想想,他的琥珀石应该在逃跑时,落在了养父家里。
琥珀石早就被养父丢掉或是拿去卖掉了吧!
宋铭海有些隐隐的不安,因为童家除了石油行业以外,还投资生物研究,童卫国更是研究最初的发起人。
生物研究所里的项目之一,就是昆虫,从昆虫的体内探索出对人体有益的微量元素,再试图复制这些珍贵的物质,将其配成抵抗衰老、阻止病魔的产品。
由于这种研究一旦有所突破,就会产生巨大的收益,所以童氏集团的家业才到了无法估计的程度。
据说,童卫国曾经有个研究昆虫的科学家合伙人,但在二十年前,不知什么原因,那位科学家一夜间再没消失。
宋铭海伸手抱住了脑袋,他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甚至想起了童卫国第一次见他时的话,童卫国说,他很像一位故人……
呵,宋铭海打从微微记事起就知道,他很像自己的爸爸啊!
十五年来,被宋铭海视为家人的童家,他一点也不想与‘仇人’联系在一起。
可是童卫国负责童氏集团的保卫工作,童家的保镖几乎都是清一色的全部参过军,其中一部分甚至当过雇佣兵。
对于此,宋铭海一直以为是因为童家过世的老爷子曾是将军,所以童卫国喜欢军人。
但是现在想来,雇佣军等同于杀手的军队,让他们杀人,一定会毫不拖泥带水的吧!
比如:宋铭海的家就是被重型机枪扫穿的,还有枪击后的放火清场。
虽然宋铭海家是独门独院的别墅,但那些人也一点不顾及会牵连左邻右舍。(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