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社会的基础是相对多数的人共同参与的社会结构以及保护相对多数人权益的社会分配原则。不明白这两点的人去面壁。
李叶笑的左手被两个夹板紧紧地扎住，他正在接受一个法师妹子的骨骼矫正和肌肉矫正治疗。秃头把李叶笑的手腕扭伤了，按照医护人员的说法，如果只靠念刃的自我修复，这种程度的创伤至少需要一周时间。李叶笑这才知道，原来念刃对人体有一定程度的强化和修复，只是根据掌握的程度效果和速度不一样就是了，李叶笑一开始打到墙上造成的挫伤可能几分钟就好，但是外力造成的脱臼要好几天。
扑克脸此时正叼着一根烟和刘旻沟通，不知道他们那边会是个什么结果，不过李叶笑希望燕京这边的血族不会太苛刻。有几个法师和猎人的技术人员正在楼道上进行现场还原，其中还有两个猎人，李叶笑看到他们正在不断地使用念刃，然后法师们就根据猎人的描述对现场进行了精确度极高的还原。李叶笑觉得可能是某些念刃的使用方法吧。不过他现在不是很有心情管那边，这个救护小妹的手法其实不错，但是把你的表皮切开用法术为你的肌腱进行校正和消炎，无论如何都不是一个特别让人轻松的过程。
“嘶！妹子，轻点！”李叶笑的肌肉猛地一抽，如果不是他的手被固定住，这次的治疗恐怕就要失败了。“忍着点，刚才是你最主要的一处肌腱损伤，疼一下就好了，以后不会有后遗症的。”救护妹子有些不悦地为李叶笑解释。
李叶笑叹息一声，然后继续接受治疗。这个时候扑克脸和刘旻已经聊完了，他看到李叶笑这边正在接受治疗，摇着头用手里的文件夹拍着大腿就走来了。“怎么？有事儿想告诫我一些？”李叶笑看他一脸的旧社会，感觉上他似乎是有话想和自己说。
“没有，只不过你这次其实惹了麻烦，你知道么？你和一个被放逐者杀了一整个的社团。”扑克脸的神色有些凝重，说实话李叶笑还是觉得很有压力的。
“那怎么办？”听到扑克脸的说法李叶笑有点坐不住了，这个感觉就像是他打完人之后被警方告知对方是本地著名黑社会一样，说心不慌那是扯淡。
“放心吧，没事儿。”扑克脸悠然的吐了口烟，继续说道：“我们会出具一套完整的调查报告，证明你是正当自卫，无意间卷入血族内部斗争，那几个美国佬的美国老板也说不出什么。本来大家都是这么干的，再说那个文森特在美国也不是什么有名望的家伙，新生子还不到一年就跑到中国拥吮新生代，这本身已经是对他的长老的一种挑战了。他死在这边，我们提交的调查都是他自己作的，美国那边也不会太认真。”
扑克脸的话让李叶笑的心里舒服了一些，不过想到他一开始的严肃，李叶笑还是谨慎的追问：“那么你一开始说的麻烦呢？”
扑克脸深深地吸了口烟，慢慢地说：“你一个新手猎人干掉了两个血族，以后你恐怕会遇到不少的挑战者啊。”
“什么？什么挑战者？”李叶笑没太懂他的意思。
“虽然现在的超自然界大部分人也都是守法公民，但是不是所有地方的法律制度都和咱们燕京一样完备。有些地方的愣头青就喜欢搞古代那种独行侠一样的做法，四处挑战成名的觉醒者，这类人挺烦人的，但是一直有。你现在觉醒不到一个月，手里两条血族的命了，在圈子里也算是个新闻。所以……没准那些家伙会找上你。”扑克脸的话就像一盆冰水浇在了李叶笑的身上，他一下就垮下去了。
过了几秒钟，他用沙哑的嗓音大喊：“我他妈……以后没安生日子了是么！扑克……不是，老兄你叫什么？你们不能就这么看着我一个守法好公民出事儿啊是不是！”最后李叶笑求助的看向了扑克脸。
“嗯？你说扑克是什么意思？我叫林成栋。”林成栋第一次正式的介绍了自己的名字“其实你也不用太担心，他们再怎么样也不可能当街直接对你怎么样，他们是冒险家，对你下战书你可以不接，可以报警。他们只能在网上黑一黑你。”
“那万一遇到疯子呢？！”李叶笑还是不放心。
“那你就直接认怂呗，反正你也不吃亏，这种赌斗没有任何法律约束。咱们这边的社会风气也不支持。”林成栋的建议让李叶笑觉得……似乎挺有道理，于是他陷入了沉默。
“还有啊，我的建议啊，你该锻炼锻炼了。猎人是一个对个人体格有很严格要求的群体，你们的念刃能不能得到最好的发挥，除了使用技巧跟个人悟性，身体素质其实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因素。”
李叶笑这次没有反驳，也没有哀嚎，经过这次面对秃头吸血鬼的经历，李叶笑也觉得自己应该锻炼锻炼了，他打赢刘旻是因为刘旻饿了，他能赢秃头是因为对方轻敌，总的来说，今晚的两次战斗他在体力和技巧上可以说没有一点优势，甚至差点被打死。所以李叶笑对于这个建议还是很认真的接受了：“我明白，我这个身体的确不太适合。的确应该锻炼锻炼了。”
林成栋点点头，两个人又陷入了沉默，李叶笑不得不打破尴尬：“那个……刘旻会怎么样？”那个姑娘本来应该已经走了，如果不是李叶笑的突然到来，也许那两个血族还不至于找到她，李叶笑对此有几份愧疚。
“她去重庆。我们把她放逐出燕京，然后她去哪儿都行。”
“那么她怎么过去？从这边去重庆不进呢。”
“你不用担心，我们有自己的办法。”
“那……好吧……”李叶笑不言语了，又看了一眼刘旻，而刘旻正好也看到这边，她对着李叶笑微微一笑，李叶笑欣慰地点点头。“她去了重庆，不会再被追究什么责任了吧。”
林成栋摇摇头：“不会了，重庆那边对血族移民者是非常宽容的，只要到了重庆能遵守他们那里的规则，其他的是不会管的。”李叶笑听了之后更加放心了。这时候医疗小妹拍了拍李叶笑的手：“好了，没事了，最近三天不要剧烈运动就行。”
李叶笑这才发现他的手已经被缝合了，他左右转了转手，感觉的确和平时一样，没有什么问题。“啊，谢谢啊，辛苦了。”李叶笑赶紧站起来对救护员致谢。但是女孩儿已经回救护车了。
“放心吧，她们是专业修复的，技术很好。”刘成栋解释给李叶笑“你们的医疗资源已经这么饱和了吗？处理这个事件都要找这种大手子？”
刘成栋哼了一声：“当然不是，这个是我专门找来的！”
“额……太感谢了……”李叶笑觉得有点感激眼前的林成栋，他的扑克脸似乎也不那么令人难受了。
“没事，本来就是，你帮我们解决了问题。文森特死后那几个同党不断地在燕京各处滋事，而且他们不找觉醒者，反而经常去招惹普通人，弄得普通民警不知道怎么应对，我们这边缺少司法授权难以行动。所以你帮着刘旻在这边解决了这俩，实际上我们是应该谢谢你帮忙的，而且你这个属于在接受委托中卷入高级别事件，按说中介公司应该给你一定的资金补偿的。”
“哦？还有这种好事儿？”听到还有钱，李叶笑立刻有精神了，他凑过去小声但急切的追问：“详细说说，怎么个给法？给多少？”
林成栋默默地把凑到跟前的李叶笑推了推，然后才不慌不忙的解释道：“你接的这个任务本来是2星的调查任务，也就是说一定可以归类为超自然现象，但不具有致命性。可是调节血族内讧是四星任务，因为血族中一旦出现争端，一定要死人才算完。所以你不知不觉中直接完成了一个四星级别的任务。所以，按规定，中介要赔付你不少于五十万的奖励。”
“五十万？我可是差点把命搭上啊！”李叶笑反问，五十万虽说不少，但是在燕京够干什么么？
“主要是你卷入的这个案子的层次并不高。只能说是下层血族之间的斗殴，如果这是两个家族之间的搏杀，你可能领不到这笔钱了。”林成栋还是很耐心的解释给李叶笑听。
“好吧，其实五十万……不少了……”李叶笑其实并不是嫌少，而是他在今晚真的有了一种拼命的感觉。说完李叶笑再次疲惫的找了个地方坐下，小声说：“五十万……第一次见啊……这笔钱什么时候交到我手上？”
“你不是在网站上登记你的资料了吗？中介那边会给你打电话向你确认的。大约就在明后天吧。”林成栋说完从旁边的文件夹里拿出来一张单子，李叶笑接过来一看《意外冲突伤人免责证明》。大体内容是说燕京地区的超自然委员会证明李叶笑是被迫卷入了外来血族的内讧，意外杀死的外国血族。他有点不明所以地问：“这是干什么的？”
“你的法律证明，以后有人问起你这个事情这个就是你的免责公告。收好它。”林成栋显然是已经驾轻就熟了。李叶笑点点头，把这个收进了自己的口袋。
“额……有个事情我很感兴趣，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李叶笑收起了《证明》，随即另一个问题渐渐开始萦绕在他的脑海里，正好趁着这个机会他想问一下。
林成栋看李叶笑还有问题，干脆自己也靠着一个水泥管子坐下来，点了根烟，悠然地问李叶笑：“说吧。”
李叶笑看他似乎很有谈兴，反倒是觉得有点奇怪，他半开玩笑地问：“你这人，看着似乎是一个油盐不进的冷面客，实际上还挺健谈的啊。”
林成栋听了李叶笑的话面部开始不自然的抽搐了几下，然后他默默地吸了口烟。李叶笑有些尴尬，他道歉说：“抱歉啊，可能冒犯你了。别介意，我有时候说话不分远近。那个……还是回到我之前的问题吧……”
李叶笑正在试图换个话题来解决尴尬，林成栋先开口打断了李叶笑：“不是，不是。我不是不悦……只是你觉得我是个不善言辞，冷漠刻板整天就知道一副二五八万表情的家伙？”
“额，怎么着？这还有内情？”李叶笑发蒙，按照林成栋的意思是这事儿还有别的可能性？
林成栋却无可奈何的哼了一下，李叶笑不确定他是在生气还是如何，不过林成栋还是随后解释道：“你知道面部神经性肌肉僵化么？”
“啥……啥玩意儿？”这个冷僻而且专业的医学名词显然让李叶笑措手不及，林成栋露出了一副意料之中的样子，缓缓开口：“面部神经性肌肉僵化，是一种比较罕见的神经性疾病，因为神经系统出现问题，面部肌肉无法做出有效的动作，也就是俗称的面瘫……换句话说，我不是天生这幅鬼样子，我也是被逼的！”
“也就是说，你这个扑克脸不是自己想，而是被迫无奈么？”李叶笑很想捂着肚子滚地大笑，但是他的涵养不允许他这么做，但是他依然想笑，所以只能浑身颤抖的憋着不笑出来。这个鬼样子让林成栋的脸又抽动了，他几次张嘴试图说什么，最后终于表示：“你还是笑一笑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李叶笑忍了半天终于得到了对方的许可，笑意如同潮水一样从他的喉咙里喷了出来。
“哎哎哎，差不多行了，你在那儿笑了五分多钟了。”李叶笑的笑声高亢浑厚，他的笑声立刻引起了在场其他人的集体围观，林成栋的脸上再次抽搐了几下，终于忍不住去制止李叶笑了。
最终，李叶笑渐渐地控制住了自己，他坐在一个水泥管子上，调整自己的呼吸：“你这……算了，咱们还是说正事吧。”
林成栋不耐烦地低呵：“有啥快问！”
李叶笑终于收敛了自己的表情，他想了想举起两个手指：“两个问题，第一就是……我这样杀死血族或者别的觉醒者，不需要承担法律责任么？”
李叶笑的问题让整个现场沉默了，李叶笑有些迷惑，他小声问：“是不是我问了敏感问题？”林成栋停了几秒，把烟扔到地上踩灭了，摇着头说：“我以为你不会问这个问题……”
“是这样，我发现我们的社会没有规定出血族或者其他的觉醒生物在法律上是不是享有什么特权，或者是规定了但是我不知道。我看过一些前辈的记录，那里边充满了对其他觉醒者的憎恨。但是我们现在的社会不是那种快意恩仇的社会，我想知道在法律上，我杀死他们算什么？”李叶笑觉得自己有必要弄清楚这个关系，尤其在他听到之前林成栋说的法律权限的事情之后，他更加需要弄清楚人类世界的法律，和黑暗世界的融合是怎么运行的。
“关于这个问题，其实有相关的规定，只不过不公开而已。《觉醒者法》，这是1952年通过的关于觉醒者如何参加新中国建设和革命生活的相关法案。1985年通过了第一次修正，之后经历过不同时间的几次修正。最近一次修正在2010年。这里边详细的规定了超自然觉醒者的法律权利和法律责任。你有时间可以看看，网上就有。”
“嗯，我去看看。”李叶笑默默记下，然后林成栋继续说道：“至于你的问题，我现在可以回答你的是，无论是血族还是狼人，或者是别的什么，只要在《觉醒者法》框架内生活的种族，他们都是享有独立法律权力的自然人。不能随意伤害。”林成栋说完，李叶笑点点头。
“至于你的情况，这个要从血族内部的相关约定开始说起，那样就扯得太远了。我简单地说一下，就是我们要发展自己的族人，是需要申请元老们商议的。因为每增加一个族人，都意味着我们的血液来源压力要增大。我国不是美国，美国的血族权力比较大，他们的供血者也比较多。咱们国家的供血者数目比较小，我们一般是和医疗机构合作的，所以我国对血族的增长管控很严，因此在我国随意增加血族数量是一种犯罪行为。这就是为什么从一开始我们在文森特的问题上比较倾向你，不是我们有多护短，是因为他是个外国血族，跑到中国的土地上拥吮，这就是坏了规矩。”林成栋的话侧面上为李叶笑和文森特的纠纷做出了一个注脚。
“那么这次呢？”秃头他们为文森特复仇，李叶笑杀死他们怎么算？
“你杀死文森特之后，如果他们几个血族立刻按住你，逼迫你进行荣誉决斗，也就是我们血族内部产生冲突的一种解决方式。那么你只能参加决斗，和他们的代表一对一。如果你输了，他们有权决定你的生死。但是他们没有这么做，他们选择的是投诉到仲裁委员会。既然到了委员会这里，就要服从委员会的决议。他们没有服从，见到你的时候甚至连一句警告都没有就向你攻击，这就是非法伤害。基于这些，你这次杀死血族也就成了自卫。”
“原来如此，那么说……如果我去国外，遇到了觉醒者在活跃，我该怎么办？”李叶笑想到，如果他们在中国要受到制约，他们去外国一定也是一样。
“你要去哪儿，最好提前做一下准备，各国的有关制度各有差异，你先做好准备总是对的。比如美国有合法的猎团，他们的活动你出国之后就可以考虑参加，只要不在我国的关系范围内就行。”说道猎团，林成栋有些皱眉。
“为什么？我国不承认猎团么？”
“我国只有一个合法的超自然管理组织，剩下的……都没有权限。”一句话，林成栋解释了这个问题，李叶笑心领神会的闭嘴。
林成栋满意地“哼”了一声，然后问李叶笑：“你的第二个问题是什么？”
“哦，说到这个……”李叶笑想了想：“你这个脸就不能治治么？”然后他又开始忍不住的要笑，林成栋不耐烦地咳嗽了一下：“这对于我们血族来说基本就是不可治愈，我们的神经系统是异常的，如果出现疾病，那就是不可治愈的……行了！问正经问题！”
“好吧好吧。”李叶笑抱歉的笑笑，然后他干巴巴的咳了几下既避免尴尬：“咳，是这样，我的第二个问题是，你们看上去应该是执法机构，那么你们的司法权是从何而来，和正常的公检法机关是怎么对接的？同样，我想了解的是，我们接收这些任务，如果和公检法机关发生了冲突怎么办？”
“嗯，算是个正经的问题。”林成栋点点头，“这个事情啊，有三份相关法律法规我可以推荐给你。”
“三个？看来以前出过不少问题啊！”李叶笑叹道，一般来说就一个问题相关的法律法规越多，就说明这个领域内的问题越大越严重。
“是的，的确出过不少问题。这三个相关法律法规分别是《觉醒者行为规范条例》、《觉醒者治安管理法》、《对觉醒者司法管理建议》这三个都是具有法律和行政管理效应的法律法规，你回去看看。简单地说就是，你们这些民间人士一般来说是接不到涉及刑事问题的委托的。而如果你们遇到了刑事问题，要立刻报警。”
“但是我看到高级猎人可以参与形式调查。”
“一般来说你们做到高级猎人，给你们的委托就不是那种民间事物了，很多都是司法部门直接进行的委托。”
“司法部门没有自己的超自然部门么？”
“有，但是人少。或者说，达到国家标准的觉醒者比例少，所以他们只能在规定情况下邀请民间人士参加工作，也就是高级猎人。”
李叶笑这才点点头，而林成栋继续解释：“我是属于在司法机关中的超自然部门工作的公务员，但是我们的行动受到极大地限制，一般来说必须在普通部门的同事遇到难以解决的案件和调查时出现常规科技不可解释的问题的时候，才会移交我们进行调查。当然有很多时候会有我们查案子到最后，实际上还是普通案件，最后交回给常规部门的事情。”林成栋说到这里似乎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
李叶笑宽慰一般的拍拍跟着叹息了一声，随后问：“那么，我们执行任务的时候如果遇到了确定是神秘范围的事件，是应该报警，还是应该自己查下去？”
“你应该报警。”林成栋斩钉截铁地确认：“你应该报警，如果你觉得事件很紧急，你可以在拨打110的时候说明。”
“这还能说明？110那边接受过培训了？”
林成栋摇头：“你告诉他们是2号事件，他们就会自动转到我们这里。”
李叶笑把这个记载了手机上，以后遇到类似的事情他可以直接报警了。然后他又想起了一个问题：“燕京的这种管理方式，在全国范围内同行么？”
“大体差不多，但是细节上有区别。具体的你到不同的地方去问就可以，总之一句话，小心办事，注意安全。总是对的。”
李叶笑感谢的对林成栋点点头，这时候一个调查人员过来汇报，李叶笑自觉地避开了，他看到刘旻自己坐在一个角落，正在清点自己的行李，之前她把自己的行李藏到了床下，调查人员的文化结束之后，刘旻拿出了自己的箱子，她把自己的各类物品重新进行了分类，李叶笑默默地感叹了一下，是个细致人。
他站起来走了过去，刘旻看到李叶笑过来，暂时停下了手上的动作：“怎么了？”
“你还是要去重庆么？”李叶笑问她。
“是啊，必须要去，这个是他们”刘旻指了指林成栋他们“要求我这么做的，算是一种交换吧。”
李叶笑微微叹了口气，然后继续问：“你屋重庆那边怎么生活？有计划么？”
刘旻释怀的摇摇头：“可能先从服务员开始，不过在那里总比燕京这边更好混出来。你说呢？”
李叶笑想想似乎是这样，他拿出来自己的手机：“交换一个电话吧，没准哪天我去重庆会找你。”
李叶笑本是好意，他觉得这样是一个示好，但是刘旻缺神情严肃的摇头拒绝了：“还是算了，我第一次见你你杀了文森特，第二次见你就遇到了他俩，我怕咱们再见面还得死人。”李叶笑被她的话噎得一愣，不过仔细想想，好像真是这么回事……李叶笑只能比较尴尬的收起了手机。然后李叶笑看了一下刘旻的行李，真的是身无长物……李叶笑不由得感慨：“你这一去重庆，真的是重新开始……”刘旻伸手拦了一下，不客气地打断了李叶笑：“别说给钱，不用了。”逼得李叶笑把伸向钱包的手又退了出来。
“那……”李叶笑挠了挠头，十分尴尬的对刘旻说：“好吧，既然你什么都不要……我推荐一首歌吧……”刘旻听到这个“噗嗤”一下笑了出来：“哈哈哈，你啊，你真的有女朋友么？”李叶笑说到这个更尴尬了，他苦笑道：“刚认识你们的时候还有，现在没了。分手了……”刘旻听说之后一下子表情就僵了，急忙说：“对不起，我不知道。”李叶笑面色尴尬地挥挥手：“没事，没事。”刘旻也有些不好意思了，她急忙转换话题：“你说的歌儿……是什么？”
说到这个李叶笑有点精神了，他拿出手机搜出了信息，给刘旻看了一下：“中岛美嘉知道吧，日本的那个。她前些年出了一首歌叫《我也想过一了百了》你有机会……可以听一下。”
刘旻拿出手机搜索了一下，然后拿出耳机听了听，几分钟后，刘旻收起了耳机，轻轻地说：“好歌，谢谢。”
李叶笑点点头：“一路保重。”
“嗯！”刘旻点点头，然后自己自顾自的去收拾东西了。林成栋这时又把李叶笑叫了过去：“你跟我车走吧，刘旻我的同事会负责的。”李叶笑转头看看刘旻，这个姑娘他只能帮到这里了。李叶笑饱含谢意的点点头说：“好，咱们一起回市里吧。”说着就坐上了林成栋的车。
林成栋自然不会是只送李叶笑自己，跟着他的车的还有之前为李叶笑治疗的那个护理员，以及另一名女性法师。走到半路李叶笑突然想起来，他急忙问林成栋：“对了，我和刘旻还有血誓，这个以后会不会影响到我们。”听说李叶笑和刘旻建立有血誓，林成栋惊得差点没把车开到人行道上。
“什么！你们居然有血誓？你知不知道血誓是血族之间最亲密的誓词？”他赶紧把车听到了一边，车上的另外两个人也竖起了耳朵。
“是啊，当时我们俩谁都不信任谁，只能这样了。”李叶笑倒是没想到他们的反应会这么大。
林成栋急忙问：“那你们是怎么做的？这个刘旻挺厉害啊，会制作血誓的法阵，这个不能轻易放走阿！”
李叶笑被问得不明所以，于是简单地把自己和刘旻签订血誓的事情前后说了一次，中间还被两个法师姑娘打断，问了许多问题。等到李叶笑说完，车里陷入了一片沉默。
“喂……你们怎么了？说话啊。”李叶笑不明白为什么他们都用一种嫌弃的表情看着他，不过现在车里的气氛有点尴尬。
“你是不是完全不了解血誓的过程？”那个救护员问李叶笑，李叶笑自然是实话实说：“是啊，只能是刘旻怎么说我怎么做。”
另外三人几乎同时叹了口气，在接下来的一阵沉默之后，林成栋语重心长的告诉李叶笑：“血族的血誓，有一套很复杂的流程，需要专门的法术。你们这种……就像是医学上的安慰剂。”说完，他发动了汽车，李叶笑自己木讷的在嘲笑中凌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