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其它小说 > 汉凉风云 > 第206章 、高奚罗力战二勇,金乌剑镖败公孙(下)全文阅读

“柳毅、纶岱速出阵相救”,阳仪瞧得公孙度为金乌所伤,情势危急,急令二将前去救回公孙度。

“公孙校尉受创”,高奚罗惊呼一声,随即向阳仪请求出阵,阳仪却是不准,回道:“高将军不可冲动,阵中还需大将镇守,将军应留守在此,以免敌军趁机冲破我军,若是将军心忧公孙校尉,可令盖加、图素二人出阵。”

高奚罗点头应下,转首喝令盖加、图素出阵相救,与柳毅、纶岱二人,一前一后,催马奔出。

渊盖金乌正追间,抬眼一瞧,敌阵中有四将先后出马,紧忙加快马速。黑面柳毅紧握镔铁矛,紫面纶岱双手舞刀,当先迎上渊盖金乌,公孙度这才松口气,与二将交马而过。

金乌一见前方两将挡路,顿时大怒,紧扣鬼头大刀于腰间,双手自背后取出两柄青铜剑镖,朝着二将狠狠掷出。柳毅、纶岱面色大惊,急忙挥舞刀矛,砍开青铜剑镖,紧催战马,围上金乌。

纶岱双手执刀,左砍右劈,上剁下扫,柳毅紧握铁矛,时刺时挑,忽撩忽盖。一时间,金乌只感觉四周皆是刀光矛影,金乌暗自镇定心神,鬼头大刀舞得密不透风,敌住二人,好不怯惧。

转瞬间,盖加、图素又是杀到,二人忙加入战圈,四人将金乌团团围困正中,金乌闪过铁矛,长刀又至,左冲右突。哪知这四人也是发起狠来,用尽全力,绝招尽出,金乌顿时招架不住,方劈开钢刀,哪知柳毅一矛刺来,大腿立即多了个血洞,疼得金乌咬牙切齿。

“父王,金乌兄弟陷入敌困,且让儿臣去救”,高延庆一见好友渊盖金乌受困,一脸急切,请得王命,策马出阵。

“大王,请让我出战”,渊盖文平见状,正要与高延庆一道出阵,哪知高延庆回首说了声:“有我在此,他等伤不了金乌,你且安坐阵中。”

“文平,不必忧虑,延庆定能救回金乌”,伯固瞧得渊盖文平心急如焚,暗暗盘算起如何拉拢渊盖文平,笑着劝慰一句。然而渊盖文平握着九曲钢刀的手却并未放松,反而越握越紧,只顾盯着阵前渊盖金乌,并未答话。

“贼将休伤我弟”

柳毅四人正杀得欢,忽闻敌阵中传来一声暴吼,声响如雷,连忙偷眼一瞧。只见敌阵中蹿出一将,面孔蜡黄,额头凸起,碧眼浓眉,海口青须,生得一副奇特相貌;再看他头戴五顶熟铜盔,身披一领黄铜甲,坐下一匹混海驹,手端两柄金瓜锤,足足八十八斤一个,这高延庆虽是伯固幼子,却远胜他的四位兄长。

“你三人先行斩杀这蛮夷,我去会会那金锤将”,纶岱一瞧这高延庆来搅局,顿时怒起,朝着众人轻哼一声,操着双刀,迎向高延庆。

高延庆握着两柄金锤,夹住混海驹,催马上前,这边纶岱已是冲上来,双刀并起,高延庆左手金锤架住,大喝道:“来将同名,本王子锤下不死无名之鬼。”

“哼,你要知我名讳,且竖耳恭听”,纶岱收刀而回,回道:“我乃公孙校尉麾下战将纶岱是也!今日好叫你瞧瞧,我这双刀的厉害。”

“呵呵,本王子倒要看看你有何本事,敢来与我拼杀”,高延庆说完,右手金锤一起,往纶岱天灵盖砸下来。

“来得好”,纶岱双手举刀,迎面劈向金锤,铿锵一声,刀锤相击,顿时火星四溅,纶岱双手震得生疼,内心生起胆怯,暗自回复气力,咬牙问道:“你这蛮夷,有些本事,可敢留下姓名?”

“本王子高延庆,乃是伯固王第五子,本王子至听闻高奚罗、公孙度骁勇,未曾听过你纶岱,你也不必再多言,妄图拖延”,高奚罗话音方落,左手复又一锤砸出,纶岱慌忙架起双刀来挡。

哐当一声,纶岱奋力举刀,险险挡住金锤,这高延庆不慌不忙,右手随即一锤横扫,纶岱叫了声:“不好”。

金锤即至,纶岱急忙回过双刀,咬牙硬撑,匆匆迎上去,这一下纶岱再也抵挡不住,震得双刀脱手而出,人也是在马上乱晃,险些跌下马来。

“死去”,高延庆右手一转,金锤呼啸而至,纶岱惊呼一声,哪还能招架得住,被高延庆劈头一锤,打得脑浆迸裂,翻下马来,一命呜呼。

柳毅一见纶岱落马而亡,当即大怒,舍了金乌,催马直取高延庆,手起矛至,高延庆扬手一锤,砸开铁矛。柳毅顿感双手被震得生疼,方知高延庆如此力大,再细眼一瞧,铁矛亦是嗡嗡作响,抖动不止。

一马交锋过去,高延庆圈转马头,抬首叫了声:“你又是何人?”

“某家乃是公孙校尉麾下战将柳毅”,柳毅不敢再上前,开口回了一声,而渊盖金乌也趁机虚晃一刀,掷出两柄青铜剑镖,夺路逃出战圈,奔回阵中。

柳毅方要上前阻拦,瞥见高延庆已然亮起金锤,连忙回矛横挡,只闻咔嚓一声,柳毅径直被震下马去,手中铁矛也是断为两截。盖加、图素见状,急忙来救,高延庆一脸不屑,手中双锤忽而脱手而出,猛然砸向盖加、图素,两人忙横起刀矛,挡开金锤。

哪知这金锤如此势大,哐当两响,盖加二人各自闷哼一声,被金锤砸下马来,吐血不止,高句丽军阵旋即欢呼雀跃,鼓声轰鸣。公孙度为之一惊,端起长刀,就要出马相救,哪知高奚罗抢先出马,不忘回首说道:“校尉乃是阵中主将,不可轻出,待我前去相救。”

高延庆打马捡起双锤,瞥见高奚罗一槊刺来,这高延庆向来心高气傲,轻舞双锤,砸开钢槊,大喝道:“高奚罗,放眼高氏王族之中,仅有你能与本王子过上几招,先前你冲阵力战我四位兄长,若非本王子护卫父王,早就一锤砸死你,今日定要让你脑瓜粉碎。”

而柳毅三人早被高延庆杀得眼昏目花,汗流浃背,一见高奚罗来替,心中庆幸,各自捂着胸口,急奔回阵,被公孙度送往城中诊治。

“哼!你父子五人,弑我父兄,灭我满门,你不来寻我,我亦要去杀你”,高奚罗话音方落,手起长槊,策马直刺高延庆心窝。高延庆冷笑连连,双腿狠夹马腹,混海驹嘶吼一声,四蹄蹦踏,尾巴一摆,鬃毛一甩,如飞箭一般朝着高奚罗冲了上去。

高延庆手举双锤,人、马、锤合一,三力并发,及至两马将近之时,高延庆双锤骤然落下,大吼道:“反国之贼,纳命来。”

“看槊”,高奚罗看着双锤来得势沉力大,心知难以挡住,把心一横,用尽生平气力将长槊狠狠刺出,要不高延庆一决生死,要不逼高奚罗撤锤自保。

高延庆一见这阵仗,暗忖自己日后有机会登上王位,哪能和高奚罗贱命相拼,左手急忙缩回,护主心口,右手金锤去势不减。哪知高奚罗忽而双手轻摆,槊头偏离,向上斜扫而出,铿锵一声,高延庆右臂酸楚难忍,手中金锤脱手而出,砸在地上,牢牢陷入雪地内。

“可恶至极”,两马交过,高延庆怒吼连连,急转马头,左手紧握金锤,朝着迎面而来的高奚罗砸下,高奚罗双手横槊,抬挡上去。金锤打到槊上,火星直冒,高奚罗顿感天旋地转,眼前金星乱飞,坐下青云驹向后震退数十步。

高延庆哪肯罢休,掉转马头,再度砸去,又是一锤,高奚罗举起长槊往上高高架起,锤槊再次震响。待错马而过,高奚罗只觉得胸口发热,双肋胀痛,那边高延庆急转再来,金锤砸的丝毫不见停歇。

一连数锤,高奚罗咬牙强撑过去,及至高延庆飞马又来,高奚罗用尽最后一丝气力,双手一通抖动,长槊随之舞出一个大圆,十数个槊头显现,虚实难辨,怒吼一声,冲向高延庆。

高延庆见这槊舞得诡异,不待多想,左手一锤远远掷出,高奚罗瞧见锤影,双手向前急速一推,长槊飞速刺向高延庆。

高奚罗紧忙弯曲身子,闪过金锤,而高延庆却是一着不慎,分不清槊头真假,为长槊刺中右腹,坠下马来,伯固急忙令人上前救回。高奚罗自知无力再战,伏在马鞍上,好在神志尚算清醒,用力拉了下缰绳,青云驹转头回营,逃回阵中。

公孙度翻身下马,上前扶住高奚罗,而高奚罗只觉得头脑胀痛,胸膛堵塞,忽然“噗”的一声,口中吐出一股鲜血,脸色顿时惨白如纸,昏迷不醒。公孙度一见众将不是伤,就是死,难以再战,随即安养城中,不再出城应战。

伯固一见汉军不敢迎战,闭城固守,顿时泄了气,终日愁眉苦脸。却在此时,高句丽国内传来急报,挹娄人不满高句丽压迫,再度起兵作乱,擅自屠杀当地高句丽官员及贵族,伯固召来众人,一番商议,只得撤兵回国,平定挹娄之乱。

玄菟太守耿临无力追击,任其离去,随即上书朝廷,声称高句丽王伯固犯边,自己亲率将士浴血奋战,斩首数百级,伯固请降辽东。灵帝闻报,自是欢喜鼓舞,下诏厚赏玄菟太守耿临及公孙度等众将,辽东边郡再度安定。

冬去春来,万物复苏,转眼之间,寒冬已去,春日将至,侵扰北疆的鲜卑人大肆烧杀劫掠之后,悄然退去,大汉边疆得以暂安,惟有会稽许生叛乱尚未彻底剿除,其他州郡倒也无事。灵帝自是乐得见此,继续与何莹作乐宫中,早忘却了悬挂在寝殿的中兴剑。

熹平二年(公元173年),春季正月壬午(初三),瘟疫大发,病死者甚多,灵帝归咎于司徒袁隗,罢免袁隗,擢升光禄勋杨赐为司徒,另颁诏大赦天下,以示恩德,安抚民心。

却说大贤良师张角以黄老善道教化天下为名,骗得官府信任,得以大力宣扬太平道,收纳信徒,先是派圣教八使到四面八方去宣传教义,发展徒众,继而又趁着灾疫横行,将自己悉心培养的三十六位弟子一一派出。

这三十六人走遍四方,通过不断诳骗引诱,使得太平道信徒扩展到荆、扬、兖、豫、司五州,放眼天下,仅有益州、凉州、交州三处尚有太平道传教。

其中,四方信使唐周深入洛阳,以重金交好洛阳达官贵人,结纳新近宦官封谞、徐奉,这二人经唐周一番诓骗,也是加入太平道。

这夜,封谞、徐奉二人应唐周所请,邀请张让、赵忠、左丰、蹇硕四人来封府一叙,弄得四人满心疑惑,心知封谞、徐奉乃是董太后亲信,颇受重用,也不好开罪封、徐二人,就应邀前去。

张让四人方至封谞府中,徐奉急忙出外将四人迎入内堂,几人落座上茶后,迟迟不见封谞出来,这封谞请四人前来,却不肯出外相见,这是何等道理!

“徐兄,封谞邀请我等过府一叙,何故不见他出来相见?”蹇硕向来毛毛躁躁,不满封谞将自己晾在这里,哼哼唧唧道。

张让摆摆手,劝止蹇硕,向着徐奉疑惑道:“徐兄,封谞请我等前来,究竟所为何事?”

“呵呵,张兄待会便知晓,保准不虚此行”,徐奉双眼不时瞥向内堂后的小院,神秘一笑,说道:“封兄正在后院办些私事,诸位稍待片刻。”

“原来如此”,张让一听,顿时一口茶水喷出,捧腹大笑,赵忠等三人也是会意一笑,在一旁乐得前仰后翻。

“啊”,堂内众人正说笑间,小院中不时传来女子惨叫之声,端是凄怜哀怨,令人听得心寒。堂内众人听得叫声,反而越是兴奋,张让不停搓着双手,乐呵呵道:“封兄可真是懂得取乐之道。”

“是啊!”赵忠哪还有心思饮茶,双耳竖的老高,两眼直勾勾盯着小院,拉着张让说道:“张兄,封兄家中姬妾叫声,远胜我府中贱婢,你我倒不如前去观摩一番,或可有所收获。”

“此言大善,走”,张让一听,早急不可耐,一把拉着赵忠往小院奔去,徐奉也是好奇,便与左丰、蹇硕随后跟上。

几人匆匆来到小院一处厢房外,越是走进,惨叫声越大,张让朝着众人一挥手,几人微微颔首,悄悄爬上窗户,细眼一瞧,惊得目瞪口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