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喜欢吃肥肠面？”南鱼好奇地看着芦飞。
四人几乎每天下午都会来这家面馆吃肥肠面，虽然不至于厌烦，但南鱼对于芦飞的执著而感到好奇。
“因为我喜欢吃这里的肥肠面。”芦飞说道。
这一次，他让老板切了一斤猪肘子，还拿了瓶酒来，是一瓶高浓度的白酒，也是芦飞以前比较喜欢的一个牌子。
分别给四人倒上酒，三人看到芦飞一饮而尽，便也端起杯子，一口喝了下去。
“咳咳咳……”三人不约而同地呛住，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咳咳……我说，这是什么饮料？”轩辕捂着嗓子，整张脸都变红了。
南鱼也是双颊通红，连忙喝了好几口水才缓过劲来，并说道：“之前那种叫做啤酒的饮料，味道就已经够奇怪的了，没想到还有比它更奇怪的。”
“这也是酒。”芦飞说道。
“可是……这么难喝，而且，感觉还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影响，人类为什么会喜欢喝这样的东西呢？”心宿疑惑道。
“这我也解释不清楚，但喝酒就是能带来痛快和爽快的感觉，即便它并不好喝。”芦飞说道。
“它能麻痹人类的神经，所以才会有这种类似飘飘欲仙的快感，但其副作用和带来的不适感也更加剧烈，实在抱歉，我还是无法理解为什么人类会把这样的东西当做饮料。”南鱼说道。
芦飞看了一眼南鱼说道：“那是因为你们没有情绪这样的东西。”
“情绪？”心宿疑惑道：“你是指哭，或者笑吗？我们当然也可以。”
“不。”芦飞摇头道：“情绪可不是单纯的哭或者笑。如果你笑，你为什么笑？如果你哭，你又为什么哭？我想你能明白这个问题，你就明白情绪到底是什么了。”
芦飞的话引起了南鱼的兴趣，自从她降临到这具身体之后，她时而也会发笑，但并没有哭过，而笑似乎是一种下意识的本能反应，她自己也并不明白为什么会笑，只是把这样的行为当做人类的一种特殊的生理现象。
看着三人疑惑的目光，芦飞笑了笑说：“既然你们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和你们大概解释解释。”
“这或许要从我为什么喜欢来这个地方吃面说起。”芦飞眼神变得深邃，似乎是陷入了回忆当中。
“我记得我刚和强子还有阿星，也就是我的两个兄弟认识不久，我们一起逃回了这里，当时在东南亚，我们被追杀，好在运气不错，一路逃回了Z市，那一次，距离我上一次离开Z市，也已经有五六年的时间了。当时我们刚来到这里，饥肠辘辘，身上也没钱，后来实在饿得不行，三人便饿晕了过去，正好晕倒在了这家面馆的门口。当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老板看到我们，便请我们吃了三碗面，或许老板已经不记得我了，但当时那碗面的味道，到今天为止我都记忆犹新，而且，永远都不会忘。”
“而阿星和强子也告诉我，这是他们有生以来吃过最好吃的一碗面。于是，在Z市的那段时间，我们便经常来这家面馆吃面，和老板也熟络了起来。后来，老板家中有事，让他的亲戚，也就是现在的老板来接管这家店，值得庆幸的是，面的味道依然没有变。我的生活，或者说我的职业很特殊，就是一个流浪者，一个不属于任何地方，过着刀尖上舔血的日子的流浪者。但每当在这里吃饭的时候，我都会有一种归属感，一种安全感，能让我忘记这些事，并感到快乐和满足。”
“后来，阿星和强子出了事，而现在虽然他们的肉体坐在这里和我一起吃面，但早已物是人非，他们也不是他们，除了我还是我，这家面馆仍然是以前的味道。”
说到这里，芦飞又端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
“这就是属于我的悲伤，所以，喝酒或许能够减轻一点这样悲伤的情绪。”
南鱼，轩辕，心宿很认真地听完了芦飞的话，随即南鱼说道：“我能明白你要表达的意思。然而，对你所说的这种感觉，却无法体会的到。”
芦飞看了看南鱼，问道：“你们三人，是什么关系？”
“我们？”南鱼看了看轩辕和心宿，说道：“我们曾经是守卫者，按照你们人类的话说，算是一个团队，总共有四个人。要说具体的关系，除了都是守卫者之外，也没有其他的关系。”
“那假如，现在你快要被别人杀死，他们两个会为了救你而代替你被杀死吗？”芦飞又问道。
“为什么要这样做？”轩辕觉得芦飞的问题很傻。“如果我能抵挡住对方的攻击，可以拯救南鱼，我当然会这么做。但如果是必杀之局，我代替南鱼去死，和南鱼被杀死，这二者有什么区别呢？造成的结果都是守卫者中损失了一名成员。”
“这或许就是因为你们不曾拥有情感这种东西的原因吧。”芦飞轻叹口气，说道。“可是，我之前听你们说过，守卫者中还有一位，他背叛了你们。”
“是的。”南鱼点头道。“他叫做毕宿。守卫者的职责，原本是守护主神，但他却背叛主神，这在我们的使命和原则中，是绝不能允许的事情。”
“那他为什么背叛主神？”
“他想代替主神，成为新的神。”
“那么，你们就没有过这种想法吗？你们就不想成为主神吗？”
"我们……为什么要成为主神呢？"南鱼反问道。
“……”芦飞被这句反问噎住，一时竟不知如何回答。
顿了顿，芦飞说道：“主神，相当于拥有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无比强大的力量，难道，你们不想拥有这些吗？那么你们守卫者中的那位叛徒，难道不是为了这个目的而背叛？”
“你只说对了一半。”南鱼摇了摇头，说道。“主神的确拥有这些，可是，正因为他是主神，所以才会拥有这些。一切都是秩序的选择，如若秩序选择我成为主神，那么我绝对会匹配的上至高无上的权利以及无比强大的力量。但现实是，秩序没有选择我，因此，就算我有办法替代主神，让我自己成为新的主神，我也无法承受的了这与之匹配的权利和力量。到了这时候，比特族的兴旺，又该有谁负责呢？”
“……”芦飞目瞪口呆，半晌后，他叹道：“你还真是理智。不过，那位背叛者，难道不明白这个道理吗？”
“他当然明白。”南鱼说道。“但之所以他会变成这样，都是因为他拥有了人类之心。所以，这一切就变得合情合理了。”
“人类之心……”芦飞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说道：“的确，人类的确无法做到像你这样理智，人类虽然弱小，但因为无止境的欲望，才逐渐变得强大，但这股欲望能成就人类，也能吞噬人类。直到现在，人类世界仍然是由欲望主宰，弱肉强食的法则让人类在欲望中沉沦，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这是人类世界中亘古不变地一条法则。”
“有时候，理智也并不是一件好事。”南鱼笑了笑说道。“我们也有欲望，只不过对我们来说，更重要的是欲望的合理性，一切行为和思想，都要遵循正确的规律，这是比特族中，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改变和质疑的。自我们诞生起，这些东西就深深地刻在了我们的基因数据当中。”
“可是，既然你们效忠于主神，那么你们就不害怕主神也会犯错误吗？”
“主神是不会犯错误的。”南鱼说道。“如果主神犯了错误，他会受到秩序的惩罚，到时自然会有新的主神代替。”
“或许是因为我们本就是两个不同的生物，所以思维方式也存在着诧异。”芦飞说道。“我不是很理解你所说的这些，所以，我很好奇，你们所在的，所生活的那个世界，究竟是什么样的？”
……
“新任务，找到潜藏在邻市的降临者头目，并歼灭。
任务级别：SS
任务信息：对方为降临者中的头目，实力极强，拥有特殊能力，具体未知，需要诸位搜集数据后进行分析。任务目标为歼灭此降临者头目。
任务地点：南城”
看到简短的任务信息，江小河吐槽道：“这……敌人的信息几乎都是未知啊，这还怎么执行任务？”
杜星空看了一眼江小河，说道：“信息后续会更新，你不用担心。现在先前往南城再说吧。”
南城……这可算是江小河的老家啊，他忽然想起了苏院长之前说的话，叫自己回孤儿院看看以前的伙伴们。刚好，或许任务结束之后，能有时间回去看看。
“这次的任务，刚好能够检验诸位新成员的训练成果。”露娜说道。“鉴于你们都是第一次，所以这次就由我来带队，做指挥，一切都听我的命令。”
暮阳行动特遣队中，江小河、关宁宁、杜星空、沈渊、还有数十位普通队员全部赶往南城，执行任务。
“此次任务最开始分为两个，江小河等人首先跟着我去搜集降临者头目的信息，另外接收到A级任务的成员，你们由杜队长带队去歼灭另一波降临者。等你们结束之后，再赶过来与我们会和，没问题吧？诸位都听明白了么？”
“明白！”
“好，收拾好装备，准备出发吧。”露娜看了一眼此刻眼神针锋相对的沈渊和杜星空，转身走了出去。他很清楚沈渊这个人睚眦必报的性格，所以不敢单独放他出去执行另一边的任务，不然，她可不敢打包票，现在的沈渊究竟会做出什么事情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