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叔叔，我有事要你帮助。”
自从上回因为帮狻猊找回恋人一事，牵扯上了月歌，现在听到“小叔叔”这三个字，心中就下意识反感。
可当他看清黑衣青年的脸时，不由得吃了一惊：“老九？你的脸怎么了？”
龙九子螭吻左侧脸颊肿得变了形，他一手捂着高肿的腮帮，痛苦的皱着眉，声音含混不清的回答：“牙疼。”
青曜更加吃惊。
要知道龙骨可说是世上最坚硬的材料之一，狻猊、螭吻几个兄弟虽然只有一半龙族的血脉，但骨骼的坚硬程度也远超其他神族，可现在螭吻却被牙疼搞成这幅痛不欲生的死样子？
他到底做了什么？
“什么情况？”青曜从躺椅上起身，来到螭吻面前，示意他张开嘴，想要查看一下他的牙齿究竟烂到了什么程度。
螭吻配合的大张开嘴，青曜稍稍低头凑上前。然而螭吻一张口，一股恶臭就冲着青曜的鼻端呼去，顿时熏得他头晕眼花，脚下不稳，连连后退，重新跌坐进躺椅中。
“你TM多久没刷牙了？！”他怒道。
“早上刚刚刷过。”青曜的反应让螭吻很委屈，牙齿被虫蛀烂，口腔异味严重，他也不愿意这样啊，他已经好几个月没吃好休息好了！
“到底坏到什么程度，你自己说。”青曜与螭吻拉开一定距离，大口呼吸了几下新鲜空气，才感觉好了一点。
螭吻看着青曜的动作，表情很受伤。他捧着左脸，五官几乎纠结成一团，在旁边随便拉过一把椅子坐下，痛苦说道：“有二十颗牙要重新铸牙冠，十颗牙要连根拔掉重新镶。”
青曜：……
“哈哈哈哈哈哈……”青曜突然爆发出一阵狂笑。
虽说他们龙族的牙齿要多一些，但化人后也和人类一样是32颗，现在螭吻一下子坏了三十颗……
“哈哈哈……”他指着螭吻痛苦的脸说，“老九你行啊，霄云洞里的老头子们都比你牙多，没牙仔，哈哈哈，以后你就叫没牙仔得了！”
螭吻的脸色更加委屈，有心也想要挖苦他几句，奈何牙疼的根本说不了太多话。
青曜笑够了，对他道：“你要我帮你什么？你牙都烂没了，我最多就能帮你造一副假牙。”
想到堂堂龙子，却要戴一副假牙，青曜忍不住又笑了。
“我有牙医。”螭吻郁闷的说，“但是补牙的材料，牙医那里不够了。”
龙牙特殊，必须要用一种产自极深海渊的稀有珍珠磨成粉混合晶钢制成的材料来填补，人类所用的补牙材料即使填补进牙洞，也会很快被龙涎熔化。
“我记得一千年前，小叔叔从祝融氏那里得到过一袋极渊冰珠，我只要十颗，就够了。”
青曜斜了他一眼，“你怎么不把我的牙也拔了镶给你呢？”
这是拒绝了。
螭吻多一秒也忍受不了这该死的牙疼，他有点着急：“你那么多宝贝，每次来找你委托办事的哪个不是被你掏空了家底儿，还差那一袋子珍珠吗？”
“不是我不帮你，而是那袋极渊冰珠当年就被我用掉了。”青曜摊开手，表示自己爱莫能助。
他这几千年来虽然到处敛财，但是也不至于为了几颗珍珠而糊弄螭吻。
螭吻也相信他没必要骗自己，他感到了绝望。
极渊冰珠母贝只在一处特殊的海渊生存，这处海渊每千年才会出现一次，并且随机出现在某一片海域，只有在海渊最深最寒冷的海床上，才能找到极渊冰珠的母贝。母贝数量有限，总共才有一百来只，其中多半只当年可能并不产珠。
祝融氏交给青曜的那一袋冰珠，就是经过上万年的积攒，加上运气不错，才收集了不到百颗。
没有极渊冰珠就没办法治牙，难道他要一直被牙疼折磨？
螭吻感到整个世界充满了恶意。
看他那副一脸生无可恋的样子，青曜也有点不忍心，他想了想说：“前年我的一名眷属从东海鲨鱼那儿得到了十颗顶级晶珠，虽然不能和极渊冰珠相比，但也够你用一段时间。我会帮你留意海渊的动向。”
晶珠虽不能用做补牙，但混合上牙医现有的五颗极渊冰珠，勉强可用。螭吻捂着左脸点了点头，暂时也只能这样了。
青曜拿出手机，一键将阮曈从宿舍召唤过来。
“你前年从小鲨鱼那里得来的珍珠呢？借我用一下。”青曜对她说。
阮曈被他突然召来，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没想到是为了沙莎给的珍珠，可是——
“珍珠我已经没了啊。”阮曈有些为难的说，“你忘了吗？时空之轮走时，我用珍珠付了祂的愿望。”阮曈当时手上最值钱的财产就是那十颗珍珠和耀日连城的别墅，别墅给了老板用，她就把珍珠全给了时空之轮。
青曜一愣，这才想起来，他转头给了螭吻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
螭吻脸色更加阴沉了，最近他的幸运值实在不怎么高。
“能不能去找鲨鱼再要一些？”他还抱有一丝希望，老鲨鱼家里说不定还有多余的晶珠。
“不清楚。”阮曈如实道，可看到螭吻紧接着变得黯淡的眼睛，她又加了一句，“不过我可以帮你问一下。”
“谢谢你。”螭吻真诚对她道，有种绝处逢生的感觉。
见没有其他事，阮曈就匆匆告辞回到学校。她已经计划好了，要在今天晚上抓捕那个闯进宿舍偷东西的贼，在被青曜召唤前，正和沙莎隐身在宿舍附近守株待兔呢。
临近期末，百分之九十多的学生在晚饭后都要会去图书馆或教室复习，宿舍楼几乎没人。前两次那个贼就是在这段时间内作案，没有被发现。
阮曈下午去超市买了两大袋零食，大张旗鼓的拿回宿舍，特意让许多人注意到。她计算了一下时间，贼第二次光顾后，到今天偷走的食物应该就要吃完了，她不怕他不上钩！
阮曈早早就让乔新月将宁梓她们绊住在教室，由她和沙莎一块儿抓贼。
时间慢慢流过，指针指向了8点半，正是同学们学习到最专注的时候，阮曈宿舍门前的法阵突然发出白色的光芒，照亮一道模糊的影子。
“沙莎，水箭！”阮曈呼喝，沙莎操控水流，疾速射出两道水箭，正中影子的下肢。
“啊！”影子发出一声痛呼。
阮曈冲上前去，祭出精卫送的绳索，将影子牢牢捆住。
“住手，快住手！”影子痛苦喊道，“是我，是我！”
楼道里的声控灯亮起，让阮曈和沙莎同时看清了影子的脸。
“怎么是你？！”两人同时惊呼。
被水箭射中，摔倒在地的竟然是5号楼的看门人白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