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其它小说 > 两对双胞胎的奇缘 > 107全文阅读

这天下午,奶奶说,秋菜都下来了,放在地里晒两天分到家就该腌酸菜了。等酸菜腌制好了,咱们来个酸菜炖粉条子,咱们下乡来到这旮旯屯已有两年多了。今年好啊,养了两头猪,咱们杀一头卖一头,好好过一个大年。你们两个去乡里供销社买几袋儿精盐再买几袋儿大粒儿盐;再带上个大瓶子打上几斤酱油。要知道,那时候的酱油一角一分钱一斤。钱多少咱先不说,那是酿制的酱油纯真味儿正没有假啊!放在菜里还是倒进碗里油乎乎地,那真是有那酱油特有的香气……于双儿这时已经从小哥俩成长为两个棒小伙子了。俗话说得好啊,十八岁的小伙子是牤牛汉,自然是雄壮有力了。啥叫牤牛,牤牛者乃公牛公是也,这刚步入成年的牤牛自应是雄健有力了。

兄弟俩临走时路过许家,问一问许家有啥要买的?可一并代劳;许大娘见是于家的双儿,还没说话就先笑了。那是喜欢高兴啊!这未来的一对多么好的女婿哟!但不知这于双儿兄弟可看上我家的莲儿?只是于家双儿一心只在练功习武上,心无旁骛;莲儿吗年龄尚小,还不到提亲的时候。这层窗户纸也就没能冒然地捅破;再说了倘若人家于双儿根本没那意思,这以后莲儿代师授徒还咋教下去?那该是多么尴尬难为情啊?这要是半途而废岂不令旮旯屯的乡亲们笑掉大牙。唉哟喂,那许矮子一心要把两个妞儿嫁给东头的老于家的双棒儿,人家愣是没看上两个莲儿,这不就武也不教了,艺也不授了,如胶似漆的许于两家就要变成路人了。这不成了相见恨早,不识多好啊?唉,知女莫若母啊!两个宝贝女儿一心想要上学念书,都十四五岁了才上学也不怕别人议论笑话?不就是为了赶上老于家双儿的文化水平吗。文化低人一等怕人家看不上哟!这两个小丫头片子瞒谁也瞒不了亲娘啊,一仗那于家双儿也确实出众,两个多么好的青年小伙子哟!不怪那城里的美好漂亮的女大学生李芹到现在都舍不得,大老远的跑来这穷乡僻壤的旮旯屯谈情叙旧。那西堡的下放户大地主李立的女儿李艳虽是风情万种,恐怕也是属香火头的剃头挑子一头热,到头来也得弄个痴心妄想!这于家的双儿倒成了香饽饽了,听说是那落花虽有意,流水却无情呐!为这事儿那李艳茶饭无心还要寻死觅活的!可怜那李立老两口子把闺女养了这么大,养儿防老积谷防饥,女儿是爹娘贴心的小棉袄,她要是没了这小棉袄可再上哪儿找去哟?

老天爷哟,保佑我家莲儿和于家双儿如鱼得水、如水欢鱼、如愿以偿吧!许大娘满脸堆笑,仿佛如四十许人,但听她欣然地说道:“东西嘛倒没啥可捎的,只是你俩回来时别忘了把我家的莲儿带回来,我和你许伯就放心了。”这话虽不直截了当拐弯抹角,那聪明人哪有听不出来的?许大娘哟还用你老人家如此这般地拐弯抹角地提醒试探啊。其实咱哥俩早就看出莲儿那两个小妞儿人小心大早有预谋。每天上下学来回四十里地并不嫌累,照样来教学,风雨不误。为么呀?一日不见如三秋啊,我们哥俩何尝不是哟,只是现在谈婚论嫁为时尚早。拳脚难济,武艺不行,事业(学武)未成,怎敢过早寻思婚配。再说了莲儿姐妹此时才不过一十五岁。而双儿兄弟也才十九岁;女大三抱金砖,莮大四那更是没治。虽是天作之合,也需后待些年。十四五岁的少女的情爱正是在朦胧之中,烟雨蒙蒙的前面还有一条宽宽的冰河,薄冰寸许急冲之势必会沉溺下去,浮冰上盖虽可挣扎于水底,但不消片刻便幻破魂消,岂不惜哉……

双儿兄弟经过犄角堡李艳家门前时,其时李艳正在院中晾衣服,秋末冬近上了年纪的人都该及早备置棉衣了,想必是她正在晾晒父母的棉衣棉裤准备过冬了。双儿路过无声,但李艳家的大狗机警,它听见路人走动就立即窜到栅栏门前“汪汪”地狂吠不止;李艳本来消沉,婚姻与爱情皆不顺,这么貌美的姑娘却让于家的双儿看不上眼,已经是十八岁的大姑娘了怎能不沮丧心烦?听到冲到栅栏门前的狗叫声,他转头望向矮墙外,但见于家兄弟正走在自家门前的路上,她有心喊问?但思落花虽是意浓,流水却颇无情。唉,何必再自减身价,徒增烦恼没趣儿。她即将转向的头再转回来,下意思地又抚弄着绳子上的棉衣。心中其父又是纠结连带酸楚。是时运不济还是命苦?唉,就算两者兼而有之吧!双儿两兄弟转头透过栅栏门缝隙里的大花狗,它还在仰首狂吠,它尾巴上翘放肆嚎叫,似也为美丽的小主人抱打不平。这么好的姑娘你们不理不睬,纯粹是负心怎能说是看不上眼;为嘛要给老主人针灸治腿?惹得我家姑娘颠倒神魂。还让乡邻们传言是为我家姑娘美好才肯上门救治?好似于双儿有意,李艳多情。到头来竟是剃头的挑子一又热,把李家的姑娘撇的好心酸多惆怅……路上的行人头高过矮墙,院中的一切尽收眼底。李艳的两条长辫子顺着两肩直落在翘起的屁股上。身形苗条阿娜,红毛衣、北京蓝裤更是亮眼!双儿回想起李芹来访时李艳在奉陪之中的幽怨与失落的目光,那楚楚可怜又动人的举止,禁不住喊出了李艳的名字;李艳眼望着棉衣听闻于小双在叫着自己的名字,他慢悠悠地转过头来。但她只是转头并未挪步,要在那两年前她早已是喜滋滋地雀跃门前,哄开无情的花狗,笑容可掬地开门迎客了。其礼让必是毕恭毕敬矣!然而此一时彼一时,所谓的时过境迁。老天未从人愿!人家习武寻欢,我只能夜晚泪湿巾沾。单思苦哟,被人撇下又何止悲苦凄凉四字可言。然而人家既然召唤之,我哪有不应之理,她嘴未张心已先酸。但听于小双大声道“咱哥俩要去西乡买点东西,你有啥需要捎的吗?说真的,要是往昔,他早就会兴高采烈地答应了。难得与两位心上人搭伴西乡,购物是辅,一路畅谈说笑才是真;可是眼下他也明知,人家于家兄弟的问询也只不外呼是路过时的敷衍之客气套话而已,其实并无真心实意。她不禁狠心地答道:“走你们的吧,谢谢两位的好意”本来他是要用笤帚拍打清扫一下二老的棉衣以去尘灰,但她现在是阴极度地落寞失意扭头就进屋去了。她快步地走进了里屋,一头就扎进了炕里,又不免肩头耸动泪湿沾巾……

如果没有许家的两个莲儿,或许李艳就不是当下的情景。那于双儿哥俩自个研练那太极摸瞎找揍拳,过了三年二年的,那太极摸瞎既无长进又无其他门径可图,但男大当婚,就凭我李艳姣好的容颜,在他双儿之中咱不是任选其一啊?现如今咱如被遗弃的敝履惨淡至极。不但是不待见,而且是不喜见。十八岁的李艳可说是悲苍难当忧憾迭至。可怜我一厢情愿,真个成了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了……

双儿兄弟从西乡供销社买回了酱油咸盐及其他用品,途经集市场,午后的集市已逝去了上午的热闹与喧嚣;远道的赶集人大多都在张罗回家,或者正在减价甩卖,以免耽误回程。夜晚路上难行,时有獐三儿及其它野兽出没。其他的小野兽并不可怕,但那饥饿残忍地獐三儿可是十分的难缠。谁敢单身夜行?倘若狭路相逢那可真的不好对付。除非那许老英雄,上山没有伏虎艺,下海何谈降龙技!

双儿兄弟旧地重游不免想起前两次在这集市上遭遇到的尴尬与麻烦之事,禁不住心中好笑。世事沧桑,如今那市场的管理人员已变成了熟人。不料仔细寻之竟未得见一个熟人。想必是人事更迭,抑或是那几位管理员已另谋高就。虽然是前俩次与管理员们摩擦不快,所谓是不打不相识,倒觉得特意到市场一寻故人而未果,不免稍有憾焉!

转过了市场集市,绕过了公社革委会,二人来到了西乡中心小学的校门口。其时已是三点五十了,再有十分钟学生就都该放学了。兄弟俩站在大柳树下,但见路上树叶飘零、秋风萧索,乌鸦在对面高大的老榆树上呱呱叫响,喜鹊也在临近的瓦屋上喳喳地捧场,路窄人稀鹊唱乌啼,已是秋冬之交及。

铃响钟鸣,学子下课走出校门陆陆续续。走在莲儿身旁身后的同学们都不由自主地目注着那插在书包边上的泛红发亮的短棒。哟,上学书包里插着棒子,众小学子正议论纷纷赞羡有加之时,突见校门外有两位长得一模一样的英俊青年在同时招手。(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