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其它小说 > 西周共和行政·共伯和演义 > 第三十四回 楚国君兴兵又称王 共伯和挥师再破敌全文阅读

却说召公匆匆入宫,只见朝堂之中,众臣济济而立,皆面色严峻,共伯和见召公到来,起身相迎,拉之坐于并列之位。

共伯和对众臣言道:“众位大人,大周两患,西有犬戎,南有楚国,其性凶悍不驯。犬戎之主犬甲、楚君熊勇,闻镐京国人暴动,天子亡命,乘机皆称天子,更欲兴兵攻占镐京,争天下之主。本代王刚主朝政之时,即已派出王师精锐,重兵防范,待机讨伐。今内政安稳,本代王正欲平定二患,探知犬戎楚国联手为盟,欲兴兵犯边。众位大人议之。”

共伯和话音刚落,齐武公即猛身出班,挥臂高喊道:“犬甲熊勇,皆犬胆熊胆包天!立起大兵,火速征剿!”众臣纷纷响应,言个不停。

共伯和挥手止住众臣,言道:“犬戎、楚国,久为大周之患,妄称天子,兴兵犯边,必当重兵征讨!然战者,有礼战、兵战、财战、心战多策,本代王以为,应先礼后兵,修书送犬戎、楚国,晓之以华夏一统,天无二日、国无二君之理,动之以炎黄共祖、同脉同源之情,劝其息兵罢战,去天子号,也使天下人知大周仁德立世,无愧于先祖后人。若其仍一意孤行,则再兴兵征讨。然征讨之术,也须因势而异,若对犬戎、楚国两战齐开,所需兵力、财力甚巨,难免顾此失彼,需区分两者地理、兵力之况,轻重缓急之势。”

共伯和话未说完,齐武公又高声喊道:“犬戎距镐京仅数百里,向为首患,应先征犬戎!臣请挂帅统兵,以项上人头作保,一月之内,必灭犬戎!”

众臣闻听齐武公又以项上人头作保,不由得笑声四起,鲁真公言道:“齐公休得轻发如此之言,讨伐荣国之时,即以人头作保,若非共代王亲临荣国,齐公早已无首也。”众臣更大笑不已,齐武公面红耳赤,止语不言。

共伯和言道:“本代王以为,犬戎虽距镐京甚近,其患甚大,然有晋侯所筑雄关长城可拒,御之易也,犬戎之人,游走牧猎为生,飘忽不定,灭之难也。楚国虽远,然地跨南方数千里,人口千万,甲兵百万,大周开国二百年来,屡称天子,本代王十年之前,为征楚先锋,迫熊勇去天子之号。十年之间,熊勇扩地、练兵、筑城,其势更为嚣张,中原与楚国,千里边界,无险可守,若不立即征讨,楚军必大举北上,首占中原,再攻镐京,大周必危。因者本代王以为,对犬戎应取守势,暂缓征伐,对楚国立即征伐,平楚之后,再征犬戎。”

召公言道:“共代王所言先礼后兵,伐楚御犬之策,实乃高瞻远瞩,切中其要。”众臣随而齐声称赞。

齐武公又高声喊道:“立即下书于楚国犬戎!”共伯和言道:“非也!先礼后兵者,须行之有术。伐楚御犬,实因大周国力不足,难以两路同时进攻。先向楚国下书,若其不从,大军立指!若同时下书犬戎,犬戎不从,而无力伐之,徒损声威,犬戎更不可一世!”

召公言道:“齐公休再乱言,皆惟共代王之命是从,先下书楚国!”众臣齐声称是。召公又言道:“共代王文武双全,沉稳练达,必能平定犬戎楚国,老夫万事心安,不再过问朝政,只逍遥自在,安享晚年。”共伯和忙言道:“太师大人三朝元老,征战四方,随时指点迷津,垂教赐策。”召公摇手笑道:“勿须、勿须也——一代胜过一代,老夫心永安矣——”言毕起身回府,共伯和与众臣相送。

召公回府之后,与小香、小花、小施、小美四美妾逍遥自在,养育子女,享得高寿,其长子成年之后,承继召公封号官职,另二子也享受爵禄,后代人丁兴旺,支脉繁盛,衍生出“召”“邵”等姓氏,传于今天。

共伯和立即修书,派使臣送于楚国。

却说楚国国君熊勇,十年之前称天子,被共伯和率共军连败三阵,二弟熊蛟被擒,三弟熊犀丧命,都城丹阳被围,走投无路,竖起白旗投降,认同华夏之族,自去天子之号,对大周称臣。但十年之间,仍存不臣之心,大兴农耕渔牧工商,开疆拓土,更增招精兵,大修城池,地跨数千里,人丁千万,甲兵百万,都城丹阳,固若金汤。

熊勇又广招文臣武将、计谋之士,有江南老士南毐,年逾花甲,一生饱读兵书,研习奇谋,积成老奸巨滑,只恨命运不济,无人重用。

一日,南毐正于茅屋之前,躺于竹下,手摇着芭蕉扇,苦思如何有出头之日,忽小童手持招贤木榜奔至,叫道:“太爷!国君招贤,小的将招贤榜揭来!”南毐闻声跃起,双手持木榜连看数遍,热泪盈眶道:“苍天有眼!使老夫有作姜太公第二之时!”言毕,立即收拾所著兵书,日夜兼程,速奔楚都丹阳而去。

进入丹阳城,南毐无心观看都城繁华,急急忙忙至国君宫殿,求见国君,守门卫士伸戈拦住,一将官言道:“举国之人,献计献策者不计其数,国君大人日理万机,岂能一一见之!”

南毐再三恳求,守门将官仍不准入,南毐急中生智,冷不防奔至宫门旁显示国君威严的仪仗钟鼓旁,边猛击钟鼓,边放声大叫道:“国君大人!楚国有才——堪称姜太公再世!特来助大楚一统天下——”钟鼓阵阵,喊言声声,直传入宫中。

熊勇正在观看天下山川地形图,思虑灭周之策,忽闻宫外老声高喊,惊言道:“何处之人,敢如此嚣张,果有大才乎?且命入宫一见!”

宦官走出宫门,南毐已被守门将士紧紧扭住,宦官指而言道:“国君有旨,放之进宫。”将士放开南毐,南毐连忙拾起掉于地上的兵书竹简,对宦官连连鞠躬,拱手行礼,跟随入宫。

南毐远远看见熊勇,即躬身疾步奔跑,至熊勇之前,双膝下跪,双手高举长揖,双目含泪,高喊道:“国君大人千岁!千岁!千千岁——江南老臣,日夜思为大楚效力,今幸遇明君,有展韬略之时!”熊勇言道:“勿须多礼,寡人日夜思兴楚大业,正广求贤才,若真为大智奇才,决不埋没,速速请起,详言尔策!”

南毐起身,侃侃言道:“天下大势,三皇五帝,夏商至今,改朝换代,其因在人在运。大禹以治水而得名声得民心,乃受舜之禅位,享天子之尊,建大夏之朝!传至桀时,暴虐无道,民心丧尽,商汤替天行道,讨伐暴君,鸣条一役,夏灭商兴!天道轮回,及于纣王,炮烙忠臣,无恶不作!文王武王,以仁取信,牧野一役,商灭周兴!今又天道轮回,天子姬胡,封山禁泽,民不聊生,重用奸臣,残害忠良,大周国祚,将至末日!旬月必生变乱!”南毐顿了顿,更高声言道:“大周将亡,代之者天下英雄有三!”熊勇一听,忙问道:“三者何人?”南毐哈哈大笑道:“三者,西乃犬戎犬甲,中乃共国共伯和,更者——”南毒又向熊勇连连长揖,喊道:“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国君大人,盖世英雄,已拥天下半壁也!以力以才,以势以运,皆堪为三雄之首哉!”熊勇闻言大喜,言道:“寡人正思大计,速速请言,何策可取天下,一统神州!”南毐又放低嗓门,徐徐言道:“以今天下大势,犬戎楚国,世代与周为敌,皆欲灭周而代之,老臣近来夜观天象,冀轸二宿,紫气煌煌,分野正应楚国,旬月之内,国君大人可再称天子,必成大事!”熊勇更喜得眉开眼笑,言道:“听尓之言,寡人上应天象,天子稳做?”南毐又故作神秘状,言道:“然大衍之数,阴中有阳,阳中有阴,老臣将天象与世事合一,国君大人欲统天下,有一大难也!”熊勇急问道:“难在何处?”南毐言道:“共国位居中原,共伯和必讨伐楚国。”熊勇言道:“寡人之虑者,正是共伯和,须设法应对。”南毐言道:“此事易也,一旦镐京变乱,国君大人可先称南疆天子,挑动共伯和作中原天子,另西疆犬甲,必也称天子,成天下三分之象。国君大人再施计使共伯和与犬甲互斗,待其两败俱伤之时——”南毐猛然挥拳,高叫道:“大楚即挥师北上,扫平中原,占领镐京,荡灭犬戎,成天下之主!”熊勇叫道:“妙哉!老爱卿此计,事半功倍,甚是高明。寡人即拜老爱卿任职丞相!”

南毐闻言,忙跪地叩首,言道:“老臣祝国君大人,老臣祝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老臣必肝脑涂地,以报陛下!”

南毐任丞相之后,立即助熊勇更练精兵,待机而动。

这日,熊勇与南毐及众臣正在议事,忽探子到来,下跪言道:“报——国君大人!镐京国人暴动,杀进王宫,那天子姬胡,不知下落!”熊勇闻报大喜,南毐更高言叫道:“陛下昊天有命!老臣所言天时已到,即请速行登基大典!即请先受众臣之拜!”南毐言毕,率众臣三叩九拜,三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熊勇哈哈大笑。

登基大典之时,熊勇大阅三军,只见楚兵楚将,戈戟遮天,旌旗蔽日,威风凛凛,熊勇晃身横体,登临阅兵台,众将士一齐以戈戟击地三响,又向天高举三下,齐声高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

忽又一名探子疾奔而至,面色惊恐,言道:“报——陛下!镐京之中,百官诸侯齐拥共伯和代行天子之政,称共代王。那共代王好生了得,数日之间,文武并用,将镐京乱局平定下来!朝中百官、天下诸侯皆唯命是从!”熊勇言道:“朕自幼与共伯和同窗为学,知其文武双全,今代行王政,统领天下兵马,切不可轻举乱动。”丞相南毐叫道:“陛下!休要长共伯和威风,老臣即率大军,与其较量——”

正言间,又一名探子惊慌而至,叫道:“报——陛下!那共伯和已派王师精锐,前来吾国边界,严防吾军!”熊勇言道:“果不出朕之预料,共伯和已知朕意,且息进军之事,继续大练兵马,待机而动。”

见熊勇畏惧共伯和,不敢进军,南毐心急火燎,一边继续练兵,一边令探子继续刺探镐京共伯和之况,思计应对。

一年之中,楚军又扩军备战,兵力倍增,熊勇衡度有加,决定进军,南毐言道:“陛下遣使送书犬戎犬甲,约定东西夹击,事成之后,平分天下——”南毐又低声言道:“陛下挑动犬甲先兴兵攻打镐京,待之与共伯和两败俱伤之时,再大军横扫,坐收渔人之利!”熊勇大喜,立即写书,遣使送于犬戎之主犬甲。

却说犬戎之主犬突死后,犬甲继位,悬挂姬胡画像于室,日日抚摸割耳之处的伤疤,持剑怒刺姬胡画像,高喊:“灭周杀鸡!报仇雪恨!”只因周军精兵强将,长城雄关,防范甚严,不敢轻举妄动。

这日,犬甲又先抚摸割耳伤疤,再咬牙切齿,持剑怒刺姬胡画像,高喊“灭周杀鸡!报仇雪恨!”话音刚落,探子到来,下跪喊道:“报——国君大人,镐京国人暴动,那姬胡不知下落!”犬甲闻报大喜,犬声尖厉,叫道:“善有善报,恶有恶报!报仇雪恨,良机已到!立传文官武将,大开朝会!”

犬乙、犬丙、犬丁及众文官武将闻传即到,犬甲高声咆哮道:“众位爱卿!镐京国人暴动,姬胡无踪!立起大兵,攻占镐京,踏平中原,一统天下!”

众人齐声喊道:“周朝已灭,大犬当立!大犬王朝,立地顶天!”

犬甲哈哈大笑道:“众爱卿如此英勇,大事必成!”众人又齐声高喊道:“请国君大人即称天子,以鼓军心士气!”犬甲喊道:“天助吾大犬王朝,朕即如众爱卿之言,称大犬天子!”众人一齐三叩九拜,三呼:“吾王万岁、万岁、万万岁——”犬甲喊道:“吾犬戎族性,质朴无华,勿须行天子登基大典。待一统天下之时,即封众爱卿皆为诸侯,痛享富贵!”众人又三呼万岁。犬甲叫道:“众爱卿平身,速集结人马,杀向镐京!”

各路人马聚集完毕,正欲东进,忽又一名探子惊慌而至,叫道:“报——陛下,镐京之中,百官诸侯已拥共伯和代行天子之政,称共代王。那共代王一身本领,数日之间,文武并用,将镐京乱局平定下来!朝中百官、天下诸侯皆唯命是从!”

犬甲闻言大惊道:“共伯和共代王!朕自幼与之同窗为学,知其人文武双全,本领非凡,执掌朝政,切不可轻举妄动,且观局势再定!”

正言间,又一名探子惊慌而至,叫道:“报——陛下!共伯和已派王师精锐,驻于坚关长城,严防吾军!”犬甲言道:“更不可贸然起兵,只可操练大军,囤积粮草军械,作长远打算。”

于是,犬甲操练大军,囤积粮草军械,以待时机。

却说熊勇之书到,犬甲观之:

“大楚天子熊勇付书大犬天子犬甲弟观之,吾弟兄自幼于镐京,深受姬胡之欺,弟更惨遭辱母、割耳,今灭周天时已到,弟率大军攻打镐京,兄率大军为应,攻打中原。事成之后,平分天下,共享富贵。”

犬甲思而言道:“熊勇此乃坐山观虎斗之计,欲使朕与共伯和两败俱伤,乘机渔利,朕且将计就计,派兵虚张声势,诱使熊勇发兵,朕待机而动。”言毕,立即回书:

“大犬天子犬甲回书大楚天子熊勇兄观之,兄言甚妙,弟即出兵,攻打镐京,兄之大军速攻中原。”

犬甲遣使送书后,派出小股犬戎将士,大张旗鼓,奔于边界周军雄关长城之下,虚张声势,呐喊鼓噪,自己率主力观机而行。

熊勇接到犬甲回书,大叫道:“即起大军,猛攻中原!”

熊勇话音刚落,侍臣来报:“镐京来使下书——”熊勇接过竹简,展而观之:

大周代行天子之政者共代王付书楚君熊勇弟观之,本代王承百官诸侯推举,代行王政,广布仁义于天下。楚祖乃黄帝之孙高阳,居于中原,后南迁楚地,世代繁衍,及大周一统天下,封熊绎位列诸侯,楚国乃立,然尔楚人,不思王恩,反屡次僭越,妄称天子。十年之前,本代王即为伐楚先锋,削去大逆之号,今又逾礼称王,本代王必肃不臣,兴兵讨伐。望熊勇弟知天理大道,速去王号,仍复诸侯,若一意孤行,大兵一到,必为囹囚,悔之莫及!”

熊勇观毕,大笑道:“共伯和其人,朕甚知之,此为先礼后兵。朕正欲致书,现即为之,先斗文仗。”

熊勇书毕,立令交付来使。

共伯和正与齐武公等人议政,使臣献上熊勇之书,共伯和展而观之:

大楚天子熊勇付书共伯兄观之,自古及今,天下者,有德有能者居之,黄帝、尧、舜、禹、汤,改朝换代,天经地义。及至商纣无道,周武兴兵,牧野一战,奄得天下,今已十世。姬胡昏暴,民不聊生,国人忍无可忍,群起暴动,昏君逃亡,周室已灭。大楚之祖,乃黄帝之孙高阳,圣脉华胄,正宗传人。大楚地广数千里,民口千万,甲兵百万,战车万乘,更广布仁义,德传四方。朕上承昊天之命,下得万民拥戴,何不能用天子之号?大楚荡涤天下,易若反掌!本欲发兵,先取中原,再平镐京,然朕敬共伯兄之才之品,不欲与共伯兄为难,若共伯兄愿降大楚,朕决不怠慢,立封为一等公爵,并为中原诸侯之首,节制众国,若共伯兄不愿降楚,可自建共朝,也称天子,朕即认作兄弟之邦,共朝楚朝,一北一南,并立于世,互不侵犯,和睦相处,各享天子之尊。望共伯兄谨思之,二策择一,若固执己见,大楚百万将士,戈戟遮天,旌旗蔽日,大张挞伐,扬鞭北国!若愿饮宴会猎于南疆,则楚人恭待,敬请赴会!”

共伯和观毕,大笑道:“熊勇其人,狂妄之至,与礼不受,反放嚣张之言!非兵难以去之王号!”齐武公大叫道:“楚国反复无常,屡次称王,臣愿统兵南伐,平楚国,擒熊勇,永绝后患!”

闻齐武公之言,众臣又放声大笑,共伯和言道:“齐公不可等闲视之,楚国十年之间,开疆拓土,兵多将广,又其地近日,炎热无比,北兵欲占其地,难上加难,仍需战抚并用,以收其心,方得长治久安。今征楚之事,本代王须亲行之,再招吾共军,以作先锋。另由齐公于西疆防御犬戎,须严防死守,不失寸土,使本代王无后顾之忧,即为大功,切记不可逞强好胜,擅自进兵一寸!齐公好以项上人头作保,今即请再立军令状,若失寸土,若越寸界,即甘愿授首!齐公细思之,若难遵令,本代王即另择将帅!”

齐武公不加思索,立即索取竹简笔墨,挥笔写下:“齐人姜寿,防御犬戎,若失寸土,若越寸界,甘愿纳项上之首。”

共伯和言道:“然也!本代王即封齐公为御犬大元帅!全力防范犬戎!”

共伯和安置好一应事务,即启程伐楚,又令盘瓜速回共国,调共军作伐楚先锋,再传旨中原各国诸侯,一齐发兵,于周楚边境的汉江边会师。

盘瓜立即日夜兼程而回,至共城西华门时,正好三更之时,盘瓜大叫道:“吾乃盘大夫!自镐京奉共代王圣旨,调兵伐楚!速速开门,若有迟误,拿尔项上狗头是问!”

守城官兵闻声,吓得睡意皆无,一跃而起,大开城门,盘瓜驱车,直至宫门,仍然大呼小叫,丞相孟尹与众臣刚上朝议事,盘瓜奔入议政殿,身子一栽,险些摔倒,口中仍急叫道:“共代王有旨!吾共军速点精兵强将,作伐楚先锋!”孟尹言道:“盘大夫勿急,吾共国军民,一向训练有素,闻警而动,随时能战,立着武刚、豆猛二将军,率军出战,另着田获押运粮草辎重解暑药物相随。”盘瓜急叫道:“孟丞相!吾于镐京已得共代王圣旨,为辎重将军!”孟尹言道:“楚国地处南疆,酷热难耐,盘大夫年愈花甲,又于万仙山惯于夏凉,两军交战,随有不测,还是于万仙山休养为好。”盘瓜急得双手高举,叫道:“孟丞相!吾虽有些年岁,然数十年来,于万仙山翻山越岭,如履平川,曾驱虎斗豹,捕狼捉豺,对付个把南蛮,绰绰有余!更有猎兽强弓硬弩,力可穿山!更有山中良药,驱病治疫!更有破敌计谋在身——”

盘瓜呱呱,言个不停,更以足蹬地,一跃而起,瓜头猛抖,颇有几分威武之相,继续叫道:“武王伐纣之时,吾祖即随共国开国之祖共伯苏攻打朝歌,立下大功,受封于万仙山为卿大夫,今吾当效仿祖风,再破强敌!”

观盘瓜之形,听盘瓜之言,孟尹只得边笑边言道:“即盘大夫如此言行,勿论国君大人是否有旨,皆任辎重将军,速换戎装,准备粮草军械!”

盘瓜闻言大喜,立即跪地行礼称谢,孟尹急忙上前拉住,言道:“盘大夫年高为长,又有大功于国,切不可如此重礼。”孟尹又对侍卫发令道:“速速为盘将军备军装军械!”

侍卫急忙拿来将军的服装、盔甲、佩剑,盘瓜兴奋得手舞足蹈,穿戴整齐之后,先昂首挺胸作威武状,后铿锵有力地走上数步,既有五分将军气概,又有五分山夫老汉之相,令人忍俊不禁,众人皆失口而笑,盘瓜叫道:“休得取笑于吾!两军阵前,吾必有奇计破敌,扬共国国威,壮共军雄风!”

盘瓜言毕,立即带上数名士卒,回至万仙山中,召集众山民,高声喊道:“众位乡亲,吾国君大人于镐京升为天子!现南征楚国,封吾为统兵大将军!众乡亲速带穿山强弓、夹子套子、甘草、藿香、金银花、冬凌草,随军作战,立功者封官赏金!”

众山民闻言,纷纷要求参战杀敌,盘瓜挑选千名精壮子弟,编队列伍,携带着穿山强弓、捕兽夹套和良药,下山至共城。

盘瓜将队伍安置完毕,又立即购置烈酒百坛,孟尹巡查时见到,惊言道:“行军打仗,非同小可!盘将军自己好酒,尚须节制,现带如此百坛烈酒,若军中将士饮之,尚未上阵杀敌,即先醉倒,何战强敌,盘大夫切不可如此!”盘瓜哈哈大笑道:“孟丞相勿虑,吾阅事无数,岂不知此理,带酒乃有大用——”盘瓜故意作神秘状,止住言语,孟尹急追问道:“有何大用?”盘瓜言道:“酒可疗治刀枪之伤,更南方酷热之地,必生百疫百毒,酒可灭之。”孟尹闻言,点头称是。

共军将士在武刚、豆猛、盘瓜带领下,浩浩荡荡,开出共城南门朱雀门,奔楚国而去,一路晓行夜宿千里,至汉江附近,与共伯和汇合。

共伯和见盘瓜来到,惊问道:“盘大夫年愈花甲,若何千里迢迢而来?”盘瓜言道:“老臣自告奋勇,上阵杀敌,任职辎重将军!带来万仙山穿山强弓,捕兽夹套,治病良药,灭毒烈酒,必有大用!”言毕又拔出佩剑,连连刺劈,虽怪模怪样,但身骨强健,嗖嗖生风,共伯和颔首称赞。

共伯和速率众将士,至汉江岸边。共伯和言道:“汉水乃楚国天然之防,若攻楚都丹阳,必先渡汉水。十年之前,本代王计诱楚军水师过江,俘获舰船,今楚军必不再过江,吾军只有恶战,方可渡至南岸。”盘瓜大叫道:“老臣带来万仙山穿山强弓,弓强箭长,力大无比,能射百丈,于万仙山隔谷射兽,应用自如!可架于船舰之上,远射楚军!现即演与众将军一观!”

盘瓜速令手下亲兵搬来强弓,只见弓长八尺,箭长三尺,两人齐力拉成满弓,另一人搭上长箭,盘瓜指着五十丈开外的一棵大树,高声发令:“放!”只听一声巨响,飞箭直射入树干之中!

众将军齐声喝彩:“盘将军穿山强弓,甚是厉害!速速架设舰船之上!”盘瓜挥手,众将士一齐搬运,将穿山强弓架设于舰船之上。

一切准备停当,盘瓜登上首船,挥手发令,千船竞发,直驶南岸。

熊勇得知共伯和亲率大军到来,大惊失色,言道:“朕本欲使共伯和先同犬甲恶战,然共伯和竟先伐朕!十年之前,吾军渡过汉水,连中共伯和之计,水陆皆败,更战船千艘,白送共军,今须谨慎从事。”丞相南毐言道:“陛下,共军乃北方旱鸟,吾军深通水性,当以吾之长,击共军之短,于汉水正中截击共军,共伯和即有通天本领,也难得胜!”熊勇叫道:“妙哉!即如老爱卿之言,立即起兵!”

楚军水师立即起兵迎战,两军于汉水正中相遇,盘瓜在两军相距五十丈开外,即高声发令放箭,将士三人一组,强弓齐响,声如雷鸣!长箭齐射,直穿透楚兵楚将,瞬间死伤无数!

剩余的楚兵楚将慌忙张弓搭箭回射,然而只飞二三十丈远,即落入水中,不能伤共军一根毫毛。

大周各国将士士气大振,舰船飞抵南岸,众将士一跃而下,登陆上岸。

共伯和率领众诸侯、将军登于高堤之上,持图指点言道:“熊勇十年练兵备战,汉水至丹阳之间,处处壁垒森严,须稳扎稳打,步步为营,不可贸然进兵。楚军白日失利,晚间必水陆同时袭营,吾水军舰船,须分两支,分泊于河岸凸出之处,成犄角之势,若遭楚船来袭,则左右夹攻,互援互助,若遭火攻,可速速散开而战。岸上将士,皆空出营帐,伏于周围,营内广置陷阱机关及盘将军所带捕兽夹套,待楚军入内,踩中陷阱机关夹套,死伤混乱之际,吾军再强弓硬弩齐射,最后众将士戈戟刀剑齐上,灭尽楚军!”

众诸侯、将军齐声叫好,立遵共伯和之旨而行。

却说熊勇闻知水军失利,惊慌失措,言道:“共伯和如此厉害,吾军首战又败,该如何是好?”丞相南毐言道:“陛下勿忧,胜败乃兵家之常事,共军首战即胜,必生骄情,今晚吾军水陆并发,同时袭营,水军舰船前部满载柴草火油,直冲入共军船中,吾兵即跳水而逃,共军必被烧个灰飞烟灭!陆路将士直杀入共军营中,斩尽杀绝!共军一完,其余周军必闻风丧胆,作鸟兽散,吾军即乘胜追击,可获全胜!”

夜半之时,楚军舰船满载柴草火油而行,接近共军之时,一齐点燃,冲向共军,那知火光刚起,共军舰船已四下散开,火光又成为共军穿山强弓射击目标,楚军尚未脱船跳水,即被长箭射穿,楚船大火越烧越旺,反将楚军烧得尸骨无存!

岸上楚军与水军同时,扑向共军大营,忽“嘡啷!”一声,为首大将被捕豹大夹夹个正紧,一命呜呼!黑暗之中,楚兵楚将不知其故,纷拥向前,大营之中,处处机关,楚军或被夹住身腿,或被套住脖颈,哀嚎悲鸣,其余楚军晕头转向,四处乱窜而躲,周围埋伏的共军及各国将士万箭齐发,矢飞知雨,楚军死伤不计其数。

箭雨刚停,武刚手持共国英雄枪,豆猛高举共国英雄刀,率共军将士为首,刀枪并用,齐声呐喊,杀入营中,其后大周各国将士紧紧相随,呼喊着杀入营中,刺劈砍拨,招招并用,当时也没有优待俘虏政策,剩余楚军无论伤者、降者,皆被杀得一个不剩。

熊勇得报,惊得魂飞魄散,不知所措,丞相南毐言道:“陛下勿慌,胜败乃兵家之常事,一计不成,再生二计,老臣再献一奇计,可使共军不战自乱,共伯和心神难安。”熊勇急问道:“老爱卿有何奇计,速速言来。”

正是:共军前线浴血奋战家乡父老危在旦夕

欲知楚国丞相南毐所言何计,且听下回分解。(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