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穿越小说 > 穿越之乌龙女冠 > 17 一只耳全文阅读

灾难性的一天啊!

司音坐在姑奶奶内厅的单面屏风矮塌上,沾满灰尘、染上血迹的脏衣服已经被换了下来,她病歪歪地看着镜子中的自己——

失血过多导致的脸色苍白,萎靡不振的精神,最最可怜的还是那只包扎得紧紧密密的右耳,某司想到被黑猫警长嘭掉耳朵的“一只耳”,呜~~~,自己真的好好命苦哦!

就在刚才,姑奶奶告诉了方家与天峰皓雪阁百年来的恩怨,耳朵疼得厉害的她听了个大概,反正是方敛凝他曾祖父原本和第一代阁主天峰皓雪是夫妻,后来因为“方曾祖”助武王打天下,后来奉侯拜相,为娶了当朝公主,抛弃发妻。被抛弃的皓雪不知怎么练就了绝世武功,并建立了神秘的天峰皓雪阁,为了报复负心汉,给方家下了蛊咒。

镶嵌“五色玉花”的首饰就是蛊咒的载体,没有什么翡翠、白玉、玛瑙、青金、月石,那五种类似玉石的花瓣根本就是五种蛊;制作首饰的也不是什么白金,而是混合多种矿石、咒符、法丹……打造出的神秘金属。首饰边缘的齿尖一旦刺入血肉,蛊虫就倾泻而出,随着血液附着到身体的重要器官内,如果强行掰下首饰,将会逆血而亡!

现在,司音终于知道为什么姑奶奶和长夫人为什么从来不换戒指、手镯了,不是不想换,而是换不了,看来这个耳箍也要伴随自己一辈子了,她忍不住丢掉镜子、扑到姑奶奶身上,“呜~~~!”

这丫头又哭什么啊?!

精明如老狐狸的老夫人被今天的情况搞得一头雾水,比武的时候就不説了,比武后,受伤被辱的凝儿居然面不改色地和那个天峰阁储闲聊,被迫必须娶月儿为妻,也不见他有什么过激反应,和他祖父、父亲当年的愤怒、不甘……截然不同。

自己这个侄儿孙女也是很怪,不是她夸自己的孙子,凝儿论才貌有才貌,论人品有人品,武功在同龄人中也属不凡,更是出身名门世家,外面哪家姑娘不想嫁给墨昉山庄的长公子,想当年,懵懂的自己也是饱含憧憬嫁入方家的……月儿这丫头平时不是跟凝儿关系很好吗?怎么哭个没完没了啊?!难道她不想嫁给凝儿?

方老夫人皱了下眉头,继续説明蛊咒的用处,让司音听得郁闷之极,更对天峰皓雪的心狠手辣瞠目结舌。

[你不当初抛弃我了吗?那好,我让你的子孙后代都别想利用婚姻攀附权贵;你不是俊美过人吗?我给你的后代找最丑的老婆,让你们方家一代不如一代!]

给俊男配上丑女的结果不外乎这么几种:

最好——两人相亲相爱、白头到老。可能性基本为零,男人嘛,千年难出一个诸葛孔明那样不重美色的男人。

其次——两人分居,相敬如“冰”。这个可能性也不高,哪个男人能一辈子禁欲?如果能,那古代的春宫图、二十一世纪的花花公子是给谁看的?现在普慈寺出家的姑爷爷不是也有了两女一儿?

最惨——红杏出墙,乱采野花。那就离死不远了,一年内必死无疑,方敛凝他老爸就是个例子,娶了妾室,结果不出一年就死翘翘了,那位妾室也出了家,就是仙女一般的云尘女冠。

得知全部秘密的司音,精神恍惚地走出了姑奶奶的房间,难道自己这辈子就注定吊死在一根树上了?!

“我的佐为,我的西索、我的杀生丸,我的不二……”悲伤愈决的司音,迈着京剧青衣中的小碎步,直接扑倒在无辜的牛牛身上,抱住结实的牛脖子痛哭流涕,“难道偶还未激情燃烧过的青春火焰,就这样被冰封住了吗?”

快要被压断气的牛牛,努力向想踹开这只肥兔,哭就哭吧,干嘛把鼻涕往它身上抹?!牛牛抬头望向对面角楼,方敛凝此刻正站在窗前往这里看呢,嗯,怎么看现在应该哭的也是他,而不是趴在自己身上的胖兔子。

“哎呀!”司音像是想起了什么,忽然大叫出声,“我和方敛凝可是三代以内旁系血亲,按照婚姻法不可以结婚,那样会生出畸形儿的!”

婚姻法?!你当这是在什么地方?!牛牛嗤鼻,古埃及还可以兄妹、姐弟结婚呢,古中国也允许姑表亲结婚,武天朝也不过禁止二代以内旁系血亲结婚(姑表亲不能结婚,方敛凝和赵暖月这种没问题),你还是认命的做新嫁娘吧!

“我不要结婚~~~!”

就在司音哭得肝肠寸断的时候,一只大手抚上了她的兔脑袋,这是谁那么讨厌,连哭都不让了?!

“别哭了,再哭你的眼睛就跟小白兔的红眼睛没什么区别了。”方敛凝的声音从她的背后传过来,“哭成这个样子,会被院子里人笑话的。”

“怕被笑话就不能哭了?!那我们究竟为了谁活着?他们?还是自己?!”司音松开快要扼断牛脖子的兔爪,难得表情严肃地望向方敛凝,她现在没有装幼稚的心情,“连喜怒哀乐的权利都没有了,那活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直接躺到棺材里,那样你就永远保持一个表情了。”

是啊,他到底在为谁活着?!方敛凝无言,连真实感情、想法都无法表现出来的他有什么资格劝慰别人?

司音扶着牛牛的长角,站起身来,专注地看着方敛凝的左耳,同样是齿尖插入耳骨,但他的耳朵已经不再红肿,耳箍上的五色玉石闪耀出冰冷的寒光,她伸手摸了过去,指尖在花瓣、银蝶上徘徊——

“这个耳箍戴起来的确如同天峰漫雪描述的那般美丽,只可惜,它代表的只能是耻辱。再华丽的马鞍,也不过是标志着马已经被驯服;枷锁即便是金子做的,那也是禁锢人自由的枷锁;鹦鹉的脚链无论怎么精致,也不过是阻止它遨游天空的锁链。

你已经被这个耳箍‘驯服’了吗?已经在自己的心上封了一道枷锁吗?你飞翔的翅膀再也无法张开了吗?”

一连串问了这么多问题,司音忽然觉得自己好累好累,精美耳箍如此,容貌呢?不同样是如此?想到以前那个怨天尤人的自己,司音只觉得好笑,她甩了甩头,力求让自己冷静下来,

“我真的不明白,你为什么一定要进行这场‘破咒之战’?输了如何,大家都已经知道了,那赢了又如何?!

她们许诺可以解除已经下的蛊咒,你相信她们的话吗?咱们山庄里关于蛊的书也不少,你也肯定都看过,这种蛊类似于情蛊,养蛊同样需要献出精血、生命——蛊亡人亡,换句话説,你我要是解了蛊,那施蛊的天峰漫雪应该会死掉。

即便是那群性格孤僻的花痴雪女们不怕死,给你的前辈们解了蛊,那又如何?你的父亲已亡,祖父出家为僧,该发生的悲剧都已经发生了,蛊咒解不解还有什么用?不要告诉我,你没有想到过这些,虽然我对你天下第一美男的名头有所怀疑,但对你的聪明睿智还是很有信心的。

不比武又如何?难道天峰阁敢荡平墨昉山庄?雪女们的武功固然高超,但毕竟帮派人数有限,凭借方家在江湖中的地位,振臂疾呼,以多胜少地清剿天峰阁又有什么困难?!‘破咒之战’之所以在江湖中是个秘密,只因为方家人不想让外人知道自己不光彩的那一面,你也应该是如此吧?!”

面对司音犀利如剑的目光,方敛凝感觉她能看到隐藏在自己体内最黑暗的那部分,他眼前的人究竟是谁?这还是他熟悉的、当做妹妹来宠爱的那个月兔儿吗?

司音像是没有看到对方怀疑的目光,继续开口説完自己要説的话,“虚荣是人的天性,每个人或多或少都希望把自己最好的一面展现给人看,我也不例外,‘天真可爱、性格直爽’是我愿意给人看的那一面,而‘怀疑人性、思想阴暗、睚呲必报……’则会被我偷偷地掩藏起来,这没有什么错。

就连猫儿都知道要把锋利的爪子藏在肉垫之中,人难道比猫还傻?但如果有人威胁到我的安全,阻挡我的脚步,我绝对不介意亮出我的‘利爪’,为了保护自己而战!你的‘利爪’呢?藏起来挠自己吗,然后让亲者痛,仇者快?”

方家男性们的心理真是难以理解,嘴巴説累了的司音,转身走向上楼的廊梯,该説的她已经説了,她没有多余的耐性去劝导别人。

説句老实话,她固然讨厌天峰阁那帮自以为是“复仇者”的雪女们,厌恶她们狠绝的手段;但更受不了方家人这种——为了面子这种白痴理由,把自己和后代的幸福都葬送掉的行为。

她现在恨不得从阴曹地府揪回方父、从寺庙拎出方祖父、从十八层地狱拽出方曾祖父,连同站在庭院里的方敛凝,全部困在一起,用皮鞭狠狠地抽他们。丫丫个呸的!男人嘛,喜新厌旧的多去了,你好歹学学人家陈世美,来个斩草除根啊;还有那两个为情而亡、出家为僧的,你们就不説好好动动心思,灭了天峰阁那帮妖女?

方敛凝这小子就更别提了,没有金刚钻,你就别揽着瓷器活儿啊?没有必胜的把握,你去逞什么英雄?自己被虐也就罢了,连带着无辜的她也被虐如此,天理何在?!

咬牙切齿的司音,似乎忘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是她自己傻乎乎跑到云台看热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