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无聊赖，甚至想抠个脚丫子。
他盘膝坐在床上，一边哼着歌，一边晃着身子。晃着晃着，他突然想起在他创造出冯东阳这个人格之前，他好像换了一个女护士。
到底换没换，他其实也记不清楚了，毕竟过去很久了。再说，医院里这样的调动很寻常，兴许是那个老女人又安排她去照顾别的病人了，李双也就没怎么在意。
其实想想，那个女护士对他挺好的了，除了给他处理伤口，还给他唱歌，讲故事。有什么好吃的，也偷偷的揣在兜里带给他。像个大姐姐似的，那是那时候的他，感受到的少有的温暖。
除了在那个老女人折磨他的时候，不敢吱声好像也没什么毛病。
李双苦笑着摇摇头，现在大了，也能理解那个女护士的苦衷。那个老女人是个主任啊，好像院长还是她的姐夫，在这里权势滔天。听说，这里每年都有护士被发了疯的病人活活打死。
即便再怎么防备也不能杜绝这种事发生，那个女护士一旦不配合了，相信那个老女人有一百种方法搞死她。
可是那时候他小啊，不懂这些，其实内心对她也存在几分恨意，那个女护士是他所能见到的，唯一的良善。自然也将希望一股脑压在了她的身子。
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要是那时候，他有现在的力量，他说不定，也会将那个女护士一并杀了。差点忘了，他已经报过仇了，化身成了冯东阳，一颗颗拔掉她的牙齿。想想那画面也是残忍啊。
这么说，他很小的时候，就是个恶人了。不知怎的，他完全没有心理负担。做个恶人，谈不上好，也谈不上那里不好。就是轻松自在一点。他算是想明白了，都是第一次做人，凭什么要委屈自己，让别人开心。
他这边正走着神，忽然听到了吵闹声。还伴随着拳打脚底的沉闷的声响。
这声音哪来的？李双警觉起来。他环顾四周，一阵风吹来，他面前出现了两个人影。
一胖一瘦，一高一矮，看人影轮廓，像是两个女人。起先那个人影还很模糊，渐渐地，就变得清晰了起来。
李双不由自主的屏住了呼吸，注意力聚集到了那上面。等到他能看清楚那两个人面孔，他呼吸一窒。
是那个老女人和女护士？
画面中，老女人揪着女护士的头发，将她的脸按在办公桌上。女护士哭嚎着，却不敢反抗。几个带着口罩的男护工出现在那老女人的身后，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那个女护士犯了什么错？李双感到好奇了起来。
“小娘皮，一时半会没盯着你，你竟然敢报警。”那老女人狠狠的扇了那女护士一巴掌。
李双皱紧了眉头，直觉告诉他，这事，和他脱不开关系。
“主任，你饶了我吧，我再也不敢了。”女护士声嘶力竭说道。
“你图什么？”老女人又狠狠的在女护士脸上扇了一巴掌，怒不可遏：“还报警，叫警察抓走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