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二百八十三章一体两面
“这是师父给你的，要你亲自打开！“
越女说出这话的时候，已经是杨帆重返塞北城的第三天。对于整个漠北，甚至是整个仙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杨帆和妲己一行回来的，妲己决定不惊动任何人，先将五火神焰凝炼成型之后，再重新出面。
不过，杨帆知道他的归来，是瞒不过有心人的，就在回到塞北城的一刹那间，他甚至丝毫无漏的感觉到了一股熟悉却又充满了萧杀之气的神识，从漠北城一扫而过。
他感觉到了青帝的蓬勃欲发的生气，正要有所动作的时候，下一刻，他顿时失去了青帝的任何踪影。
现在的青帝剑宗，早已经不是青帝的天下，现任的青帝，则是他的好友萧剑峰，对于仙界的绝大部分人来说，青帝早已经葬身在天魔之手了，死得窝囊憋屈，上演了一个十分蹩脚的笑话。
但只有杨帆知道，青帝究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他究竟是敌人还是朋友，一切都难以预料。
在听到越女的这句话时，杨帆不禁楞了一楞，道：“怎么不见盘古大神呢，我有许多事情需要向他老人家请教。”
越女脸上露出一个奇异的表情，然后缓缓道;”师父他老人家在三年前，就已经化为先天一炁，归于大道，就连师兄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再次出现。”
杨帆望着越女递过来的那块凸凹不平，崎岖怪异的“石头”，大奇道：“这是什么？”
盘古重新归于天地，留下的东西也应该是书信什么的，他万万没有想到盘古居然不留下只言片语，而是给他一块不明来历的石头。
越女轻叹一口气，道：“或者确切的说，这是师父他老人家的一半遗骸。他老人家走时留下言语，说你要化解仙界的这场劫难，就要首先明白什么是阴阳五行，知晓无忌生太极的天地至理。”
杨帆伸手接过那块奇形怪状，好不出奇的石头，捻了两下，只见这石头非金非石，看上去只有拳头大小，其实却是重若万钧，骤然不防之下，险些拿捏不住。
就在指头一碰上的刹那间，一股阴寒萧杀的熟悉气息，一下涌在了他的心头，然后脸色一下变得十分难看，呆呆朝越女盯了过来。
越女脸色丝毫不变，淡然道：“你明白了？”
杨帆皱着眉头苦笑道：“我不想明白，也无法明白，恐怕要辜负了他老人家的期望。”
越女静静地道：“师父是一体两面，魔域仙界，都是从师父他老人家手中而起，造成这一切的根源，就是他老人家手中的那柄盘古斧。不过尽管他老人家开天辟地，分化清浊，但本身却是一元法体，阴阳皆备。”
杨帆揉了一下额头，坐在椅子上，有气无力地道：“所以她老人家无论在魔域还是仙界，都会成为连接两界的通道，成为阴阳太极图中的那两点阴中阳，阳中阴。他老人家是不是想告诉我，‘盘古不死，仙魔不绝’的道理？”
越女摇了摇头，静静地道：“盘古死了，也还有太古，磨古，只要大道永存，仙魔两界，就是争端永远不平息，故此，就算是师父他老人家重归混沌，也是无济于事。要是你想彻底消除两界争端，只有一个法子，就是让天地万界重返混沌，恢复到鸿蒙未开前的境地，自然也就无善无恶，无生无死，无阴无阳了。”
杨帆脸色越发古怪起来，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徐徐道：“他老人家的意思是不是大家打打杀杀，总比同归于尽的好？”
越女嫣然一笑，道：“这个决定不是由师父他老人家来下，而是由两界的亿万众生共同决定。要是你选择同归于尽的话，也没有任何人会埋怨你；要是你选择继续抗争到底的话，就得重塑五行。”
杨帆苦恼地揉了一下额头，道：“就算是我有本事重新塑造五行，但对魔域的众多天魔来说，也改变不了他们生存环境恶化的现象，不也一样要大打出手吗？早死和晚死又有什么分别？”
越女轻轻俯下樱口，在他嘴唇上亲吻了一下，然后温柔地道：“你喜欢我亲你呢，还是我不亲你？”
杨帆顿时举手投降，对于这些玄之又玄的大道理，就算是十个杨帆绑在一起，也不是越女的对手。
越女见他露出一副无赖的模样，白了他一眼，然后缓缓道：“五行不定，对于仙界来说，则是彼此厮杀，人心浮动，长期下去，仙界自然会变成魔域；而同时之间，仙界的不稳定，也直接导致魔域出现异样，就是混元真气大盛，充盈天地，只有少数有识之士才能改变结果。”
妲己突然开口道：“四妹，你的意思是说，倘若仙界转变成魔域之后，魔域也会自动转化为仙界不成？”
越女笑了一笑，道：“一点都不错，难道大家不觉得现在就算没有魔域入侵，仙界内部也是自相残杀，名为仙界，其实比起魔域许多地方都大有不如，阴寒萧杀之气大盛，自然会让魔域的天魔全力进攻仙界。”
杨帆有气无力地抬起头来，道：“既然阴阳相生相克，永远都是一个动态的平衡，不是一成不变的，那我们无论做什么，都是无济于事，不能天长地久的。”
越女静静道：“所以无论是师父，还是青帝，甚至是魔域的七大魔君，他们追求的，都是超越天地万物存在的先天大道，仙界魔域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则是一个攀登巅峰的工具而已，用了就丢了。却忘记而来有和无也是一体两面的。没有仙界魔域，哪有混元无极？”
顿了一顿，一字一顿地道：“遵循天理，无损世界，则谓之为正；单纯追寻力量，视万物为无物，则是谓之为邪。仙界亦有魔君，魔域也生圣人，所以师父要你明白这一点，让仙魔二界继续互为表里，身影相生下去，而不是逆转天理，坐视两界毁灭，重归混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