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喜溪姐，一流主播合约，稳了啊。”
魔都。换与娱乐信息科技公司。运营管理部。
李溪身旁的同事看着顾霜下直播间的数据，眼神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羡慕。
最近李溪签约下的这对兄妹主播，已经在他们这个小圈子内宣传了开来。
虽然直播间的关注，到现在才破二十万。
比起那些动辄百万关注起的一流主播，还不算什么。
但是要知道，这对兄妹主播，开播才多少天啊。
多多少新人主播抱着一腔热血涌进直播界，结果一个月都挤不进一万关注的门槛。
而比关注数据更恐怖的，便是这在线观看人气。
二十万关注。
十五万人气。
二十万比十五万。
这样的关注与人气比，代表了什么？他们身为运营的实在太清楚了。
只要保持这样的比例，未来突破百万关注的时候。
就是七八十万在线观看啊。
这样的成绩，拿一份一流主播合约，简直不要太轻松。
“嗯，运气好运气好。”
李溪点头客气应道，眼睛却是没有离开电脑屏幕。
她的业绩在公司运营管理部里，只能算的上中等。手下超过三十万关注的主播，不过两个。
连一份一流主播合约都没签下过。
但现在，这对兄妹主播，让她看到了她能在今年签下一流主播合约的希望。
关注涨幅稳了。
人气涨幅稳了。
第一个推荐的数据就是同期新人推荐七八倍。
这样的希望，她又怎么能不牢牢抓住。
明天，继续安排推荐！
李溪暗想着。此时，直播间内，刚讲完平淡爱情的顾潮平起身，和妹妹交换回各自的位子。
“真的，我只是讲一下现实爱情，你们怎么都一个个说我毒舌扎心呢？”
看着满屏吐槽的弹幕，刚坐下的顾潮平摊手一脸无奈。
“哥，你扎心又不是第一次了……”
调整了摄像头，顾霜下在一旁幽幽开口，看向直播间，道：“老观众看过今天之前的直播，肯定都看出我哥一句话噎死人的能力。其实，他这个能力并不只是针对你们，这能力完全是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啊，就连我这个做妹妹的，偶尔也是被波及。”
“就前几天吧，我哥看我熬夜练吉他。问我，为什么这么努力？”
“当时，我下意识回答道：因为你妹有梦想啊。人活着还是要有梦想的嘛，一个人要是没有了梦想……正在我放下吉他，准备说出长篇大论的时候，我哥忽然开口打断了我的话。”
顾霜下语气充满了感慨，微仰着小脸，像是在回忆一般，道：
“他连连点头：是啊，一个人如果没有了梦想，那跟无忧无虑有什么区别呢？”
“噗哈哈哈哈哈哈，顾潮平大大真的是每天的欢乐源泉。”
“神特么的没有梦想跟无忧无虑有什么区别？好像真没什么区别啊！”
“过于真实。我要什么时候，才能跟大舅哥一样优秀。”
“霜酱看到大舅哥点头的时候，肯定还以为哥哥被自己说的感动了。没想到，大舅哥点头就是一句，没有梦想，跟无忧无虑有什么区别？”
“欢迎大舅哥语录再次加入：秀的我头皮发麻套餐。”
看着直播间内，顾霜下那仰脸无语的模样，观众们一个个如同达到了沸点，弹幕纷纷不断。
“好了好了，现在八点十来分钟。聊会天，等八点半的时候，我们再抽取最后一名幸运观众。”
“到时候，看情况直播，歌曲到几点结束，我就几点下播。”
仰头的顾霜下活动了下脖子，看向摄像头，对着观众开始解释接下来的直播内容和时间。
“虽然说推荐位安排的时间，是持续到十二点。但是今天看直播的老观众也都知道，霜酱从上午九点就开始直播了，所以，不出什么意外，听故事十几分钟，写歌半小时，我学习新歌加演唱，不到一小时。”
“这样算来，应该在十一点前结束下播。希望大家谅解啊。”
“理解理解。霜酱累的话现在休息也行啊，都播了一天了。”
“新人报道。听到主播说十一点前要下播，才反应过来自己都忘记点关注了。看直播太入迷了。点赞，关注。”
“看样子霜酱是困了啊，早说啊，礼物刷起来。”
有土豪观众当即刷起了几个飞机。
不少粉丝纷纷紧跟其后，虽然没有火箭航母，但游艇幸运星，却是不少。
在这些礼物的狂刷中，顾霜下又与弹幕进行一番互动聊天，时间不知不觉就到达了八点半。
“让我们来看一下，这最后一位幸运观众的id啊，寂如流年。我先私信一下。”
抽取出最后一位幸运观众，顾霜下照常私信微讯。
只不过，这一次，似乎与前两次有所不同。
整整一分多，她都没有收到微讯好友申请，当然，寰宇私信里，也没有看到这寂如流年的任何回复。
“喂，寂如流年，还在看直播吗？我的微讯已经发过去了，你可以加一下我的。”
“还没有吗？可能是略微有些事情要处理吧，大家等一下。三分钟没回复的话，就抽取下一位啦。”
顾霜下甜美一笑，随后又与弹幕互动了几句。
正在她以为要抽取下一位观众的时候，手机忽然一震，一条微讯好友申请的消息，出现在手机屏幕里。
“你们看，有时候还是需要等待一下的嘛。”
顾霜下头一歪，拿起手机，对着摄像头摇了摇，点击同意，开始向着新加的微讯好友，拨打微讯电话。
电话很快就接通。
“喂，你好，我是顾霜下。”
“嗯，寂如流年。”
微讯电话中，寂如流年的声音听起来很低沉。
“刚没有第一时间加微讯，不是因为手头有事，而是犹豫。”
“犹豫？”
“是。”
寂如流年的声音，还是一如最初的低沉疲惫：“因为之前的两位幸运观众，讲的，其实都还是幸运幸福的故事。而我……只有负面。”
“我不想因我而破坏直播间的气氛。所以，当收到私信微讯的时候，刻意选择了忽视。我以为我能做到完全不理的，没想到，在最后几秒，还是动摇了。因为，我真的不知道，这样的生活，再继续下去，我会做出些什么。”
“是选择喝酒麻醉自己。”
“还是……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