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你派人送他们出城,顺便把钱给我拿回来。”
“是!”
林天应了一声就带人往外走。
龚城一行人就像是被押解的罪犯一样,被一群侍卫围在中间,往城外走。
在走过大殿门口的广场,不远处的回廊里露出了一个脑袋。
林天看到了那个身影。
他还算是比较的熟悉。
因为芍药是他的妻子,芍药时常会去看顾龚齐一家,龚齐也时常上门来。
“真是够造孽的。”
林天瞪了一眼龚员外,继续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龚员外并不被龚家人所接纳。
这一次龚城带人来越京城,目的只是带回去龚晟,他不过只是其中顺带的而已。
虽说他那一支也家大业大,在族里边说话的人也不少,可他没了儿子也没了家产,变成了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对于他们那一支的人来说没有了任何的利用价值,该舍弃的时候他们不会犹豫的。
所以龚员外心里面清楚,这一次他免去了死刑,也不过是家主不想要让外人觉得他是以权谋私,还顺带的要解救他回去。
一想到回到龚府,龚员外心里边不由得有些担心。
那才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他一个一无所有的孤家寡人,怕是进去会被人吃的渣都不剩。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突然间察觉到旁边有人戳了自己一下,抬眼看去看到了旁边漠不斜视的林天,再往侧边一看,便看到了不远处回廊中露出小脑袋的龚齐。
龚员外心里边一酸,有些不知所措起来,他将自己的情绪强硬的给压了下去,不能够让龚城等人知道自己的庶长子已经投靠了刘鹿鸣。
林天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了,至少让龚员外知道自己的儿子并没有彻底的厌弃他。
一路朝着城外走,在一路上百姓们看到了都议论纷纷的,林天倒是没有任何的反应。
“这就是龚家人吗?”
“别乱说,这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咱们还是躲远点。”
“就属他们家压榨的很,希望这一次城主大人能胜利,好好的给咱们出口恶气。”
“那可就是龚员外,他强掳了我姨家的女儿,我的妹妹才十六岁,被强掳过去没多久就死了。”
“真是畜生啊!”
龚家人一路上听着旁边百姓们对他们的评价。
龚榕是这里年纪最小的一个,此时羞愧的已经红了脸,有些不知所措。
以前他从来都没有将这些人放在过眼里,这一次他们被人围观,又听到这些曾经他们视为草芥的百姓对他们的评价。
龚榕是一个刚刚读完圣贤书,还从未被社会毒打过的年轻人,此刻心里边多了一些波澜。
龚城闭着眼看着这一切,心里边对刘鹿鸣的忌惮更高了一层。
他就是故意的,像他们这些人就这样走在大路上,然后听着旁边百姓们的议论,像他这种早就尝遍了,世间险恶的人不觉得怎样,但对于这些年轻人,怕是打击有点大。
再想想自家族学里边教的那些东西,龚城不由得微微皱眉,家里有长辈看着点儿的还好,如果像是龚榕这种家里面父亲管教比较少的,怕是对算计和人心了解的还不够多。
一路到了城外。
林天这才发现在城外不远处的一个村庄里边,龚城带来的部曲都在那里。
把这些人藏在这里,他送出城外巡逻的那些探子们居然什么都没有发现。
林天心里面一惊,他手下的这些人还是不够,能力实在是太差了。
所以说他手底下有几个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人,可都是些贪生怕死之徒,才会当了逃兵,虽说是见了血可都没有太大的能耐,让他们队内恐吓一下普通老百姓,问题不大,但真的要对外行兵作战这些人还是差了些。
想到这里林天不由的眉头皱的更紧了,离开春的日子不早了,他若是再不进行调整,到那个时候若是失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越发的想着这些,林天越发的有些着急。
“东西在哪?我检查一下就拉走,人都已经送到了,你们该去哪去哪儿的。”
他催促着龚城把东西给拿出来。
龚城看了一眼林天,一挥手,不远处便有几个人从密林里边推着几辆推车出来。
林天警惕的看了一眼那边的密林。
“林将军,不用那么紧张,这里可是你们的地盘,我带来的人再多,也不敢在这里造次不是?”
龚城看出了林天的紧张故意在这里撩拨他的情绪,说白了他还没有看上林天这种从草莽出生的将军。
愈发的觉得刘鹿鸣虽说是一个聪明人,但弱就弱在身边只有一群猪队友。
这些人向来不会是他们龚家的对手。
林天感受到了对方的轻视,面色慢慢变得凝重起来,心里边暗自决定回去之后就要开始操练手下的人。
这段时间虽说一直也没有松懈下边人的操练,但还没有那么的紧张,回去之后必须要加倍训练,要让每一个人都警惕起来。
对于在外侦查的人,林天心里边明白,这中间一定是有人在偷懒。
最近他也忙得脚不沾地,有段日子没有好好的去审视这个自己所带的部队。
天寒地冻的,不是每一个人都愿意在外侦查,自己稍不留神便有偷懒的人。
龚家的人无处不在无孔不入,这一次就是一个明晃晃的教训。
龚城看着林天变得认真而又坚定起来,心里边暗暗叹气,他似乎又做错了一件事情,若是让他们警觉起来,那他们龚家怕是又多了点麻烦。
“东西我就带走了,我们后会有期。”
“后会有期。”
龚城抱拳行礼,随后便带着人从旁边林子里的小路上浩浩荡荡的离去。
“将军!”
“你把这些拖回城里,你去把负责这一片侦查和巡逻的人给我找来,这么一群人藏在这里,我居然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一群小兔崽子把我当猴耍了。”
林天脸色阴沉下来,在场的人都有些害怕了,站在后边低着头,不敢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