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都市小说 > 深藏不露,妾的纨绔昏君 > 第92章 剑拔弩张3全文阅读

"哼哼!"皇帝冷笑一下:"原来是朕误会了,这女子居然是个舞伎?"

"…朕看安表哥是越来越知书达理了?一个低贱之身的奴婢,也配站在这里?等一下叫宫女们儿,用清水把这里的地板好好洗刷洗涮,别沾了晦气..."

苏离兮羞愧地脸颊飞红,都是自己的错,连累安水屹受辱!

皇太后知道自己儿子向来嚣张,却也见不得娘家的亲侄子难堪,只得出来打圆场:

"皇帝来的正好,你安表哥正求旨意呢,要纳这小舞伎为侍妾。不过是个上不了台面的暖床侍妾,不值一提。难得,你表哥喜欢,哀家觉得勉为可行,也准备,唉!"

太后真是难以启齿呀!

"可行?…"皇帝随意舒了一下衣袖,唇角儿有些寡淡的轻笑:

"表哥这是怎么了?倚仗着母后对你的宠爱,行事越来越糊涂?郡王乃堂堂皇亲,血统高贵。为了一个舞伎,也能让你巴巴跑到宫里来请旨?哼,刚刚你们竟然还敢糊弄朕,是什么名门闺秀?"

苏离兮愕然:刚刚那些话都是你自己说的,谁也不曾糊弄过啊!

安郡王暗叹,只得答道:"臣心意使然,不在乎身份差异,还请皇上恩准!"

皇帝的眼光飘到苏离兮的身上,语调变得有些生冷:"舞伎生来低贱、狡猾、善变。身在教坊,不知道被多少男子染指过?"

皇帝反问道:"她如何配得上我天熙第一才子安郡王?朕想想,就觉得肮脏恶心。表哥千万莫要委屈了自己,来日,待朕亲自为你挑选一位贤淑美貌之女,御赐成婚岂不美哉!"

安郡王凌然答道:"苏离兮身子干不干净?微臣心中自然有数!臣,此生只愿求得一真心人,不做它想。更不敢劳烦圣上亲自为臣下选妻!"

安郡王神态坚毅:"皇上成全也罢、不成全也罢,臣即使抛了这爵位,丢了这一身荣华富贵,也会对她不离不弃..."

苏离兮的双眸渐渐溢出了泪光!

不离不弃,他说要对自己不离不弃...

大殿中,逐渐有了一股剑拔弩张之意?

一百二十七章 入郡王府

殿内侍立两旁的各个太监、宫女们屏住呼吸,大气儿也不敢出一口...

奴才们唯恐殃及池鱼、祸及自身!

皇太后默默摇头,不得不出言调解:"皇儿、水屹,朝堂上虽说君臣有别,私下里你们可是嫡亲的表兄弟,万不可为了此等微末小事,伤了兄弟之情的情分!"

太后心道:此舞伎真是可恶,挑拨得君臣伤了和气,都说舞伎水性杨花,此话不假...

刚刚,差点儿被这舞伎的柔顺外表哄骗了...

安水屹眉头紧蹙!

皇帝却看似无所谓,悠闲地摇着手中的折扇,面上神情似笑非笑...

安太后看亲侄儿面色不悦,只得再次劝解皇帝道:

"皇儿,世间最难得两情相悦。安郡王年岁也不小了,哀家甚是着急,何不通融一次?刚刚水屹已经答应了,可同时纳几名闺秀入府,也算了却哀家的一件心事!"

无论如何,先让安水屹成亲,估计这小舞伎活不过多久!

皇帝用茶碗盖子,撇开浮在水面上的沫子...

他点点头儿,假假斟酌片刻,言道:"母后向来心善,表哥为情所困。朕,也不是不通情理..."

"此事朕既然偶然遇上,少不得帮衬、帮衬亲戚!"

皇帝询问左右:"司仪官,本朝可有贵族纳官舞伎为侍妾之先例?若有先例,朕便为亲表哥担下这个干系,不怕那些言官来嚷嚷!"

苏离兮委屈:什么偶然遇上,你这个纨绔根本就是故意跑来搅局破坏的,还装得一本正经模样!

一旁的女官行礼后回答:"回禀陛下,先帝重视舞乐,曾有将优异的宫舞伎赐给下臣之恩!但是,普通教坊官舞伎资格太低,没有任何品级乃是低贱奴婢之身,还不曾有过此等恩典!"

"哦!"皇帝满面都是遗憾之色,又端起案上茶盏,悠闲的嗅着:

"那这就不合规了,天熙朝以礼仪制度治国,越是皇亲贵戚、就越是应该注重礼仪!朕虽有心促成他们两个鸳鸯,怎奈也要顾及礼法,一味包庇自己的表亲,给朝中臣工们落下口实?"

众人皆沉默...

"不过,朕实在是很同情你们!"

"嘿,现下朕有个好办法,可成全表哥!"

皇帝忽而想到了什么,放下茶盏拍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朕给表哥出一个好点子。如今太常寺正在全国各郡甄选宫舞伎,你让这小舞伎参选,朕看在表哥的情分上,偷偷让太常寺给你们放点水儿,马马虎虎把她收入宫中..."

苏离兮愕然看着皇帝,不知道他究竟何意?让她入宫当宫舞伎?

这纨绔皇帝越说越不像话,语调也变得轻浮起来,色迷迷的眼神看着苏离兮:

"等此女入了宫,朕先帮表哥把把关儿,赏赐她几夜宠幸,好好教导她男女房中之事。将来,等她二十五岁出宫,也好有一身妩媚本事侍候表哥,早日为安氏生子..."

"咳咳!皇帝说笑了..."皇太后实在听不下去,轻咳打断皇帝的言语...

皇儿这荒唐胡闹的毛病又犯了!

太后正色言道:"皇上既然如此注重礼节,此事只得来日再议,今日暂且作罢,哀家也乏了,都退下吧!"

午后的阳光,从竹篾间隙射透而入...

如同,剪碎一地的金箔...

苏离兮垂逶的衣裙覆着一层滚雪细纱,舞袖懒洋洋地撩起来,飘飘拂拂轻得像一片云儿...

"铮铮咚咚..."一阵乱响儿...

李沣年胡乱波动琴弦,烦闷说道:

"不弹了、不弹了!你们二人怎么回事?好好把我叫来弹琴,你们却一个个心不在焉?当我这天熙第一乐师是这么空闲的吗?你们可知宫里有多少乐舞还等着我去演练?"

安水屹将毛笔放下,看着案几上的水墨图很是不满,又是一幅败笔之作...

他干脆抓起来揉成一团儿,随意丢在地上!

安水屹站起来走到窗前往外看,京都城重重楼宇,天幕下渐渐变得模糊几分,如同晦暗的心境...

苏离兮也不想跳了,收起舞袖坐到一旁的美人榻上,一言不发...

她觉得这天气越来越闷热,什么时候下一场大雨就好了!

自那一日进宫求太后赐婚失败,两个人心情都很郁闷,看不到前景得过且过着...

连续几天的《梨花落》绘画,也都全然失败...

李沣年左右看看,他俩这垂头丧气的模样不觉好笑...

他拿起手边的酒壶对着嘴巴就是一大口:"呵呵,我知晓你们两个为何不痛快?不就是皇上有意为难,不肯赐婚吗?"

安水屹夺过他手中的酒壶,仰头喝了一口...

"这就对了!"

李沣年醉醺醺的笑道:"人生有酒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你们是当局者迷也,这事虽然麻烦,却也不是全然没有办法!"

"噢?那你有什么办法?"安水屹问道:"你说得倒是轻松..."

想他堂堂郡王,却不能随心所欲和心爱的女子在一起,真是窝心!

"这有何难?"李沣年坐正了身体:

"只要你们什么都不在乎,不在乎世俗的眼光,不在乎什么名分,就是要在一起!别人,奈你如何?"

"...想你一个富贵郡王,难道养不起一个舞伎?这水韵坊谁敢阻止你,直接带她走便是..."

安水屹和苏离兮的目光,不由相视在一起...

李沣年喝一大口酒儿,摇着头有韵律的吟唱着:

"得即高歌失即休,多愁多恨亦悠悠。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管他什么皇权贵戚,管他什么宗亲礼仪,我心即我行..."

"安书呆,我要是你呀!"

李沣年又将酒壶递给安水屹:"明日便把苏离兮接回府中去住,没有名分便没有名分。只要你们真心相付,你又不肯另娶她人,安度一生又有何难?"

"好!"安水屹豁然开朗,随即看向苏离兮有些愧疚之意:

"我只怕委屈了离兮,没名没分的跟着我..."

"我不觉委屈!"苏离兮回答:"我愿意跟你走!"

那日在宫中,水屹为自己和那个昏君对峙,宁可抛弃郡王的爵位,宁可放弃一生的荣华富贵,也对自己不离不弃...

她,还在乎什么世俗眼光!

何况,她还需要他继续画舞谱,必须无怨无悔跟着他...

如若将来的某一天,他真得如娘亲所言男儿皆薄情,背弃了自己另娶贵女?

那她就立刻焚烧二十四幅《梨花落》舞谱,回归原本的时空!

夜晚,月色朦朦!

沉甸甸的黑色,笼罩在天幕的边缘淀下大片大片儿的积影...

京都城,楼宇连绵飞檐,像乌沉沉的云头儿沉入梦乡!

借着浓墨般的夜色,两个黑色的身影,在连绵不绝的屋顶上下灵活跳跃...

他们避开街道上的行人,飞上飞下,忽左忽右,身手敏捷,反应灵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