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九说：“你要好好的生活，我才会安心。”
容若猛地抬起头看着她，一双眼睛红得吓人。
顾九九被他的样子吓了一跳。
容若的眼睛红得吓人，双眼里满满都是绝望。
“九九，你还在怪我是不是？怪我那天想要对你用强的？对不起，我那天失去理智了，我向你道歉，你原谅我吧！”容若几乎是语无伦次地说着。
“不是那天的事。”顾九九摇头：“容若，我们结束了，你懂吗？你有了妻子孩子，你结婚了。我也……也和北冥夜在一起了。”
容若猛地冲过来，抓住她的胳膊，近乎绝望地说：“九九，你爱北冥夜？你爱上了那个混蛋？他从我身边用卑鄙的手段抢走了你，你忘记了吗？”
顾九九缓缓抬眸，眼睛里有着容若看不懂的东西。
她看着他的眼睛，缓缓地说：“是的，我想我是爱上北冥夜了。”
容若不可置信地看着她，整个人被一股绝望瞬间笼罩。
他最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
他原本以为，北冥夜用的那些不入流的卑鄙手段抢走了顾九九。
顾九九表面虽然顺从北冥夜，但是在她的内心肯定还是恨北冥夜的。
顾九九和自己曾经的感情那么深，她还肯和他私奔到希腊。
那么，顾九九一定是深爱着他的，怎么都不会变的。
可是为什么，现在顾九九却说爱上了北冥夜？
“九九，你是骗我的对吗？”容若抓住最后一丝希望，不停地追问。
顾九九知道现在容若很难过，很伤心，很痛苦。
她自己的心里也一点都不好受。
可是她和容若纠缠了这么久，他也已经结婚了。
有些事情，她必须要做一个了断。
她在心里默默地说，对不起。
就当是我辜负了你。
就让我来做那个先放手的人。
顾九九看了他一会儿，语气格外平静地说：“我们真的结束了。”
“九九，我不要听其他的，你就说你还爱不爱我？”容若的眼眶蓦地都红了起来，开口的语气又变得有些期待。
“我该走了。”她站了起来，说话的语气异常的平静。
平静到让人莫名觉得，有什么地方很不对劲。
容若静静地看着面色平静的顾九九，他很想从她的身上找出一点端倪。
可是顾九九掩饰得太好了，她的脸上和眼睛里全都是一片平静和淡定。
就好像从头到尾，用情的那个人就只有容若一个人一样。
而她，从未爱过。
容若狠狠地握了握拳头，像是在心底暗暗下了什么决定一样。
突然，他整个人毫无征兆地朝前跨出一步。
在容若吻上来的时候，顾九九的大脑空白了好一阵时间。
直到过了好久，她才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自己此刻和容若在做什么。
画面就好像是定格了一般。
过了好一阵，呼吸不稳的容若才缓缓地抬起了眼皮，望着顾九九白皙漂亮的脸蛋，喃喃自语：“九九，你哭了？”
她怎么会哭了呢？
是因为他吻了她吗？
在问完这句话之后，容若瞬间感觉自己一败涂地。
他竟然又想要强迫她，把她给弄哭了。
“对不起，九九，都怪我不好，我没忍住，你别哭了。”容若手忙脚乱的解释。
顾九九的眼泪流淌得更加厉害了。
容若的胳膊已经缓缓地松开了她。
她只是轻轻用力，便挣扎开来。
容若的心底一下子就变得慌乱起来。
他下意识地按住她的肩膀，直视着她的眼睛，带着一抹不容反抗的魄力。
顾九九抬起手，将手指慢慢地放在了容若俊朗温和的眉目上，用轻颤的指尖缓缓地划过。
“容若，我们放彼此一条生路吧！”
不是不爱了，不是不喜欢了。
而是不可能了。
他们之间没有谁背叛了谁，也没有谁放弃了谁。
而是时间、地点、人物、事件，一切的一切统统都不对了。
他们已经不可能再回到两年前初遇的样子。
那个保护她的容若，
那个细心照顾她的容若，
那个在法国巴黎的新年晚会上捧着鲜花，说“九九，做我女朋友吧！”的容若……
所有的所有，都已经回不去了。
他们就好像是两条直线，有过交集，之后各自远去，再无交汇。
想到这里，顾九九的唇角弯了弯。
随着她的眼泪的落下，她又轻轻地开口：“容若，爱过你，我从来都不后悔。”
她轻轻的一句话，就像是一颗炸雷在容若的耳边炸开，震得他整个人几乎四分五裂。
他的理智也已经慢慢的回来了。
面对她的话，他没有开口。
而是伸出手，轻轻地拥抱住了她。
他的力道很轻，顾九九也没有挣扎。
“我明白了，九九。”容若这样说的时候，有泪水从眼眶落下。
“你现在快乐吗？”他这样问。
顾九九点头，原本清淡的语调变得有些活泼，语速也有些快：“我很好，北冥夜也对我很好。”
容若努力地克制着自己声音里的颤抖，甚至看向她的眼神里，都带着一抹痛苦：“那就好。可是你知道吗，北冥夜家里的情况比我家复杂多了，我怕将来他不一定能娶你进门。”
顾九九那双眼眸里，有着潮水一样的情绪在翻滚着。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平静地说：“我没想那么远的事情。”
容若苦笑：“你将来终归是要想的。”
他的视线缓缓地落在她的脸上，望着她眼底的那一抹刺痛。
他的心底微微的疼了起来：“如果……如果将来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尽管顾九九保持着十分平稳的神态，可是当听到他这么说的时候，她的心还是轻轻的颤抖了一下。
容若也认为他们之间不可能了吧？
他终于接受这个现实了吧？
可为什么，她的心还是会有点痛呢？
“我会的。”顾九九轻声说：“那我走了。”
容若似乎完全没有注意到顾九九的离去一般。
他一直盯着窗外，恍惚了好久，像是在追忆什么东西一样。
过了好久好久，他才猛地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