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贴紧，显得既亲近又不会觉得疏离。
他把一切都掌握得恰到好处。
苏晚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来，好似一开口就会破坏这美好的气氛。
里面是一对法国夫妻。
顾朝夕半拥着苏晚进去，那对夫妻便站了起来，冲着顾朝夕说起了法语。
苏晚一句话都听不懂，只能含着笑意，冲着那对夫妻点头示意。
等到落座的间隙，她才找了空，悄悄问顾朝夕：“他们刚才说的是什么？”
顾朝夕温和地看着她：“说你长得很美。”
他的声音低沉好听，如同最上等的红酒一般醇厚。
他说这话的时候，目光和她对视。
眼底宛如一片黑色的漩涡，又黑又深，她看不懂。
“麻烦你帮我谢谢他们。”她转过头，喝了一口果汁。
“好。”
顾朝夕转头过去，和那对夫妻说了一句话。
那对夫妻又冲着苏晚点点头。
整个饭局，苏晚都没有说话，也听不懂。
正好之前在宴会上没吃什么，她因为太无聊，就只顾低头吃东西。
忽然，一碗杨枝甘露放在了她的面前。
顾朝夕指了指，笑着说：“他们家甜品不错，你尝尝。”
“好。”苏晚也不客气，低头吃了起来。
顾朝夕一直在用法语和那对法国夫妻聊天，他也并没有冷落苏晚。
时不时会给苏晚倒一点果汁，帮她换碟子。
顾朝夕的法语说得很好，很动听。
配上他那低沉悦耳的声音，不疾不徐的腔调，清冽完美的音质。
听他说法语，真的是一种享受。
就算苏晚一个字都听不懂，也发自内心的觉得好听。
等到饭局结束，宾客尽欢，那对法国夫妻告辞离开。
顾朝夕依旧坐在位置上没动，大衣外套搭在椅背上，他的脸有些淡淡的红晕。
他轻轻闭着眼，手指轻揉着额角。
他今天一连两场应酬，有些喝多了。
见他没有走的意思，苏晚也不好先走，只好轻声问他：“还好吗？”
“没事，我休息下就好。”
苏晚纠结了下，决定找点话题来聊，便问道：“你的法语说得那么好，你以前是在法国住过吗？”
“没有。”顾朝夕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我没有在法国长住过，每次都来去匆匆。”
苏晚眼底有着没有掩饰的惊讶。
顾朝夕放下茶杯，语气随意：“之前公司和一家法国公司有业务来往，我看了点法语的文件，觉得有意思，就随便看了点法语的书，渐渐就学会了。”
苏晚嘴角扯了扯。
大神啊！
随便看点书就学会一门外语了！
“你想学法语？”顾朝夕笑着问。
“没有，只是随便问问。”苏晚灿灿地说。
听说法语很难学，她没这方面的天赋，还是不要丢人了。
“没事，我教你。”顾朝夕很随意地说道。
苏晚倒真有点想学，哪怕只会说简单的几句，有机会出其不意的说出来，也很让人刮目相看的。
旁边的沙发一沉，顾朝夕不知怎么挪到了她的身边。
“你看，这个是这么念的。”顾朝夕拿着刚才那对夫妻给的名片，念了一句法语。
他的声音抑扬顿挫，百转千回，很是动听。
“是什么意思？”苏晚忍不住抬头问。
他如黑曜石的深邃眼眸，正好也望着她。
苏晚的身体微微一颤，手心渗出了些许汗水，脸也开始升温。
也许是沙发太软了，顾朝夕坐下去后，两人之间显得拥挤地要靠在一起。
现在这么一对视，气氛顿时变得不对劲起来。
顾朝夕好像完全无视他们此刻这种尴尬的状态，而是继续拿着那张卡片，一脸若无其事的给苏晚讲解卡片上的法语。
苏晚虽然觉得这样的姿势有些不对劲，可是顾朝夕的讲解十分风趣幽默，浅显易懂。
她听着听着，竟然真的就听出了兴趣，觉得十分有趣。
“哦，原来是这个意思！”苏晚抬起头，正好对上了顾朝夕灿若星辰的眸子。
两人视线碰撞。
一时间，好像是宇宙里有一颗不知名的星星陨落了。
产生了一种神秘的力量。
让他们的视线交汇在一起，彼此吸引。
忽然，包间的门被人给推开。
“啊，对不起，我以为客人已经走了！”
想进来收拾的服务员，立刻抱歉地退了出来。
苏晚猛地睁开了眼睛，包间的灯明亮得让人晃眼。
而她和顾朝夕坐在沙发上，紧紧相拥。
顾朝夕居然抬起手，苏晚看着他伸过来的手，心跳得很厉害。
他的手指在她的上眼皮上轻轻一碰，然后不着痕迹地放开了她。
“这里掉了根睫毛。”
他在她的眼角处，轻轻摘下了一根断掉的睫毛。
顾朝夕的声音温和得仿佛是一缕春风。
苏晚狂跳不已的心脏渐渐平复下来。
原来，他刚才并不是想亲她……
差点就自作多情了……
“谢谢。”她仰头，冲他浅浅地挽起唇角。
顾朝夕看着她嫣红的脸颊，也跟着淡笑：“不客气。”
从酒店出来，苏晚婉拒了顾朝夕送她回家的提议。
“你喝了酒，不能开车，我自己打车回去就好，你还是打电话叫人来接你吧。”苏晚关心地说道。
顾朝夕垂眸，看着她卷翘稠密的睫毛，笑了笑：“好。”
他扬起手，拦下一辆出租车，给苏晚拉开了车门。
等到她坐上去，又帮她关上车门。
然后又弯下腰，递给司机一张红色钞票，说了个地址。
他之前送给她回家，竟然还记得地址。
苏晚心中有些暖意，“再见。”
等到出租车开远了，苏晚的手机屏幕亮起，是顾朝夕发来的短信。
上面一个车牌号码。
紧接着第二条短信又接踵而至。
“这是车牌号码，我先记着，你到家给我发个短信。”
看着他细心的举止，苏晚暖洋洋的。
她将手机捏在手心，开口很轻地说了一声：“谢谢。”
-
第二天。
苏晚走进办公室，正准备打开电脑，开始一天的工作。
忽然有人叩响了办公室的门。
“进来。”苏晚头也不抬地说。
“苏主管，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