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居然跑去见容若？
表白？
她配吗！
北冥夜的脸色，在一瞬间变得越发的阴沉可怕。
他干脆一只大手，捏住了顾九九纤细的脖子。
看着她因为缺氧而微张着嘴呼吸，心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怜惜，反而加重了手上的力度。
“四少，快松手！”李婶看着眼前这可怕的一幕，终于忍不住出声阻止。
可是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北冥夜就恶狠狠地回头骂了一句：“都给我滚！”
“可是这样顾小姐会死的！”
李婶伺候了顾九九一段时间，心里把她当成自己女儿一样疼爱，大着胆子顶撞北冥夜。
一直垂首不语的大山小山对看了一眼，立刻上前。
一人一边抓住了李婶的手臂，直接把她给架了起来，朝外走了出去。
北冥夜手上的力气还在加大。
那么大的力道，要不了一分钟就足以致命。
顾九九苍白的脸上因为缺氧，而蒙上了一层难看的青紫色。
可是她那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此刻流露出的却并不是惊慌失措，而是一种平静。
很淡泊的平静。
就好像这对她来说是一种解脱，一种企图利用死亡，来换取的解脱。
自从和北冥夜重逢之后，她无时无刻都在用谎言和淡漠武装自。
甚至企图自杀来离开，可惜都没有成功。
一直以来，北冥夜积攒的所有怒火，终于在这个晚上爆发。
北冥夜看着她缓缓闭上的眼睛，一股滔天的愤怒瞬时从心头喷薄而出。
想死？
哼！做梦！
他大手一松，咚的一声顾九九的后脑勺落在地板上。
但她已经感觉不到疼，她的心已死，只剩下苟且的躯壳。
北冥夜冷冷地看着，瘫在地上气若游丝的顾九九。
她狼狈的趴在地上，忽然就哭了起来，越哭越凶，像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北冥夜慢条斯理地扯了几张纸巾，慢吞吞的擦手，动作不疾不徐。
他的手指纤长、指骨分明。
根本看不出来，这只手刚才险些掐死一个女人。
“说，你去哪里了？”他继续问这个问题，就好像这是他唯一想知道的问题。
可是事实上，他早就已经知道了答案。
顾九九仰起头，发狠地看着他。
她的眼角溢着大颗大泪珠，顺着脸颊，串着一条线。
她半边脸又红又紫，高高肿起，可她的表情却无比的倔强。
“没错，我去见容若了！那又怎样！”
“我爱容若，我这辈子就只爱他一个人。要不是你，我们早就结婚了！”
“北冥夜你这个自私自利又变态的恶魔，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我恨你，我恨你！”
顾九九一阵歇斯底里喊叫后，忽然跨下了肩膀。
像只突然被人用针戳破的皮球，瘫软在地上双手捂着脸，一阵嚎啕痛哭。
是他，逼着她离开容若。
是他，用顾家来威胁她。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都是他，她已经赔上了自己的身体和爱情，他还想要怎么样？
北冥夜攥紧了拳头。
愤怒的他，现在如果一拳砸下去……
这个女人一定会没命的！
他咬牙切齿的克制了好一会儿，才眯起了眼睛，恶狠狠地说：“所以呢？你们见面都做了什么？”
顾九九现在已经完全豁出去了。
反正现在锦绣苑里就剩下她和北冥夜两个人。
就算她被他给打死，也不会有人知道。
她毫不畏惧地盯着他，强撑着身子站起来，愤恨地说：“我们不仅见了面，还做了好多事……那些相爱的人之间才会做的事情，我们全部都做过了！”
北冥夜刻意压制住自己想要掐死她的冲动，伸手揪住顾九九的衣领，没有丝毫的怜惜把她给拽到了跟前。
顾九九被他这样给揪着，身体微微腾空，脚尖几乎都无法够到地面。
她的脸颊越发苍白，身体就像是秋天的落叶般颤抖得厉害。
她在害怕恐惧，可她的眸子却是一如既往的倔强。
“顾九九，你听着，你是我的，你从头到尾整个人都只能是我的！我绝对不会让别的男人碰你分毫！”
北冥夜的话说得又急又狠，透着一股暴戾的阴冷。
那股阴冷仿佛穿透了她的肌肤，冷得骨髓。
北冥夜说完之后，突然凑近她，低声冷笑：“让我来检查，容若都碰了你哪里。”
顾九九嫌恶的皱眉，把头扭到一边，明明白白的厌恶他的靠近。
当她意识到他想要做什么的时候，无力地挣扎着抗拒：“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放开！”
“放开？”北冥夜把她扔在了沙发上。
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她，脸上的表情何其残忍：“你想都别想，我今晚一整个晚上都不会放开你！”
顾九九的呼吸，不由得一滞。
北冥夜阴冷地冷哼：“原来你平时的顺从乖巧都是装出来的！枉费我还处处为你着想，舍不得碰你。”
巨大的绝望感瞬间袭来，顾九九感觉恐惧极了。
可是软弱的身子却不听使唤般，根本使不出任何力气。
她只能紧闭着眼睛，大声的呼救。
顾九九大声的哭叫挣扎，还无意识的叫了容若的名字。
他讨厌听见从她嘴巴里，吐出容若的名字。
就像是一只愚蠢的飞蛾，明知道前面是让他粉身碎骨的火焰，却还是义无反顾的扑了上去。
哪怕这光亮的火焰，会让自己挫骨扬灰。
北冥夜的眼底暗光涌动，脸上的戾气更深。
成串的眼泪从眼角滑落，顺着鬓角，流进了她的头发和耳朵里。
北冥夜的动作微微一顿，眼底快速掠过一丝，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心疼。
怒火一点点消退。
他撑着手臂在她的上方，垂眸凝视着顾九九的眼睛。
她的眼睛流了那么多的眼泪，被泪水洗得晶亮的眼仁，此刻映出他的脸。
北冥夜突然就觉得满足起来。
就算她说爱的是容若又怎么样？
她这双漂亮的眼睛里，现在就只有他的倒影！
北冥夜垂眸凝视着顾九九的脸庞，手不由自主的慢慢伸了过去。
顾九九整个身体狠狠的一颤，她以为北冥夜又要动手打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