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然瞪着林飞羽, 只觉得整个人都懵逼了。
林飞羽垂眸望着他，琥珀色的眸片冰冷：“怎么，哥哥没说了？”
宋然生平次觉得自己脑有点不够用, 他努力转着大脑，分析着林飞羽那些极其奇葩的, 不过片刻, 他脑海里微微亮, 瞬间想白了所有的事, 所有的前因后果。
林飞羽不知道从哪里听说了宋小然的舔狗事迹，以为自己把他成了“宋然”的替身！而且这小估计早就怀疑了, 也不知道憋了多久，直到现在把整个宋氏集团握在了手里，才忍不住爆发了！
时之间，宋然简直又是啼笑皆非, 又是极其恼怒：“你胡思乱想些什么呢？没有那种事！”
林飞羽冷冷笑：“我胡思乱想？哥哥别狡辩了，我已经打开了春江小区那间房间，看到了那些海报、那个娃娃，还有那本日记。哥哥喜欢宋然，从头到尾都把我替身，给我股份也是为了让我帮宋然报仇，不是吗？”
“我没有把你替身！给你股份也不是为了报仇！我对你, 妈的，我对你……”宋然绞尽脑汁想着措辞。
他觉得自己是喜欢林飞羽的，或许这份“喜欢”里面掺杂了太多的怜惜和疼爱，并不是世俗意义上纯粹的爱，是论如何，林飞羽对他而言是个非常特别的存在, 不然他怎么可能忍受另个男人对自己做那种事？
可是宋然向来不喜欢说这些甜言蜜语，再加上此时此刻这个氛也不像床上那么黏黏糊糊，说起来就有点磕磕巴巴：“我对你……”
林飞羽淡淡道：“哥哥，别逼自己说些违心的了，我个字都不信。别的不说，就说件事，你偷偷跟着那个宋然回翠微苑，送上门让他操，可是到了我这里就推三阻四，最多看着这张脸、看着那朵玫瑰刺青的份儿上，才稍微心软下，勉勉强强让我碰。可是被我操的时候又总是忍不住掉眼泪，还偷偷摸摸用枕头捂着不敢让我看见……怎么，你觉得很对不起他？”
宋然脸上阵青阵红，这个身体特别敏感，林飞羽在床上又非常没有分寸，常常把他弄哭，可是做零也就算了，“做零还被弄哭”这种事……他简直没法接受，最初他还试图忍住泪意，可是后来发现根本忍住不住，只能勉强用枕头遮掩下，谁知道林飞羽居然想到那种方去了！
“怎么，哥哥被我戳穿了，终于没说了？”林飞羽嘲讽道。
“……”宋然憋了半天，还是句也憋不出来，他总不能说，我他妈是被你操哭的吧？这张老脸还要不要了？
见他不吭声，林飞羽又冷冷道：“既然哥哥直在骗我，那么被我骗也是理所然的事，以后哥哥便老老实实伺候我，做我的小儿，就算是骗我这么多年的利息了。反正哥哥做了宋然那么多年的小儿，对着这张脸伺候我，应该也是得心应手。”
伺候你大爷！这瞬间，宋然甚至有种懒得跟他解释的冲，就让他自己胡乱脑补吧，自己是怎么缠着“宋然”，是怎么做“宋然”的小儿，是怎么边和他做那种事，边想着“宋然”，还委委屈屈掉眼泪吧！
不行不行，冷静冷静，不能跟林飞羽这货般见识，宋然深深吸了口，竭力冷静下来，努力思索着怎么向林飞羽解释。
对了，宋小然那本日记！
如果把那本日记送到专业机构做笔迹鉴定的，就能发现自己平日模仿的笔迹和原身的笔迹还是有微妙差别的，想到这里，宋然转身便往门口走去，想回春江小区去找那本日记。
林飞羽人高腿长，两步便拦住了他：“哥哥想去哪儿？回宋宅伺候那个植物人吗？”
宋然勉强忍住直接揍他顿的冲，竭力维持住丝冷静，冷冷道：“那本日记不是我写的，我去把那本日记送到专业机构，和我的笔迹做对比。”
林飞羽冷笑道：“哥哥说什么胡呢？这个开溜的借口也太蹩脚了吧，你是把我傻吗？”
宋然简直要被他炸，是时间又想不出什么合理的解释，如果直接说自己就是“宋然”未免也太玄幻了，而且按照林飞羽这种多疑善妒的小性，不仅不相信，只怕还更加恼怒。
其实对付林飞羽还有个法，就是放下身段哄着他，甚至在这里让他上次，忍着羞耻说些什么“喜欢小羽，愿意被小羽操，想被小羽弄在里面”之类的屁，林飞羽餍足之后多半便同意笔迹鉴定，可是如果这样做的，宋然觉得自己可能憋屈到爆炸。
他许久不吭声，林飞羽又冷冷道：“哥哥不用找借口开溜了，我是不相信的。既然我已经完成了哥哥的愿望，狠狠报复了宋清霜，帮宋然报了仇，如今也该收取属于我的报酬了，那就是哥哥的辈。”
宋然怒极反笑：“怎么，我要走你还拦得住？”
林飞羽淡淡道：“我已经为哥哥准备了四个职业保镖，以后论哥哥走到哪里，他们都紧紧跟着哥哥，保护哥哥的人身安。对了，宋清霜刚刚被我弄下台，说不定想要报复我们，这个办公室很安，哥哥这两天就安安心心呆在这里，好好想想以后的日，集团那边还有些事，我晚上再过来看哥哥。”
说到这里，他微微低头，在宋然耳边轻声道：“看见书桌后面那张老板椅了吗？今晚我在上面操哥哥，就像年宋然做的那样，不过我比他年轻，比他厉害，今晚也不太温柔，哥哥最好提前准备下，免得受伤。对了，这间办公室里面有附带的卧室和浴室，哥哥伺候了宋然那么多年，应该知道吧。”
宋然已经快要被他死了：“林飞羽，你他妈就是个混账！王八蛋！！”
林飞羽面表道：“混账？王八蛋？哥哥可真有意思，也不想想我本来就是婊/养的，又不是宋然那种高门大户，我这样的出身，能是什么好货色？然是混账王八蛋了，然比不上你心爱的宋然了，不过混账要操/你，你也只能忍了。”
宋然简直瞠目结舌，他发现林飞羽装模作样的时候种种温柔贤惠活泼可爱，犯起混来却简直胡搅蛮缠尖酸刻薄，根本法沟通，能把人死。
林飞羽看着他那副言以对的样，忍不住冷笑声，不再多说什么，转身便往外面走去，宋然也想跟出去，可是办公室大门开，外面居然已经守了几个高大健壮的黑衣保镖，林飞羽微微抬下巴，那几个保镖便将宋然狠狠推了回去，而后大门“砰！”声重重关上了。
宋然瞪着那两扇紧紧关闭的房门，得脑都有点充血。
他妈的，林飞羽真的雇了职业保镖？还早就守在门外了？
难怪，难怪这小平时小心翼翼步步为营，刚才却反常态把自个儿做的那些破事儿都抖了个遍，估计则因为“替身”的事愤懑已久；二则因为把集团抢到手后放松了警惕；三则因为早就雇了跟着自己的职业保镖，所以这小已经没有什么顾忌了，索性痛痛快快露出了真面目。
如果说宋清霜是小白眼狼，林飞羽就是，就是……自作聪的大尾巴白眼狼！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那种！
宋然又是恼怒又是心累，还有种深深的可奈何，他在办公室里团团转了几圈，忽然个转身，狠狠踢翻了玻璃茶几！
“哗啦！！”声脆响，玻璃渣溅了！
办公室大门立刻打开了，保镖头伸头看了眼，冷冷道：“宋小然先生，您就别折腾了，没用的。”
“你管得着吗？我偏要砸！”宋然冷笑声，又脚踹翻了沙发旁的古董花瓶！
“算了，你爱砸就砸吧，反正都是林总的产业。”保镖头翻了个老大的白眼，估计已经见惯了这种大老板小儿撒娇闹脾的场面，“砰！”声重重关上了房门。
宋然盯着紧闭的房门，轻轻眯了眯眼睛，又把书桌上的水晶镇纸什么的股脑推了下去，发出“砰砰砰！”的巨大噪音，他胡乱砸了好儿，办公室的门还是紧紧关着，那些保镖果然不再管了。
宋然舔了舔嘴唇，没错，要的就是这个效果。
这栋宋氏集团总部大楼是宋然总裁的四个年头，向个破产的大企业买下来的，然后又重新装修了遍，所以这栋大楼的整体结构，宋然心里清二楚。
顶楼是把非承重墙部打掉之后重新装修的，因为只有两间大办公室，所以布局和下面那些楼层不大样，整栋大楼有两个消防楼梯，顶楼因为只有两间办公室，所以只保留了个消防楼梯的出入口，而另个被封掉的出入口，便在宋然办公室里间卧房的整体衣柜后面。
宋然提起把椅，熟门熟路走里间卧室，而后直接打开衣柜柜门，毫不犹豫狠狠挥椅，开始砸衣柜背板！
“砰！砰！！砰！！！”
衣柜的质量非常好，实木背板足有两公分厚，发出的噪音异常惊人，可是宋然乱七八糟砸了许久，外面什么静也没有，显然那几个保镖懒得搭理这个发疯的”小儿“。
“轰！”随着最后声巨响，衣柜背板终于被砸开了个大洞，露出后面灰色的消防门。
宋然大喜过望，又费力推开那扇厚厚的消防门，门后果然是道静悄悄的消防步行楼梯，宋然不再耽搁，轻手轻脚顺着楼梯溜了下去。
宋氏集团总部大楼足足有八十多层，宋然圈圈绕下去，整个人都快绕晕了，终于来到了负二楼的停车场，他左右看了看，正打算随便搭讪个小员工蹭车出去，却忽然站住了。
前方不远处，正是宋清霜那辆低调的黑色商务车。
小白眼狼还没走？
宋然微微蹙起眉头，犹豫了好儿，还是慢慢走了过去，小心翼翼观察着驾驶室。
宋清霜孤零零伏在方向盘上，整个人不。
宋然心了然，忍不住暗暗轻叹声，小白眼狼虽然十分可恶，是这德性和小时候简直模样，傲慢清高又死要面，被别的小朋友欺负了只红着眼圈躲在墙角，只有看到自己来了，那双漆黑的眼睛才猛然亮，扑上来抱着自己放声大哭，可是现在小白眼狼已经没有大哥了，只能个人躲在下车库默默伤心。
宋然踌躇了许久，终于上前拉开副驾驶车门，直接坐了去：“小宋总。”
宋清霜陡然震了下，而后猛坐了起来，他死死盯着宋然，漆黑的眼睛睁得老大，显得有些傻乎乎的。
宋然又是暗暗好笑，又略微有些心疼，便淡淡道：“怎么，丢了公司就傻了？宋清霜，你还真是个娇滴滴的小公。”
他这句的语措辞和以前模样，完没了掩饰的意图，宋清霜不知所措看着他，薄薄的嘴唇轻轻颤了儿，忽然把狠狠搂住了宋然！
他整个人几乎是难以控制剧烈发着抖，哑声道：“大哥，大哥……”
“嗯。”宋然轻轻拍了拍宋清霜的背脊，其实自从发现这小装了针孔摄像头，面对自己的时候行为举止又十分怪异，他就已经猜到对方可能怀疑他的身份了，只是两人积怨已久，他估计宋清霜还是很恨他，所以没有相认。
刚才他说出那句“小公”之后，甚至已经做好了准备，比如宋清霜怀疑自己和林飞羽联手谋夺宋氏集团，恨不得狠狠揍自己顿之类的，不过还好，小白眼狼似乎悲伤过度，已经脆弱得只顾着舔舐伤口了。
“大哥，大哥……”宋清霜把脸埋在宋然肩膀上，宋然感觉自己肩膀上的衣服迅速湿了大片，心里不由得微微软。
这个时候，他的余光忽然瞥到了什么，立刻把推开宋清霜，沉声道：“有什么以后再说，赶紧开车，林飞羽追来了！”
宋清霜不所以扭头望去，他望着远远追来的行人，望着那个急败坏的林飞羽，渐渐，宋清霜那张雪白的脸上居然露出了丝喜色：“大哥，你和林飞羽闹翻了？”
宋然烦躁道：“废那么多，赶紧走！”
宋清霜抿了抿唇，不再多问，脚狠狠踏上油门！只听“轰——”声，伴随着发机巨大低沉的轰鸣声，车如同离弦之箭般冲了出去！
林飞羽望着车远去的背影，忍不住脚踢翻了个垃圾桶，厉声道：“你们几个都是他妈的废物吗？！四个米九的退伍特种兵职业保镖，盯个人都盯不住？！”
几个保镖低着头，副讪讪的模样。
“群废物！蠢货！没用的玩意儿！！”林飞羽破口大骂了儿，终于喘着渐渐平息下来，没事儿的，没事儿的，哥哥十有八九回宋宅了，因为那里有个该死的植物人。
还有，那个宋清霜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自己刚才居然看见，宋清霜好像靠在哥哥肩膀上？还露出那种泫然欲泣的恶心样？不的，多半是自己看错了，宋清霜非常厌恶哥哥，就算后来请哥哥去照顾植物人，态度也很冷淡，副爱答不理的样。
没错，按照自己之前的猜测，宋清霜对宋然也有着某种难以言说的隐秘愫，所以他才那么讨厌哥哥这个小儿，又怎么那么依赖靠着哥哥？定是距离太远，自己看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