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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对不起。”顾珏将唐眠抱过来正对着他, 抬手去揩唐眠眼角的泪水,反复低声呢喃:“对不起。”

唐眠打了个哭嗝,才敢小声呜咽啪嗒啪嗒掉眼泪, 忍不住委屈道:“哥哥你吓到我了。”

泪珠砸在顾珏的手背上溅出一朵滚烫的水花, 唐眠的脸上挂满了惊吓过后的晶莹泪痕。顾珏收敛好自己深沉翻涌如海的眼眸, 用指腹去擦他的泪痕, 低哑磁性的嗓音轻声哄他:“我耍酒疯了, 对不起眠眠,不要怕我了。”

唐眠微红的鼻尖嗅了嗅,好像是闻到了酒的味道。靠得极尽的两人呼吸交错,唐眠仿佛也被他带的醉了酒, 恍恍惚惚地软了身子。他晕晕乎乎眯着眼靠在了顾珏地怀里, 软声软气道:“哥哥为什么喝酒呀?”

顾珏开了灯, 又单手绕过他膝弯,倏地将一团抱进卧室床上。唐眠小声惊呼了一下, 余光只来得及扫到客厅茶几上倒下的四五罐啤酒。

柔软的床铺向下凹陷下去一小块,顾珏沉默着去拿创可贴, 拿来之后蹲在唐眠身旁对着他的脖子细心贴上。

唐眠嫩白纤细的脖颈没有被他咬破, 只是薄薄的皮肉蹭红了一片, 像是被人嘬出来的暧昧吻痕。偏生又在这种敏感的地方, 和小少年清纯无辜的面容对比起来显得更加靡丽。他看不得, 也不许这样的唐眠被别人看到, 所以索性用创可贴遮掩住。

顾珏又恢复了原本的温柔体贴,唐眠一边小声抽噎一边想, 人都有失控的时候,刚刚的老婆就是失控状态下的老婆。他目光追随着顾珏的动作,担着一颗心揣摩他喝酒的原因。

他小声问:“哥哥是不是因为被我抛下不高兴了?”

“我是在生我自己的气, 跟眠眠无关。”顾珏眼神晦暗地贴好创可贴后坐到床边,双手抚摸上唐眠的脸,“我在气我自己不能光明正大出现在你身边。”

他后悔自己选择躲在唐眠身后,在唐眠被其他男人觊觎、带走的时候自己却没有阻拦的立场。

他喜欢唐眠的热烈、纯稚和善良。可是如此可爱的男孩子不可能只有他一个人发现,他在很多其他人眼里同样也是发光发亮的。

云子宁和金潭的身份都不简单,都对唐眠虎视眈眈。唐眠的周围危机四伏,他没有对唐眠徐徐图之的时间了。

顾珏看着他,语气无比郑重:“眠眠我要告诉你一件非常荒唐的事。”

唐眠被气氛带动坐直身体,重重点头。

“我得了一种怪病,”顾珏温声将自己知道的事情全盘托出,“十年前开始,我会在某些时刻突然流失体力,做一些非我意愿的事情。我不喜欢跳芭蕾舞却被一种奇怪的力量逼着学了十来年的芭蕾舞,我也不喜欢白玫瑰,却在接受媒体采访的时候说我最喜欢的花是白玫瑰。”

唐眠震惊地瞪大了眼睛。这在格格的设定里没有出现过啊!怎么会这样!

他恍惚地听顾珏讲最近被控制的几遭事情,心中的惊疑不断加深。

顾珏被控制的时候也正是漫画剧情开始的时候。

唐眠忽然产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测,世界意识好像在逼迫老婆走剧情……可他穿进来之后却没有感受到任何被牵引的感觉?为什么世界意识只对万人迷受出手却放任他这个正牌攻搅乱剧情?

“但是幸好我找到了解药。”顾珏安抚的手掌盖在唐眠头顶,对上唐眠明显怔愣的目光,他轻笑起来说:“眠眠就是我的解药。我只要和你待在三米内我的体力就不会流失,也不会被强迫做我不想做的事情。”

“眠眠你……”顾珏顿了顿,神情有些微的忐忑。

他将这些事实向唐眠坦白,自然也预想过唐眠听完之后感觉被欺骗而决定远离他的结果。前期他是动过欺骗利用唐眠恢复自由的念头,他不会为自己狡辩,因而唐眠的任何决定他都会接受。

他打算在唐眠面前做个坦坦荡荡的人,这样日后他的心意在唐眠眼里也能更加纯粹少几分杂质。

他不知道此时的唐眠思索的问题与欺骗利用全然无关。

唐眠垂下眼睫,想的却是,为什么他会是顾珏夺回自主控制权的钥匙?难道穿进来的他成为了这个世界的bug,任何人靠近他身边世界意识都奈何不了了么?

他竟然是如此厉害的bug!

嗯!唐眠觉得自己的推断很有道理,他从心底油然而生一股骄傲感。他现在不仅是顾珏的正牌老攻,还是他的解药欸!

“哥哥你需要我一直在你身边么?”唐眠的眼睛亮亮的。

顾珏在他眼底看不出被欺骗后的难过,于是语气十分严肃郑重道:“我想在你身边,不只是出于自由的考量,我希望能和你在一起。”

唐眠被他猝不及防的告白惹得脸上染上一层薄红,他愣了愣反应了好一会儿才欢快地小声道:“哥哥我理解的,我也想和你在一起。”

他低着头后知后觉有些恼怒,告白这种事情理当是他先说的,怎么就被老婆抢先了。

唐眠有些遗憾,但同时被喜欢的人也喜欢的喜悦更占上风。他弯着明亮纯澈的眼睛,拉住顾珏的衣袖道:“哥哥还记不记得,我说过你有任何困难我都会竭尽全力帮你,你想要自由,而我正好能提供帮助,真是太好不过了。”

唐眠竟然对他没有任何的介意,感情依旧热烈又真挚,顾珏眸光颤动一下,哑着嗓子低低应了声,“记得。”

愧疚、感激、喜爱的情绪糅杂成复杂的冲动,顾珏感觉心脏被少年极具感染力和包容的笑容重重地击中了。

当天夜晚,顾珏洗好澡回到浴室,和穿着棉布睡衣的唐眠相对而卧。两人之间像往常一样隔着一个人的距离,不会相互触碰到。

唐眠忽然抬眼问他:“哥哥,是不是我跟你距离越近,你能恢复得越好?”

顾珏犹豫了两秒,诚恳点头:“是的。”

“啊。”唐眠发出难怪如此的喟叹,幽幽的眼神看着顾珏,像是自言自语道:“所以哥哥才要我陪床呀,原来是这样。”

顾珏喉结滚动一下,坐起身来:“对不起我骗了你。”

他都觉得自己很过分,他决定罚自己去睡客厅的小沙发。

“哥哥快睡吧,”唐眠用了大力将顾珏压下来,掖好他身上的被子拍了拍道:“明早给我做好吃的我就不难过了!”

顾珏沉默片刻,在被子里低低应声:“好。”

半个小时后唐眠悄咪咪睁开眼睛,对着顾珏沉静的睡容看了好一会儿。他小心伸出一只手缓慢放在顾珏枕边的手掌中,和顾珏的掌心相贴。

既然距离越近老婆能恢复得越快的话,唐眠不介意他靠自己恢复得更早一点。

零距离接触,肯定会效果更好。

不知过了多久,小少年清浅均匀的呼吸一起一伏时,顾珏睁开清明的眼睛,笑着看了眼手中的小爪,缓缓握紧了手。

——

了解真相后,唐眠决定除非必要时刻都要在家,紧紧挨着顾珏帮助他尽早恢复自由之身。

下了课唐眠就回家跟顾珏一起坐在沙发上,他拿着数位板画画,顾珏用他的电脑浏览信息。顾珏做饭的时候,他也会一起跟着去厨房,择菜洗菜打打下手。可以说这一周他们俩除了洗澡上厕所,都跟连体婴儿似的黏在一起。

但是周六他无法陪着顾珏了,他必须回金家。

周五下午,管家派人接送他的黑色宾利车停在校门口,唐眠拉开车门看到里面抱着书包坐着的金潭愣了一下。

金潭拉住他的手将他拉进车内,摸摸鼻子道:“一起回家。”

“家”这个词从金潭嘴里说出来很违和,唐眠瞄了他一眼。但金潭似无所感,冷薄的嘴唇翘着,仿佛心情很好的样子。

下午四点钟,唐眠一众人抵达金家庄园,管家候在主楼门口弯腰笑着迎接他们。

“大少爷二少爷你们一起回来的啊,我好久没见你们这么愉快地相处了。”管家老泪纵横,感动地要哭了,他抹抹眼泪,跟老父亲一般亲切地问:“今天先生也在,晚饭你们想吃什么,我吩咐厨房现在去做。”

两人都很随意,管家就自己看着办了。

唐眠想把行李放回旁楼的卧室,推门进去发现里面空空如也了。问管家他才知道,自己的房间按照金郁礼的意思搬进了主楼。他背着书包缓步踏上二楼的楼梯,对金郁礼的安排感到莫名其妙又心生惶恐。

打开卧室门,他忽然感觉到背后蔓上阴寒。他缓缓转身,和方形走廊对面的金郁礼遥遥相望。

金郁礼站在他的房门口,单手拆袖口,正偏头用阴冷的眼神打量着他。

熟悉的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又来了,唐眠小小地哆嗦一下,挤出一个笑喊他:“父亲我回来了。”

金郁礼朝他招手:“过来。”

唐眠迈着不情愿的步伐,走到金郁礼面前,乖巧道:“父亲有什么吩咐?”

金郁礼却什么话也没说,只是低头打量他的脸,在唐眠忍不住想别开的时候他捏住了唐眠的下巴,逼迫他仰头,看了很久才皱眉说:“好像胖了。”

唐眠:……

这段日子他脸上和肚子上的肉是多了些,但他绝不承认自己是胖了。他明明是变得强壮了!

“父亲,我也回来了。”不知道何时出现在楼梯口的金潭冷冷出声,成功解救了老男人手中的小可怜唐眠。

唐眠被陡然放开,他踉跄了一下,金潭眼疾手快去扶住他的胳膊。

金郁礼目光扫过两人相贴的手肘,不带感情地“嗯”了一声,径自回了房间关上门。

唐眠总感觉金郁礼对金潭比对自己还要敷衍冷漠。他张了张嘴,小声安慰他:“父亲肯定是累了,所以话少。”

金潭哼了一声,表情不屑仿佛不在意金郁礼对他的态度似的。他把唐眠送到卧室,仍杵在门口,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唐眠疑惑问:“还有什么事么?”

金潭憋红了脸也没说出个所以然,自己恼羞成怒走了。

唐眠挠挠头,臭弟弟最近反常得很啊。

有金郁礼在的地方气氛一向压抑得很,晚餐时间唐眠没什么胃口,尤其是被金郁礼嫌弃胖了过后。他捧着一杯牛奶喝着,偶尔去夹块软软糯糯的点心。

牛奶是他最近每天必喝的饮品,多喝牛奶能长高,他对长高的渴望非常迫切。

他咕咚灌下一口纯白的牛奶,嘴唇上沾了一圈绵密的奶泡都不知道。他低着头,咬了一口蛋黄流心糯米团子,粉嫩的舌尖探出舔了舔下唇淡黄色的流心。

金潭不知不觉被他牵引了视线,晦暗的眼眸盯着那圈奶白久久挪不开眼。

意识到自己盯着看了很久,金潭狼狈别开眼,正巧和金郁礼湿冷凌冽的视线对上。金潭心下一惊,神情凝滞,后背发寒。

不知道被他看到了多少。

是夜,唐眠躺在新卧室豪华的大床上悲伤地发现自己认床了,在这里他翻来覆去都睡不着。

白天他不敢拿出手机联系顾珏,现在夜深了,唐眠也不想打扰顾珏休息。他一个人乖巧平躺着,闭上眼睛数羊。

凌晨时分,卧室门锁发出咔哒一声轻响,脑子昏昏沉沉的唐眠眉心下意识蹙了一下,但没有被闹醒。

断眉少年今夜也失眠了,尤其是知道喜欢的男生就睡在他隔壁之后他夜里更加精神亢奋。

只是看一眼,他什么也不做,看一眼就走。

内心有一道声音叫嚣着,在脑海里回荡着愈来愈响,甚至盖过了他激荡的心跳。他仿佛被摄住了心魂走出房门,拧开了隔壁房间的门把手。

金潭拖着灼热滚烫的身体坐在唐眠床边的软榻上,鬼使神差般弯腰凑近了睡梦中的唐眠。

软糯的少年侧脸压在掌心睡觉,鸦羽似的长睫微微颤动,红润的嘴唇张开了些,呼吸甜腻。

金潭早就把最开始的“只看一眼”抛到九霄云外,他抬手想要去触碰唐眠的脸。

滚烫的手指即将碰到少年的唇角,他兜里的手机忽然剧烈震动起来。

他神思回落,快速扫了眼床上仍旧熟睡的唐眠,拿出了手机。

不断跳动的屏幕上显示来电:老东西。

他身体瞬间僵直,不可置信地盯着这通来的过于巧合的电话。他不信邪地按下接通键,金郁礼短促压抑的怒吼声从听筒里透出:“滚出来。”

与此同时,天花板的水晶吊灯下某处闪动着微弱的红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