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歌手大赛落幕之后, 紧接着就是元旦晚会。
单作为今年清大“校园歌手比赛”的第一名，被系里的师选去参加了这次的元旦晚会，而且还是独唱。
12月31日这一刚好是星期五, 单只有早上有课，吃午饭后就赶去大礼堂准备今晚的表演。
昨彩排了一遍，没有什么问题，她的节目排在压轴, 是倒数第二个。
最后的大轴是一个大合唱，属于情怀式的表演。
晚上七点整，晚会正式开始。
四名主持人依次走上舞台, 两男两女的搭配，都是俊男美女。
“下为大家介绍参加本次晚会的各位领导和嘉宾……”
“最后一位是别嘉宾，我校荣誉校友，歌手周裴先生。”
麦克风的声音透一堵墙, 穿了大礼堂的后台。
单正在里化着妆, 听到这个名字后，瞳孔放大, 手里拿着的眉笔瞬间掉落。
旁边坐着的人刚好是林夏, 今晚也有她的表演节目, 听到有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后，帮她捡了起。
“单, 你的眉笔掉了。”
被叫着名字的女生刻却毫无反应, 眼呆滞地看着前的镜子。
林夏手碰了碰她, 又喊了她一遍, “单？”
单这才回，转头看她。
林夏晃了晃手中的眉笔，“你的眉笔刚才掉了。”
单哦了一声, 伸手接了，有点心不在焉回了一句，“谢谢。”
林夏看了她一眼，“怎么，听到周裴的名字就这么激动？你也喜欢听他的歌？”
周裴，二十岁出道，之后的十年他创作了不少耳熟能详的歌曲，还获得xx届金曲奖最佳男歌手奖。
他三十岁年，与著名演员齐雅欣结婚，后妻子去，便宣布退居幕后。
转眼间二十年去了，虽然他没怎么出现在荧幕前，但还是有点人气在的。
尤在上一辈人的心里，周裴的歌是伴随着他们成长的。
单握紧了手中的根眉笔，垂着眸，眼底的情绪被掩盖住，“不是，我不喜欢。”
林夏：“巧了，我也不喜欢。”
她说这句话的候，语气跟刚才的已经有些不同。
眼里也是冷。
单没有察觉到，她脑子一片混乱，甚至连个名字都不提起，“他怎么会？”
一个小小的元旦晚会而已，他这几年很少在公众场合露了。
少到，她几乎已经快要忘记这个人了。
而且她记得之前节目单里的嘉宾名字，没有他的。
林夏说出了自己的猜测，“估计是看他儿子的吧，他儿子今晚也有表演节目。”
单声音艰难地说出两个字，“儿子？”
“他儿子也在我们学校？”
林夏停顿了几秒后才回答：“嗯，你也认识的。”
她也认识的？
她怎么可能认识周裴的儿子？
单的脑海里开始搜索着自己认识的人里有谁是姓周的。
一个熟悉的人名闪。
单起了个男生的模样，再与周裴以前的样貌做对比……
她眼睛涩，连喉咙也是，说出了个人的名字，“周……慕齐？”
怎么会是他？
——
晚会的表演很快到了尾声，单准备上场。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提起裙摆往舞台方走去。
刻的舞台是黑暗的，单走到正中央停住，目光落到第一排的位置。
男人的张脸与照片上的样子已经大有不同，染上了岁月的痕迹。
但是单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周裴。
音乐的前奏响起，单闭上眼睛，强迫着自己不去别的事情，专注地听着音乐。
女生声音一开口的瞬间，灯光跟着亮起——
底下的周裴抬起头，待看清舞台上个人的模样后，整个人呆住。
怎么会这么像。
这么像她。
周裴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的人，连身旁的人喊他也没有反应。
“周先生？周先生？”
他在别人的第三次呼唤中回，“不好思。”
他旁边坐着的刚好是学校的副校长，看到他这般愣的模样，不禁猜测：“莫不是我们学校的学生歌声太好听，连你都听入迷了？”
周裴还在看着台上，“这个女生，叫什么名字？”
副校长见他真的感兴趣，让秘书去问了问音乐系的师。
得到边答复后，他说道：“哦，她叫单。”
单，单。
这么巧，她也姓单。
副校长不知道他的心思，还在里说道：“她还是我们学校今年歌手比赛的冠军，前几日林寒当评委的候，听说也对她赞赏有加，看确实是个好苗子啊。”
林寒竟然跟她也有关系。
这个女生，到底是谁？
单暖明明跟他说，她把孩子打掉了的。
……
表演完后，单走下舞台，直奔后台的方。
她四处寻找了一遍，都没看到周慕齐的人影，随手抓一个负责这次晚会的学生会成员，“请问，你有看到周慕齐吗，数学系的个。”
她记得倒数第三个表演节目是数学系的，候她就要上台了，表演完节目的人是从另一边下台的，所以没碰上。
女生刚好也是数学系的，认得人，“周慕齐啊，他表演完后就跟会长走了。”
“好的，谢谢。”
单赶紧换下表演的服装，连妆都没得及卸，就着去找人。
音乐系的徐师这候走找她，“正好，单你在啊。”
“师好。”单跟她打了招呼，然后就往后台出口方走，却被徐师伸手拦住。
“先别走，你刚才在舞台上唱得很好，连周裴先生都夸赞你呢，他还说见见你。”
“这是个很好的机会啊，你可要好好把握……”
“不好思徐师，我现在有急事要离开。”单也没就拒绝。
见她？
真是可笑。
她一点都不见到他。
如果早知道今他会坐在台下，她也不会上台唱歌。
单不顾身后徐师的呼唤，就这样离开了后台。
她没有周慕齐的联系方式，于是拿出手机直接打了个电话给唐星舟，边不三秒就被人接了。
“单？”
“唐星舟，周慕齐在你旁边吗？”
唐星舟看了看身旁正在吃着关东煮的男生，嗯了一声。
边的女声再度传，“你们现在在哪里？”
唐星舟：“我们正在回宿舍的路上。”
“好，我现在就去。”
这边的周慕齐一边走一边吃着手里的关东煮。
他今的表演是倒数第三个，五点多就去准备了，饭都没好好吃，表演后肚子就饿得咕咕叫。
好不容易等到晚会结束了，唐星舟刚好找他，就拉着他去了附近的小商店买份关东煮吃。
又走了大概三分钟，两人走到了男生宿舍楼下。
周慕齐刚好也吃完了，把盒子扔进垃圾桶里准备回宿舍。
唐星舟这候拉住了他的手，“等等。”
“等啥？我要回宿舍洗澡，快没热水了。”周慕齐一脸纳闷。
唐星舟：“单待会要。”
“她就呗，人家是找你的吧，我就不做你们的电灯泡了。”
“她说了是找你的。”唐星舟说道。
周慕齐不明所以，“啥？找我？没搞错吧，她找我干嘛？”
“不知道。”
周慕齐察觉到他的语气比平日里的都要冷些，赶紧撇清自己，“四啊，我对誓，我是绝对不敢挖你墙脚的。”
唐星舟瞥了他一眼，“她也不会看上你。”
“就是！”周慕齐差点没反应，“哎，四，这话怎么就人身攻击了，她怎么就看不上我了呢，我长得也不差好嘛！”
唐星舟没再跟他贫嘴，因为他看到了朝这边走的一道人影。
单的目光从看到周慕齐后就没离开，一直盯着他看。
周慕齐也察觉到她刻跟往日有些不对劲。
怎么这样看他，难道是突然现他实也长得很帅？
她一开口就问了一句莫名妙的话，“你今年，多大？”
他大二，她大一。
他应该比她大的，除非他早读书。
可是，可是单莫名地就有一种直觉，他应该比她大。
周慕齐瞪大了眼睛，伸手指了指自己，“你……是在问我？”
干嘛突然问他年龄。
“他21。”站在他身旁的唐星舟替他回答了。
单听到这个数字，心一冷。
21岁。
她今年19岁，就是比她大两岁。
大两岁，呵。
也就是说，周裴在和她妈妈在一起的候，他已经有了一个一岁大的孩子。
他瞒了所有人，也瞒了她妈妈。
他根本就不是因为家庭关系被逼娶了别的女人，他最后抛弃她妈妈的候，说的番话都是假的。
他早就跟别的女人在一起了。
她妈妈单暖到都不知道真相。
她才是个“小三”。
单露出一声轻嘲，眼眶里蓄着泪水，目光冰冷。
周，慕，齐。
周裴，齐雅欣。
多么和睦的一家子。
她早该到的。
眼泪已经染湿了睫毛，单微微抬起头，她不让别人看到她失态的样子。
可唐星舟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
他走近她，低声询问：“怎么了？”
单伸手一指，方对着周慕齐，声音里是藏不住的颤抖，“我不看到他。”
周慕齐从刚才就一直处于懵逼的状态，让她在这里等的人是她，让他现在走的也是她。
搞什么？
他是让人挥之即挥之即去的东西吗？
唐星舟闻言直接给了他一个眼，示很明显。
好吧，他是。
周慕齐一秒怂，他举高双手做投降状，“我走，我现在就走。”
他人走后，唐星舟再次问道：“现在可以告诉我，是怎么回事了吗？”
单抿着嘴唇，眼尾红，闪着泪光。
她没说话，一副不开口的模样。
唐星舟也不是要逼她，看到她这般模样，心口处泛疼。
他轻叹了一口气，声音温柔又无奈，“你不说我就不问了。”
“你别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