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旅程, 相比此前倒是显得风平浪静起来。
主要是程沐筠改变主意，并未认真引诱寂明破戒，大多数间都只是在吸取精气表面上调戏一下罢。
除此之外, 即便是两人宿在城镇中，程沐筠也未曾试图去外找人吸取精气。
一路上，倒是寂明又顺手收两三只小妖，也同样要求被救下的村子供奉一座小小的佛塔。
程沐筠就当什么内情都不知道，出人供奉佛塔并不少见。当如不是程沐筠心血来潮多问一句，大概永远不会知晓其中奥妙。
今日依旧是平平无奇赶路的一天, 五十年过去, 山野之间的路有些变化。
即便是程沐筠曾一人一剑四处游历, 此也不记得这些路。
程沐筠趴在窗户看外面, 看几眼, 翻翻书, 有黄书局的话本相伴, 倒是不觉得过无聊。
他扫完最后一行字，合上书放到一旁, 看着外面没什么变化的风景，又觉得百无聊赖起来。
程沐筠抱怨道：“系统，这种低魔世界设定，就是比不上高魔世界设定舒服，换成赫远那世界, 青州到松州，御剑飞行大概三炷香间就到，省省力也不用吃饭什么的多。”
他叹口气，“哪像这个世界，晚上累要休息, 还得吃干粮，就算是活比普通人长，长也不是是个三百来年，跟妖是不能比。”
人生而有灵智，却寿命不长；妖生而无智，能开启灵智的万中无一，能修成人形的更是稀少，但妖一但开灵智，寿命便是人类的数倍。
有些上古大妖，活上千年也是有的。
起来，如若唐希真有妖族血统，那转世一事就纯属胡扯。因为妖死之后，也是灰飞烟灭没有来世。
那此前，纪长淮带回来的唐希，究竟是怎样一种情况，此也是未知数。
一切或许到闾山派，能得到些线索，毕竟唐希在闾山派也生活近十年。
系统：“你有马车坐算不错，反而是寂明，每日在外赶车，看着都可怜。”
“非也非也。”程沐筠又拿过一本书翻开，也没看的心思，“如没有我，他就不会收这马车，那便是一如既往地苦修不行，那不更累。”
系统：“……”听起来有道又有些奇怪。
如此有一搭没一搭地同系统聊天，倒也是几个辰过去，马车停下来。
程沐筠掀开帘子，问：“到今天休息的地方？今日天色尚早，这是累？”
他没提过要帮寂明赶车，到不是当然地享受，而是马这种生物对于鬼物是敏的。
要是不是挂在车帘上的那道符文，马早就因恐惧而失控，根本不可能这么平稳的拉车。
寂明摇头，道：“快到闾山派，日落之前，应当能到山门之前。”
程沐筠问：“那怎么不走？”
“有些人，我并不想见。”寂明坦然告知，转身进马车。
他自车厢内的柜子，取出一顶帷帽，遮住容貌，这才继续驾车前行。
寂明预计的间准确，在夕阳西下之，两人到山门之前。
闾山派已经落魄许久，山门之前也无小道士值守，只余巨石之上的“闾山派”三个大字，还残存着多年前睥睨道门的气势。
寂明一拉缰绳，停下马车，程沐筠下车之后，又随意解马，系于旁边大树上。
程沐筠静静看着他做这一切，也没提出要直接上山。即便两人如今皆非闾山派弟子，对于曾经的师门，却还是有着某些敬畏之心。
寂明自衣袖中摸出一道符纸，夹在指尖一抖，符纸燃烧起来，一道青烟袅袅而上。
这是在通知闾山派的人，外有访客。
程沐筠自是熟悉这些法门，此却装作不知，问道：“大师你倒是熟悉这些道的法门，也不忌讳使用，看来你这闾山派曾经颇有渊源。”
寂明从不谎，遇上不愿的事顶多是沉默而已。他解释道：“我曾是闾山派弟子，后因某些原因出。”
如此轻描淡写的一句，并未他曾是闾山派掌门，也未出是为什么。
一切不过往事而已。
约莫盏茶功夫，常青的身影出现在山路之上。
他自转弯处出现，见到在山门之外的两人，明显的仲愣。
程沐筠抬手，打个招呼，道：“常道长，又见面。”
常青这才回过神来，他看眼一旁戴着帷帽的灰衣僧人，又看眼大喇喇丝毫不介意出现在道门的程沐筠，有些无奈。
他几步走过来，拉过程沐筠就低道：“你不要命吗？就算闾山派落魄，也不是妖鬼能随便进去的。”
程沐筠还未话，就听寂明开口道：“无妨，降妖阵不会发现他。”
闾山派乃是纯阳之地，峰顶留有符咒大阵，专门用于对付试图闯入妖鬼之流。只是这些符咒却不防人，当年成为人魔的程沐筠，才能伤众人之后全身而退。
常青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站在他面前的程沐筠，周身上下，没有任何一丝鬼气。
如不是那张过于出众的脸，仿佛只是个普通白衣书生罢。
常青的视线在寂明程沐筠身上转一转，才道：“你们签血契？”
程沐筠坦然点头，“不然我如何离开那处宅子，当初把常道长你这么的修炼对象放跑，我可是遗憾得呢，在你找来更加美味的寂明大师，我就不追究。”
常青：“……”
***
夜。
寂明不愿意透露身份，常青却依旧把两人安排在主院之内。
原因简单，如今的闾山派，已经落魄到没有多余的人手打位于山腰的客院。路过之，程沐筠看一眼。
客院已经是杂草丛生门庭破败，连屋顶都塌一般。
即便是程沐筠，看起来也有几分物是人非的惆怅。
当初在闾山派为道门魁首之，客院内也是住满想要拜师的人，如今却是门前结满蜘蛛网。
寂明不想暴露身份，常青便把两人安排在一处清净的小院，离曾经程沐筠纪长淮住的地方近。
院中也是生杂草，青石铺就的地板破败不堪，还在屋顶还是完的，打扫过后也能主人。
寂明本就是苦修僧侣，自是不会在意。
至于程沐筠，更是无谓，对于鬼物来，大不待在外面晒月亮，有没有屋顶遮身都不是什么要紧之事。
今夜月色不错，眼前的风景更是不错。
程沐筠醒来，发现屋内无人。他悄无息地下床，开门，便见到院内的风景。
寂明在院子里洗澡。
他褪上衣，只着一条长裤，裸着上半身，正举着水桶往身上倒水。
淋完一桶，又木桶扔入院中水井之内，打水，拎起。
动作之间，完美的肌肉线条在月色之下更是令人有些心痒。
这一路上，夜间寂明也常去河水里洗澡，只是从来都只是褪掉外袍，着中衣下水洗澡。
反正起来之后，运转功法便能烘干。
起来，除去在宅子内的那一次，程沐筠倒是许久没见过这样的寂明。
他摸摸下巴，仔仔细细观摩一番，遗憾叹气道：“真看啊，我的眼光就是一流。”
系统冷笑一，“呵，你现在也就只能看看，只能看，不能上手。”
程沐筠挑眉一笑，“你怎么知道我不能上手？”
完，他就推门而出，寂明此才满满一桶水提上来，尚未反应过来，就觉身后有人贴过来。
程沐筠轻轻柔柔地凑在他耳边道，“大师，洗澡怎么也不叫我呢？”
寂明手中水桶稳稳放在地上，低问：“饿？”
程沐筠撇嘴，“饿呀，不过不是肚子饿，是觉得此情此景，秀色可餐。”
“……”寂明不接茬，道，“鬼并不需洗澡。”
程沐筠胡搅蛮缠，道：“那不成，我就算是魂体不沾染灰尘，每日也是要以术法清洁一才舒服的，不给我打水，那我便用术法？”
寂明已经习惯眼前程沐筠的性子，应道：“不要轻举妄动，虽你我签订血契之后，闾山派的符咒不会触发，但你闹出大的动静也是不成的。我已经清洗完毕，你用这水就行。”
程沐筠道：“一桶水不够，你得站在这里，替我打水。”
寂明看他片刻，运转功法蒸干身上水珠，拿起一旁的衣服披上，“。”
两人的状态，此对换。
程沐筠站在院中，寂明坐在一旁石凳之上。
程沐筠抬手褪去外衣，只余中衣之，却见寂明闭目，似乎要开始念经。他轻笑一，道：“大师，你这修佛修得可是不地道，你们佛门不是有句话，叫色即是空？此怎么又不敢看我？”
寂明闻言，睁眼，看过来，目色平静。
程沐筠挑眉一笑，指尖沿着中衣，挑开，也是只余一条长裤。
他抬手，拎着水桶同样自头顶水倾泻而出，不同于寂明疾风骤雨般的洗法，他倒水的速度慢。
水流顺着程沐筠的黑发，流过鼻梁唇角，到锁骨胸前，最终没入长裤。
程沐筠闭着眼睛，长长的睫毛上也挂着水珠。
寂明看着眼前的一切，面色不动，似乎心未动，左手却开始拨动佛珠。
就在此，程沐筠忽然睁眼看过来，黑色眼眸中是淡淡的红色。
寂明并未想到，程沐筠会胆大包天到在闾山派使用魅术，本就心神微微动摇，自是一击即中。
顿被蛊惑。
程沐筠走到寂明身前，抬手碰碰他的脸，又挑开衣襟沿着方才看过的地方轻轻划过。
一切看起来，怎么都像艳鬼终于忍不住要吃掉眼前之人。
系统忍不住，赶在被马赛克覆盖之前提醒道：“你冷静一点，别把自己玩死，别忘他可不能还俗。”
程沐筠道：“想什么呢，我在确定他中魅术的程度而已，免得中途人醒，嗯，差不多应该能到早上。”
完，他也不管坐在石凳上的寂明，随手捞起一旁的衣服，披上就向外走去。
系统问：“你去干嘛？”
程沐筠笑一下，“当然是去翻一翻唐希的房间，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东西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