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总夫人无比尴尬。
好在，蒋楠最终还是有点儿拘谨的下来了，就是坐着的时候，故意背对着蒋总夫人。
她显然有点儿受不了，深吸一口气，才温柔的问路悠悠又要了学习计划，给蒋楠看，问她：“囡囡，你要不要自己做个选择？你同意红姑姐姐的学习计划吗？”
蒋楠瞪大眼睛，显然很惊讶。
但她没说话，只是偷偷瞥了眼蒋总夫人，见她在看路悠悠，她也看过去。
半晌，才犹犹豫豫的点了点头。
点完头，又看蒋总夫人。
这动作太明显了！
蒋总夫人脸上很明显的露出难过的表情，她叹了口气，放弃挣扎了。
“既然你愿意，那就暂时这样吧！”
然后问路悠悠：“那今天……”
“今天周一，明天开始补课。”
路悠悠接过她本来就没准备说完的话，笑了笑，起身礼貌的告辞。
“那我们明天见。”
她看看蒋总夫人，又看看蒋楠。
蒋楠明显有点儿不舍，蒋总夫人也一样，不过就是同时瞟了眼时钟，大概没想到，她这就要走，还客气了一句：“留下吃点儿点心吧？”
“谢谢，不过我们还有别的事情。”
路悠悠笑了笑。
这就是个借口了，成年人都懂。
蒋总夫人只好客客气气，把他们送到门口。
难得蒋楠也跟过去，依依不舍的望着路悠悠上了车。
他们离开小区的时候，路悠悠回头看了眼蒋总家的小别墅，暗自笑了一声。
“咋啦？”
顾柏旸挺好奇。
他这一晚上，除了进门离开，勉强点过两次头，就什么都没说。
没说，不代表他没做。
他跟路悠悠一块儿，向来是路悠悠在前头做事，他在后面观察。所以向来在细节问题上，都是顾柏旸先察觉到，提供给路悠悠，作参考。
可今天，他实在没觉察出，蒋总夫人有什么特别。
她顶多算是个比较有戒备心的正常家庭妇女吧？
“我是笑，明明是他们自己把蒋楠搞成那样儿的，还不自知。”
路悠悠摇摇头，低头翻自己的书。
翻了一页，觉察到顾柏旸还在看她，就抬头朝他笑。
果然，小公鸡一脸茫然。
她想起来，他是没妈妈的，顾老大眼里，他儿子全世界最强最棒最大，他大概从小到大，根本没有被亲生父母拿来跟别的孩子对比的经验。
其实，她这前半生，也不多。
毕竟魏淑琴、路爱民两口子跟她一起生活的日子，前后加起来都不到三四年。
可上辈子，后半生多啊！
还是在她最敏感的青春期！
这俩突然开始频繁的打电话，干涉她的学习生活了！
干涉的主要方式，就是拿她跟别人家的孩子比，一直比到他俩都老了，魏淑琴临死前，都拿别人家孩子买了十来万的骨灰盒儿，来对比当时还天天把她当娘娘伺候的她！
不过那时候的她，跟现在的她一样，早不在乎了！
可蒋楠明显是在乎的，所以她一言一行，都想看蒋总夫人的脸色，她想知道，她那么做，会不会得到妈妈的表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