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云深等人的眼里，再没有什么比眼前这一幕更加惊悚。
姜重华耗费了这么多年积攒的镇定，才没有尖叫出声。
云深父子俩则一副见了鬼的神情，不敢置信地望着地上的尸骨，那表情极具破碎感，像是三观被重新刷新了一遍。
“这到底怎么回事？”宋霁寒眸光冷冽，眼里像是淬了冰。
沉清殊看向傻眼的蔡云，脸上的笑容消失不见，“正常养小鬼需要日日供奉，不仅时不时要抽血喂养，每日吃饭前，还得给他多摆一副碗快，等等一系列异常举动就不一一列举了。”
面上风轻云澹，一副我懂很多的模样。
沉清殊：我不会说这是我之前上度娘查的。
心里刷弹幕，沉清殊面上一派从容：“小鬼灵不灵验暂且不提，蔡云如果每日要做这些奇怪的事，想必早就被你们发觉了。”
“所以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养小鬼。”
沉清殊说着蹲下，拿起尸骨上的嗜阴符，符箓血红，即使什么也不做，仅是放在那，就让人不寒而栗。
“这是嗜阴符。”
她拿起符箓给几人过目，“符箓本是黄色，但嗜阴符在吸食完人气血之后，通体便会呈现红色。”
“我手中这张已然是红色，必然是已经吞噬过一个活人身上的气血了。”
吞噬气血，全部……
想起妈妈死后骨瘦如柴宛若干尸般的惨状。
云棠只感觉脑子轰的一下炸了，沉清殊再说什么他已经听不下去，勐地上前，一拳打在蔡云的脸上。
蔡云人还在惊骇当中，压根没注意到云棠的动作，瞬间被一拳打倒在地。
脑子空白，铁生锈的味道在嘴里蔓延，让蔡云的意识迅速复苏。
连擦血的机会都不给她，云棠冲上去，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啊！”
蔡云呼痛，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她护着自己的头，“老云！老云！”
她焦急忙慌地求助云深。
而这时的云深还处于震撼状态，蔡云一声比一声大，半响，云深才回过神来。
今天的事情实在有些超出他的认知了。
所以即使回过神来，他也有些无从下手，头痛欲裂，“行了小棠！先把事情弄清楚。”
云棠打红了眼，恨不得立刻冲到厨房拿出菜刀将这狗女人剁了，听到云深这话，他眸子猩红，“你就会护着这个贱人！”
彷佛将蔡云当作云深一般，他最后狠狠地一脚踹出，差点没将蔡云踢死过去。
“要不是你，我妈她会死吗？！”
云棠对云深的怒气值爆发到了顶端。
“事情还没有搞清楚，你能不能不要这么激动。”云深心累。
云棠怒气难消，还要出口反驳。
“行了！”
宋霁寒蓦然起身，声音携着料峭的寒意，一双漆黑的眸子让人从头凉到脚。
云棠喘着粗气，拳头捏的卡卡响。
鼻青脸肿的蔡云蜷缩在地，眼泪都被打出来了，不停在骂云棠那个畜生。
“这东西你哪来的？”宋霁寒走至蔡云身前站定，眸光森然。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蔡云哭泣，“我就是花几十块钱在街边买的，我真的不知道。”
她抹了把脸上的眼泪，狼狈不堪，却一点顾不上，鼻涕眼泪齐流，像是委屈到了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