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
沈小茹深埋着头，低声嘟囔道，不知道是为她回来晚了道歉，还是为她失败道歉。
沈彦思正在气头上，没有听到她微小的声音，指着她的脑袋数落起来。
“你知不知道现在情况对我有多不利？你不知道体谅我也就算了，还在是外面优哉游哉，成心气我是不是？”
恐怕等姐姐知道她“失败”的时候，会更生气。
沈小茹有些害怕看到那个样子的沈彦思，但是箭在弦上，她就算想躲避也不行。
“姐姐，我失败了。”正确来说，她根本没动手。
“乔总一直等着你的好消息，你……什么？”喋喋不休的抱怨声戛然而止，沈彦思震惊的指着她的鼻子，“你再说一遍！”
再说多少遍答案都一样。
沈小茹硬着头皮，直视着沈彦思那吃人的视线，一字一句的回道：“我没能帮到你，对不起。”
“你——”
沈彦思一阵气闷，一时间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她这个妹妹。
和沈小茹相依为命二十多年，沈彦思自认对这个妹妹足够了解，可是现在，她有些疑惑，面前这个低着头，面不改色对她撒谎的人，真的是她记忆中听话老实的妹妹吗？
她们彼此之间已经太久没沟通了，互相觉得对方不可理喻，不能理解对方的做法。
“为什么要骗我？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哪有道歉的态度？哪里像是努力过？”
沈彦思已经看穿了事实，知道沈小茹根本没有动手的打算，笑容黯然，“是，在你心里，许念晴才是你姐姐，我算什么？我就当养了个白眼狼吧！”
沈小茹猛的抬起头来，通红的双眼隐忍着泪意，第一次对着沈彦思大喊起来。
“我不帮你，是因为姐姐你做的是坏事！可是在我心里，你依然是我姐姐！”
“可我不需要你这种吃里扒外的妹妹！”
沈彦思在乔恒面前打了包票，认定沈小茹一定能把证据偷回来，结果她这个妹妹却狠狠打了她一巴掌。
计划落空，她已经可以预见乔恒之后会如何的怒火冲天，沈彦思连生吞了沈小茹的心都有。
在这个时候，是不管面前这个是她的妹妹还是什么人，都没乔恒重要。
“姐姐，你好可怕。”沈小茹愣愣的看着她，鼻子发酸，双眼被泪水模糊了，“我之前以为是乔总蛊惑了你，才让你做了那么多错事，可是现在看来，根本是你的心已经坏了！”
亏她之前还信誓旦旦的跟刘千惠保证，说一定能找回以前的姐姐，可是事实证明，当初那个善良温柔的姐姐，已经彻底消失了。
“我做的那么多，不都是为了给你更好的生活？”
简直难以置信，一直受她恩惠的沈小茹现在居然反过来指责她？
沈彦思瞪着眼，冷笑道，“你一直活在我的羽翼之下，当然可以一直这么单纯下去，可是我要是不争取，我们两个早就被现实吞的连骨头都不剩了！”
“那都是你的借口！我们以前的日子虽然苦一点，可是我很开心。不像现在，你为了达到目的，甚至能毫无负担的利用我，你觉得现在的生活很幸福吗？”
憋在心里许久的埋怨终于在这一刻全部宣泄出口，沈小茹擦着眼泪，一笔一笔的数落着沈彦思利用过她的事。
沈彦思的内心震颤了一下，不是心虚，而是惊讶，没想到她眼中单纯愚笨的妹妹，居然在不知不觉中知道这么多事，也就是说，之前沈小茹那副无知的样子都是装出来的？
一边装傻享受着她的付出，反过来却又指责她，所有的好人都被沈小茹一个人当了，世界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你在吃我的穿我，甚至背叛我的时候，怎么没说你利用了我？我只不过是让你帮一点小忙而已，你再三推诿也就算了，现在还来怪我不跟你商量？”
面对伤心失望的沈小茹，沈彦思的愤怒不比她少，心灰意冷的摆摆手，“我难道还不知道你什么性格吗？为了无关紧要的外人，你连自己的姐姐都骗，我还能指望你主动答应帮我的忙？”
“可是……”就算如此，你也不能逼我做我不愿意做的事！
沈小茹张了张嘴，刚想反驳，却被沈彦思粗暴的打断了。
“够了，我现在不想看到你，既然你心里只有许念晴，那你去找她好了，让她供你吃喝，我就当没你这个妹妹。”
沈彦思失望的转身，不想再多看她一眼，“明天你就直接搬出去吧，我不想在我家里看到你留下任何痕迹。”
这次她不是一时的气话，而是真的彻底对沈小茹失望了。
早在M国的时候，她就应该明白，有一就有二，沈小茹能偏袒许念晴一次，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沈小茹的心已经彻底偏向了许念晴他们，留着她在身边，只不过是给乔恒多增加一个阻力而已，还不如早点打发走。
反正沈小茹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沈彦思不担心她的安全。
让她离开，已经是沈彦思认为很仁慈的决定了，要是换成乔恒，就冲沈小茹吃里扒外的行为，这件事可没那么容易了结。
沈小茹在决定摊牌之前，就做好了被赶出门的准备，如今亲耳听到沈彦思让她离开，沈小茹反而觉得松了口气。
“姐姐，不管你再怎么讨厌我，我都是你妹妹。”沈小茹莫擦干泪水，眼角干涩，心情更是难以言喻的复杂，“我明天就搬走，公司那边也会辞职的。”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她希望沈彦思能早点看清乔恒的本性，离开他。
估计说了也没用，沈彦思肯定早就知道乔恒是什么样的人了，不然也不会帮着乔恒做坏事。
她们两姐妹有一点还是相同的，只要认准一个人，就不会轻易改变。
不同的地方在于，知道凌延浩和许念晴在一起后，沈小茹会选择放手，祝福他们。
而沈彦思，则会不择手段的消灭情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