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布局
湛王坐在厅中不知有何要事让云若兮求于自己，在他的印象之中，云若兮聪慧异常兼之手段高超，等闲男子根本不是云若兮对手，便是自己与云若兮相比，亦是在半斤八两之间，若非此生生为女儿身，想来云若兮定然是出征沙场则为将入得朝堂则为相的风流人物。
现今不知有何事竟然能将云若兮难为到这种地步，湛王心中来了兴趣，不由开口说道：“若兮小姐但讲无妨，只要是本王能助小姐一臂之力，本王定然不会推辞。只是不知何事能将小姐这般大才难住？此事想来定然是极为棘手之事，若是本王无法还望小姐海涵。”
轻轻摇摇头，云若兮对湛王言道：“非也，此事并非棘手，只是我若出面操办此事，多有不便。思来想去，只能来求王爷助我一臂之力。王爷在京中名声极好，若能此次为我出面操办此事，定然可成。此事于王爷来说只是举手之劳，便是王爷派个下人亦是可以轻松办到。”
听得云若兮这样捧自己，湛王心中极为舒畅，笑着言道：“若兮小姐谬赞了，本王虽在京中稍有虚名，但如何能与小姐这样的京城第一才女之名相比？只是不知小姐此行到底所谓何事？本王能与何处出力？还请小姐细细讲来，本王定然不会推辞。”
若能帮到云若兮，自己心中也是极为高兴。湛王故此口中虽然自谦，但却大包大揽想将此事替云若兮一力促成。只见云若兮将厅中之人扫了一扫，开口问道：“不知王爷这里可有风景秀丽之所？小女从侯府坐轿过来，在这厅中却是感觉胸中有些气闷。”
湛王看到云若兮眼珠扫过厅中侍女，心中知道她定然是觉得厅中之人，人多眼杂；而她所言之事定然是极为重要之事，否则定然不会如此郑而重之。想到这里湛王爷朗声笑道：“可以，便请小姐移步，小王带小姐去个好地方。”
说着湛王起身便当先走了出去，直接行至王府后花园。所有下人尽皆不在，湛王身边只带着一个小厮，云若兮打量了一下，原来是个熟人，正是几日前见过的穹沧。
知道他是王爷心腹，云若兮也未曾多言，只是看了看湛王轩辕靖，然后压低声音对湛王言道：“小女想请王爷在京中为小女寻下一座地方好，风景好，还要格调高雅的地方。”
只是寻楼？湛王不可置信的看着云若兮，若只是寻楼，如何用的如此郑重的将自己带来这个地方，还将所有下人摒退？
想来是此楼用途定然非同小可，湛王不由问道：“若只是寻楼，倒真是极为容易，京师中小姐看上那座，本王去说便是。只是不知小姐寻楼意欲何为？”
云若兮心中仔细想想，自己计划之后定然需要湛王襄助，既然湛王相问自己却也不好不说。于是开口言道：“王爷，小女说出之后，还请王爷莫要笑话于我。”
湛王轻轻的摆摆手笑着说道：“哎，小姐不必担心，想来小姐之事定然是极有深意，本王如何会笑话小姐？”
看看院中百花争奇斗艳，云若兮言道：“小女所寻那楼，乃为了做成那寻芳探幽之处，以供京中文人雅士消遣作乐。只是小女乃是女儿身，若是出面多有不便只能有劳王爷。”
听得云若兮竟要开那青楼楚馆，湛王微微皱眉：不说云若兮乃是女子身份，便是自己若是出面办得此事，亦是要被鸿胪寺说自己一个不务正业。堂堂天皇贵胄，怎能操此贱业？
不过云若兮一介女流，怎么现在竟然想起要做那烟花柳巷的生意？若是真想做生意，自己手上还有几路行商，京中也有几分产业，便是做做这等正经商人的买卖也是极好的，怎么能去做那下九流的勾当？
纵然现时京中文人墨客尽皆常去青楼楚馆为荣，然此事毕竟不上台面，若兮小姐又是侯府千金，怎能去做这般的勾当？想到这里湛王不由劝道云若兮：“若兮小姐，本王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云若兮心中奇怪，湛王与自己讲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往，从未有过如今日一般旁敲侧击。想来湛王也对自己有些话说，轻轻将手中茶碗放在桌上，云若兮樱唇微启：“王爷但讲无妨。”
湛王直接言道：“那本王便直说了。小姐若是想学着做些生意此乃好事，只是为何上手便要做那走马章台的生意？莫说你是侯府小姐，便是普通人家女子亦是不该有如此念头，更何况，此乃下九流的贱业，小姐堂堂侯府千金大小姐，若是让人知道，小姐该当如何自处？”
虽然知道湛王此言乃是好心，但云若兮心中亦是有些不舒服，便言道：“此中情况小女自然清楚，所以想托王爷出面将此事办成。”
湛王皱眉，云若兮为何这般固执，好好的大家闺秀却偏偏要做这等下贱的皮肉生意。不过转念一想，云若兮平日并非此等不知好歹之人，今日如此坚持，莫非在这表象之下还藏着何等隐情不成？若真是如此，自己却是要帮一把。
想到此处，湛王看着秀眉微蹙的云若兮言道：“小姐素来非是无智之人，今日作此贸然之举想必也是另有深意，只是不知小姐可愿与本王详说一番？若是小姐不便，本王亦不强迫，差人去将这楼给你寻来便是。若是小姐有暇，本王洗耳恭听小姐高论。”
云若兮本来就想将这些事情说给湛王，只是一直苦于没有合适机会，现在湛王主动问起，她自然借此机会顺水推舟：“王爷既然问了，小女也不便隐瞒。东宫太子对小女存有不良居心久矣，小女想借此事化解东宫太子殿下对小女不良居心。”
说道此处，云若兮顿了一顿，轻轻的看着湛王：“此事若成，想必东宫太子亦不会再来搅扰。故此小女想做些这般生意。并非小女不懂礼数，实是被逼无奈而已。”
湛王听得原来如此，便转身对穹沧吩咐说道：“穹沧，你现在便去京中，按小姐所说条件寻楼，无论如何，定然要将此楼寻来！”穹沧躬身应是，转身出了凉亭。
看着对自己如此尽心竭力的湛王，云若兮心中有些愧疚，只是此事不能明讲，若是点破双方面上都不好看。然若是不说，自己心中却是过意不去。
故此云若兮对湛王言道：“王爷大恩，小女铭感五内，无以为报。此事虽非小女所愿，然不得不为，待小女事成，自有天大好处谢过王爷。只是此事不便明说，待到届时云开雾散，王爷自会一切知晓。”
闻得云若兮有天大好处谢过自己，湛王心中不以为意，他现在已是贵为王爷，若无改天换日之举，加官进爵已是不能，名下几处产业也是日进万金，他手中亦不缺钱花，便是美女自己现时满城之中也只看的上云若兮一人，难道云若兮为了这件小事还会将自己送出不成？
但心中不愿拂了云若兮面子，便言道：“如此，本王便等小姐佳音。”只是客套一句。而云若兮从袖中掏出一张银票放在桌上：“王爷，此乃五万两银票，便为小女买楼之资，还请王爷务必笑纳。”
见云若兮如此客气，湛王皱眉：“小姐此是何意？莫非成心惹本王发怒不成？此事本王并不放在心上，小姐可将银票收回，本王静候小姐事成佳音便是。”
见湛王面露不悦之色，云若兮心中知晓湛王并非做作之态，便将银票收回：“如此，便有劳王爷了。待日后寻楼之事有了消息，还请王爷差人上侯府告知小女，小女自当早日谋划。”
轻轻点头，湛王言道：“此事自然，寻楼之事一有消息本王定然差人前去告知小姐。”见事情已然托付完毕，云若兮心中还另有一事，不可在此久留，便对湛王说道：“既然如此，王爷公务繁忙，小女不便打扰，此次便不在王爷府上逗留，还请王爷心中莫要生气。”
在你心中自己便是那等心胸狭小之辈吗？听得云若兮如此言语，湛王心中有些不悦，却知道云若兮此言乃是实话，近日夏国议和使团便要进京，自己确实还有许多事情要做，分不出身来陪着云若兮。
于是湛王叹息：“可惜本王公务繁忙，不能与小姐赏花饮酒。待得忙过这段时日，小王必定再请小姐来至府上痛饮数日，以补今日之憾，不知小姐意下如何？”
云若兮轻轻点头：“若王爷有此雅兴，小女自当作陪。只是小女今日杂事缠身，不能再做逗留，还请王爷见谅。小女告辞，还请王爷留步。”
湛王看着云若兮面色已有着急之色，心知定然是有急事，笑言道：“本王虽然公务缠身，但送小姐出门的空闲还是有的。小姐请。”说着湛王站起身来便向前院走去。
前院早有下人知会，将云若兮所乘青呢小轿备好，云若兮与湛王告别，上了青呢小轿一路向着东边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