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作弄
说完了这句话，云若兮对艳茹说道：“艳茹小姐，此事我能帮到你，但日后若是小可有些难处需要艳茹小姐帮忙，还万勿小姐勿要推辞。”艳茹见自己的命根子都保住了，面前这人跟湛王爷都能说的上话，这么大面子的人能有什么事情要自己帮忙？
应该是在试探自己，想到这里艳茹笑着说道：“席公子说的哪里话，今日席公子仗义出手，艳茹心中感激不尽，日后公子若是真有难处，只要开口艳茹自然不会推辞。只是艳茹身份低微，又无甚人脉，只怕不能帮上公子大忙。”
云若兮心中暗笑：要的就是你这楼子而已，不然就算自己有了什么大事，你一个小小的青楼老bao又能帮上我什么忙呢？想到这里，云若兮笑着说道：“艳茹小姐太自谦了。想来以艳茹小姐能在如此年轻的年纪就掌管这么一座院子也是极有手腕的。”
那艳茹摇摇头苦笑着说道：“有何等手腕啊！我就是照顾照顾着女儿们的起居，招呼招呼熟客而已。席公子要不要我找我们藏春楼的头牌来陪陪您？”云若兮摇摇头说道：“艳茹小姐你太客气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就不多做逗留，你还在这里住着，院子照开不误。”
知道自己是碰到贵人了，艳茹赶紧招呼楼上还在梳妆打扮的女儿们：“女儿们快下来，咱们园子里面来了一位大贵客！”只听得楼上齐齐应是，然后就是一阵脚步声音，云若兮看她们真的向下走，赶紧道别，这要是真找几个风尘女子陪自己，那自己还不得立刻穿帮啊？
看着云若兮忙不迭的跑向楼外，再看看自己的女儿们才刚刚下的楼来，艳茹不禁骂道：“你们就是不争气，让你们早点下来就是不早点，这下好了，贵客走了吧！”
其中一个藏春园的头牌叫诗诗的问道：“妈妈，是何等人物竟然能让你如此为之看重？走了就走了，咱们又不少这一个客人，你发这么大的火气干什么？”
艳茹看了看斜靠在栏杆上的诗诗说道：“你们知道什么？刚才那个进来的俊俏后生你们看见了吧？我告诉你，那后生不仅长得俊俏，而且很可能也是王公贵子，还能让湛王爷面前说的上话，这样的人你们要是能攀上，好处就不用妈妈我再说了吧？”
听到自己错过了这么好一个机会，藏春楼里面的姑娘纷纷顿足捶胸，恨自己为何不早些下来。只有那叫诗诗的头牌，听到妈妈这样说话，双目之中不禁放出了异彩。
再说云若兮跟惜墨踉踉跄跄从藏春园里面跑了出来，见后面的姑娘们没有追上来，云若兮扶了一下自己的翠玉通天冠气喘吁吁的说道：“这风尘女子果然跟大家闺秀不一样，这般奔放真是让人大吃一惊。”
惜墨在旁边说道：“就是，这些女子也有些太过下贱，竟然....竟然....”说到这里，惜墨涨的小脸通红，却是再也说不出话来。
云若兮看着惜墨的样子，心中知道她想说什么，无非便是白日宣淫有些不妥，于是安慰惜墨道：“这些女子也是苦命之人，但凡有家，谁会做这生张熟魏的生意？你心中莫要太往心里去，不过是些小人物，不足挂齿的。”
听到小姐这么说，惜墨也就没有再说什么，问道云若兮：“小姐，那给老爷的寿礼也买完了，这园子您也看过了，您还要去哪里？”云若兮想了想，又看了看天色已经不早了。于是对惜墨说道：“算了，今日之事本还想与穹沧说上一声。也罢，还是回去修书一封给他。”
说着两人就转回了侯府，从后门悄悄溜回房中，换好了衣衫，云若兮向惜墨说道：“你去前院看看，那瑞麟阁的老掌柜将东西都送来了没有。”
惜墨应是，转身出了房门。不一会回来对云若兮说道：“回小姐，那瑞麟阁的老掌柜没来过，我已经吩咐了，如果有人来送东西就到后院来通知一声。对了小姐”说着惜墨从身上掏出一封信来：“这有您一封信。”
伸手把信接了过来，云若兮打开一看，却是曹绥锋的来信。虽然此人为人品行令云若兮不齿，但其字却还是写的非常方正，极有气派。
只见信上写道：今日有一乞丐对我言道当日赏花饮酒故人有事相求，而后又说三更时分雨落云府，想来是那日贵人相邀。今晚我便前去赴约，思前想后，今晚之事还需大小姐多多照拂，绥锋感激不尽。曹绥锋百拜顿首。
将那信用火烧了，云若兮冷笑着说道：“云若雨，你万劫不复之期近在眼前！”惜墨见自己小姐看完书信之后竟然这般模样，心中十分好奇那信上所写之事，但却未曾敢问。
主仆二人在房中坐了一会，前院有人来报，有一老者拿着两个锦盒求见大小姐。云若兮心中知道这定然是瑞麟阁的老掌柜来了，便淡淡吩咐将老掌柜引至偏厅静候，自己稍后便到。
打发走了家人，云若兮让惜墨取了两万两银票，这才跟惜墨慢慢悠悠出了闺房，来到偏厅之中，却见那老掌柜的坐在椅上老神在在的闭目养神，似乎对这般达官贵人家中并不陌生。
云若兮也没有多做大小姐做派，缓缓的走到了偏厅之中，坐在了主位之上，口中笑言道：“有劳老掌柜的久候了。”瑞麟阁老掌柜显然是个老于世故的圆滑之人：“大小姐言重了。老朽不过刚刚进来，倒是冒昧打扰小姐，是老朽失礼了。”
轻轻摇摇头，云若兮言道：“无妨。只是不知道老掌柜那两件东西带了吗？”老掌柜一愣，她怎么知道是两件东西？再仔细看看云若兮恍然大悟，原来今天下午那位公子便是云若兮所扮，心中这才明了：原来是云大小姐为自己父亲前去挑寿诞之礼了。
心中这样想着，但是手上的动作一点不慢，将锦盒递了过去，口中说道：“这便是小姐要的那两件东西，请小姐过目。”云若兮接过锦盒，将锦盒随意放在桌上，笑着言道：“老掌柜说的哪里话，瑞麟阁鼎鼎大名，小女子怎么会信不过你们？惜墨，将银票给了老掌柜。”
惜墨脆生生的应了一声，然后将早就准备好的两万两银票，揣在了怀中口中言道：“小人多谢云小姐，若是日后小姐有何想要的首饰，只要打声招呼，必定会给小姐送至府上。”
云若兮笑着言道：“老掌柜的太客气了。若是我真有需要，自然不会客气。”说着让惜墨送老掌柜的出去。惜墨将老掌柜送出府后，云若兮把两个锦盒交给惜墨，吩咐她好好收起。
转眼便是半夜，云若兮用过晚饭之后，百无聊赖，却起了逗弄云若雨的心思，今晚她与曹绥锋三更相会于云府后门，若是自己在她房中做到三更，她脸上该是如何难看？想到云若雨心情极为不好，云若兮的心情不由得就好了起来，越想越高兴不由得嘿嘿笑了出来。
一边的惜墨看着自己小姐嘿嘿笑着，又想起今天看信的时候小姐也是这样的笑容，不由有些担心的问道：“不知小姐为何这样高兴？难道是因为给老爷置办了寿礼？”
云若兮摇摇头对惜墨说道：“自然不是，只是小姐我想到一件极为好玩的事情。惜墨，走。咱们去云若雨的房间！”惜墨看看天色，已经是一更十分不由为难的说道：“小姐现在去不好吧？若是二小姐歇息的早，现在应该已经睡下了。”
听到惜墨的担心，云若兮回头对她说道：“惜墨放心，今晚你家二小姐不到三更绝对睡不着觉！”说着转身就出了房门，而惜墨看到小姐出去，自己也只能跟着出去。
来到云若雨的房门外，云若兮轻轻敲门，只听得里面小玉问道：“谁啊？”说着将门打开，看到云若兮急忙见礼：“奴婢见过二小姐。”云若兮向里面看看：“你家小姐歇息了吗？”
小玉摇摇头：“还未曾歇息，在楼上不知道做些什么。”云若兮点点头：“那我上去看看她。”说着就向楼上跑来。云若雨正在房中看着天色，怎么还不到三更呢？
只要一到三更，自己就可以跟曹郎相会了。想到跟曹绥锋春风一度那一晚，云若雨便觉得无比幸福，睁开眼再一看，月亮却还是没动，气的云若雨恨不得将月亮直接扯到中天。
正发急间，只听得楼梯噔噔响，从外面推门进来一人：“妹妹可曾睡了？”虽然嘴上再问自己是否睡了，但是却是直接推开门走了进来。
看到云若兮不出意外果然没有睡觉，云若兮开口问道：“妹妹怎么还不睡觉？”自从那日被云若兮骗的跪了一下午，又被父亲罚的抄写了一边女则，云若雨心中彻底恨上了云若兮，此时见她假惺惺的关心自己，不由得冷冷讽刺道：“未曾得到姐姐的允许，妹妹怎敢睡觉？”
云若雨这话本来就是一句玩笑之言，只是想讥刺云若兮在府中虽然不是云若璃那般一家之主，却也是说一不二。但是没想到云若兮听到之后高兴的说道：“太好了！妹妹，姐姐今日也睡不着觉，不如你我姐妹二人促膝长谈如何？通宵达旦你意下如何？”
云若兮这般对自己献殷勤却大大的有点出乎云若雨的意料，本来自己这个姐姐跟自己便十分的不对付，从来便是能不在一处，便不在一处，否则两人定然会不对呛声，但是不知道为何，今日云若兮竟然转了性子，专门来与自己促膝长谈，莫非她有什么阴谋？
看着云若雨迟疑的样子，云若兮心中知道她定然是在害怕自己又准备了一个圈套让她钻，可惜自己现在没有这么好的心情，只是想来逗弄一下云若雨而已。想到这里，云若兮假装说道：“莫非妹妹不敢与姐姐我促膝长谈？若是这样，妹妹认个胆小也就罢了。”
说着云若兮还假装出一副等着云若雨认输的样子。她知道，云若雨最怕的就是激将法，只要自己此法一出，云若雨必定上当！果不其然，看到云若兮用轻蔑的眼神看着自己，云若雨不由心中激起了一股怒气：“这有什么好怕？你便是吃人的老虎，我也是那打虎的武松！”
见云若雨如此轻易便上了自己的当，云若兮笑着说道：“这才对，这才是我的好妹妹！妹妹，姐姐上次去看你之时，但见寝殿之内雕梁画栋，精致器物数不胜数，想来太子殿下定然对妹妹极为疼爱。”虽内情绝不是云若兮所言那般，但云若雨还是傲然说道：“那是自然。”
看着云若雨面上装出的那般幸福神色，云若兮心中冷笑：太子心性如何，自己怎会不知？若是他能如此疼爱于已经失身的云若雨，岂不是太阳从西边升起？但云若兮面上还是轻轻点头，继续问道：“那妹妹，太子殿下既然如此疼你，想必定然是夜夜宿在你的殿中了？”
刚才已经放言太子极为疼爱自己，云若雨此时又怎能再改口？于是只能硬着头皮说道：“那是自然，太子殿下夜夜宿于我的殿中，每日对我恋恋不舍。”说着云若雨话锋一转：“只是妹妹有一桩揪心之事，却不知该如何对姐姐言说。”
云若兮闻言一愣，本来以为这云若雨定然只会被自己戏耍的团团乱转，未曾想到竟然还有此机锋！想到这里云若兮问道：“不知妹妹为何事揪心？告诉姐姐，说不定还能为妹妹出谋划策一下。”
云若雨假装叹气道：“妹妹揪心之事别无其他，便是姐姐终身大事。”云若兮听得一愣，云若雨怎会为自己终身大事揪心？莫非转性了不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