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已经在凶案现场看过了。那里根本没有妖怪的气息。
如果要把人弄成那个碎尸的样子，那只妖怪肯定要变身才行。人的牙齿虽然也锋利，可比不上獠牙。
只要有妖气的涌动，那张寻息符都能有反应。
可黄符上没有任何的反应，施然给的那滴血也没有半点变化。
刚才余水检查尸体的时候，一样没有在上面发现妖怪的气息。
不管是妖怪，还是去外地，都是楚千寒说的。
这也不由得让余水对周彦臣他们有些担心了。
“好。”施然见余水态度认真，又想到周彦臣没事就夸余水厉害的那些话，当下也明白余水是发现了什么。
两人回到警局，施然不敢有半点耽搁，连忙把所有的碎尸案卷宗拿了过来。
包括嫌疑人还有两名死者的身份资料。
余水坐在桌前，旁边是过来帮忙的施然。
“怎么了？案子有问题？”
施然很是好奇，他虽然知道局里有个特别调查小组，却不知道人家到底是怎么工作的。
今天看见余水在凶案现场打出一道符，那个手法直接把施然给震慑到了。
余水本来给人的感觉是乖巧轻灵。就是平时不爱说话，有些清冷。
但余水认真起来的样子，却让人不由得把自己的位置下降，说话的语气都透着询问和尊重。
“恩。有点。”
余水点头，指着其中一份文件：“嫌疑人是动物园的驯兽师，这个你们有深入调查过吗？”
“有的！嫌疑人在动物园主要管老虎狮子那边……”
施然说到一般，看着余水那了然的眼神，一愣：“你是说，那不是第一凶案现场？”
余水点头。
如果是妖怪，伤口撕扯的实在刻意。
但如果是真正的兽类，它们可不会管刻意不刻意，撕扯下来再说。
“宋峪的报告里也说了，两名死者的躯体不全。”
“可楚先生说是妖怪吃……吃了……”
施然这个时候也反应过来，好像这个碎尸案的所有信息都是楚千寒在说。
根本不是他们调查出来的。
“吃？”
余水冷笑。
还真是骗骗周彦臣宋峪这些人还行。
真当这是从前吗？人不愁吃喝了，妖怪也一样不愁。
能化人形的妖怪，都不会再想着继续修炼了。
只要能在这个社会继续活下去就行。
所以，别说吃人了。叫他们去深山里抓野兽吃生肉都不可能。
人会随着社会而进化，妖怪也会。
吃人的妖怪，已经少之又少。还留下这么一堆的证据，这是真的不怕人查到妖怪的头上？
“还有，这个嫌疑人只是被人看见在火车站附近徘徊，你们第一时间就让人在火车站还有火车上查了，并没有发现嫌疑人，不是吗？”
到这里，余水已经有了头绪。
这起碎尸案，压根不是什么妖怪的案子。只要让周彦臣手底下的人仔细去查，肯定能查到的！
而他们的方向，全都被楚千寒给搞乱了！
“案子重新查！这根本不是特别调查小组负责的范围里，你最好现在就打电话把周彦臣他们叫回来！”
余水把资料丢在了桌上，又把自己对妖怪的了解告诉了施然。
施然一听，脸色大变，连忙出去打电话联系周彦臣。
余水拧着眉，她一下子有些不知道楚千寒到底是想要干什么了。
待在警局这么久，没有提出凤凰玉的事情，也没有对他们使绊子。
唯一主动找上余水，是和余水做生意。
用那块神秘的灵位牌换木小树的下落。
第一次行动，就做的这么漏洞百出。让人实在是不明白。
“余水……老大的电话打不通……”
施然苦着脸回来，他都打了好几个了，一直都是忙音。
“先不管周彦臣了，他们可能都在忙。你赶紧让人继续调查这个案子。我觉得……你们方向错了，那嫌疑人就会放松警惕，你们现在倒是可以去嫌疑人会出现的地方守着，他应该很快就会被抓到的。”
余水叹了口气。
周彦臣和宋峪两个人，楚千寒只是一个人。
虽然楚千寒的罗盘奇怪，可也不会对一个警察和一个法医做什么。
这两人都普通的很。
完全没有被楚千寒盯上的可能性。
而且，在余家村的案子上，宋峪是帮过楚千寒的。
按照余水这段时间对楚千寒的了解，这人虽然阴翳，却还算是有点良心。
对宋峪的态度还是很好的。
因为余水的提示，两日后施然的人就抓到了碎尸案的嫌疑人。
而那个嫌疑人也供认不讳，表示自己实在是恨极了那对狗男女。用动物园给狮子老虎的镇定剂小伎俩下到了那两人的身上。
男的丢去了虎园，女的丢去狮子园。
尸体被扯烂了之后，又打包带回了家里。
还做出了凶案现场的样子。
自己负责两个兽园，当天晚上就故意去打扫。
一是给自己不在场的证明，二是把血迹清理掉。
其实他自己都不太相信自己能逃脱法律的制裁。可偏偏周彦臣那些人奇奇怪怪的也不调查动物园，也不看别的。
自己只是去火车站送了个朋友，那群人就去了外地。
原以为风头过了，警察都被自己耍的团团转，刚回来就被抓了。
“余水，老大他们的电话还是没人接……”
施然也嗅到了事情的不简单。
之前因为放心周彦臣和宋峪，所以并没有怎么联系他们。
毕竟是以为妖怪作案，交给楚千寒就行了。
结果……余水却帮他们抓住了凶手。
这碎尸案就是简单的谋杀。
“继续打！”
余水心里咯噔一下。
挂了施然的电话之后，下意识的看向在旁边练字画画的木小树。
心理医生让木小树找个别的事情转移情绪，木小树就干脆画画写毛笔字去了。
虽然没有从前活泼，性子却也开朗了不少。
比刚从老宅救出来的时候状态好多了。
看着这样的木小树，余水不知道要怎么和她说周彦臣联系不到了的消息。
就在余水还思衬着要怎么组织好语言防止刺激到木小树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一阵惊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