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号……
傅明霜往下翻了翻, 看过这个号半年内的微博，几乎可以断定，这个号是贺雪真！
再看他的回复, 他给尹司城砸了钱，却没到会挤掉贺雪真的曝光位，傅明霜心里不是滋味，起贺雪真在周年庆上说的，三次元了变故, 甚至把设备都卖了, 他缺钱？到底是什么变故？
傅明霜坐立不安, 一刻也等不了, 给秘书打了个电话，让他查查贺雪真究竟了什么事，什么要卖设备，顺便再查一查最近贺雪真都在做什么。
贺雪真睡得迷迷糊糊，发个人坐在他床头，吓了一跳。
那黑影抬起手按住他：“别怕。”
“司诚？”贺雪真惊讶, 打开壁灯：“你大半夜不睡觉跑来吓我啊？”
尹司城忽抱住他, 声说：“贺雪真, 你到底爱不爱我？”
贺雪真叹了口气：“什么爱不爱的, 你不睡觉, 是特意来问我这种事？”
尹司城声音消沉：“我好怕啊，我怕你被傅明霜抢走。”
“傅明霜抢我干什么？他了朗欢抛弃我, 难道会吃回头草吗？”
尹司城沉默不语, 回避着贺雪真的问题，手伸进贺雪真的衣服，“我们来做吧。”
贺雪真无所谓, 他早在勾搭尹司城的时候，料到会这么一天。了报仇，连良心和道德都不要了，一副身体而已，什么好稀罕的。
他配合着尹司城，朦胧的灯光下，尹司城手摸到贺雪真的后腰，那里一处凹凸不平的触感让他动作一顿。
“你的腰上……”尹司城放开贺雪真，让他转过身，贺雪真的左侧后腰，原本光滑洁的肌肤上，偏偏横陈着一道丑陋的伤疤，像是雪地里的一道车辙，生生把这份无暇的美破坏了。
“这是怎么回事？”尹司城兴致全无，抖着手，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
贺雪真打了个呵欠：“你真是的，不做我先睡了。”
他往被窝里躺，尹司城拉住他：“你腰上是怎么回事？”
贺雪真拉拉他，让他躺进被窝里，两个人贴在一起。在秋天的夜里，向一个不喜欢的人汲取的体温，原来也一样能让人感到温暖。
他闭上睛：“先睡觉吧，我明天再告诉你。”
“是不是朗欢……？”尹司城立刻到了这个可能，朗欢怎么那么顺利配到了□□呢？因他跟贺雪真是双胞胎啊！他嗓音颤抖，说不下。贺雪真抬头，与他四目相对，发他睛里泪光莹莹，难得地心中一软。
“朗欢的肾……是你这儿换的……？”
他忽起朗欢生日那天，他带着贺雪真看地下车库里停的那些豪车，那时贺雪真说了一句：“比我一个肾贵多了。”，他以是自己错了。
尹司城如坠冰窟，整个人打着寒颤！他起贺雪真砸打赏榜被他挤下，起周年庆那个来找贺雪真的中年男人，如果朗欢的肾，真的是贺雪真身上取走的，那么他一定也脱不了干系！
尹司诚心中突生几分瑟缩与恐惧，他不敢对真相！
他不敢象，在自己不知道的时候，贺雪真究竟会什么样的可怕遭遇！
贺雪真替尹司诚擦掉脸上的泪水，道：“我都没哭，你哭什么？”
“什么……不告诉我？什么……不来找我？”尹司诚嗓音颤抖。
贺雪真闭着睛：“我一直以你讨厌我嘛，怎么可能找你借钱，我你肯定不会借的。”
尹司诚不说话了，他默默看着贺雪真的睡脸，他怎么可能讨厌贺雪真？可是……自己以前幼稚的态度，却让贺雪真生生误会了他！自己对他遭受的苦难一无所知，甚至逼他喝酒！
他心中百转千回，贺雪真是怎么做到，在经历了这一切后能如平静？
贺雪真看起来很疲惫了，他替贺雪真关掉壁灯，黑暗中，他心翼翼地呼吸着，不打扰贺雪真宁静的睡脸。在一个时前，他也是这般安静地看着贺雪真，刻的心境已经是天翻地覆。
难怪贺雪真要说“我明天再告诉你”，得知真相的他，压根不可能睡着。
他勉强捱到天亮，贺雪真睡得正香，尹司诚轻轻摸了摸他的脸，掀开他腰间的睡衣，打量着那道伤疤。
并用手机拍了下来。
他跟助理打了个电话，让他查一下那天在周年庆车库里守贺雪真的中年男人，贺雪真离婚后的经历。
在是法治社会，要查一个人没那么容易，只要知道，总会办法的。
中年男人叫俞成通，尹司城把他请到道勤的办公楼，亲自询问跟贺雪真关的事。
“贺，我年联络过他，让他帮忙做广告，他一直没答应。后来是年五月份，他主动找到我们，提了合作意向。”
“什么？他缺钱吗？”尹司城算算时间，年五月份贺雪真已经跟傅明霜离婚了。傅明霜怎么说也应该给了他一点补偿吧。
“他说，他母亲生了重病，急需用钱。”
“那你们肯定没给，对吧？”
俞叔尴尬一：“我们毕竟是做生意，不是做慈善。而且我们老板说了，如果他新发布的微视频能达到一百万的播放量，我们跟他合作。他自己也答应了，后来播放量到了一千万时我在微博上找过他，他没那个意向了。”
尹司城心往下沉：“是什么时候的事？”
“啊？”
“定好一百万播放量合作，是什么时候的事？”
俞叔记不清了，索性把手机拿来，翻看聊天记录，报了一个日期。
尹司城算了一下，刚好是傅明霜给他打赏的那段时间！所以，贺雪真花钱，给自己买曝光，结果却阴差阳错被他搅和了？他说的“三次元变故”，也不是指离婚，而是他母亲生病？
难怪他把设备都卖了。
尹司城让俞叔离开了。助理把调查到的资料交给他，贺雪真跟傅明霜离婚之后，在华亭市另外找了住处，后是他母亲生病，变卖家产筹钱，在视频网站上砸钱买曝光……
“后呢？”
“后的信息，被人刻意掩盖了，需要一段时间。”
尹司城皱着眉头。贺雪真广告合约告吹，那段时间刚好是朗欢车祸，需要□□。贺雪真仿佛失踪了似的，身份证，社保卡，个人网银账户，再也没动过。
直到他母亲因病过世，他才再度，母亲料理后事。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消失，除非是人刻意把他的信息隐藏了起来。
尹司城让助理，默默看着平板上贺雪真的照片，心情沉重。
难怪他瘦了这么多。
割腕肯定也不仅仅是离婚这一件事吧。
可自己却对他的苦难一无所知。
如果自己该死，一个人应该下地狱！
给新情人钱，买前夫的肾，他究竟是怎么的？
“砸钱买曝光，是了签广告么？”傅明霜看着秘书呈上来的报告：“他母亲生病了？”
秘书戴着黑框镜，沉默地站在写字桌前。他看上镇静，实则一颗心已经提了起来。
傅明霜翻到下一页，眸光凝住，动作一顿。
“母亲因延误治疗过世，这事你之前知道吗？”傅明霜嗓音干涩，脸色苍。
秘书摇了摇头。
“查一下他母亲葬在哪里。”傅明霜叹了口气，继续看报告。秘书呈上来的这份报告表明，贺雪真之所以砸钱上榜，是了顺利签合同，筹钱给母亲治病。因上榜的事被傅明霜无意间搅黄了，贺母因缺钱延误治疗病逝。那之后贺雪真在程伟的公司工作，后因业务相关，接触到了尹司诚。
傅明霜脸色难看，如果这份报告情况属实，那自己的罪过大了。
难怪贺雪真要卖掉设备，都是了给母亲筹钱吧。可他的最后一丝希望，这样破灭了。
起自己曾经在网上回复的言论：我什么要考虑loser的心情？
自己碾压了他最后的希望，居能如大言不惭地回复他，傅明霜内疚羞愧到无以言表。
“他什么……什么不来找我呢？”如果贺雪真来找自己，自己说什么也会给他钱的！
秘书神一闪，脸色微微发青。
傅明霜时已是方寸大乱，并未注意到秘书的神色，挥手让他退下了。他一个人坐在办公室里，心中一团乱麻，知道自己做了天大的错事时的惶恐不安。
他呆呆坐了约莫半个时，忽打开滴滴嘟嘟的账户，抖着手指，给账户里充了二十万，后全砸给雪夜独行。
秘书了办公室，心中焦虑，匆匆把傅明霜交代的事丢给助理，走到楼梯间打电话。
“傅总在查贺雪真的事了。之前我你的意思，把贺雪真赶走，在我闯了大祸了！”
那边的声音顿了顿，说：“他什么好端端查贺雪真？难道他是吃回头草？他把欢当成什么了？！”
秘书急了，说：“在不是考虑朗欢的时候，我在该怎么办？万一查到我头上，那糟糕了！我完蛋了！”
那边的声音却很冷漠：“你自己办法吧。”
“你……我可是你的，才会把贺雪真赶走的！”
“你证据证明吗？我的通话录音，你可不要乱说话，当心我告你诽谤！”
秘书骂了句脏话，语气一狠：“我要是完蛋，你也别跑！”
“……行吧，你把贺雪真赶走这件事，除了你和我，是贺雪真知道，对吧？我是不会说的，你办法让贺雪真闭嘴不好了吗。”
电话挂断。
傅明霜在办公室里一直待到华灯初上，晚饭没吃，他压根没胃口。
他联系贺雪真，之前吵架的时候，他跟贺雪真把联系方式都双删了，在联络都联络不上。
除非他工作的公司找他。
他没勇气对贺雪真。
傅明霜一整晚不吃不喝，也睡不着，第二天整个人状态极差，睛里都是红血丝，脸色青得厉害，衬衣上都是烟味。
助理们看到他这个模样，吓了一跳，买了早餐来，傅明霜没胃口，一个人摇摇晃晃了办公室。
司机跟上来，问他：“傅总您要哪儿？我送你。”
傅明霜摇摇头：“不用你，我自己开车……”
话没说完，整个人忽在电梯里栽倒，昏了过。
傅母赶到医院的时候，傅明霜已经醒了。司机及时把他送到了医院，头摔破了，已消毒包扎，手背上扎着输液管，他脸色是难看，眸沉沉，看不到鲜活气。
“你这是怎么了嘛？！”傅母痛心极了，狠不下心责备，很是无奈：“是因贺雪真对不对？你这个傻子！你说说你折腾这么久了，到底是在干什么？”
这时人敲门，沈容带着一个年轻男人走进来，道：“伯母，我们来看老傅。他怎么了？好一点没？怎么好端端的进医院了？”
傅母叹气：“这孩子心思重，什么事也不愿跟我说，沈你来了正好，帮我好好劝劝他。”
傅母走到一边，沈容跟那年轻男人来到傅明霜的病床前，把水果放在床头柜上。
傅明霜勉强振作精神，跟他们打招呼：“老沈，你怎么把谭细泽也带来了，诊所不用开了？”
“我说来看你，你高中同学说你生病了，关心你，也要来，那不一起来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