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谋杀将军这罪名我担当不起。”
顾千夜不回，这世上还有她不敢的事？上次不还威胁他要废他双腿。
“再过几日便能把毒逼出来了。”
陆丽华眯眼笑着，庆幸从小在自家家人的陶熏下学了点医术。
手轻将之前扎的针拿出，记得第一次针灸时银针黑如墨而现在颜色越来越浅，毒已慢慢减少。
“将军，丽华先告退。”
陆丽华起身，行礼，脸上挂着笑容。
顾千夜拧眉有点不悦：“你就没发现忘了什么东西？”
陆丽华左右瞧着没发现忘了什么倒是顾千夜这样子看着有点奇怪。
“走。”
简单一字陆丽华明了，顾千夜是在赶她离开。
他上次就随口一说不比之前的糖好吃陆丽华真就不给他糖了，怎么其他事不当真非就这件事当真。
陆丽华行礼，巴不得快点离开，一想到自己不用面对顾千夜她内心狂喜不止，到了楼梯口，顾剑见她时一脸警惕。
他家主子相信陆丽华不代表他相信。
刚出酒楼，雨倾盆落下，击打着屋瓦溅起雨珠。
“郡主，这伞你拿着吧。”
掌柜从后厨内出来见陆丽华站在门边立即将伞送与陆丽华，一脸和气脸上挂着笑容。
自知自己这些新招牌的配方是出自陆丽华之手，掌柜巴不得把陆丽华当祖宗一样供着，推出新菜后客人不止，天天爆满，连这雨天他们酒楼内的客人都是满的，若非为了自家主子清净他还想把三楼腾出来呢，可惜主子为上，生意为次，还是主子重要。
“多谢掌柜。”
陆丽华浅笑，心突然一抽有种不好的预感。
西院，雨水溅起，陆丽华迈着大步往院子里跑，纵有伞护着可雨势太大她身上都被打湿，裙角还有脚下都湿透了。
寒冬下雨而且还这么猛，这种事儿可少有。
还未推开门便听得偏屋内传来哭啼声，陆丽华皱眉，收起伞放在门外，雨伞上水顺着流下，湿了地板。
陆丽华推开屋，小九泪眼婆娑坐在床边。
西院主房是她住的，怕夜里有需要所以贴身丫鬟们住偏房，离得不远。
听得门咯吱一声响小九往后一看，陆丽华站在门外，印着疤痕的脸狰狞万分，特别是看到那只垂在床边布满清淤的手臂时，心里腾出一股不好预感。
“郡主，郡主…”
小九见到陆丽华时敞开了哭，似找到哭诉的人。
布满泥土的脚印印在地上，一步一步缓缓靠近床边，陆丽华心提到了嗓子边，走近一看，芍药躺在床上却不似平日那样活蹦乱跳地，脸上尽是清淤还有被踢打的痕迹，头发凌乱，身上的衣物更是被撕成布，破烂不堪露出香肩，暖被裹在她身上，虽不见全身却能想象出遭遇了什么。
床边桌上放着一碗药，因紧张而拿不稳药洒落在地上，热腾腾地还冒着烟，小九的衣角还染着药的污迹。
芍药听得郡主，那双空洞的眼燃起一抹光。
“谁干的！”
周围空气瞬间降至冰点，如海啸来临般似要将人吞没。
“我，我没背叛…背叛郡主。”
芍药视线模糊直到黑暗，看不清眼前的东西听不到任何声音，可她知道陆丽华就在自己面前，让陆丽华看到自己这样她觉得很丢脸。
若是她这条贱命能换自己弟弟无忧换陆丽华身边再无不忠之人也算值了。
眼缓缓闭上，陆丽华紧抓芍药的手，那句没有背叛她听得真真切切。
“告诉我，谁做的，谁做的！”
声音响彻正个房间，回答她只有小九的哭声，而躺在床上之人却连呼吸都没。
陆丽华面目狰狞，握着芍药的手颤抖着，她一直都觉得自己的手很冷像死人一般，可她错了，原来死人的手是这么冷，比积雪融化还冷上好几倍。
掀开暖被，衣衫凌乱都是被人粗暴撕开，原本肌白的身子布满清淤，大腿处还有许多伤痕，还有下面…
陆丽华胃里作呕，头皮发麻。
芍药才十三岁，而且身子干净对一个为嫁的女子有多重要，竟让她受这种折磨。
“谁做的。”
冰冷的眼锋利如剑，重复询问。
小九抹掉眼泪，颤颤巍巍道：“王妃院内的家丁送来的，说芍药骨子贱跑去风楼那边勾搭他们院内的家丁被王妃发现。”
“王妃一怒将芍药打了个半死，送回来时奴婢给芍药煎药但没想…没想…”
小九淘淘大哭，谁能想就在那么一夕之间就出了这种事。
陆丽华将暖被改好在芍药身上，眸光冰冷如腊月，阴霾笼罩在身，心里腾起一股怒火。
刚盖上时只见从芍药手上脱落一个香囊，陆丽华望着手上的香囊，比一般的香囊小个几分，弯腰捡起。
望着香囊上绣着的图案，陆丽华回想之前的事。
她祖母死时她曾在房间里见过这种香囊，这种香囊外面没得卖除非命人定制，这种香味她也在祖母身上闻过。
祖母向来不喜姚氏，可一个王爷府内不能无女主人，姚氏又为陆家添了个香火所以祖母才同意扶姚氏为主人只是免了她请安，所以平日里姚氏根本没机会见她祖母，而她从小没了娘，姚氏对她如同亲生女儿所以她那会也很喜欢姚氏，祖母死后姚氏才露出真面目她到知自己看错人却从没想过她祖母的死有什么可疑，现在想来，很可疑。
那日她被王妈支走，院内的嬷嬷也去替祖母拿安神的药，等他她回屋后她祖母已去，随后姚氏跟陆秦北才赶过来，可在她们没来之前地上便有个小香囊，本以为是嬷嬷掉落的，毕竟伺候祖母的嬷嬷对香这方面有研究，也爱极了这些东西。
本以为她祖母是安乐死，没想…
血液在身流窜，握着香囊的手指节泛白。
香囊里的香味很特殊，是一种没见过的香味，所以她对这味道有印象。
“待在这等我。”
陆丽华收起香囊，冷眸扫向小九。
“郡主，你要小心啊。”
小九知拦不住陆丽华只能叮嘱让她小心些。
她与芍药相处这几日来知芍药是个怎样的人，怎会做这种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