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楚玉盯着画像上那年轻女子身下的轮椅，皱着眉头道：“你祖母根本不是娄心月！”
“我知道！”
顾玄武的神色变得阴沉无比：“她是娄心月身边的贴身侍女。”
“哼！我当时就觉得，老太太的话就有些漏洞！”安楚玉冷笑道，“所以进宫报仇的那个，就已经不是娄心月了，而是这个叫小云的丫鬟！”
她忽然望着顾玄武，面带忧色道：“那她到底是不是你的祖母呢？”
顾玄武摇摇头：“现在还不能判断。”
“你刚才说那个在诏狱里的私生子，和这个元邵又有什么关系？”
顾玄武嘴角泛起一丝嘲讽：“他原本就是元氏后人！哪来的什么私生子！”
安楚玉愣住了：“不是郑家的人？这忠亲王世子一家，不是全都被流放了？他怎么会变成郑英成？”
“身份子虚乌有，有时候是可以借来用一用的！”顾玄武道。
安楚玉被绕糊涂了：“到底是谁啊！难道先皇是没有私生子的，只是被人以讹传讹？”
“私生子倒是有一个，不过不是他！”顾玄武看了她一眼，看到她揪着眉毛一头艰难地思索着，不由笑笑。
“别皱眉，皱眉旧了就有皱纹了！”他怜爱地伸手在她额头上抹了抹。
安楚玉还是愁眉不展：“那你是不是元家的后人呢？”
顾玄武转而望向那两具并列在一起的棺木，深深叹了一口气：“大概是吧……”
“诏狱里的那个假私生子又是谁？和你什么关系？”
顾玄武皱着眉头道：“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他应该是世子同父异母的大哥，我的……大伯！”
安楚玉忽然看着他：“要是郑韦叶知道了你的真实身份，会怎么样？”
顾玄武斜睨了她一眼：“你以为他不知道？”
安楚玉愣住了，嘴角抽抽。
原来那个成天混在女人堆里的男人，不是个昏君啊。
“史青云就是他亲自直领的金鳞卫统领，专门负责调查朝中大臣祖宗九代……”顾玄武看着她道，“知道他当时为什么会出现在万华吗？不是因为那地方是他的老家，而是因为要调查我的出身……”
安楚玉半张着嘴巴看着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袁丽珠今日提到了一个叫陈云云的名字，她……”
顾玄武的脸色低沉了下去：“陈云云应该是我的亲生母亲！”
安楚玉皱着眉头道：“当时我记得老太太对我说，你是你父亲在外面养的外室所生，你母亲将你生下来之后就死了，身份不详，是她将你带回顾家的……”
顾玄武额头上的青筋爆了出来，没有说话。
安楚玉继续道：“现在来看，老太太和你父亲都在说谎！你母亲才是顾家的原配……哦，不对，你也不姓顾啊……”
她忽然觉得恼人疼，看着顾玄武道：“我想不出来了，你就实话实说吧！”
顾玄武深深叹了一口气：“老太太是娄心月的丫鬟小云，当年带着我父亲嫁给了顾家的老员外……”
安楚玉皱着眉头道：“为什么？为什么你真正的祖父祖母不抚养你父亲，将他交给一个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