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浮车车行道旁停下, 西瑞将军对两人道：“到了。”
隔着两条马路，是一家军属医院。
夜鹰有点意外，她还为白夜将军会被送入帝都医疗水平最高的帝国第一医院，没想到西瑞将军居然把他安排这么一个不见经传的普通医院内。
西瑞将军看出她的疑虑, 解释道：“医生嘱咐尽量保持患者周围的环境安静。”如果是人来人往的帝国第一医院, 很容易对白夜的身体造成影响。
“当然, ”他补充了一句，“也是为了躲避媒体的追捕。”
夜鹰若有所思地点头，怪不得外界无人知晓白夜将军的情况, 毕竟如果被藏这种小规模的医院里，媒体也很难发现他。
三人下了车，悄无声息地绕到医院面, 里等着一护士, 见到西瑞元帅, 忙替他开门：“请进。”
他们跟着护士进入医院, 走到一个岔路口, 西瑞元帅对西戈道：“去做检查吧。”
西戈点头，他似乎来了很多次, 驾轻就熟地转身，往楼的方向去了。
“你跟我来。”西瑞元帅招呼夜鹰。
夜鹰迟疑了下，还是跟上西瑞元帅的脚步，一边问他：“带上我真的没问题吗？”
西瑞元帅：“嗯？”
“将军现还未脱离危险吧？”夜鹰道, “最好还是尽量减少闲杂人等……”
西瑞元帅断她：“夜鹰同学可不是什么闲杂人等, ”他按了下夜鹰的肩, 冲她神秘笑笑，“相信我，白夜一会很乐意见到你。”
夜鹰：“？”
“到了, ”西瑞将军一扇合金门前停下，“进去吧。”
夜鹰看到门牌，一怔：“这不是……”
“仓库”字还没出来，就被西瑞元帅推了进去。
等进到里面，夜鹰才发现写有“仓库”的门牌只是一个障眼法，内部其实是一病房，西瑞元帅替她开病房门上的虹膜锁，道：“白夜就里面。”
夜鹰迟疑了下，轻轻推开门，走进病房。
整个房很朴素，除了一些家具和生活物品外并没有任何东西，一个男人躺病床上，夜鹰走过去，男人的面上笼着一层病态的苍白，却依旧掩盖不去其锋利俊朗的五官。
白夜静静地沉睡着，如同一把入鞘的利剑。
“听说军校生的偶像都是白夜，”西瑞元帅走到她身侧，笑着问夜鹰，“见到偶像的感觉如何？”
夜鹰摇了摇头：“我有尊崇的人，但不是白夜将军。”
“哦？”西瑞元帅诧异挑了下眉，“是谁？”
“一个前辈，”夜鹰道，“他很睿智，知道许多我不了解的知识，为人也很温和，总是耐心地替我纠正错误……”
话还没说完，一抬头，发现西瑞元帅的表情十分一言难尽。
夜鹰：“？”
西瑞元帅：“……”滤镜真可怕。
“好吧，”他轻咳了一声，“听上去是个不错的人，不过我想我得提醒你一句，白夜可不是什么温柔的人，他是我带过的学生脑袋最死板的，性格又沉闷，生气时就喜欢板着一张脸——你都不知道他想什么。”
夜鹰：“嗯……？”怎么听着和金有点像？
两人对视一眼，分从对方的眼看出了无尽的迷惑。
“咚咚。”
就此时，门被轻敲了两下，探进一个护士：“元帅，令郎已经做完体测了，各项指标都很正常，这次还需给他配药吗？”
夜鹰挑了下眉，药？
西瑞元帅说：“就按上次的剂量来吧，防万一，”注意到夜鹰的视线，低头解释给她听，“西戈情绪不太稳，需服用一些抑制精神力的药物。”
夜鹰想起次体术课上西戈的失控，微微点了下头：“原来如此。”
护士道：“请您跟我上去一趟吧，配药需家属签字。”
西瑞元帅抱歉看向夜鹰：“夜同学……”
夜鹰了然点头：“我跟您一起上去。”
她转身作势走，却被西瑞元帅喊住：“不和白夜道个吗？”
夜鹰：“？”
她缓缓将视线移向病床上的白夜，迟疑了下——就算她招呼，白夜能听到吗？
但人已经被西瑞元帅轻轻退上前：“去吧。”
夜鹰无法，只能对着病床一鞠躬，恭敬道：“我走了，希望您早日康复。”
没有回应，白夜将军闭着眼，睡得很香。
夜鹰：“……”
场面有点小尴尬。
好西瑞元帅终放过了她，示意夜鹰离开：“走吧，西戈等我们呢。”
夜鹰点头，转身跟着他离去。
房门合上，病房重新归平静，但须臾，忽然响起一声轻微的响动。
病床上男人的手，微微动弹了一下。
***
夜鹰和西瑞元帅来到楼，西戈正等里，西瑞元帅带着他们配完药，便离开了军属医院。
由元帅还有军务身，途和两人分开，他需去一趟军部，夜鹰和西戈则由司机送到帝都。
西瑞元帅下了车，正离去，被西戈喊住：“等等。”
者摇下窗：“这次你算什么时候回来？”
西瑞元帅的表情有些为难：“不知道，看情什么时候能解决。”
闻言，西戈不吭声，面无表情地盯着他，但周身的气压很明显下去了。
西瑞元帅自然也发现儿子生气了，只能好声好气安慰他：“西戈，这次真的是很重的……”
“知道了，再见，”西戈断他，“你去忙，我没有生气。”
西瑞元帅：“……”这不就是生气了吗？！
夜鹰和司机一旁吃瓜，司机似乎颇有感触，叹息了一句：“难啊。”
吃瓜谁不爱？夜鹰当即问：“他们父子关系不好吗？”
谁料司机居然摇头：“哪里！就是因为关系太好，所元帅才难做！”指着西戈道，“元帅一直未婚无子，几年前领了个孩子回来，说是工作时故现场发现的，因为余心不忍，就把他领养了。”
孩子就是西戈，夜鹰点头：“然呢？”
“可能因为故的关系，少爷身体一直不好，而且脾气很容易失控，这孩子可能有心结，刚来的时候都不怎么开口，只有元帅跟他讲话时才会应个两句，”司机感叹道，“个时候我们都为少爷是哑巴呢。”
当时，冷不丁听到一脸阴沉的小孩开口叫西瑞元帅“父亲”的时候，包括元帅人内都被吓了一跳。
“少爷不怎么搭理人，却唯独喜欢黏着元帅，但元帅大忙人啊，平时根没空陪少爷玩，搞的小朋友脾气越来越差，”司机砸吧砸吧嘴，“你看，这不是跟元帅怄气吗？”
“西戈！”忽然，西瑞元帅提高嗓音叫了一声。
夜鹰看过去，西戈沉着一张脸，摇上悬浮车的窗户，把西瑞元帅挡外面。
西瑞元帅：“……”这孩子。
“还不走吗？”西戈回过头，冷冷看向司机，“父亲不是让你晚上前把我们送到帝都？”
司机了个激灵，唠嗑也不敢唠了，脚一踩油门，悬浮车就“呲溜——”飞了出去。
夜鹰默默过头，不去看西戈。
西戈却自己凑上来：“喂。”
夜鹰：“嗯？”
“你说好的——联赛结束会和我一架，”西戈板着脸道，“你不会也爽约吧？”
夜鹰注意到，当西戈讲到“也”的时候前排司机身体猛地一抖，拼命向她使眼色：千万再惹毛小少爷了！
她：“……”
“不会，”夜鹰只好道，“你想什么时候比试？我今天也可。”
司机闻言，忽然想到什么，小心翼翼对西戈道：“不行啊少爷，你才刚注射完药剂，不能剧烈运动……”
西戈一个眼风扫过去，司机悻悻闭嘴。
夜鹰看了他一眼：“西瑞元帅好像也说过，叫你注意身体。”
闻言，西戈眼里有什么飞快闪了过去，再开口时，竟做出让步：“就天，等去完颁奖典礼之。”
司机松了口气，朝夜鹰投去感激的一眼。
夜鹰对他笑了笑。
西戈了结一桩心，表情变满意了，身子往旁边一靠，不理会夜鹰，闭上眼开始睡觉。
夜鹰也不意，她开光脑，登上了机甲师论坛。
银线，夜鹰把他的id备注成文刀袖，点开收件箱最新的一封邮件，里面有一串地址。
“下町区蜘蛛街801号……”她轻声念道，扭头问西戈，“你知道这是哪里吗？”
西戈眼也不睁，指着前排司机道：“问他，我不是司机。”
司机抹了把汗：“您去下町区吗？”
夜鹰点头：“一个朋友住里。”
闻言司机有些讶然，不禁看了夜鹰一眼。
即使帝都，也依旧有贫富差距，贵族，富商，政界员一般住上町区，而下町区的居民则通常为混混，罪犯和一些游走灰色地带的人们。
小姑娘长得文文弱弱，怎么会和下町区的人有联系？他虽然心里疑惑，但还是道：“您安排个时，我带你去吧。”下町区蛮危险的，小女孩一个人去不安全。
夜鹰点头：“麻烦你了。”
之三人便不再说话，西戈靠着椅背，似乎是睡着了，但他的手臂绷得很紧，夜鹰相信只有任何风吹草动，他一立刻就会跳起来。
她移开视线，给文刀袖发了条信息：“过几天我来找你，方便吗？”
过了几分钟文刀袖回了：“半夜来，不带其他人。”
夜鹰：“？”
她犹豫看了司机一眼：“但是我不认识路。”
文刀袖还是回的很快：“就让人送你到下町区口，我来接你。”
夜鹰想想也行，虽然不知道文刀袖为何坚持不让人跟她同行，还是了一行字：“好的，”想了想，补充道，“明天颁奖典礼你是直接过来吗？”
离校之前，她和另外几人约好了碰个头，再一起去颁奖典礼。
文刀袖却回复：“明天我临时有，你们自己去。”
夜鹰看着这条消息，眼难得浮起略显郁闷的神色——乔瑟也说自己不方便来帝都，这下参加颁奖典礼的就只剩下她和西戈等五人。
“奖品怎么办？带回来给你吗？”
“不用，”文刀袖信息很简短，“都给你了。”
夜鹰愣了一下。
这次的奖品除了能直接保送宪兵团的额和灵晶之外，还有一笔巨额奖金，文刀袖是机甲师，应该很需资金才对，不禁道：“奖金……”
却见文刀袖的头像暗了下去，他直接下线了。
夜鹰：“……”
行，奖金都给她，反正她缺钱。
夜鹰关掉光脑，顺势往窗外看去。
司机已经开了接近两个小时，他们进入帝都地区，整个帝都的外侧罩着一个巨大的半透明拱罩，像是一个倒扣过来的碗，夜鹰忍不住探起身子，盯着拱罩看。
司机看到了，了然一笑：“第一次看赛尔科特之盾？”
“赛尔科特之盾？”
“是帝都的胜景点哦，”司机想夜鹰第一次来到帝都，肯不了解，介绍给她听，“到了晚上会投射星星的光芒，很漂亮的。”
夜鹰若有所思地点头：“这个是什么时候建造的？”
司机挠挠头：“几十年前就有了吧。”他也记得不太清楚了。
夜鹰“嗯”了一声，靠回位子上，目光掠过窗外鳞次栉比的高楼，不知想什么。
司机咂了咂舌，暗自感叹不愧是军校生，小小年纪就如此老练沉稳，他刚来帝都的时候，可是为美丽梦幻的赛尔科特之盾震惊了好久。
排，夜鹰垂下眼帘，指腹细细摩挲着晶石项链。
她分明从未来过帝国，但望着些充满现感的高科技建筑和景观，内心却没有半点波澜，就连赛尔科特之盾也是，完全没有第一次看到的种新鲜感。
就好像……她很了解帝都似的。
夜鹰被自己的这个想法愣住了，手一松，晶石项链掉了下来，她下意识低头，看向项链。
这一看，又发现不对劲。
呈方尖状的晶石的颜色比往黯淡许多，里面像是凝结了一层灰雾，一开始，夜鹰还为是光线的问题，但对着外面照了会，晶石体的颜色还是很暗。
不仅如此，上面还有一条极细的裂痕，若不是对着光根发现不了。
夜鹰压下心的不安，将手指按裂痕上，仿佛它就不存似的。
不……等金醒了，再问问它吧。
想到金，夜鹰的身体稍微放松了点，轻轻靠椅背上。
许是联赛消耗了她太多的精力，夜鹰原只是想小憩一会，但过了几分钟，竟不知不觉沉沉睡了过去。
***
一行三人抵达元帅府时，已接近傍晚。
西瑞元帅的府邸坐落上町区的一个角落，是一栋两层楼的小墅，外观十分朴素，米白的墙上爬满了绿藤，与上町区其他精致现化的房屋形成鲜明对比。
夜鹰门口站了会，直到西戈催她：“你挡着我了，”她才回过神，跟着他进屋。
屋内的装潢也透着一股温馨感，玄关门口放着一些相框，现是数据时，已经很少人会冲胶卷了，夜鹰有些稀奇，凑过去看，发现全是西戈的照片。
她一张张看过去，照片大部分是十三岁左右的西戈，阴着一张脸看向镜头，只是越往看，他的表情却渐渐变了，虽然依旧臭着脸，眼的敌意却慢慢消退。
“看了，”西戈从她身侧经过，不耐道，“傻兮兮的。”
“但是西瑞老爷可是很喜欢这些照片呢。”忽然，走廊口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夜鹰抬起头，一老妇人正拄着拐杖，充满褶褶的脸上露出一个友善的笑容：“少爷，是朋友吗？”
西戈迅速道：“父亲叫她来的，跟我没关系。”但他没有否和夜鹰的关系。
老妇人拖长声音：“哦——看来是少爷的朋友呢。”
西戈：“……”
白皙的脸上露出一抹羞恼，他踢掉鞋子，连声招呼也不跟夜鹰，蹭蹭蹭上楼了。
夜鹰转回视线，看向老妇人：“您好，我是西戈的同学夜鹰。”
“请进吧，我是管家茉莉，你喊我茉莉奶奶就好，”老妇人笑着请她进来，替夜鹰摆上一双拖鞋，“真是吓了我一跳，少爷很少会带朋友来家里呢。”
夜鹰说：“为什么？”
“他身子不好，被老爷收养不怎么出门，只是偶尔会被带去参加一些宴会，但也不跟同龄的孩子玩，”提到这个，茉莉奶奶难免露出担忧神色，“总是一个人缩角落里，看起来怪乖僻的。”
夜鹰想起西戈刚转校时艾尔的说辞，点点头：“好像是。”
“不过看到他能交到朋友，我也就放心了，”茉莉奶奶冲她笑笑，“我还没烧晚饭呢，想吃什么？”
夜鹰却说：“没，给我几瓶营养剂就好。”
茉莉奶奶一愣：“营养剂？可是难得……”
她知道为了习惯军队生活，军校生的食谱一直是营养剂，虽然营养方面有专家监控，但当然还是食物吃起来更让人开心，况且夜鹰出身沦陷区，应该没怎么吃过正常的食物。
夜鹰摇了摇头：“做菜太麻烦您了，喝营养剂也可的。”
她坚持，茉莉奶奶也不好说什么，只能道：“等下我去给你拿几瓶。”
夜鹰向她致谢，问过自己的客房哪里，也随即离去，只留茉莉奶奶纳闷地留原地。
茉莉奶奶摇了摇头，可能正是因为这孩子是从沦陷区出来的，才为人处世如此谨慎。
这一点倒是和老爷的学生白夜很像，每次来拜访，他总是一脸严肃地坐着，偶尔喝几口茶，点心果干一律不动。
想起白夜如今还躺病房里，茉莉奶奶叹了口气，拄着拐杖往厨房走去。
夜鹰不肯麻烦她，她便想着多拿些营养剂，好让小姑娘挑挑口味，结果茉莉奶奶抱着满满几罐来到客房，敲了敲门，里面却没有声音。
她难免有点紧张，轻轻喊了一声：“夜鹰同学，我进来啦？”
还是没有回应。
茉莉奶奶真的急了，把营养剂放一旁，直接开客房门：“同学……”
她陡然收声。
房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一个瘦小的身影倒床上，她轻手轻脚走过去，夜鹰蜷缩床上，连衣服也没脱，睡得正香。
几缕碎发遮住了她的脸，茉莉奶奶替她撩开，月光倾泻而下，将她的脸勾勒出一片柔和的光，长睫微颤，精致的五官上投下一片浅浅阴影。
茉莉奶奶轻声叹了口气。
这是多累，才会倒头就睡着了？
她弯下腰，替夜鹰盖上一层薄被：“好好睡吧，小同学。”
***
夜鹰醒过来时，已是翌日清晨。
她忙下楼，西戈和茉莉奶奶已经饭厅吃早饭了，看到她，茉莉奶奶把面前的牛奶推了推：“早饭都做好了，今天不就吃吧？”说着，露出一个老人特有的狡黠笑容。
夜鹰只能道好，走到餐桌前坐下，望着满桌的食物，微微露出有点拘谨的表情。
她没去人家做客的经历，不知怎么做才不会失礼。
“啪！”一份三明治忽然放她面前。
她诧异抬起头，西戈不看她，盯着面前的果酱，似乎将玻璃瓶刺出一个洞：“吃。”
“……谢谢。”
夜鹰的嘴角放松了些，她拿起三明治，开始小口地吃起来。
茉莉奶奶欣慰看了西戈一眼，再问夜鹰：“好吃吗？”
夜鹰把嘴里的鸡蛋咽下去，小声道：“恩。”
“多吃点，”茉莉奶奶很开心，“少爷胃口小，吃不下多少东西，夜鹰同学有什么想吃的，我都给你做！”
夜鹰想了想：“没，下次我也给您做些东西吧。”
此言一出，另外两人皆是一愣。
茉莉奶奶不想冒犯她，但还是忍不住问：“夜鹰同学也会做饭吗？”
夜鹰点头。
但沦陷区种地方，应该物资很贫乏才对……茉莉奶奶刚掩下眼的诧异，就听到西戈不客气道：“你能做什么？”
“其实只会做一道菜，”夜鹰说，“但我还是蛮有信心的，下次做给你们吃。”
说完，她三两口吃掉三明治，站起身：“走吧。”快到和裘德他们约的时了。
她走向玄关，留下另外两人面面相觑。
“喂，”西戈追出来，跟夜鹰身旁，他似乎很好奇，却偏偏又想显得不意，纠结了半天，还是不情愿道，“你到底会做什么菜？”
“面。”
“？”
再说下去可就没有悬念了，夜鹰侧过身，示意西戈上车：“去颁奖典礼，迟到了。”
西戈：“……哼。”
十几分钟，悬浮车国会院前停下。
为了彰显帝国对军校联赛的重视，他们选择国会院的一侧室召开颁奖典礼，据说今天还会有位王室成员参加。
裘德等人早就等门口，见两人走过来，冲他们招呼：“来了？”
裘德看向夜鹰：“他家过得还好吗？如果觉得不舒服，可换地方。”
众人：“……”大兄弟，你挖墙脚的速度也太快了。
西戈抱起胳膊：“她觉得不舒服？我还不舒服呢！”
被夜鹰断：“挺好的，茉莉奶奶也很亲切。”
西戈：“……”他过头，小声道了句，“马屁精。”
元辉出来圆场：“赶紧进去吧，好像就等我们了。”
众人便准备进入国会院，夜鹰忽然想起一个问题：“我们不需测污染值吗？”
艾尔告诉她：“你进帝都的时候有看到赛尔科特之盾吗？”见夜鹰点头，继续道，“个能自动检测人的污染值，如果有问题的话，早进入帝都前就把你拦下了。”
怪不得她一路上都没看到手拿检测仪的宪兵，夜鹰若有所思地想着，身西戈催促：“还走不走？”
众人不再耽搁，连忙进入国会院，一进侧室，发现几十个人都等里了。
有军校的教官，有帝国官员，更多的是十几个媒体，呈半圆形围最外侧，见到他们，一下子激动起来。
“同学！请问获得第一的感想如何？”
“当初么多人不看好初次参加比赛的你们，请问有什么想对他们说的吗？”
但更多的则是对夜鹰的采访：
“听说你是沦陷区出身，这次破例能进入宪兵团，请问您现的心情怎么？”
“当初看到巨型晶兽的时候，您为什么不立即退赛，支撑您战斗下去的理由是什么？”
“都让开，”一人拨开蜂拥而上的媒体，不耐烦道，“再吵就让媒体出去了！”
是马德恩执政官，媒体不敢再开口，连忙退，他得上前，示意夜鹰等人走到最前面：“都过来。”
几人上前，裘德发现夜鹰还站原地：“夜鹰？”
“没，”夜鹰走上前，忽然问马德恩，“灵晶哪里？”
“啊？”马德恩挥了下手，“些等典礼结束会给你们，现都赶紧过来，殿下马上就来了。”
他指的是陛下的独生子，苏伊皇子，据说他即将从年迈的陛下手接过皇权。
苏伊皇子日理万机，没法亲自过来，所他们准备了视频通讯，眼看就到约的时了，这个学生却还磨磨蹭蹭，马德恩擦了下额头上的汗，语气难免变得有些冒火：“赶快准备好，我们进行宪兵入团仪式。”
他做了个手势，几个侯一旁的侍从立刻上前，手里托着几张制作精美的证书——宪兵证明。
但夜鹰却摇了摇头，将马德恩递过来的签字笔轻轻往回一推，迎着一屋子人惊愕的目光，轻声却坚道：
“抱歉，我并不想入宪兵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