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
杜伊公爵差点以他听错了：“预备兵？！”
那不就是个菜鸟吗？！白夜居然还想让这个新兵当副手？！
有一瞬, 杜伊公爵几乎想去试一下白夜额头的温度，但对方冰冷的视线给杀了回去：“有问题么，公爵大人？”
“没……”杜伊公爵悻悻道。
反正横竖是白夜己的决定，他打算浪费这么重要的一个职位给新兵, 又和他杜伊有什么关系？
倒不如说……杜伊公爵眼中闪过算计的光, 这样反而正中他下怀。
这个叫夜鹰的新兵年纪不大, 应该还处世未深，说不定他可以用些手段把她骗过来，培养成卧底。
拉拢不成也没有问题, 反正白夜留这么个废物当左右手，此人迟早会成他的弱点。
一番考量后，杜伊公爵反而怕白夜反悔, 恨不得现在给他签推荐函：“你等下, 我马上开给你。”
但白夜却道：“无妨, 您到时候传电子档给我也可以。”
交易达成, 他终于松开了对杜伊公爵的控制, 后者慌忙后退，拉开和白夜的距离。
对杜伊公爵的举动, 白夜不置可否地笑了笑，拿起放在桌上的军帽，冲他微微一鞠躬：“那么今日就到这里，希望我下次来访时, 能得到热情一些的招待。”
杜伊公爵只觉得一阵西伯利亚的冷风吹过他的天灵盖, 勉强笑笑：“行。”他妈的求求你永远别来了。
白夜对他勾了下唇, 正要转身，忽又想起什么，停住步伐：“对了。”
杜伊公爵一个激灵：“什么？”
“这个, 还给您，”白夜说，有什么东西从他的手指间落了下来，撞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啪嗒”一声，“以后还请别做这种小动作。”
杜伊公爵看清那物件，脸色一变。
一支袖珍木仓躺在地上，木仓身折弯，几乎弯成了90度。
在让前台放白夜进来前，杜伊公爵悄悄在房内设置了一根短木仓，可以远程操控，用作杀手锏。
刚才若不是白夜动作比他快，杜伊公爵就打算直接崩了他，没想到这把木仓早就白夜发现，还……
“你……”他不敢相信己的眼，惊愕看向白夜，“你怎么做到的……”
“经这个时候了么？”白夜不理会杜伊公爵，低头看了眼时间，慢慢道，“那我先不打扰您了，别忘——”
戴白手套的手指轻按在杜伊公爵的衣领上，白夜垂下眼眸，意味深长道：“我们订下的交易，可是不能反悔的。”
“咕嘟！”杜伊公爵听到己咽下口水的声音清晰回荡在房间内。
白夜轻笑了声，伸出手指，替他抚平衣襟上的褶皱，才转过身，朝门口走去。
直到关门的声音传来，杜伊公爵才如同一个从沼泽里挣扎而出的人般瘫倒在地，大口喘气。
他忽然开始后悔。
原本以白夜只是个易于掌握的棋子，他才敢接过对方递来的橄榄枝，但如今，杜伊公爵却又深深迟疑了。
到底……谁才是猎物
***
夜鹰刚睁开眼，鼻尖便传来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醒了？”一道清朗的声音响起，带熟悉的淡嘲，“你可真能睡啊。”
夜鹰缓缓转动了下眼珠，她躺在一间雪白的病房里，身上打点滴，一人坐在床头，双臂抱胸，好整以暇地看她。
夜鹰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刀袖……？”
“恭喜，”刀袖道，“看来昏睡两天没有让你的大脑出现紊乱。”
“我怎么会在这里？”
夜鹰想要支撑起身体，但手臂却像是抽掉了骨头一般，根本无法力，一旁伸出一双手，轻柔托住她的肩膀：“没事吧？我来。”
是裘德。
他的脸色不是很好看，眼下笼淡淡的青晕，看起来像是几天没睡了。
夜鹰想起刀袖的话：“我昏睡了两天？”
“准确说，是两天个小时，”窗边传来一道凉凉的声音——西戈将脚翘在窗台上，漫不经心地啃一颗苹果，“天哪，你是猪吗？什么能睡这么久？”
夜鹰问：“你们一直等我醒过来？”
西戈立即叫了起来：“我又不是裘德，干嘛要特意守你？！”
“？”裘德冷冷道，“那你的两个黑眼圈是怎么回事？人揍出来的？”
西戈：“……”
他将叼在嘴里的苹果核吐掉，声音危险地拉长了：“哈——？”
裘德冷哼一声，侧过头，表不与小学狗计较。
刀袖：“……”
这两人……真是半斤八两。
他头痛地揉了下太阳穴，看向夜鹰：“你觉得怎么样？需要我叫医过来吗？”
夜鹰摇摇头，除了右腿还略有痛感，其他地方似乎无大碍：“是远征兵送我过来的吗？”
“唔，差不多，”刀袖道，“是白夜将军。”
闻言，夜鹰的眼中不由划过一丝惊讶：“将军？”他不是还在前线吗？
刀袖道夜鹰想问什么，简短道：“第九机兵队回城了，说是经完成任务，需要稍作休整。”
但人回来，没道理将军本人会突然出现在墓地……
夜鹰正思索，一旁裘德开口：“到底是怎么回事？你们遇到了晶兽？”
远征兵和驻地兵封锁消息，他们倒现在还不道具体经过。
夜鹰只能简短给三人讲了一遍，说完，又想起阿尔冯两人：“他们呢？人平安吗？”
闻言，裘德三人交换了个复杂的神情，后还是裘德开口：“黎楠的污染值快到警戒范围了，所以医护室做了紧急处理，给他注射抑制剂，现在还在观察，估计过个几周污染值就能退下去了。”
他没有提另外一人。
夜鹰意识到什么：“阿尔冯呢？”
“他……”裘德迟疑了一下，“他的污染值上升到92%，军队决定把他送去隔离区。”
夜鹰怔愣了下：“92%……他异变了？”
“那倒没有，还维持人性，”西戈插嘴，“负责替他检测的医都很惊讶，说从没见过污染值在92%的人类。”毕竟超过90%就直接异化成晶兽了。
令三人惊讶的是，夜鹰反而笑了起来。
“那就没关系，”她说道，“阿尔冯没有剥夺兵籍吧？”
裘德点头：“恩，但是……”
“不会有问题的，”夜鹰打断他，“阿尔冯既然能抵抗得住病毒，也一定能熬过隔离，等污染值降下来就能重新回到远征兵团。”
远征兵团也肯定是有此看法，才决定保留阿尔冯的兵籍。
没想到她对阿尔冯如此有信心，三人本来准备了一肚子安慰的话，眼下全卡在喉咙里，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扑哧！”
半响，还是刀袖先笑了起来：“看来是我们闲操心了嘛。”
“不说这个了，”他收起笑容，“还有另一件事要告诉你。”
注意到他表情中的严肃，夜鹰也沉下神情：“什么？”
“阿尔冯在走之前，把他的机甲臂转给了裘德，”刀袖道，“就是你说的那个……”
“嘭——！”
三人吓了一跳，夜鹰忽然站起身，没注意到手上的输液线，合金架倾倒下来，重重砸在地上。
“夜鹰！”裘德霍然站起，“你没事吧？”
就连西戈也坐直身体：“你什么急？”
“裘德，帮我拔掉，”夜鹰伸出手，插针头的地方刚才的拉扯经红了一片，但她全然不顾，两眼紧紧盯刀袖，浅蓝的眼眸闪透亮的光，“然后呢？是天蝎之星吗？”
刀袖无奈：“别急啊——我也是昨天才从裘德那里拿到，加上解析数据，起码给我十天的时间吧？”
闻言，夜鹰略有失望，但很快振作起来：“对了，我在阿尔冯的家中又捡到一个机甲臂，”她微微加重语气，“是天蝎之星。”
刀袖略惊讶地挑了下眉：“哦？你确定？”
夜鹰点头：“嗯。”
虽然这只是她的直感，但夜鹰相信，那根机甲臂一定是天蝎之星的一部分。
刀袖问：“你怎么找到它的？”
“用你说的那个办法，”夜鹰直接道，“在靠近那根机甲臂的时候，我的项链有很显的反应。”
她这么说，刀袖心下也就确认了七八分，略微思索道：“那我的猜测没有错——那根晶石项链应该就是用来制作天蝎之星核心的灵晶。”
意思是，金是天蝎之星的一部分吗……
夜鹰低下头，表情愣愣。
那——如果她修复好天蝎之星，金会不会再次回来？
正思索，又听刀袖道：“这样，你把新的那根机甲臂给我，我一起做个检测。”
夜鹰愣了下，才想起机甲臂不在身边：“……等等，我带过来的时候，有人捡起它吗？”
裘德插嘴：“应该白夜将军的副官收起来了，到时候问他要就行。”
夜鹰对亚瑟有印象，但一想到天蝎之星放在他处，不禁有些坐立难安：“那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西戈道：“早呢，你的右腿还没完全康复，起码……”
话还没说完，门口忽然响起三下敲击声：“可以进来吗？”
“请进。”夜鹰条件反射道。
门开了，走进一道高挑的身影，看清他的孔，房内人皆吃了一惊，夜鹰惊讶出声：“白夜将军？”
进来的正是白夜，冲他们颔首，看向夜鹰，简短道：“感觉如何？”
白夜怎么会过来？夜鹰有点迷惑，但还是道：“没什么大碍。”
“根据医的诊断，再过十天左右右腿就能痊愈，应该可以出院。”白夜说。
十天的话，差不多刀袖也能测出结果了，夜鹰点头：“好的，谢谢您。”
白夜淡淡说了一句：“无妨。”
他说完，房间又陷入沉默。
众人眼观鼻鼻观心，皆没有吱声，房间里弥漫一股尴尬的氛围。
后还是夜鹰左右看看，先开口问白夜：“您还有什么事吗？”
白夜道：“你们应该经道军队对黎楠和阿尔冯的处置了。”
他等了几秒，见众人点头，才继续道：“虽说黎楠和阿尔冯上士污染值问题，不得不先进行隔离，但鉴于他们及时杀死晶兽，阻止病毒扩散，军队决定予以嘉奖。”
“黎楠授予等勋章，军衔升中士。”
“阿尔冯授予等勋章，军衔升少校。”
虽杀死一头晶兽确实壮举，但黎楠居然从普通士兵提升中士，而阿尔冯是直接从上士升少校……众人实吃了一惊。
白夜却像是没有注意到他们眼中的讶然，径直道：“还有……对于夜鹰预备兵的嘉奖。”
连她也有？夜鹰惊讶了下，睁大眼看向白夜。
白夜缓缓道：“经过杜伊公爵的推荐，354期远征兵夜鹰——将由预备兵直接晋级，调动入第九机兵队，”顿了顿，“担任将军副官一职。”
“副官？！”
此言一出，众人皆大吃一惊。
副官……那可是相当于中校的军职，不用说还是白夜的副官！
但副官这种职位，一般是由直系上司亲指定……夜鹰犹豫了下，探眼去看白夜——虽然说写推荐函的是那个叫杜伊的人，但实际上还是白夜促进了这次升职？
没等她细想，又听白夜道：“如何？”
夜鹰眨眨眼，表情有些踌躇。
虽然不道副官具体要做什么，但感觉杂事很多的样子，但她只想把天蝎之星找回来……
白夜像是会读心术：“进入第九机兵队，就能立即上前线。”
夜鹰毫不犹豫：“好！”
众人：“？？？”
“……夜鹰，”裘德忍不住道，“你不再考虑一下吗？”
夜鹰之前根本就没和白夜接触过几次，他什么会指夜鹰做他的副官？
趁白夜不注意，裘德拼命对夜鹰眨眼，后者瞥了他一眼，顿了顿，移开视线。
裘德：“……”
……够了！他不管了！
一侧，白夜站起身。
“那么十天后，我会派属下来接你，”他简短道，“还有其他问题吗？”
夜鹰摇头：“没有。”
白夜冲众人略一颔首，转身走出病房。
众人保持沉默，等他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才不约而同地松了口气。
西戈率先道：“你搞什么？干嘛要当这个副官？”这不是己给己找事吗？
夜鹰用奇怪的眼神看他：“他说可以进第九机兵队。”
“这就是你答应他的理由？”西戈气得想锤她脑袋，“你道当副官不是一件简单的事吗？！”
副官相当于将军身边亲密的心腹，不有多少人觊觎这个位置——或是其背后代表的权利与秘密，绝不是能一拍脑袋就能接下的官职。
夜鹰别过头，不看他。
西戈：“……”草。
刀袖开口了：“其实也挺好的——跟在白夜身边，夜鹰能学到很多东西。”
先不说其他，白夜虽身将军，却也会亲上战场——他本人就是一名极出色的机甲单兵，初就是靠极出色的战绩一路升职，加上极具战略性的军事头脑，步步成将军。
刀袖道：“你不是说己的格斗技术还需要改进吗？跟在将军身边的话刚好能偷学两招。”
夜鹰的眼睛亮了起来：“对！”
裘德神情沉沉：“但同时也很危险。”
如果跟随白夜出征，夜鹰接触晶兽的次数一定会大幅度增加，单看第九机兵队的死亡率便可得——对于想要活命的人来说，这不是一个好去处。
夜鹰侧过头，看向裘德：“但不去挑战，人就永远不能进步。”
她的表情认真，裘德微怔，正要说话，夜鹰下一句紧随其上：“而且我很强——晶兽伤不到我。”
裘德：“？？”
“但……”
他刚开了个头，又听到一旁刀袖凉凉道：“你就别瞎操心了，毕竟夜鹰的实力比你强——你能凭一己之力杀死变异种吗？”
裘德：“……”
草，终究是错付了。
***
夜鹰在医院呆了十天，不仅将脚伤养好，在营养师精心调配的营养餐的投喂下，细瘦的身材也终于丰盈了一点。
十日后，她办了出院手续。
出院前，夜鹰经接到白夜的通，到时候会有人等在门口接应，将她带去第九机兵队的屯所，她站在医院门口等了一会，远远一人瞧见她，拼命挥手：“这里！”
夜鹰走过去，来人是个三十岁左右的女人，没有穿军装，一身简单的服饰清清爽爽，脸上带亲切的表情，一笑眼睛就弯成月牙形状，让人忍不住心亲近之意。
她指己道：“鹿云，级上士，隶属白夜将军的亲兵队。”
夜鹰点点头：“您好。”
鹿云好奇地看她：“你就是夜鹰？几岁啦？”
“17.”
闻言，鹿云嘴里发出惊讶的啧啧声：“居然才17……将军太没有人性了，怎么下得去手？”
夜鹰：“……？”
但鹿云经转过身，豪爽一挥手：“跟我来吧，姐姐带你去屯所。”
夜鹰见她没有往先前宿舍的方向走，不由问：“我们要去哪里？”
“哦哦，忘记跟你说了，”鹿云停下来，“你的兵籍现在经移至第九机兵队，所以住所也安排到了别处。”
她一边走，一边给夜鹰解释：“其实远征兵团在磷叶城没有驻地，你之前住的那块是城主杜伊公爵批出来给我们的。”
“而第九机兵队是前线部队，所以一般屯所不会安排在城内，”她掏出id卡，刷了下停在路旁的悬浮车，示意夜鹰上去，“——我们要去红石镇。”
夜鹰上了车，鹿云一打方向盘，悬浮车一个顺滑漂移，往城外开去。
鹿云打开车载光脑，动作迅速地上传了出城手续，过了约十分钟，她们出了城，往红石镇的方向开去。
夜鹰看向窗外，注意到连接磷叶城和红石镇的公路经树立起了电子护栏，但在红石镇的入口处却多了一道巨大的等离子屏障，入口拦黄线，看样子是不让人进入。
夜鹰好奇道：“这是做什么？隔离？”
“不是，”鹿云摇了摇头，“红石镇现在用作前线基地了。”
“前线基地？”
“嗯？你不道？”鹿云不禁转头，惊讶看向夜鹰，“将军都和你说了什么？”
“他问我要不要进第九机兵队。”
鹿云“嗯”了一声：“然后？”
夜鹰实：“我说好。”
鹿云：“……”
这两人……
她做了个头疼的表情，按住太阳穴，决定给夜鹰好好解释：“这周红石镇的清扫全部完成，将改造前线基地，收复石英城做准备。”
她将悬浮车开入镇，继续道：“目前镇内划分了几大区域，分别用作物资储备，士兵屯所，以及训练场和机甲场等地。”
她扭头问夜鹰：“你的行李呢？” 如果还在磷叶城，就得让人运过来。
夜鹰摇摇头：“不用麻烦了，我没什么重要的东西。”她来的时候就没什么行李，而机甲臂和中枢经转交给刀袖，磷叶城的宿舍里只剩下一些换洗衣物。
“唔……”鹿云卡壳了一下，“好吧，怪不得呢。”
夜鹰：“？”她好奇道，“怪不得什么？”
鹿云转头，对她露出一个似笑非笑的表情：“等你去宿舍就白了。”
几分钟后，她把夜鹰带到女寝门口，夜鹰才白了鹿云的意思。
虽然第九机兵队的寝室分男女寝，但作白夜将军的亲卫队，夜鹰他们的住所单独分在一栋小楼，眼下鹿云带她来到楼，走廊靠里的一间就是夜鹰的房间。
夜鹰一打开门，就看到一屋子的行当：嵌壁衣橱里挂满满的衣物，几大包活用品打包好，整齐地摞在地上。
她冷静关上门：“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鹿云：“……”揪住夜鹰的衣领，把她拉回来，“走错个头，这是你的屋子。”
夜鹰顿了下，不可置信地指那些东西道：“但这都不是我的。”
鹿云尴尬地挠了下头：“这个嘛……咳，这个是亲卫队的福利，喏，”她指鞋架上的几排军靴道，“看到没有？都是机兵队配发的，每人都有。”
夜鹰狐疑地盯她：“是吗？”什么她之前没听说有这么好的待遇。
鹿云额上落下两滴冷汗：“没错。”
……个鬼啊！
实际上，这些都是白夜将军交给她去置办的活用品——当他传给鹿云一份长达三页的清单时，后者整个人几乎都傻了。
白夜如是说：“夜鹰没带什么行李来磷叶城，想必活上有些不便，这些都是必需品，一定要全准备好。”
思及至此，鹿云期期艾艾看向夜鹰：“如何？”
夜鹰：“好像有点太多了，有些东西我不是很需要。”
鹿云：“？？？”
有一瞬，她出一股冲动，想把那张耗费了她整整三天才置办完的清单扔回白夜的脸上。
但随即又听夜鹰道：“不过谢谢你，很多东西我从来没用过，说不定可以试试看。”
闻言，鹿云一愣。
她看过夜鹰的档案，这孩子是石英城出身，颠沛流离到帝都，想必没少吃苦。
鹿云的表情变了变，轻叹口气，伸手摸了摸夜鹰的脑袋：“没事，你喜欢就好。”
夜鹰有些不好意思地应了一声：“恩。”
鹿云沉迷了会夜鹰头顶柔软的触感，恍然回神，尴尬地咳嗽了一声，迅速收手：“……对了，你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今天我不值班，可以带你走一遍。”
夜鹰思索片刻：“有的，能麻烦你带路吗？”
鹿云然爽快答应：“当然行！”
五分钟后，两人来至训练馆。
鹿云：“……你确定要来这里？”
不是，这孩子不是才大病初愈，怎么又要来训练馆？
夜鹰说：“在床上躺了十天，感觉身体有点疏了，从今天开始必须要复健。”
鹿云：你他妈说的这是人话吗？
她不禁开始扪心问，身一名第九机兵队的精英单兵，她似乎……还没一个预备役的小妹妹勤奋刻苦。
鹿云道：“那……我们进去看看？”
夜鹰点头，两人便走入训练馆，训练馆的布局和远征兵基地的差不多——分两个部分，a区是实战区，b区则是场景模拟区。
夜鹰想去实战区，视线刚往那个方向飘，就听到一人喊道：“鹿云？你怎么在这里？”
鹿云也“嗯？”了一声：“丹恩？”
远处，一名男子从一架轻型机甲上跳下来，往她们这里走来，一边招手道：“你来训练？”
他在夜鹰前站定，身高足有两米，配上一身黝黑的腱子肉，简直像一座巨塔。
鹿云摇了摇头，指夜鹰道：“带副官小妹妹来参观一下。”
“哦？”丹恩挑起眉，稀奇看向夜鹰，“你就是新来的副官？把亚瑟挤下去的那个？”
夜鹰疑惑重复了一遍：“亚瑟？”
“原来的副官，”鹿云解释道，“没事，我早就预料到有这一天了——亚瑟聒噪得要死，将军肯定忍受他很久了。”
以将军喜静的性格，确实有可能，丹恩深以然地点头，又看向夜鹰：“怎么样？都来实战区了，要不打一把？”
夜鹰还没说话，鹿云先不赞同地拧起了眉：“丹恩！她才出院！”
丹恩撇撇嘴：“那我就让她一点——我用c级机甲。”
他扭头问夜鹰：“你是什么机甲？”
“千蛇，”夜鹰掏出她的机甲项链，“是ss级的。”
“没关系！”丹恩大手一挥，豪迈道，“小姑娘才刚从预备兵升上来，哥哥不能欺负你——我就用c级机甲吧！”
鹿云在一旁凉凉道：“你应该是她叔。”
三十一枝花的丹恩恼羞成怒：“闭嘴！”
一旁，夜鹰经登上千蛇，默默看向两人：“打吗？”
“打！打！”现在这个时间段训练馆根本没有人，丹恩一个人对墙挥空拳，早就闷得头上发芽了，然不会放过夜鹰，“规则很简单：没有时限，谁先控制住对方的行动，就算那一方的胜利。”
夜鹰点头：“好。”
鹿云有点犹豫：“真要打？但是小姑娘你才痊愈吧…？”将军让她把人稳妥送来屯所，但万一才过来第一天，人又打进了医院，她……会不会要提头去见将军？！
“没有关系，”夜鹰道，“如果是c级机甲的话，我也不一定会输。”
哟呵？丹恩挑了下眉，小姑娘倒是挺信的，便道：“废话少说，来吧！”
夜鹰淡淡应了一声。
两架机甲摆开架势，随即，不约而同冲向了对方！
三分钟后。
“嘭——！”
一架灰色机甲黑色机甲狠狠撞在地上，后者动作迅速地拔掉对方武器，简短道：“你输了。”
“……啊？”
丹恩仰倒在地上，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