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重新坐好。
“那我现在给你清洗伤口吧。”
“好。”苏凉声音低沉慵懒，带着点微哑。
从夭夭角度看去，少年侧颜清隽昳丽，很是养眼。
不光如此，搭配着血的味道，滋味香甜着呢。
夭夭舔了舔唇。
不对，我可是条人鱼，才不是血族！
夭夭甩了甩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苏凉觉察到异样，“你怎么了？”
眼见着苏凉要回头，夭夭伸手轻轻按在他脸上，“不许动！”
女孩掌心、指尖冰凉，力道不大，落在脸上仿似轻抚。
苏凉克制住蹭她手心的想法，喉结微动，哑声问，“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生怕苏凉又突然回头，夭夭鼓了鼓腮帮子，佯装生气地说，“总之，别再动了，也不许偷偷看我！”
少年放在腿上的手，悄然捏紧，拧眉。
心里满是不情愿，但还是轻启薄唇，乖巧应道：“嗯。”
夭夭用卫生棉球沾了点盐水，在苏凉伤口上打圈儿。
盐水渗进去，其实很刺很疼。
少年冷汗直冒，偏偏不发出一声闷哼，更没有偏过头的举动。
夭夭没忍心继续试探。
确定苏凉果真不会回头后，她张开唇，像多年前一样，锋利的牙齿划破脉搏，血流如注。
一滴连着一滴，不断落入碗中。
顷刻间，水染殷红。
等到差不多了，夭夭才用棉球蘸了血水，轻轻擦拭苏凉身上大大小小所有的伤口。
血族的血有奇效。
伤口很快凝固。
就算苏凉不去医院，应该也不会有生命危险吧。
夭夭彻底放心，轻轻说道：“好了，你去换身干净衣服吧。”
闻言，苏凉沉默着去了房间，依然遵守承诺未曾回头。
夭夭站起身，整个人都有些眩晕。
双眸渐染猩红，眼前所见只有一片模糊的血色。
她咬了咬唇瓣。
拔腿，踉踉跄跄地往门边走去。
用力，转动门把手——
毫无反应。
怎么回事啊？！
夭夭又气又急，脑袋都转不过弯来，直拍大门。
直到，身后少年微微讶异地问，“小老师，你在干什么？”
听这声音，夭夭想哭了。
只好干笑，“门、门打不开，可能拍拍就好了，呵呵。”
无人看见的时候，少年唇角微微上扬，弧度清浅。
他慢条斯理穿好衣服，不动声色地，淡淡启唇：“门坏了，你今天在我家住吧。”
夭夭彻底绝望了。
如果不是因为小苏凉黑化值高达93，处于高危状态；
如果不是怕暴露身份让黑化值继续蹭蹭蹭，她早就破门而出了好吗。
夭夭整条人鱼都不好了，脑袋磕在手臂上，趴在门上无声哭唧唧。
客厅里，少年坐在沙发上，修长的双腿/交叠搁在茶几上，姿态慵懒而魅惑。
睫羽下，漆黑的眸涌动着别样的情绪，阴暗又炙热。
目光始终不曾从夭夭身上移开。
姐姐，你要这样待着，到什么时候？
以本来面目，走向我，很难吗？
少年纤薄的唇紧抿。
终于，垂下眼帘，遮住眼底渐深的黯然、失落。
冷白修长的手指暗暗拂过沙发内侧，指腹寻到某处，悄然按下。
滋——嚓——，灯灭。
房间瞬时阴暗下来。
少年抬眸，望向夭夭，清冷冷说，“看样子，灯也坏了。”
【作者题外话】：作者菌：好棒，想为小苏凉打cal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