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允泽不是没有办法。
他可以报警,但是谁都知道这件事是他做的。
等到那时,他将在整个洛城树敌。
这地下会所据说是一个顶级富翁所开,他背后的家族十分庞大,树大根深,慕允泽不知其底细,自然不会轻举妄动。
他心情复杂地回到家。
整个人都有些,失魂落魄。
“哥。”
门口,慕晚正在等他。
慕允泽没心情跟她说话了,他意识到自己的实力并不够强大,还需要更强一些,才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
“嗯,回去睡吧。”慕允泽简短地说。
谁料慕晚的眼圈突然红了。
她死死地咬着唇,几乎都尝到了血腥味儿。
“哥,你和辛愿和好了吗?”
怎么会这么问?
慕允泽皱着眉头,顺口问了出来。
慕晚垂头,任凭眼泪一滴滴砸在自己的手上。
泪珠滑落,她说:“你给她买的衣服,衣帽间都装不下,她回来后还很开心的样子……”
怎么办?慕晚觉得事情似乎真的超乎了自己的预料。
她好怕,怕哥哥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怕他们的二人世界有了第三个人。
不行。
这样的人都该死!
忽略了慕晚的神情,慕允泽的注意力全都放在了那句“她回来后还很开心的样子”上。
辛愿竟然回来了?
“今天的事我以后再跟你解释。”慕允泽立即推着慕晚的轮椅,让她先回去睡觉,自己则转身直接进了辛愿的房间。
他本想推门而入,门却锁了,只能敲门。
不一会儿,里面传出了辛愿的声音:“谁啊?睡觉了。”
她的声音懒洋洋的,带着一丝困倦,今晚显然也是累了。
慕允泽心情起伏不定。
“你开门。”
不一会儿,辛愿隔着门说:“慕先生,这样随便进女孩子的房间,不好吧?”
“快点开门!”慕允泽觉得自己没有比现在还更狼狈的时候了,他要立即见到辛愿,确认她安然无恙。
然而,辛愿就是不肯开门。
“慕先生啊……”辛愿说,“出尔反尔,可不是一个男人该干的事儿。你把我当成拍品,让人把我送上台时,在想些什么呢?”
她知道此时的慕允泽心里或许会有一丝愧疚。
但她并不想就这样原谅他。
原女主会因为喜欢他而心软,而她对这大傻子男主根本没什么感觉。
这个门,她也不会开。
慕允泽站在门外,神情令人捉摸不透。
他思来想去,想清楚了,他的担心,他的狼狈,全都源于自己的洁癖。
事情似乎变得更好玩了一些。
“辛愿,你不是想跟我玩游戏么?这个游戏,我陪你玩儿。”
慕允泽声音恢复了一贯的冷漠,“别以为我在担心你,在游戏结束之前,我只是不想自己不要的东西被人捡去,我嫌脏。”
“我嫌脏。”
听听这是多么自信心爆棚的一句话啊。
辛愿竟然也不生气,只是笑了笑,别人还不嫌慕允泽脏呢,他还好意思嫌弃别人。
“呸呸呸,你全家都脏。”辛愿顺口说了一句。
也不确定门外的慕允泽听没听见。
*
当慕允泽走后,辛愿又听到了敲玻璃的声音。
她过去一看,窗户外面是书追。
看见他的一瞬间,辛愿产生一种诡异的熟悉感,他的身材轮廓……
和今晚在地下会所里拍下她的年轻男人,真的很像。
“阿愿。”书追第一次这么叫她。
辛愿只觉得他叫得是那么热烈虔诚,仿佛怀揣着沉甸甸的心意,在月下大胆开口。
“嗯,怎么啦?”辛愿边问,边仔细观察他,看看他是否有外出的迹象。
“他又来找你了。”书追垂眸,似乎有些不开心的样子,他不知道,他的小公主是否已经喜欢上了那个人……
否则怎么能那么耐心地对他说话。
辛愿没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告诉他,不是不信任他,而是怕他担心。
她想,自己能处理的事就不用别人帮忙。
于是她说:“我今天去买衣服了,当然得带一张卡,他对我来说,就是张卡。”
和自己的银行卡说两句话又有什么呢,之间的关系也要保持好,这样才能和气生财嘛。
书追懂了。
他重新抬起眸,说道:“我会帮你找辛家父母的下落,若是查出线索,你会走吗?”
“当然。”辛愿说:“不然我留在那大傻子……”
说顺嘴了。
辛愿抱歉地对书追笑笑,“我留在这儿,确实只是为了我爸妈。”
虽然,目前又多了一件事。
她想看看晚上在地下会所的人究竟是不是书追,如果不是,和他之间又有什么关系。
书追没打算告诉她。
她只好自己调查。
“好了。”辛愿说:“时间不早了,早点休息。”
“好。”
书追深深看了她一眼,知道她今天也很累,转身离去。
辛愿拉上窗帘后,并不知道,书追就站在道路尽头处静静地看着她房间的小窗口,孤零零站了很久。
*
地下会所的剧情结束后,又有书追的帮忙,辛愿决定加快走剧情,不想再拖下去了。
她也没心情和慕允泽玩什么游戏。
和大傻子玩游戏,会掉智商的,想想就觉得可怕!
这些天,辛愿也不是什么都没做,她在暗中观察慕允泽,看他有没有和什么奇怪的人联系。
她虽然装作漫不经心,慕允泽在家里的一切,她都在时刻关注。
白天时慕允泽去公司,辛愿在慕家说是做保姆,要照顾慕晚的饮食起居,但自从她穿进来后,基本上不干活儿。
总闲着也不是回事儿。
辛愿换了衣服刚想出去找梁姨,让她给自己安排安排工作,她也好更正大光明地在慕家别墅走动,只是走到自己的鱼池边上,却发现之前不停游动的锦鲤有些无精打采,死气沉沉。
她第一个念头就是,该不会有人下毒了吧!
可她当日砌鱼池的时候连门锁都换了,只有她一人有钥匙,平日里随身携带,哪有人能进来。
随后,她只好先去找梁姨,问她家里有没有懂养鱼的人。
梁姨进来一看,见辛愿的好几条锦鲤都病恹恹的,靠着鱼池趴着,心疼坏了,“哎怎么会这样,这前两天不是还好好的么?你等着,我这就叫人过来给它们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