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题出在原材料上，顾月歌用的，都是方寸之间里的灵植，它们来自于千年之前，土壤和种子是云无界精心挑选过的，浇灌时用的也是灵泉水。
这些因素加起来，生长出的灵植不是如今的普通灵植可以相比的。
其他人没有这样的材料，也没有云无界从旁指点，自然做不出跟她一模一样的丹药。
不过方寸之间的事情是秘密，顾月歌并不能往外说。
她直接拿出一瓶复灵丹递给灵蝶：“你可以先看看这丹药。”
灵蝶伸出纤纤素手接过来，倒出一颗在掌心，细细闻了一下。
气味清郁，令人振奋。
仿佛一下子拨开迷雾，见到了久违的日出。
更可贵的是丹药的药力，浓厚至极，比一般的丹药强出十倍不止！
若是受了重伤，只需要吃上这么一颗，就能好得七七八八。
她经营拍卖行多年，见过不少好丹药，哪怕是神都最厉害的炼丹师林雾，炼制出的复灵丹也只能比得上这颗的一半而已。
莫非，有人比林雾还厉害？
“这，这是哪位炼丹师炼制出来的？”
顾月歌抬眸浅笑，眸光潋滟：“是我。”
“是你？”灵蝶愣住。
面前的少女容色倾城，不过怎么看都只有十几岁，十几岁的小姑娘竟然能炼出这样的丹药，假以时日，取代林雾在神都的地位也未可知啊！
此女前途无量！
灵蝶眼底闪过一抹希望，若是能跟面前这位姑娘达成长久的交易，或许灵蝶拍卖行可以起死回生。
“姑娘，这丹药我收了，你有多少我要多少，至于价格，定在二百五灵石可好？”
普通的复灵丹需要一百灵石，林雾炼制的复灵丹需要二百灵石，灵蝶拍卖行如今的境况不好，二百五已经是灵蝶能出得起的最高价钱了。
顾月歌想了下：“......二百四十九吧，图个吉利。”
不然显得她像个二百五似的。
一百颗复灵丹，也就是两万四千九百灵石。
一颗上品灵石抵得上一百颗普通灵石，灵蝶付给她二百四十九上品灵石。
顾月歌收了钱，随手又送了她几瓶辟谷丹：“这些辟谷丹是我随手炼着玩儿的，味道还不错，就当赠品了。”
在修仙界，进入金丹期便可以吃辟谷丹，避免进食的烦恼，因此市场上有不少卖辟谷丹的，只是一般的辟谷丹味道极差，甚至苦涩难以下咽。
顾月歌随手加了几味药进去，调整了味道，可以当糖豆吃。
灵蝶接过来，认真地看着顾月歌，商量道：“若是丹药卖得好，咱们以后可以长久合作吗？”
顾月歌姿态慵懒：“看缘分吧。”
毕竟她是来赚钱的，不是来搞慈善的，灵蝶拍卖行如今还能撑着，以后却不好说。
“你的意思是......”
“如果你能借着这些丹药起死回生，我就考虑长久合作。”
她是打算推灵蝶一把。
灵蝶被打压太久了，唯有奋起一搏。
听到顾月歌的话，灵蝶精神一震，这大半年以来她苦苦支撑着，就像是温水煮青蛙，迟早会被东方拍卖行击垮，倒不如倾尽一切，试一试......
灵蝶咬咬唇，下定了决心：“顾姑娘，十日后，我会在拍卖行举办一场盛大的拍卖，到时候你可以过来，我会留三楼的位置给你。”
“好，我会到场的。”顾月歌应声。
门外忽然传来打斗声，刀剑相接，分外激烈。
灵蝶腾地站起身，脸上涌现淡淡怒意，灵蝶拍卖行还没倒闭呢，已经有人无法无天地上门挑衅了吗？
“想必又是东方家的人来找麻烦了，顾姑娘你别见怪。”
“无妨，我们一起去看看。”
顾月歌和灵蝶一起走出去，外面已经躺了一地的尸体，地上留有大片大片的血迹，空气里也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夜星寒笔直地站着，眼神淡漠至极，骨节分明的手死死握着星辰剑，剑尖还在滴血。
顾婷抱着小奶团缩在一边，看夜星寒的眼神有些惊恐，实在是因为他刚刚杀人的时候太可怕了......
砍瓜切菜一样简单，尤其是他的眼神，如同恶魔降世，像是要毁灭一切......
见到顾月歌出来，夜星寒的面色如同冰雪消融，溢出一点轻缓的笑来，缓步走上前，声线温柔地唤她：“师父。”
顾月歌关切地问：“受伤了没？”
夜星寒点头，刀削一般的面庞带了一点暖色，似乎有点撒娇的意味：“手有点酸。”
顾月歌抓起他的手，按捏了一下：“这样会不会好一点？”
少女的手指白如莲子，莹润剔透，触之温凉。
“好很多了。”他静静望着顾月歌，视线如同细密的丝网，要将她捆缚其中。
灵蝶讳莫如深地打量着这位少年，筑基期修为，却能在一息之间杀掉二十个人，可见其不凡。
看来，顾月歌和她这位徒弟颇有来历。
蓝沧从尸体身上摸索出归一楼的令牌，神情凝重：“小师妹，归一楼可难处理得很，你打算怎么办？若你加入万剑宗，师父或许可以帮你解决这件事。”
“不必了。”顾月歌抬眸看向远处，神色坚决冷漠。
既然归一楼一直作死，不如，今天就处理掉吧。
她看向顾月渊，叮嘱道：“你找个客栈，和顾婷安顿下来，我跟夜星寒出去一会儿。”
他们俩的修为还不够，还是待在客栈安全一点。
“妹妹，你去做什么？”顾月渊有点不放心，下意识追问了一句。
“你不必知道。”
说完，她便带着夜星寒离开，小奶团抱着破剑哒哒地跟上。
顾婷连忙拦住，耐心地劝说：“小奶团，你还是小孩子，不可以乱跑，知道吗？”
小奶团眨眨眼，她都一百多岁了，哪里是小孩子？她分明是这里最大的孩子！
不过顾婷并不知道她本体是一条幽瞳小蛇，这也不怪她。
小奶团点点头：“那好吧。”
她就勉为其难留下来保护顾月渊和顾婷好了。
另一边，顾月渊拍着蓝沧的肩膀，跟他称兄道弟：“蓝沧兄，我虽然不知道妹妹去做什么，不过，若是有你跟着，大约会安全不少，这件事可就拜托你了。”
蓝沧拍拍胸脯：“你放心，她可是我未来小师妹，我能不上心嘛。”
说完，他三两下跟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