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告别老人，从寺院里出来。站在大门口的台阶上，相顾一笑。
“你笑什么？”杜明城问。
“那你又笑什么？”钟用反问。
“这样吧，我们把答案都打在手机上，一起拿出来，看看想的是不是一致。”
“这主意不错。”
于是两人掏出手机，以编辑信息的方式输入了各自的答案。当他们把两只手机并列在一起的时候，再次发出了会心的笑：两块液晶屏上都显示着四个字：黄氏公司。
“你是怎么想到的。”坐在车上，杜明城问。
“很简单，在这小县城里，外地人本来就不多。而黄友发的拆迁队却是一个例外，因为他本人就是洛阳人。”
“恐怕不止这一条理由吧。”
“黄友发出事的过程很蹊跷，不管最终是谁下的手，肯定有内鬼通风报信，否则凶手不可能把时间掐得那么准。”
“得。有你钟博士在场，我可以当甩手掌柜了。”杜明城笑道。他发动汽车，再次上路。
“现在去哪里，黄氏公司？”
“不会吧，你十足工作狂么？”杜明城说，“今天的收获已经不小了，咱们该找个地方好好喝两盅，庆贺一下。”
“你请客？”
“好说，责无旁贷。”
山路十八弯，杜明城却轻车熟路，不一刻便把车开到一处环境优雅的农家乐。
“这里还凑合吧?”
“相当凑合。”钟用满意地点点头。
“哟，是杜警官。”老板迎出来，满脸堆笑，甚是殷勤。
“于老板。”杜明城拉过钟用，拍拍他的肩介绍说。
“这位是你朋友吧？”于老板说着，递上一支中华。钟用忙摆手拒绝了。
“是我朋友，也是战友：钟博士。我们都不抽烟，你就别客气了。”杜明城说。
“哟，欢迎欢迎！”于老板用肥厚的手掌热情地握住钟用稍微有些冰冷的手，令他备感暖意。
“包间还有？”杜明城问。
“有，有，最好的也留着。”
“行，菜也不用点了，拣你们最拿手的上，两个人的分量，你看着办。”
“放心好了，先上去喝杯姜茶暖暖胃，很快就好了。”
杜明城便领着钟用上了二楼，直抵走道尽头一间日式的包房。钟用没想到，在这种小地方居然还有装饰如此考究的饭馆，颇为意外。
“要是添两个穿和服的女人，还真能以假乱真。”
“呵呵，你说对了。以前他们真这么干的。”
“现在为什么没有了？”
“因为名声不好，被查了一次，就改弦易张了，你懂的。”
“原来是这样，难怪他那么怕警察。”
“这回你可错了。他那不是怕，是敬。”
“你倒是当仁不让嗬。”钟用揶揄道。
“不瞒你说，当初他这馆子是要查封的，后来托一个同学找到了我，我了解了一下情况，想想也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事，就替他摆平了。你说，他是不是欠我一个人情。”
“这么说，我们今天要吃霸王餐了？”
“你小子，把我当什么人了！咱是那号人吗？”杜明城笑骂道。他收起窗口的帘子，回头招呼钟用：“来，看看这里，自豪不？”
钟用过去一看，顿觉眼前一亮：这里正对山下，又因地处二楼没有任何遮拦，城市灯火灿烂的夜景尽收眼底，白日里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小县城这会看起来竟然光彩熠熠。（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