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嘭！”
世世殇的灵魂身上突然发出这样的声音，仿佛什么东西碎了一样。
“结束了吗？”
心灵空间世世殇的灵魂停止了攻击，发出十分平静的声音。
接着世世殇的灵魂开始迅速消散，世世殇能够感觉得到，自己正在无法避免的走向死亡，而不是受伤，自己不存在活下来的可能性。
“是呀，我们都已经结束了。”
心灵空间里面吴知的星球记忆重新聚集起来，然后再度形成了吴知的身影，只是此时吴知的身影变淡了很多。
不过这也自然，目前吴知的身体完全是记忆做的，刚刚与世世殇的战斗过程之中，在极短的时间内损失了那么多记忆，自然导致现在的身影极为黯淡。
“你不离开这里吗？虽然说看起来元气大伤，但是并不是无法逃离这里吧。”
世世殇问道。
“不了，现在的我已经知道了，在我扔下计划之后，他们的表现与最终结果了，这个转瞬即逝的念头已经得到了答案，现在的我已经没有什么可追求的了。
哪怕是一个无关紧要的念头都没有，毕竟这就是以人类身躯追逐神的视角的极限了，所以就让到达极限，无法再有效前进的我，在这里迎来结局吧。”
吴知就这么说着。
实际上吴知的确可以把自己重新变成记忆结晶，然后离开这里来到外面的宇宙，那时候天痕伤自然会把记忆结晶取回来的，但并没有这么做的价值。
“是吗？”
世世殇感受着自己即将崩溃的灵魂，然后看向吴知。
“最后能够碰到像你这样的人，还真是有意思的事情，这种情况下没有什么想要说的事情吗？”
“你是问我的遗言吗？”
吴知微微的皱起来眉头，然后想了想自己的人生，自己的人生基本上是由，追逐那遥不可及的未知的过程组成的。
或者说其他的事情，吴知并不感兴趣，吴知顶多将其当成，为了向这样的目标前进，而迈出的步伐。
加上自己运气不错，有很好的天赋以及极好的运气，使得自己可以一直在这样的道路上面飞驰。
可是自己前进得越远，就越能够确认位置不定的目标，离自己真实的距离，自己迈出一步，发现位置不定的目标离自己九步。自己迈出十步，发现位置不定的目标离自己九十步。
最后自己因为能力，一口气迈出十万步，发现位置不定的目标离自己有九十万步，体感上自己与位置不定的目标，真实的距离越来越远。而且越向前走，身前与身边的人就越少，到最后只剩下自己一个人。
这个过程之中，神的视角与人类身躯之间脱节（认知失调）问题越来越严重。人类身躯上面的疲惫与无力也在不断积累，直到那个临界点——自己寿终正寝。
如果自己没有获得这个能力的话，那么自己在这样的道路上面坚持的时间会更长，因为那种情况下自己虽然说也追求神的视角。
但是实际上拥有的并不是神的视角，而是对神的视角的粗糙模拟，因此脱节问题没有那么严重，不过取得的成果，得到的满足感与疲惫，也远远不及获得能力之后的自己。
尽管自己这个过程之中取得了无数成就，探索了无数未知，但是自己无法从这样的成就之中获得快乐，因为身为怀疑主义者的自己，只会盯着那无比遥远的目标。
可是那样的目标自己永远无法达到，因为达到那样的目标必须要全知才行，而自己的极限仅仅是一个星球范围内不完全的全知。
再把高级文明以及其多元宇宙考虑进去，如果说自己获得那样的能力之后，站在整个星球而非人类角度高度观看的话，视角是神的视角的话，那也是最低级的神的视角。
那些高级文明乃至多元宇宙的视角起码是主神、至高神的视角，实际上完全不在一个层次。
不过对于普通人类而言，这些都是同样的存在，因为他们都是至高无上难以想象的存在。只有得到这样的能力的自己，才能够区别最低级的神的视角，以及主神、至高神的视角。
就像对一贫如洗的人而言，千万富翁与亿万富翁是同样的存在，因为他们都很有钱，也只有财富达到或者接近亿万富翁的人。
才能够明白这完全是两个层次，才能够详细的指出双方巨大的区别，而不是仅仅能够指出双方财富差距是10倍一样。
最终寿终正寝，视角与身躯严重脱节的自己还是选择了，永远的停在了这样的道路上面，选择了休息，而不是继续变成记忆结晶，稍稍的再前进微不足道的一小会儿。
毕竟就算变成了这个样子，身体也无法变成神的身躯，这样的矛盾仍然完全无法消除。不过自己仍然看着那仿佛地平线一般，可望不可即的目标。
但是这个过程之中，自己体验最多最深刻的感觉，不是无力感与疲惫感，而是自己的无知，于是最后被誉为全知之人的吴知，说出了这样的话来。
“我只知道一件事情，那就是我一无所知。”
“是吗？这就是真正意义上的死亡吧，原来之前时无计的感觉是这样的，如果还有机会的话，如果还有下一世的话，那么我只能这么说了。”
吴知回顾完这些内容，留下这样的话之后，世世殇的灵魂点了点头，似乎在充分的感受自己的状态，接着这么开口了。
毕竟之前世世殇虽然说死了一千多亿次，但是那只是轮回而已。世世殇死了之后会立刻清醒过来。
开始下一世的轮回，而这一次的死亡则是明显不同的，这让世世殇有些新鲜感，此时世世殇的灵魂即将全部消散。
“今生无悔今生错，来世有缘来世迁。”
留下来不知道是对谁说的话，世世殇的灵魂彻底消散，紧接着整个心灵空间彻底崩溃，里面的一切全部被毁灭殆尽。与此同时，地球附近那道无比耀眼的光芒也黯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