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后,江蓉蓉忽然造访。乔俊皓欢欢喜喜的打开门后,看见江蓉蓉,整个人顿时就僵住了。
“怎么是你?”乔俊皓神色慌张的问。
江蓉蓉神态自若的站在门前,手里提着几个礼品袋。含笑反问道:“你心虚了?”
“俊皓,是谁啊?”乔母坐在客厅的沙发上问。
“是我,阿姨。”江蓉蓉越过乔俊皓笑着走进客厅,礼貌说道:“我来看看您跟乔叔叔。”
乔母见是江蓉蓉,赶忙笑着站起身,热情招呼道:“蓉蓉是你啊!几年没见,你越长越漂亮了!快坐下,跟阿姨好好聊聊。”她说着,便拉着江蓉蓉一起坐到沙发上。
乔母坐下后,看见了站在一旁的莫小桐,不由指着小桐笑道:“咳!你看我这记性。忘给你们介绍了,这是我儿媳妇,俊皓的老婆小桐。”她又招呼道:“小桐,来,你也坐下。蓉蓉不是外人,她从小就在咱们家里玩,跟俊皓是一起长大的。”
“妈,我们见过面。”莫小桐站在沙发前,含笑说道。
江蓉蓉坐在沙发上,也不紧不慢的说:“是啊,阿姨。我们以前见过。见过两次呢。”
“是吗?在哪儿见的?”乔母好奇的问。
江蓉蓉淡淡答道:“一次在俊皓的婚礼上、一次在咖啡厅。”她说着,指着茶几上的两个礼品袋,说道:“阿姨,这是我给您跟乔叔叔从法国带回来的礼物,一直没机会给您。上次在俊皓的婚礼上,也没来得及跟您打个招呼,我就有事儿走了。其实,我该一回国就来看您跟乔叔叔的。只是工作忙,耽搁了。”
“没关系,孩子。”乔母拍着她的手,笑着说道:“你们工作忙,我们都理解。不用说你,就连俊皓跟小桐也不是时常都能过来的。难得今天他们也在这儿,咱们就好好待会儿。等吃完饭,你给阿姨好好讲讲你在法国的事儿。阿姨也想了解了解异国风情。”
“没问题,阿姨。”江蓉蓉一面含笑答应着,一面伸手将茶几上的另一个礼品袋向前推了推,大模大样的说:“小桐,这个是给你的。”
“给我的?”莫小桐盯着礼品袋,怔怔问道。
“上次我说过,你太不注重保养自己了。前些日子,我回了趟法国,专门给你带了一套护肤品回来,补水效果挺不错的。”江蓉蓉扭头看向呆站在门口的乔俊皓,说:“你脸上都是细纹,再不补水,俊皓看你会审美疲劳的。”
乔母见乔俊皓在门口站着出神,不由喊道:“俊皓,你怎么还傻站在那儿?快过来跟蓉蓉聊聊天,我去给蓉蓉切点水果。”
“妈,您陪客人坐着吧,我去切。”莫小桐说着,就转身进了厨房。
“我去帮帮小桐。”乔俊皓追着莫小桐进了厨房。
乔母无奈笑道:“我这个儿子啊,我是真拿他没办法。当着客人的面还跟老婆这么难舍难分的。真是让你见笑了。”
江蓉蓉勉强一笑,说:“没事儿,阿姨。年轻夫妻嘛,都这样。”
乔母拍着她的手笑道:“说的正是呢。现在的年轻人都是毫不避讳的表达感情。不像我们年轻时候那么含蓄,扭扭捏捏、遮遮掩掩的。不过话说回来,看着儿子、儿媳妇感情这么好,我跟你乔叔叔虽然觉得他们腻歪点,可我们心里也高兴。”
“可怜天下父母心嘛。”江蓉蓉说:“其实,阿姨您跟我乔叔叔就是太爱您的宝贝儿子了。爱屋及乌,无论俊皓跟谁在一起,你们看着都高兴。我说的对吗,阿姨?”
乔母略略思量说:“你说的有道理,我们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们不爱他爱谁呀。不过,我这个儿媳妇也是特别懂事的。每到休息日,她总陪着俊皓来看我们。有空了,她就陪着我去买菜、遛弯儿。还总是给我们老两口买这买那的。一会儿你进屋跟我去看看,那些按摩椅、洗脚盆,我们的屋子里都快堆不下了。”
江蓉蓉不以为然道:“其实,我觉得这也算不了什么。充其量只能说明,当一个男人收入不菲的时候,他老婆才会舍得给公公婆婆花钱。”
“这你就错了。”乔母含笑说:“俊皓可不像你这么有出息,他就是一个普通医生,哪能算上收入不菲啊?人家小桐是人民教师,有她自己的经济来源。她肯给我们花钱,还是因为她懂事儿。”
江蓉蓉又争辩道:“据我所知,俊皓他们俩的房子是您跟乔叔叔给他们买的吧?”
“恩,那倒是。”乔母解释道:“其实人家小桐从来也没开口跟我们要过房子。是我跟你乔叔叔觉的,这么多人挤在一起住不方便。我们知道,现在的年轻人都喜欢过二人世界,希望能有他们自己的独立空间。是我们主动给他们买了那个房子。”
江蓉蓉淡淡说道:“现在北京的房价可不算便宜,对于一个普通女人来说,想找一个能够在北京买得起房的男人,也挺不容易的。您儿媳妇捡着了这么一个大便宜,当然会好好孝敬您们二老了。”
乔母哈哈笑道:“你真不愧是读经济学的,可以把帐算的这么清楚。如果照你这么算的话,人家小桐的父母把养了二十几年的闺女白白送给我们家当儿媳妇,人家岂不是亏大了?”
“你这个孩子啊,打小就比别人精明。”乔母笑道:“可你算来算去,还是让你父母做了亏本买卖了。你别忘了,你有一天也是要嫁人的。”
“谁要嫁人啊?”乔局长忽然开门进来,他放下包,一面换拖鞋,一面问道。
莫小桐端着水果盘从厨房里走了出来,乔俊皓尾随其后,也端着一盘子水果。
“爸,您回来了。家里来客人了。”莫小桐一面说话,一面走到客厅,把水果放到茶几上,招呼江蓉蓉道:“吃点水果吧。”
“谁来了?”乔局长问。
“是我,乔叔叔。”江蓉蓉站起身,甜甜答道。
乔局长与江蓉蓉寒暄了几句,就招呼道:“饭做好了吗?蓉蓉可是有好几年没吃过你阿姨做的饭了。赶紧尝尝,看看她的厨艺有没有长进。”
“早就做好了,就等你了。”乔母张罗道:“水果也别吃了,咱们洗洗手吃饭吧。”说着,众人围坐到了饭桌旁。
席间,江蓉蓉坐在乔俊皓对面,她一面吃饭,一面不住的拿眼勾他。乔俊皓哪里敢看她的眼睛,只顾埋着头吃饭,完全食不甘味。
江蓉蓉见乔俊皓心慌紧张,不由愈加得意起来,她除了给乔俊皓夹菜,还在桌子底下用脚挑逗他。一顿饭下来,乔俊皓吃的是心惊胆战,一颗心险些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好容易吃完了饭,江蓉蓉却依旧不肯离去,非要参观乔俊皓以前住的房间,还翻出了老照片,强迫乔俊皓跟她一起追忆往事。
莫小桐虽然心思单纯,可她看着江蓉蓉如此拿着自己不当外人,心里难免觉得怪怪的不是滋味。
很晚的时候,江蓉蓉终于肯告辞回家了。乔母让乔俊皓送她下楼,乔俊皓正有话对她说,就顺势答应了。
到了楼下,江蓉蓉问道:“今天,我的戏演得好吗?”
“你想怎么样?”乔俊皓说:“我说过了,你提什么条件我都答应你,只要你别再来打扰我的生活。那天的事是我的错,我也不知道我那天是怎么了,鬼使神差的就做了错事儿。我说过,只要你别把那件事儿告诉小桐,我什么条件都可以答应你。”
“什么条件都答应我是吗?”江蓉蓉带着怒气说:“好!我要你跟莫小桐离婚。娶我。”
“天方夜谭!”乔俊皓苦笑道:“你疯了吧?你要报复你男朋友,也不用这样拿着我做垫背的吧?好,就算是你利用我报复你男朋友,那我也已经被你利用完了,你现在放过我好吗?”
“你睡了我,反倒说是我利用你?”她冷着脸问。
乔俊皓用双手使劲抹了一把脸,又说:“是,我承认我一时昏了头占了你的便宜。可我愿意补偿你。只要你别破坏我的婚姻、我的家庭。”
“补偿?你拿什么补偿?”江蓉蓉翻脸说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你以为你轻描淡写的一句补偿,就可以跟我撇清关系了是吗?”
“那你到底想怎样?”乔俊皓气急败坏的问道。
江蓉蓉平复了情绪,淡淡说:“我给你两条路选。第一,跟莫小桐离婚。第二,你不想离婚也可以,你得答应我,随叫随到、对我言听计从。”
“你想什么呢?”乔俊皓愤愤说道:“我可以告诉你,我爱小桐,我绝对不会跟她离婚。至于你说的第二条路,说白了就是让我跟你搞地下情是吗?像你那个男朋友一样,也找一个长期的性伙伴是吗?”
“你可以这么理解。”江蓉蓉淡淡说道。
“哼!”乔俊皓冷笑道:“几年不见,没想到你已经变得这么下贱了。即便你想当我的情人,我也决不肯要你。我不会再做出伤害小桐的事情。”
“你……”江蓉蓉义愤填膺的哼道:“话已至此,我不妨实话告诉你。你别自以为是了,我江蓉蓉从来都没有喜欢过你。我就是不甘心,不甘心你爱上了别人。我就是不想看见你跟那个莫小桐在我面前秀恩爱。”
她越说越生气,索性咆哮道:“我江蓉蓉从来都没有输过,我不甘心被那个巢于檐下的小家雀、那个莫小桐给比下去。你不肯跟她离婚是吗?没关系,我可以让她跟你离婚。”
“你真是疯了!变态!”乔俊皓咬牙骂道。
江蓉蓉冷笑道:“那我就疯一次给你看看。”她说着,就转身走了。
乔俊皓看着她的背影,满心怒火在心头。恨不能马上追过去,朝着她脸上狠狠给她一巴掌。可他不敢那么做,他怕她真的会把那件事告诉小桐,他害怕失去小桐。万般无奈,他只恨自己一步踏错,做出了让他抱憾终生、追悔莫及的事情。
乔俊皓蹲在地上,双手狠命的揪着自己的头发。此刻,他恨极了自己。(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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