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仙侠小说 > 清穿之庶女将军 > 第七章 纳兰慕容全文阅读

“少将,十四爷的府上派人送来宫里上好的解毒丸和金疮药。”门外传来李逸的声音。

“拿进……啊!!!白凤翔,你作甚?!!”我这话没说完,就被指尖的刺痛直通心窝,白凤翔这家伙居然一下子给我扎了五枚银针,他还真拿半路学医的自己当华佗在世,这五指连心的痛,可不是假的啊!

“你不都是看着吗?我看能不能把毒血给你放出来。”白凤翔皱着眉,嘀咕。

“我呸你,你不见我气血都不足吗?还给我放血,你安的什么心!”其实白凤翔素知我的体质,这点儿毒素,不到天明就会排出体内。

我见他居然还要继续施针,便赶紧窜到拿药进来的李逸身后躲起,还把银针一把拔下,悉数全扔回去砸向白凤翔,他身手很好,倒一一接住了。

李逸反而把我拱让了出去:“少将,你别还像个孩子似的,凤翔也是为了你好。”

“确实还是个孩子呢!”白凤翔低头收起银针,又是低声自言自语。

“来,咱看看宫廷御用的药是怎样的。”李逸已把十四送来的药拧开。

“这味道?”我远远闻着这瓶解毒丸的气味,感觉好像哪里闻过。

“这解毒丸不太像是出自宫廷御医之手。”白凤翔一闻这味儿老早就把药抢过去,还倒出一粒放于鼻前细闻细看,“不过药效很立竿见影。”说着,他已那粒药丸扔在一个白瓷碗里,那碗里的水是浸过毒镖的。

真如白凤翔所说,碗面浮现的黑色毒层很快分开,并慢慢地分解沉淀在碗底里,黑乎乎的一层像淤泥。我估摸着这瓶子还有什么,便把药瓶的底部翻过来,果然印有一朵三月红梅。

白凤翔接过去把药收起来,道:“你可以此为要求,提出见见此人。”

“你识得此人?”我懂白凤翔的意思。

“不识,却曾听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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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后,京城并没有如期预料那样闹得沸沸扬扬,毕竟夜里的尸体是不能曝光于白天下的,可私底下的传言是只多不少。所谓天下无难事,只怕有心人罢了。

我便顺势称旧伤复发,便不再出门晃荡。

期间,不乏太子的前来嘘寒问暖,而且还莫名收到很多送上门的礼品,都是一些我不认识的高门府第所送来慰问的。

这一躺,便躺了三两天,躺得我实在不愿意了,便打算乔装出门溜达。经那一夜的事端,无论我去哪儿,身后都免不了跟着一位长舌妇李逸,和一位面瘫的白凤翔。只因那一夜后的第二天早晨,我体内的毒素便发作了,这次发作与以往不同,血气耗得比以往严重,让我直卧了一天一夜的床。

所以,为掩人耳目,这三两天头只好闭门不出,对外称是旧伤复发。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我是信了。

五天后,便是康熙的寿辰,康熙准备当天在木兰围栏涉猎,并不准备在宫中大宴朝贺的群臣和使节,受邀一同狩猎的名单含有瑾瑜,而名单内大多数都是高门子弟等后生一辈,当然,也包括所有成年的皇子在内。看来,康熙有意让年轻一辈齐聚一堂并崭露头角,毕竟大清的将来,是年轻一代人的天下。

街上。

三月天,桃花正旺,春风暖阳。

长舌妇李逸唠叨着要为我此次出行置办些行头,因为两天后就得跟随大队伍出发去木兰围场,李逸说,我毕竟是有脸面的人,不能太寒酸掉了身价,所以街上满目琳琅的商店,我都被李逸兴致勃勃地拉进去,一一逛了个遍。

我的面色依旧有些苍白,两只手腕还缠着白色绷带,这伤口靠西南死老头的药抹上去包扎后,竟不像以往那样快速的愈合。都三天了,手腕的白布还在微微渗血。

虚弱不堪的我,不得不靠在门外晒着难得的暖阳,留李逸在里面叽叽喳喳的跟老板商量这、讨论那,而白凤翔早奔进隔壁的药铺子淘药材去了。

这条街道很宽,时常有车马经过,而且行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不亏是人口繁华的京城。也有可能是临近清明,街上到处耳目一新,摆满了庆祀节日的商品,已有不少大户人家上街大肆采办。

远处,遥遥驶来一辆马车,马儿赶得有些急,隔大老远,就听见马夫扯着大嗓门吆喝行人速速让离,手上的鞭抽得马儿都要炸毛了。赶巧不巧的,横巷走出一位白面书生,愣头愣脑的抱着一堆字画也不懂得避让。

那马夫也不算是铁石心肠的人,在就要撞上人时,懂得勒紧了缰绳企图让奔跑中的马儿停下,惹得急刹步伐的马儿撩起了前蹄,好一阵刺耳的嘶鸣。马失前蹄,连带着马车都差点儿翻了出去。

书生被撩起的马蹄吓得跌坐在地,怀里字画不免散了一地,老天还爱开玩笑地吹来一阵风,这样子更是漫天飞扬的纸张。书生也顾不上即将落下的马蹄,急忙躬身去拾取地上纷飞的字画。

见此状,我依旧是狗改不了吃屎,不忍心看悲剧就此发生在眼前,身形一闪,就窜过去一手提开那位二愣子书生。

“你这书生,要字画,不要命了?”我松开书生的后领,竟没好气地说。不说还好,反而还惹来书生的怒眼相瞪。这都什么世道,好心反而没好报。

“好心办坏事了吧?”我左边响起一句讥讽。这白凤翔不知何时来到我身边,悄无声息的。

“得了,总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环手于胸,一脸泰然地答。

“那你那夜所杀之人,怎的不见你心慈手软?”我右边却响起另一句不带任何温度的话来。这声音……我心头一唬,吓得跳到了白凤翔那边。

原来,十四也不知何时来到在我身旁,还冷不丁地冒出这么一句话。难道我大病初愈,警惕性就这么差了?

突然,比我高出一个头的白凤翔站了上来,还把我推挡到身后,竟与身形同样高大的十四正面对峙。我看着这诡异的气氛,傻眼了,这白凤翔是活得忒腻了吧,皇子与庶民都傻傻分不清了?还有,他哪儿来这么大的气场,居然能和自打娘胎便高人一等的十四,所散发的皇族气势相抗衡。

正好,有一张纸飘飞到我面前,我伸手一接,展开一看,便看到了纸上龙飞凤舞的字迹:

人生若只如初见,何事秋风悲画扇。

等闲变却故人心,却道故心人易变。

骊山语罢清宵半,夜雨霖铃终不怨。

何如薄幸锦衣郎,比翼连枝当日愿。

“这不是纳兰性德的词吗?”我再捡起别的纸张,依然还是纳兰性德的词。莫非这是纳兰性德的手稿?不然,这书生为何紧张如命。

我正纳闷时,马车里走出一人模狗样的男子,不问缘由便抢过马夫手里的马鞭,一鞭一鞭的抽在忙着拾捡纸张的书生身上。他是眼见书生穿得不富贵,便抽得越发的狠了。

“狗东西,让你不长眼,你知道爷是谁吗?误了你爷的时辰,爷让你吃不了兜着走!”那人边抽,边狰狞地大骂。

那书生也是的,为了字画不要命也罢了,竟然还愿躬身挨打也要护怀里的字画周全。我一时看不过,上前就一手抓住挥下来的长鞭,朗声喝道:“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这样公然打人,未免也太仓狂些了吧!”

“你算什么东……”男子侧头,正要大声驳斥时,声音却截然而止。男子刚才还一脸的盛气凌人,眨眼间就垮了下来跟吃了屎似的,想来,他是看到我身后的十四。

他居然认得十四。既然认得,想来男子的身份也是响当当的,不然也不会在满是富贵散人的京城,公然乱扬鞭抽人。

十四显然没有要开口相帮的意思,但那人也不好太造次,只是支支吾吾地道:“你、你快放手,别误了我去接九爷十爷的时辰,否、否则,有你好受的!”这九爷、十爷,想必是说给十四听的,而我也不是傻子。

我松手,手腕却传来异样,不禁眉头紧蹙。眼尖的白凤翔立即上前抓住我的手,迅速掀起袖口,我手腕上缠绕的白纱布已是斑斑点点的殷红。

白凤翔白了我一眼,拉起我就走,可我手里还拿着书生的字,便让白凤翔等等。我来到书生面前,把手里的字递给他,言:“喏,你的字画。”

三月的街头,桃花娇艳,清风一送,花瓣如雨般飘零,而阳光倾洒,伴随着和风习习杨柳依依,画面好得如诗如画。这一句话,轻轻地拉锯开这时光静好的画面……

喏,你的字画。

书生抬首,他竟是一位如日光般好看的人儿。我就这么和书生对望,颇愣许久后倒是他先缓过神来,并垂首伸手接过我递过去的字画,低声言谢。

我长身玉立,倏地眉开眼笑了。

我这一笑,倒让围观热闹的人群看得呆呆愣愣,魂飞天外。

古道长街,人间三月天,在这芳菲明艳的日子里,却暗谱着一曲凤求凰的弦音。

——十四府邸——

十四在庭院的月桂树下专心描着一幅丹青。而长案前不远处跪着一名侍卫,禀报着今天差办的事。

“今天的事儿,确定明珠大人府上的人都已知晓了?”十四抬起首,对跪着之人道。纳兰慕容再怎么是妾侍所生,那也是纳兰明珠所出,儿子当街被人打了,也等同打了当朝内阁大臣兼大学士明珠的脸面。

“是,属下已吩咐人把消息传到了明珠大人府上,明珠大人一回府听闻此事便是盛怒不竭。”跪着的人如实禀报。

“我不仅要明珠大人盛怒不竭,我还要这件事情满城皆知,懂?”十四想了想,便低头下笔,道:“并且,明珠大人的令郎还是少年常胜将军——完颜瑾瑜所救。”

“是。”跪着的人并没有起身,想了想还是道:“只是属下不明白……”

“你不明白的事儿多着呢,去吧。”十四下了遣人的命令,跪着的人不得不离去。

十四收笔,借着月色看着长案前的丹青未干的墨色,嘴角不自知的微微上翘。微风一送,馨香袭鼻。

“别说他不明白,连我也不懂你是何用意呢。”软糯悦耳的女声从背后响起。玉玲珑踩着莲步信信而来。

十四伸手,握住女子柔荑,笑言:“你岂会不懂?”他这般只是顺手推舟而已,何况人家的性命确实是瑾瑜这小子救的。你要锋芒,我胤禵便助你,不是有句话叫‘过刚易折,过顺而娇’吗?

“你不怕把明珠**的势力推向太子爷那边?”玉玲珑如实而说。

“明珠这只老狐狸。”一旁奴婢端上水帮十四净着手,擦拭干净后十四才冷言哼出:“纵然太子有笼络之意,但是人都知道索额图之囚死跟明珠脱不了干系。”

扳倒索额图,跟去掉太子的左膀右臂没什么两样,太子如何不恨?何况完颜瑾瑜还是索额图的侄外甥儿。

而且,大阿哥的母妃纳兰氏是纳兰明珠的亲妹妹,明珠一族的势力明面是偏向大阿哥,但举人皆知大阿哥生性软弱,太子更是草包,明珠**为了青山常在绿水长流,自然是哪一边都不敢轻易投靠。

索额图一死,其一族的呈现的落魄态是已无法崛起的征兆,除了他堂妹下嫁完颜氏这一脉正如日中天的壮大。

宫中有圣宠常在的姑姑和嫔,宫外太子府上有当侧福晋的姐姐,这完颜瑾瑜小小年纪就能号令三军上阵杀敌,完颜氏一脉的前途不可估量。

“所以,纵然瑾瑜不知那是明珠大人的儿子,您也要弄得全城皆知是他出手救了纳兰慕容。其一,明珠大人再怎么不愿,也会携子登门拜访以表救儿之恩这是礼数。其二,吏部尚书严大人的儿子抽打了当朝内阁大臣明珠的儿子,此事是不言而明的,自然会有人借题发挥。”

朝中之人都是各怀鬼胎,这一举两得之事,自会引出纷至沓来的各种猜测。

吏部尚书严大人明着旗号是太子爷的人,儿子却跟九、十爷厮混,八、九、十皇子乃是自成**,能与太子分庭抗礼的派系。

如果严仲明是顶着自家父亲的脸面抽人,抽便抽了吧,只道个年轻一辈不懂事,闹个误会便可搪塞而过,何况还有太子这座大山。可你抽人却是打着九、十爷的名号,这不是老太太耍宝翻跟斗——活腻了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