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玄幻小说 > 这熊孩子谁家的 > 第37章 :千万别小看废材(20)全文阅读

梵夏喜欢近战,同时也擅长近战,再加上上万年的经验,这场战斗的结果没有丝毫悬念。

从最开始的轻视到现在的慎重以待,这些人已经知道梵夏不像自己想的那般弱了,但他们却从来没想到,对方竟然已经强到了如此程度。

仅仅一个照面,他们无法捕捉到对方的身影,只能看到无数个残影在他们身边穿梭。

下一刻,所有人都像是失去了支撑力一般,双腿一软,“噗通”一声倒在了地上。

这其中,不乏有银玄高阶的人,但都无法抵挡住梵夏的攻势。

最后倒下的这些人,只是失去了行动能力,却并没有完全晕过去。

所以,在倒地之后,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从他们的身上顺走了储物戒指储物袋,但却无可奈何。

在场二三百人,其中低阶修士一只手都数的过来,剩下的基本都在蓝玄以上。

不管在哪里,都有这样一条定律:只要你不是那种恨不得把内衣都送人的烂好人,只要实力不差,一般都不会太穷。

所以,这些人的储蓄袋里,算没有太高级的东西,基本也差不到哪里去。

要是换做另一个稍微顾及点颜面的人,或者是其他与梵夏同种情况的人在这里,肯定都是不屑于做这种事的。

但梵夏不同啊,其一,颜面是什么,那东西能吃吗?反正她从小被人骂到大,还在乎别人说什么吗?而且,这些东西她或许还能用得上。

其二,算用不上,那放着也挺好啊,反正她的空间足够大,再多的东西都不怕,更别说自从上次弄完后,她的空间里现在除了一堆土,还真的什么都没有呢。

那种空空如也的情况,让一个有收藏癖的人如何忍受?

所以,于情于理,她都不可能放过这些东西。

搜完宝物后,梵夏的心情很不错,但看着躺的满地的人,她却有些纠结,这么多人,该扔哪儿去呢?

对了,扔刑房里吧,反正那里足够大,而且那地方的人对付人都很有一套。

想罢,梵夏长袖一挥,上百号人瞬间消失在了原地。与此同时,在她的储物空间内,一块空闲的地方,一个接一个地人正“噗通噗通”地往下掉。

虽说她的空间够大,装这么点人完全没问题,她也没必要特意把他们移到刑房去。

但是,是人或多或少都有点占有欲,不论是谁,自己的私人领地,都是不怎么乐意有他人入侵的,即使对方并非主动前来。

但当梵夏来到刑房前的时候,却发现这里明显有些不对劲。

这地方她虽然只来过两次,还都是因为白嘉玉,但说实话,她的记性并不差。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次这里的草木毒虫可并没有现在这般密集。如果说以前这里是毒物的栖息地的话,那现在完全可以用毒物的海洋来形容了。

密密麻麻地毒虫毒花毒草聚成一堆,疯狂地扭动着枝条,一些食人花的花苞开开合合,让人远远地看一眼觉得惊心动魄。

发生什么事了?

梵夏并不害怕这些东西,但不害怕却并不代表她不会疑惑,这么明显的变化,是人都能看得出来。

想到之前被扔进来的那群人,不用想也知道此处的变化和那些人有关。于是,梵夏也不再多想,径直朝里边走去,反正不管发生了什么事,等见到那些人自然知道了。

梵夏想要前进,那些花花草草自然没办法拦住她,不仅是因为她本身的实力,还因为夏子冉这具被海量的药材养的百毒不侵的身体的缘故,那些东西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

所以,任凭那些花花草草不断地缠上来,甚至引起比之前更大骚动,却依旧无济于事,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梵夏堂而皇之的穿过丛林,却无可奈何。

“嗯?”刚到刑房门口,梵夏便停下了脚步,有些疑惑地朝里面看了一眼,怎么会有这么浓郁的血腥味?

她没有透视的能力,自然是看不到什么的,于是是能放出精神力前去查探。

却不想,这一探之下,她却没能在里面找到一个活物。

颦了颦眉,梵夏大步上前,大门一开,浓郁的血腥味便扑面而来,几乎要实质化,血气之重堪比血海,单是靠近便让人心生厌恶,几欲呕吐,更别说实实地吸了一大口之后,简直让人窒息。

当然,这只是对于普通人而言,对于梵夏来说,这种味道着实不错,毕竟更加恶劣的环境,她也都待过呢。

只是,虽然不至于像普通人一样惊慌或是什么的,但疑惑自是免不了的。

这么大的血腥味,想要形成,可不是简简单单宰两只猪杀两只鸡能够形成的,记得当初,算是屠尽一个门派的时候,她也没有遇到过如此浓重的血腥味。

更何况,从这里面的味道便可以判断出,这根本是人血所散发出的味道,跟猪啊鸡啊什么的半毛钱关系都没有。

除此之外,最为奇特的是,除了这浓郁的血腥味之外,打开刑房,里面是半点血迹也没有——除了那些本该在这里却同样消失不见得人。

种种疑问充斥在梵夏的脑中,难得的,她开始思考起来。

失踪的人口,骚乱的毒植,浓郁的血腥,干净的刑房,还有接二连三跑上来找她麻烦的人。这几几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好像也没有什么关系,除了这里发生过什么而引起毒植的骚动之外,梵夏实在是无法将这些东西联系在一起。

又一次,梵夏开始怀疑自己那个丹到底炼了多久,怎么感觉她闭会儿关的功夫,整个世界都变了呢?不仅女儿突然长的这么大,连花花草草都有些莫名其妙了。

在最开始的时候,对于那隐隐的血腥味她并没怎么在意。毕竟这里可是刑房唉,而且前几天还扔进了那么一大堆人,要是什么味道都没有才奇怪吧?

但现在,她真的有些怀疑人生了。在这个世界,她是真的想过要好好生活的,可为什么总是有人要搞这么多的麻烦事出来呢?安安静静的过自己的日子不好吗?总是蹦到她面前来刷存在感,这真的让人很不愉快呢。

事实证明,梵夏的怀疑并非毫无道理,还没等她查出那些人到底去哪儿的时候,山下竟然传来了消息,说是清风国发出了通缉令,要捉拿夏府出逃在外的一对儿女,其余人等三月后便在午门外斩首。

这个消息着实让梵夏有些措手不及。

说实话,最近因为天天的事,她把夏府的事早快忘到脑后了。在她看来,她用了夏子冉的身体,替她尽孝也是理所当然的事。

但在她预感到她会给他们带来麻烦时,她便第一时间撇清了他们的关系。毕竟,比起好处,她将带给他们的麻烦显然更大。

而理所应当的,脱离了关系的她,自然不会在跟夏府发生什么纠葛。却不想,现在竟然出了这种事。

这件事,还是梵夏在离开刑房回去的路上,碰巧撞上一个人而得知的。

那人是黑风寨上专门负责收集情报的,跟梵夏谈不上有多熟,但也见过几次面,梵夏隐隐有点印象。而且那人平时对梵夏也挺崇拜的,一有事情跑来跟她说,虽然经常都见不到对方,但依然乐此不彼。

这一来二去的,梵夏自然是有些印象的。

要是放在平时,这人看见梵夏,肯定老远跑过来了。但今天,直到梵夏走到他面前,还是一副不在状态的模样,好不容易回过神来,结果当他看到梵夏的时候,直接嘴巴一张,撒腿跑,那惊恐的表情,简直比见了鬼还可怕。

这一系列反常的举动,自然引起了梵夏的注意。再想到这人的职业和她即将打算做的事,梵夏唇角一勾,还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啊。

干他们这行的,保守秘密自然是第一要务,但或许是这人现在太过恐惧,还是以前经常想找梵夏倾诉衷肠而不得圆满的情况,还没等梵夏说几句话,他便倒豆子一般地把自己所知道的全都说了出来。

通过这些,梵夏也终于明白了最近发生的几件大事。

首先,清风国皇帝在三个月后便要将整个镇国公府斩首示众,同时大肆发布通缉令,捉拿夏府出逃在外的一对儿女——夏子冉和夏子悠。

梵夏着实没想到,这种事竟会被自己遇上。而且夏府被抄家的理由竟然是通敌叛国。

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梵夏着实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的心情,只是莫名觉得有些讽刺。

先不说凭镇国公那种性格,可不可能做出叛国的事。退一万步来讲,算做了又如何,在这个强者为尊的世界,实力是王道,谁的拳头硬谁才有资格说话。

她早吐槽过,这本是强者为尊,追求大道的世界,为何还要有皇权这么个东西?

人的生命只有一次,不论在哪个世界,都是自己的命最重要,只有活着,你才能做更多的事。

技不如人丢了姓名那怪不得别人,但这种因为一个莫须有的罪名赔上整个家族的事,想想还真是让人不爽呢。

——更别说她的脑袋也在对方的惦记之中,她自然不可能置之事外。

想着,梵夏便决定下山去走走,敢打她脑袋的注意,不付出点代价怎么行?

然而,对方的下一句话,便立刻打消了她这一想法。

“这件事闹的挺大的,听说无极宗好像也有参与。”

“嗯?”无极宗?是了,无极宗还有个无沧,那老头似乎对她格外不顺眼。想着,梵夏却并没有什么表示,只是淡淡地看着他。

“我也是听说,不是很清楚啊。”见梵夏看过来,那人赶紧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那你知不知道刑房出什么事了?”梵夏问话一向都这么直接,问完之后,她便定定地盯着对方,一副对这件事尤为在意的模样。

“不知道,我不知道。”那人一听,头立刻摇的跟拨浪鼓似的,生怕梵夏不相信。

“哦。”移开目光,梵夏轻轻应了声,然后转身走,也不知道有没有相信。

看着梵夏远去的背影,那人眸光闪了闪,最后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低头叹了口气。

与此同时,梵夏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道声音:“别下山,危险。”

“呵。”轻笑一声,梵夏手掌一摊,一片树叶晃晃悠悠地落到手心,手指动了动,她却什么都没做,只是朝着手心轻吹了一口气,那片叶子便随风逝去。永远也不会有人知道,在这片叶子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小泽,想什么呢?”后脑勺被拍了一巴掌,之前跟梵夏说话的那人,也是现在被称之为小泽的人疼的一呲牙,立刻抬起头了。

当看到要眼前的人时,小泽立刻挺直腰杆,端端正正地站好。

那人这才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开口问道:“让你说的,你都跟她说了没?”

“说了。”小泽听后,赶紧点点头。

那人好似并不怎么相信他,而是继续问道:“有没有告诉她她父母即将被斩首的事?”

小泽也不介意他的态度,乖乖地点头道:“说了。”

“那夏家落到现在这幅地步,贵妃的那些‘功劳’呢?”

“也说了。”

“嗯,很好。”捋了捋胡须,那人满意地点了点头,然后继续问道:“那无极宗和傀儡宗重现江湖的事呢?”

“没有。”

“知道怎么跟寨主说吗?”

“知道。”

全程下来,小泽都是一副低眉顺眼的模样,除了最初,眼睛甚至都没跟那人平视。

但对方却对他这幅模样似乎极为满意,右手捏着自己的胡须捋了捋,然后慢悠悠地从袖口掏出一个瓶子扔给小泽,道:“赏你的。”

接住对方扔过来的小瓶,小泽的手一晃,差点把小瓶掉在了地上,握紧之后,赶紧说道:“多谢胡大夫栽培。”兴奋之情溢于言表,却仍无损形象。

“不错不错,好好干,老夫不会亏待你的。”听到他的话,胡大夫更加满意了,忍不住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以示嘉奖。

说完,便双手负背,踱着脚朝另一边走去。

“是。”他的声音轻缓,温润有礼,短短的一个字,却并不会给人轻视的感觉,即使对方并不在看他,也能感受到那种尊敬之意,完全没有先前遇到梵夏时的那种慌张之感。

然而,与他的声音形成鲜明对比的,却是他此刻的表情。他依旧低着头,眼神似乎放在手里的小瓶上,又似乎透过小瓶看向了遥远的地方,但唇角那丝孤独,却怎么看怎么讽刺。

当他再次抬起头的时候,眼前已空无一人,绿草茵茵地山坡上,只站着他一个人,清风拂过,带来丝丝凉意。

也不知道是这风真的很冷,还是其他原因。总之,小泽觉得今天的天气,似乎真的格外的冷。

忍住打哆嗦的冲动,将衣领紧了紧,确定四周无人后,他重新拿出那个小瓶,只是瞥了眼,便扭过头去不再看,右手一扬,刚刚还视若珍宝的小瓶,此时却孤零零地躺在树下。

而刚刚还把它捧在手心里的主人,此时却不吝于赏它半分眼神,反而在肩膀上掸了掸,清理着衣服上并不存在的“污垢”。

做完这一切之后,一人人站在哪里,他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最后望着梵夏先前离开的方向,低低地叹了口气:“祝你好运。”

说完,想起自己的任务,他便不再此处逗留,调整好表情,转身向着前山走去。

“呵呵。”储物空间内,看着空无一人的山坡,梵夏勾唇笑了声,最后将目光停在了一棵树下——那棵树,正是小泽扔小瓶的那棵。

望着那隐隐有些熟悉的小瓶,梵夏若有所思。

既然有兴趣,梵夏自然不可能放任不管,再说了,也只有实践才能出真知啊。更何况,偷窥可一向不是她的风格……虽然她经常这么做。

说干干,收起水镜,梵夏再次出现在那片山坡上。

捡起被小泽扔掉的那个小瓶,梵夏打开一看,发现里面是一些白色粉末,凑近闻了闻,梵夏终于知道了这瓶里装的是什么东西。

“五石散啊……”

收起小瓶,将小泽跟自己说的话和胡大夫说的话对照了一番,梵夏突然笑了出声。看来,她这一停留,还真是知道了了不得的事呢。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在刚来到这个世界的那段时间里,似乎帮一个人祛除过五石散残留的毒,那人当时挺紧张的,她也没有特意去记,现在想起来,可不是小泽那张脸么?

怪不得这个负责收集情报的小泽对她那么热情,什么事都第一个跑来跟她说,原来如此啊。

自觉的真相的梵夏耸了耸肩,收起那个装有五石散的小瓶,把它扔进储物空间里,然后便带着新得到的消息向山下走去。

只是隐隐的,还是觉得哪里不对的样子。

……

“你说什么?她竟然……她怎么敢……?”听到小泽的汇报,苏灏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脸色非常难看,连说话都被气的上句不接下句。

“欺人太甚!”暗骂一声,苏灏努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然后对小泽说道:“我不在的这段时间里,你要协助其他几位副寨主管理好山寨,知道了吗?”

“是。”

“还有,记得照顾好他们母女两人,千万别让她们有什么闪失。”

“好。”

“……这样吧,有事我再给你传音。”想了想,苏灏还是不知道再交代些什么,只是简单的说了说后,便立刻带上行李离去。

现在的苏灏,还不知道梵夏早已离开山寨,在听到夏家的事皆因华贵妃的缘故之时,苏灏便瞬间坐不住了。

想了想,他最后还是决定亲自下山一趟。

上山的路可以有很多,下山的路却只有一条——如果你不想死的话。

所以,当天天站在山顶上,看着梵夏和苏灏两人相继离开后,幽幽地看了白嘉玉一眼,然后手指颤颤巍巍地摸了摸肚子,眼里满是委屈。

被她的眼神恶寒了一下,白嘉玉嘴角抽了抽,道:“干嘛这么看着我?”

“你看你我看谁?”小声地嘟囔了一声,天天继续委屈着,手依旧没从肚子上拿下来。

“……”默默地向后退了一步,白嘉玉不动声色地拉开两人之间的距离,然后正色道:“我跟你说啊夏天天,我可没有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在你长大之后,我甚至都没抱过你,所以……”

说到这里,他便非常严肃地说道:“所以,你要是有什么不对,千万不能赖在我身上。”

“我的白哥哥啊,我能有什么不对呢?能有什么赖在你身上的呢?嗯?”天天笑一步一步地向他走来,同时眯眯地看着他,声音那叫一个甜,语气那叫一个温柔,但白嘉玉却只觉得毛骨悚然。

“哼,我怎么知道,总之你不能靠近我,为了我的清白。”见天天离自己越来越近,白嘉玉不得不再次后退,在这途中,他的双手早已护住了胸口,但眼神却始终坚定如斯,不做丝毫退让。

天天耸了耸肩,也不再多说什么,只是一步步地向他逼近。

要是梵夏在这里的话,估计又要开始怀疑人生了,前几天犹如小豆芽一般大小的女儿,早上长到七八岁的模样已经够让她吃惊了。

但是现在,仅仅过去不到半天时间,早上那个才到她腰间的小丫头,此时竟然直逼胸口的高度——这成长的速度,还让不让人活了啊?

现在的天天,看起来已经是十二三岁的模样了,身体也渐渐开始发育起来,至于她的真实年龄……还是不要提的好。

看着她现在这幅模样,白嘉玉的心理压力一点也不小啊,母亲说话他还小,不能离女孩子太近的……

“白哥哥啊,你要是再退的话,可……”退着退着,天天却突然停了下来,然后眨着眼睛,一脸温柔的看着他,但那眼里的光芒,却怎么看怎么恶趣味。

触及到她的目光,白嘉玉下意识地想要停了下来,然而,惯性使然,他并不能立刻停住,脚步一动,不自觉地向后滑去,白嘉玉赶紧稳住身形,然后便听到一声沙石滚动的声音,再然后,便没了动静。

站稳之后,白嘉玉转过头一看,差点吓得掉了下去。

只见,在他脚跟不到一尺之处,便是一座悬崖边,因为他之前的动作,那里还在往下掉泥土。

“……”所以说他们为什么要站得这么高啊?白嘉玉泪流满面。回头一看,果不其然,恰好对上了天天一脸揶揄的笑容。

白嘉玉现在可管不了对方是什么表情,他得赶紧远离这个危险地带。

然而他一动,泥土“唰唰”地往下掉,弄的白嘉玉脸色更加白了不少,他可不想掉下去被摔成肉泥啊。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冲过来,结果一睁眼,看到天天一副憋不住的模样,气的白嘉玉干瞪眼。

他这一瞪,天天更是没了收敛的意思,立刻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看着白嘉玉这幅模样,天天毫不客气地大笑起来,笑完之后,伸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眼泪,然后状似后悔叹了口气,道:“唉,也不知道我当初是咋想的,怎么会叫你‘哥哥’呢?看看你的表现,啧啧……”

看着她那一脸嫌弃的表情,白嘉玉默默地告诉自己:对方还小,对方还是小孩子,咱不跟她计较……

小个屁啊?谁见过用一天的时间能想到人家一年那种模样的?反正他是见到了。

而且,最可恶的是,她明明已经长这么大了,却还在别人,也是梵夏面前装小,还威胁他不许说……

一想到这些,白嘉玉觉得满是辛酸泪,想当年,这孩子可是他一把屎一把尿带大……好吧,他承认他只是陪她玩了会儿,但那又如何?还不是他带大的?结果现在知道欺负他。

“唉!”看着白嘉玉的表情,天天继续火上浇油地摇头叹气着,她这幅模样,虽然什么都没说,但可比说什么都管用。

果然,白嘉玉的眼皮跳了跳,一副非常不爽的模样,但最终,却只是扭过头“哼”了一声。

“我说你在想什么呢,我只是觉得,他们都走了,我恐怕又得饿好几天肚子了。”说着,天天的表情显得越来越委屈。

毕竟是自己亲眼看着长大的孩子,见对方这么委屈,白嘉玉自然是不能忍受的,连自己先前的委屈都忽略了,然后连忙安慰道:“那个,其实也那么夸张啦,这不是还有一些么?”

说着,白嘉玉便拿出了两个储物戒指来。梵夏耗费了好几天时间量产出来的丹药,此时剩这么多了,要是让她知道,估计又得认真地考虑自己到底能不能养得起这个孩子的问题了吧?

梵夏不在这里,所以这个问题可以忽略。但是,天天却满是鄙视地瞥了一眼,道:“那么点够谁吃啊?”

虽然知道对方不是针对自己,但白嘉玉还是有些不爽,毕竟之前也是一直被人宠着的小少爷,脾气也着实称不上好。这一不爽,小性子也完全爆发了,哼了一声道:“说的好像是我吃了似的,早知今日那还不如……噗!”

说着说着,他突然神情一顿,一口鲜血直接从嘴里喷了出来,身体不受控制地倒下去。

玩笑归玩笑,这突然的一幕,也将天天吓了一跳,连忙冲过去扶住他,把他嘴角的鲜血擦掉之后问道:“喂,你怎么了?”

白嘉玉却什么都没说,单手捂着胸口,目光呆滞地望着天空,眼中没有丝毫焦距。

“喂!”拍了拍他的脸,对方还是没有任何反正,天天这才急了。毕竟是从小陪着自己长大的人,算偶尔吵吵闹闹,但突然来这么一出,她心里也不怎么好受。

天天是五系灵根,所有人都觉得她是个废材,今生无望修炼之途。但只有她知道,自己并非什么都不会,而且全部都会。

像梵夏当初所想的那样,五系灵根同时拥有,要么一事无成,要么……

天天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拥有玄气,毕竟她又没修炼过,而且对修炼着实不怎么感兴趣。

但像是一种本能,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东西自然地增长,而在拥有的同时,她便已经掌握了使用的方法。

虽然天天每天都在想着怎么填饱肚子,但偶尔也会用用玄气的。

此时见白嘉玉这幅模样,她一时没有办法,只能往他身体里输入木系玄气,毕竟木代表着生机,只希望这样有用。

“没,我没事。”在天天接住他的时候,白嘉玉知道,只是脑子一时没反应过来。

此时木系玄气进入体内,运转了一圈后,不仅带动了他体内的生机,让他的身体素质更上一层楼,同时也让他的思维重新活动起来。

在明白天天是在做什么的时候,他便连忙制止道。

玄气在他体内游走了一圈,根据反馈回来的信息来看,他的身体确实没什么问题……除了缺少锻练。

天天也不是那种非得把自己的东西塞给别人的人,她还没那么无私。反正他也没事,于是收手问道:“你刚刚是怎么了?”

虽然他的身体没什么问题,但天天可不相信有人会无缘无故地吐血,像当初的她一样。

听到问话,捂住胸口的手紧了紧,白嘉玉有些茫然地摇了摇头,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天天虽然偶尔喜欢装可怜,但看到白嘉玉真的流露出这幅表情的时候,还是有点不适应。

“好难受,这里突然好难受。”紧握着胸口的衣服,白嘉玉哽咽着说道。

在她眼里,白嘉玉应该是那种意气风发的模样啊,怎么会这么脆弱?好似一碰会碎掉一般。

“好了好了,不知道不知道,既然难受别想了。”

见白嘉玉的表情茫然之中夹杂着痛苦,天天也不忍再问他什么,却又不得不问道:“放松一下,仔细想想,你现在想要干什么?”

有过类似的经历,天天自然明白白嘉玉现在的处境,于是才会这么问道。

“我想回家,我想回家……”听到天天的问话,白嘉玉下意识地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这么说,好像一种本能,一种规则,只要那个问题出现,他一定会是这个回答。

也许,是因为家里有疼自己的母亲,宠溺自己的父亲吧?想着,白嘉玉的脸上露出一丝微笑,却显得那么苦涩。

“你也要离开我?”听到他的话,天天下意识地反问道,声音里含着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危险。

“我想回家……”白嘉玉重复着之前的话语,挣扎着坐了起来,定定地顶着天天。

他虽然看着她,但眼中却仍然没有一丝焦距,可是莫名的,天天觉得,如果她说出一点拒绝的话,对方好似下一刻能哭出来一样。

“好,回家,我送你回家。”叹了口气,天天对着他说道,脸上那表情,完全不是一个小孩子该有的模样。

“不,我一个人。”

“……好。”

从他开口到现在,眼眶始终泛着淡淡的红色,好几次,天天都怀疑他会不会哭出来,但事实证明,他没有。

像当初在刑房,明明那么怕疼,却依旧咬牙坚持。

可在刚刚,她那个“好”字刚出口,白嘉玉的眼泪掉了下来,轻轻地,滴在地上,融入土里,泛不起丝毫涟漪。

“多谢。”

简单的对话之后,白嘉玉便跌跌撞撞地朝山下走去。

他说要一个人,天天便没有送她,至于对方要离开,她早预料到了,却不想,竟然会来的这么突然,她甚至连原因都不知道。

终于,这里只剩她一个人了啊。

立于山巅之上,看着同一条路上走过不同的人,天天的目光暗了暗,然后喃喃出声道:“该来的,始终还是要来的啊。”

“母亲,让整个世界,为我喝彩吧。”

微风拂过,撩起她的发丝,那一刻,在她的身上,好似流露出了千万年的孤寂,眨眼即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