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趴着走廊往楼下看眼，人的确比我们来的时候多，虽然看来多是在闲逛，但有不少时不时瞅着这栋楼的门口，让我想起了电影里古惑仔堵人砍的剧情。
"这不算吧？"我道："张凯一，你不是心惊肉跳么，被堵了就心惊肉跳？"
"你不是问哪来的危险吗！"张凯一吼道。
"走。"我一挥手，带着人下了楼。这些人应该只是来监视的，毕竟我们碰面被撞见了，但不会对我们下手，否则理论起来就是个事儿，说不定还能把李瑶拖出来，那可不是川崎一山愿意看到的结果。
"我说，你没事儿吧？"正下楼了，黄粱突然拽住我，问道。
"我他妈能有什么事儿！"我低声吼了一句，把黄粱甩开，继续下楼。这时候副将的电话也挂了，对我道："司令那边没有异常情况。"
下了楼，我们跟做贼一样低着头，走路快赶上跑了，周围好多双眼睛看着，不过没动手。
平安的回到住所后，我没歇着，直接道："李司令，采取措施了吗？"
"刚才联系过大使馆...咱们来的事，他们已经知道了，这样咱们出现问题还能有点保障。"因为这次是军事会谈，而且不同于其他交涉，所以并没公布，是隐蔽进行的，我们也没经过大使馆，甚至档案都不在那里。
"这就好。"我看李司令脸色煞白，像是受到了惊吓，就知道老疤脸已经说出来了，但成功不成功我没有问，现在不是问这个的时候，又转向张凯一，道："现在你可以说了吧？"
"她连我都认识。"张凯一道。
"说重点。"我道："你看出什么来了？"
"不知道。"张凯一道："她完全什么都不给人看，可能藏着很恐怖的秘密。"
"李瑶吗..."我皱起眉头，又想起我们分别的时候，这一次不是生离死别，更没有让我产生多强烈的愤怒，只是，还是觉得心里不是滋味。
"她真的还活着？是本人吗？"老疤脸问道。
"是。"我把这次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并且分析了利弊，现在，我们说不上是很危险，但必须做好被偷袭的准备，他们如果真心想跟我们合作，那么我们能保住命，但如果不想的话，知道了这么多，能活着离开日本才是怪事。毕竟，连玉人都被他们拿出来了。
所以我们得尽可能的勾引住他们，这一点，我做的还不赖。
"没想到还真活着..."老疤脸轻声自语。
"对了，你们记着，以后千万不要跟疯女人说什么，当她是个陌生人，最好连看都不要让她看见。"我又用回那个日本女人原来的称呼，提醒道："李瑶几乎什么事都知道，这肯定和那个疯女人有关系。"
虽然这么说，但我不能确定疯女人跟她到底是什么关系，是不是私下里有接触，如果有的话，就更加麻烦了，第三次野鬼燎原李瑶也一定会清楚，但日本人清楚不清楚我就不知道了。
李瑶变了样，但本质，从这次的接触来看并没有变，也就是说她和日本人不是一条心，只是...万事无绝对。
"那现在怎么办？"李司令问道，这是他头一次看似六神无主，我不自在地瞟了眼老疤脸，他就微微笑了一下。
"您三观还在吗？"我问道，结果招来李司令一脚。
"别他妈跟我说三观，我问你现在怎么办！"李司令喊道。
"我也不知道。"我道："只能和日本人继续交涉了，争取得到玉人的情报，最重要的是把李瑶弄过来，她知道的肯定比日本人还多。至于那诅咒...我实在是没办法了。"
"没办法？"李司令立刻激动起来："给我想个办法！"
"我是真无能为力了。"我哀求道："李司令，你也不是不知道事情有多严重，只有找到野鬼燎原的始作俑者，才有可能解决，可现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根本找不到！"
李司令就算急切，到底还是没昏了头脑，他用力揪着头发，做出一个痛苦的表情，而后一屁股坐下，就低着头不再说话，看起来挣扎地厉害。
"那现在怎么办？咱们可没有主动权了。"李司令很长时间才抬起头，脸色潮红，眼睛里全是血丝，无力地说道。
我心说我从来就没有等过，可现在这种状态下，只能等待了，等日本人做出决定，而后商讨出一个对双方都有利的计划。本来李瑶也是个线索，但她那里布置太眼，经过这次的会面后肯定会更严，异国他乡，就算是完全熟悉地形，我们再接触的希望都很渺茫，更别说劝说她把知道的告诉我了。
她之前还在劝我放手。
"主动权还是握在咱们手上的，李司令。"这时老疤脸又道："您别丧气，只要按照您的风格行事，剩下不能接触的我们来就可以。"
"好吧。"李司令点头，看来是终于给我们释放些空间了。
这才是合作的开始。
但是接下来，我们能做的也只有等待，到了晚上，忐忑地等待死亡名单。
今晚，又要有一个人死去了。
当电话再次打来的时候，不说是李司令，连我的心都跟着绷紧，虽然死去的人我不认识，但好歹是中国的军人。只是李司令接完电话回来后，却一脸的迷惑，并没有之前听到死亡名单的悲痛和愤恨，反而更像是得知了不可思议的事情。
"没死。"李司令道："标记的人，和他们的亲人，都平安无事。"
这是第一天。
第二天，当内地情报再传来，还是没有人死。
第三天，同样没人死去。
这诅咒似乎就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三天来我也尝试过各种理由，可哪个理由都不成立，直到第四天晚上，川崎一山又要求会面，那时候我才得知，为什么原本破坏祭祀的那些人，都好端端的活着。
这一次很急切，川崎一山直接表示和中国军方合作，才开始会面的，只有李司令和老疤脸同去，我并没有参与，而他们回来后，却得知了又一个重磅炸弹。
那简直是彗星撞地球般的恐怖。
"我就应该打死都不来，这回他娘的...应验了！"张凯一听到消息的时候，就歇斯底里地喊了出来。
第四次野鬼燎原，出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