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要杀了咱们。"我咬着牙道。
卫生间的窗户和客厅窗户所对的方向不是一个，如果只有一个人要杀我们的话，那么客厅暂时还是安全的，想到这里我也不顾暴露，翻身到中间拿起了电话，整个抽回又缩进墙角。
"是谁？！"老疤脸吼道："这他妈玩偷袭，太猥琐了！"
"我哪里知道是谁。"我说着，又看了黄粱一眼，他蹲在沙发后面只露出个脑袋，不过不会成为窗户外的目标。
"难道是因为这堆朱砂的缘故？"黄粱似乎想起了什么来。
"不知道。"我摇了摇头，再没有枪声，可还是不能放松警惕，想杀我们的人不会是川崎一山，最起码他连情报还没得到，必须要利用我们，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阴兵的操控者了！
而且还是在李瑶提醒我之后，虽然我知道她不会对我下手，但不得不说，这一连串的事情实在是太过于集中她了，一切都从她主动找我并叫我停手后才开始，现在，直接针对了我们。
我拨通了川崎一山给给我的电话号码，等对面有人接，我就大喊道："有人要杀我们！该死的，你们的防备工作怎么搞的！"
"汪！汪！汪！"电话里传来三声野性十足的狗叫。
我愣了一下，不可置信的拿着电话，这怎么...电话里还有狗叫？这狗叫还这么熟悉，难不成那条大黑狗把电话都截过去了？
"妈的！"我完全无法理解是怎么回事儿，就好像现实世界里突然跑出来个唐老鸭一样，那种荒谬到近乎喜剧的感觉更像是嘲笑，恨得我直接把电话摔地上了，听筒被甩地粉碎，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觉得在地上画个叉就会从天而降一个百十来斤的秤砣。
"怎么了？鬼子反水了？"老疤脸抽搐着眼皮，估计是没听到刚才的声音，紧张地问道。
"电话是...狗接的。"我面无表情，觉得这话说出来简直是侮辱我的智商。
"啥？狗接电话？我说小寿哥，你不是智力倒退到五岁娃子了吧？狗接...狗...狗接电话？"老疤脸说着说着，声音也凝重起来，就好像他和我一样智力瞬间倒退到五岁娃子一样。
"那条大黑狗接的！"我大吼了一声，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就算以往多危险的时候，我都没觉得像现在这样憋屈，哭笑不得又无能为力，我们难道...真的是在跟一条狗打架？
这太他妈侮辱人了吧！
"秦寿，你不是幻听了吧？狗接电话？还是接你的电话？你不是给川崎一山那打的？"黄粱趴着伸出头，贴着地面只露个脑袋问我，那一刻我看向他的时候，只觉得这颗脑袋压扁了还能弹起来一样，就是那么毫无联系的，觉得黄粱的头跟皮球有的一拼。
看什么都觉得可笑。
我用力拍了下脑袋，继而感到前所未有的愤怒，吼道："就他妈是狗接的，老子听觉很正常！"这是有线电话，不是手机，也没往手机上打，估计川崎一山给我的也是办公用的固定电话，可却被一只狗接了，只能说明电话线被截住，那条狗，有可能就在我们附近。
"你不如说刚才开枪的是一只猫。"老疤脸带着一股奇怪的腔调，说道。与此同时，我脑子里立刻浮现出汤姆猫端着枪伏在楼道里瞄准我们的画面。
我又敲打了两下脑袋，气急败坏道："你们别说了！"早知道就别直接摔了电话，让他们听听就好了，可刚才我实在气得不轻，现在还没缓过来。
"别人是联系不上了，咱们先走，直接找李瑶！"我又狠狠地喊道，伏击我们的也应该只有一个人，毕竟阴兵的操纵者不是什么人都知道的，就算不是，也多不到哪里去，我们防备着一些有能力从这栋楼里逃出去。
电话线被截了，那时候应该不只有狗在，就算那条大黑狗多猛，也不可能自己去截电话线，那么它旁边一定有人，只不过被狗先接了，我又直接摔了电话，所以才没听到人的声音。
虽然太过匪夷所思，可现在不是管这东西的时候，趁现在先离开这地方再说，川崎一山打算和我们合作，必定会在周围安插眼线，有人开枪了不会不知道，甚至会很快就赶来。
我爬到门旁边，打开后闪身出去，紧接着俩人也都出来了，在楼道里倒是很安全，不过还是怕哪个房间突然开门然后照我脑门儿来一枪，所以每个人都猫着腰走路。
我们顺着楼梯悄无声息地跑下去，等到了大楼面前，全都低着头若无其事地散开一定距离，因为是晚上，就算有灯，隔很远也不会看得见，而且这一击不成，那人也很可能走了，离开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危险。
等走地足够远，我们又汇合在一起，唯恐有变，拼了命地朝李瑶的住所跑。
这地方大门楼道的门已经关上了，我小心翼翼地撬开，这种小动作不会引人怀疑，就像是用钥匙开门一样，并不费多长时间。
走进去之后，我又把门关上，留了一条缝，看着灯火通明的楼道，喊道："上！"
三个人像是急行军一样，很快就到了李瑶的住所，在门口，我蹲下身子朝门缝看了看，里面应该是没有点灯，看不到一点亮光。
我一脚踹开了门。
因为不是防盗门，所以很容易打开。客厅里的灯灭着，但在其他房间里的灯却亮着，还有一个房间开着门，从门口能看到里面的床上躺着一个人，好像是赤身裸体，随后，李瑶的脑袋就从那扇敞开的门旁伸了出来。
"我又来了。"我抢先开口，走进门来，这才看清躺在床上的人是谁，那竟然是之前见到的玉人。
李瑶手里拿着毛巾，在给玉人擦拭身体。
"你们...你们又要干什么？"李瑶的声音有点发颤，语气倒是挺强硬，很不欢迎我们的样子，可这并不能让我绅士一般退出去，反而走到门口，盯着床上赤身裸体的玉人，道："来找你叙叙旧。"
那玉人还真没有********黄粱缓缓关上了门。
"有这么叙旧的吗？"李瑶喊道："秦寿，你可越来越野蛮了。"
"以前不是也这样吗？"我倒是没在意她的话，反而因他的急切而兴奋起来，又道："你男人呢？"
"工作去了。"李瑶冷着脸。
"工作去了啊，这么晚还去工作？"我摸了摸下巴，强行闯进屋子里来，站在玉人的旁边仔细看那张完美无瑕的脸，这一刻，我有一种立刻毁掉它的冲动。
是不是把它的脑袋打碎，就会彻底死了呢？本来我可以在这一瞬间做出决断而不考虑后果的，可当我见到这玉人毫无危险地躺在床上，又有些犹豫了，如果长生不死真的能成功...是不是，它和秦淮养的东西一样，也只是一个胚子而已？
那么，我是不是可以...
"你干什么！"李瑶猛地打了一下我即将触碰到玉人脸庞的手，惊得我立刻缩回来，一时间冷汗淋漓。
我怎么生起这样的念头？
"有地方不好好呆着，这么晚来找我许久，你们更像是绑架。"李瑶冷声道，丝毫不因为势单力孤而软弱，倒是掷地有声。
"那地方可不安全。"我道："我刚才差点挂了。说实话，我还真觉得你提醒我早点放手是对的。"正说着，我眼角的余光就见黄粱和老疤脸开始翻找起来，也没征得李瑶的同意。
"你早就该放手的。"李瑶又道："你们要找什么？"
"没什么。"我知道事不宜迟，也开始翻找起来，蹲下掀开床单，床底下什么也没有。
"再这样我报警了！"李瑶一把抓住我的手，吼道："你们这么做可是得付出代价的！"
"又不强奸你，怕什么！"我有刹那的犹豫，可还是甩开她的手，李瑶的身手还是不错的，不过现在她不是我的对手，更没有动手的意思，退了一步，就那么看着。
我没在这个房间里找到什么，又跑到厨房到处乱翻，哪里都没有，最后把浴室里浴缸的底部栓都掏开了，可还是没有发现一点朱砂的痕迹。
"这里没有。"我道，难道不是李瑶么？单凭这一点不证明什么，过去了这么多天，要想清理掉朱砂的话很容易让人看不到一点线索。
"找够了吗？"李瑶等我们找完，才道，这时候也已经帮玉人穿好裤子了，不过上身还是赤裸着，那东西，就跟个布偶一样。
"好吧，我就不说客套话了，李瑶。"我道："告诉我，你们在内蒙古地宫里到底得到了什么？"
"无可奉告。"李瑶倒是很坚决。
"这会害死你的。"我又道："你要知道，秦淮都已经死了，没谁能说自己会在这场战争中活下来。"
"这也会害死你的。"
"我的命哪有你重要。"我冷笑了一声："你偷虎符，养玉人，这些事儿可都不是你自己能干的事儿，我现在要你明确的告诉我。"说到这我掏出一把刀握在手里，把李瑶抵在墙上，又道："你背后到底有谁？你那男人，到底是什么人？"
如果有这个可能，李瑶是被人驱使，那么最有可能的就是离他最近的人了。当然，这并不指我。
李瑶愣了一下，眼睛里不知道装着什么东西，又让我想起之前和她见面时候，那求我别再说的眼神，但却很快就消失了，很冷静地道："你不会杀我的。"
"我会。"老疤脸坐在床边，轻轻抚摸着玉人的脸颊："真叫人嫉妒。"（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