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的脸色极为难看，斥道：“谁让你进洗手间的？”
顾乘风叹了口气，答道：“没人让我进，我说了是因为听到里面有动静，所以进来看看，我是无意中发现这个洗手间的，而且董事长批准我可以在任何时间进入任何房间，包括这间办公室。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给董事长打电话，我叫顾乘风。”
助理白了他一眼，说道：“我知道你是谁，出去。”
顾乘风一边往外走一边盯着她看，助理瞪着他斥道：“看什么？我忘了给水卡充钱，家里没水了，我回来洗个澡，不行吗？”
顾乘风收回目光，拉开门出来，心里突然冒出一个念头，如果他真的是一名保安，阿纯还会不会粘着他？孙云薇还会不会惦记他？纪晓棠还会不会喜欢他？
随即又摇了摇头，这种假设是不成立的，如果他只是一名保安，根本就没有机会认识阿纯她们，可能连舒云和兰青都不会认识，甚至早就死了。
顾乘风回手敲了敲门，说道：“很晚了，早点儿回家！”
等了片刻没回应，顾乘风又敲了敲门，助理尖声答道：“烦不烦啊？走开！”
顾乘风嗤笑了一声，真是好心没好报。
打了点，进了楼梯间，探头到楼梯中间的空隙看了一眼，整齐递除的楼梯扶手，给人一种视觉上的舒适感。时间序上的第一个人已经死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是跳楼梯扶手空隙了，会是谁呢？
除了第一年死的那人是保安，后两年死的都不是保安，死亡时间也不限于晚上。这个事儿太让人头疼了，一个大厦这么多人，任何人都可能是目标，而且最要命的问题，是这座大厦里居然没有鬼气，即使是鬼出现的时候，在顾乘风的眼里也不是鬼。
季青岚说如果在他的眼中鬼不是鬼，那必然是受到了巨大的影响，不过顾乘风主观上排除这四只鬼是受更厉害的鬼控制，因为如果只是鬼的问题，即使找不到它们的藏身之所，至少也得有残留的鬼气吧？所以顾乘风更倾向于这些鬼是受到了某种东西的影响。
说到东西，最奇怪的莫过于董事长办公室里，板台上的那个小山石了，可那个东西刚刚才查看过，虽然奇怪，却没有特异的气息，只是能让人心旷神怡而已。要对鬼魂产生影响，总要发出某种气息，或者是电磁波吧？所以可以排除那个小山石。
顾乘风叹了口气，往往在毫无头绪的情况下，最好用的办法就是‘笨’办法。那就是……把整个大厦所有的房间和角落都仔细地查看一遍，找出不寻常的东西，或者是空间、时间裂缝。
虽然这是一个大工程，但真要做起来也不会太慢，毕竟顾乘风并不完全依靠眼睛去看，还能感应到气息。
一层一层地往下巡，监控室里的人盯着监视屏，问旁边的人：“顾主管怎么巡楼巡那么慢？要照这个速度，这圈儿巡完就得巡下一圈儿了，那这一宿别干别的了，光巡楼吧，连厕所都没时间上。”
旁边的人说道：“你操那闲心干啥，又不是让你去巡，赶紧找个片儿看看，我都开始犯困了。”
十三层，顾乘风巡完后刚一进楼梯间，就听到诡异的笑声，立刻踮着脚跑下几级台阶，探出头去看，看到下一层有个人面对着楼梯扶手站着，但只能看到下半身，看不到胸以上的部分。
“呵呵……呵呵……”干涩而诡异的笑声持续着，像一个失了魂的人。
顾乘风以最快的速度转下去，愕然看到那个人竟然是郑均明，顾乘风伸手扳他的肩膀，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郑均明的身体僵硬，一扳之下没有扳动，顾乘风心知不妙，加大力气将他扳得倒退了一步，然后侧身看他脸上的表情。
郑均明眼神呆滞，脸上堆着痴傻的笑容，顾乘风咬破手指，在他额头上画驱邪符，嘟囔道：“真应该带着采血针。”
驱邪符画成，郑均明立刻两眼翻白，直挺挺地向后倒，顾乘风托住他，把他转了个身，放倒在台阶上。郑均明全身开始抽搐，嘴角冒出白沫儿。顾乘风给他翻了个身，朝向冒白沫儿的一边，将口水和白沫流出来，免得倒流回去呛进气管儿。
等郑均明苏醒的时间里，顾乘风坐在靠楼梯扶手的一边，琢磨郑均明是怎么中的招儿。如果不是下班后中的招儿，那就是上午巡楼时听到笑声的时候。可是当时自己也在楼梯间里，郑均明还推了他一下，顾乘风是一点儿特殊的气息都没有察觉到，郑均明怎么就中招儿了呐？
自己不可能退步，这里的鬼应该也不是特别厉害，否则肯定会一起来对付他，而不是躲起来。那是怎么回事儿？必然是自己没见过，或者见过也不了解的一种情况。
在自己的眼中，鬼不是鬼，就算走个对面儿，甚至是打了招呼，顾乘风都不知道对方是鬼。
这一次的资料很详细，但没有照片，理论上赏金猎鬼人都能感应鬼气，辨识魂体，所以也就不需要照片，谁能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想要照片倒也容易，不用自己去找，明天等董事长来了，让董事长跟人事部说一声儿，把那四只鬼生前备案的照片拿过来就行了。
“嗯……”郑均明发出呻吟声，顾乘风扭头看他，见他双手撑着台阶坐了起来。
顾乘风问道：“你好点儿了吗？”
郑均明一哆嗦，猛然转头瞪着顾乘风，半晌才问道：“你怎么在这儿？”
顾乘风问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
“我家啊！”郑均明晃着脑袋四处看，表情茫然。
顾乘风说道：“你家？有这么长的楼梯？”
郑均明站了起来，上下来回看了看，问道：“这是哪儿啊？怎么这么眼熟啊？”
顾乘风答道：“大厦楼梯间。”
郑均明愣住，顾乘风说道：“我发现你的时候，你站在扶手旁边，一直在傻笑，你看到什么了？或者你当时在想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