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玄幻小说 > 天刀 > 第六十五章玄都观的态度全文阅读

突然出现的变故,是谁人都没有预料到的,地仙老祖为了自己的嫡孙,尽然不顾身份,喝杀只有先天修为的张墨,此刻他们看着那一动不动,注定活不成的张墨,惊愕之间,其眼神也藏着无尽的复杂。

其实也有不少人,对张墨的遭遇,感到无比的可惜,哪怕就是最希望张墨被杀的曹礼,也因为张墨死在了地仙老祖的手里,而唏嘘不已,就张墨与那宁威的冲突,不过是同辈之间的厮杀,可宁家老祖不顾身份,喝杀了张墨,他们在感慨玉虚宫的霸道的同时,此刻才意思到,原来关于玉虚宫的传言,根本不是别人胡乱编排的,作为玄黄大陆,正道玄门的魁首,他们是靠着不要脸和虚伪得来的。

如此就此时,哪怕是曹礼等人,看向宁威的目光,也透射着浓烈的抵触,甚至鄙夷,当然实际上,这眼神是冲着宁家老祖去的,在这修仙界,有那么一条无形的规则,比如地仙老祖,不论从哪个方面来说,他都不应该对张墨出手,喝退也就罢了,如果人人都像他一样,这修仙界还不混乱?

当然这些话,他们是决然不敢讲出来的,在地仙老祖面前,他们与张墨一样,不过是对方随手可以碾死的蝼蚁,此刻看到那位宁老祖喝杀了张墨,也没有打算离去的意思,突然间,他们开始有些提心吊胆起来,不是因为别的,只怕对方杀人灭口。

就这种情况,他们不认为对方想不到,不认为对方做不出来,那一刻,他们再也顾不上其他,只是战战兢兢的站在那里,等候着命运的宣判,现场的气氛静的可怕,唯有那宁威,在那里得意洋洋,且看着张墨的“尸体”,其人眼中依旧迸射着刻骨的仇视。

“他是要鞭尸吗?”看到那宁威满目狰狞的瞪着张墨的“尸体”,其他人忽然不由自主的想到,在他们看来,宁威就算做出这件事,也并不会让他们感到意外,所谓他家老祖都那副德行,他宁威又能好到哪里?

因此就算在那地仙老祖面前,各自战战兢兢,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想法,心中暗想,如要这次不死,那便是死也要记住宁家人的嘴脸,尽量避免与其人接触之外,要是与其发生了争执,要是与其人有了仇怨,定要竭尽所能置对方于死地,虽然这样做,还会迎来宁家的报复,可是让宁威这个祸害活着,才是最危险的事情。

“嗯?”就在他们胡思乱想的时候,那位不曾离去的宁老祖,突然轻咦了一声,好像看到了令他这位地仙老祖,都不可思议的事情,其人身上的气息,顿时一变,那一刻所有人,都有种自己好像被扒光的感觉。

“怎么可能?”

“他怎么能活下来?”

“这人身上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

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自然让他们又惊又怒,可碍于地仙老祖的淫威,不管他们有多少不满却也得忍着,可就在他们因为宁家老祖的举动,而惊骇莫名的时候,突然看了那个本该死去的人,却正在试着爬起身来。

看到这一幕,几近让他们难以遏制的喊出声来,甚至就此刻所看到的事情,比那宁家老祖不顾身份,对张墨出手,且更有把他们给灭杀掉,还要让他们难以置信,那可是是地仙老祖出手啊,哪怕只是一声厉喝,也有搬山蹈海之威,张墨尽然还活着,如果不是亲眼所见,谁人要是告诉他们,一名小小的先天修士,身受地仙老祖含怒一级,还能活下来,一定会把对方当成疯子,或许还要狠狠的给对方一巴掌,怪他竟敢无下限的在那里蛊惑自己。

此刻他们目瞪口呆的看着,那本来应该早就死去的人,艰难的想要爬起来,不知为什么,他们突然想要为那个人大声的喝彩,看着他爬到一半又摔倒在地,可其人却根本没有放弃的意思,依旧一次又一次的重复,不觉间,他们对那道身影,生出了浓郁的敬畏且敬重之情。

张墨的那种不屈,张墨的顽强,超出了他们的想象,当张墨试着爬起来的时候,他们有幸看到,之前他身受地仙老祖的一击,受了多重的伤,他们根本看不清张墨的五官,从七巧中涌出的鲜血和着泥土,遮住了那张脸上的狰狞或者扭曲或者坚毅,一条胳膊更是在那里耷拉着,显然断掉了,胸口的塌陷,更让他们不敢直视,他们都不敢相信,胸膛几近被轰烂的张墨,还能活着,且一次又一次的摔倒,却依旧坚持不懈的想要站起来。

他们不理解,张墨此刻的挣扎又有什么意义,他们根本不理解张墨,想要问问他,站起来,对他就那么重要吗?不仅受了此等重伤,而且还有宁家人在那里环顾,莫非为了站起来,连死都不怕?

在那里坚持的张墨,深深的震撼到了他们,有些人,不由自主的红了眼眶,有些人想要不管一切的去呼喊,让他不要在继续尝试了,有些人恨不得现在就过去,帮他一把,帮他站起来。

而和曹礼他们所不同的宁家人,看着那个明明已经油尽灯枯了,或许下一刻,就会彻底倒下的人,每一次摔倒,其人却再一次尝试,宁威因为张墨没有被他家老祖给喝杀,而感到意外的同时,其人却打算彻底解决张墨,而那宁老祖,看着那个一次又一次,摔倒之后,却依旧还想爬起来的人,其眼中顿时迸射出奇异的目光,是的他已经对张墨这个蝼蚁开始感兴趣,他想要知道张墨为什么没有死,同时他因为看到了张墨坚持,却也生出了,彻底把张墨给灭杀的念头,作为一名名震玄黄大陆的地仙老祖,看着那道身影,他害怕了,他别在场的人都明白,仇恨究竟会给人带来多大的动力。

他宁喜和别人不一样,最好的做的事情,就是把威胁,扼杀在萌芽之中,张墨的表现,以及张墨资质,足以引起他的重视,既然已经结仇,既然已经没有把张墨给纳入门墙的可能,为了宁家为了玉虚宫,像张墨这样的人,只有彻底抹除,才能让他安心。

这样的念头乍生之后,宁喜看向张墨的目光,顿时变的森然无比,而一名地仙老祖动了杀心,这方天地,便立刻有了回应,那萧杀且酷烈的气息,让曹礼等人几近窒息,他们就像狂风中的虫豸,全部压趴在地上,其目光中更是透射无尽的惊恐与骇然。

宁威也被他家老祖的举动给吓的不清,只是他家老祖,自然会护持他,这使得他不像曹礼等人狼狈,且此刻的他,更是因为看到了地仙老祖的威风,其人突然萌发了一种,自己一定要有今天,一定要让宁威之名,响彻整个玄黄大陆。

只有张墨,他在宁喜动了杀心之后,还在那里坚持,好像根本不受影响一样,当然如果不是他在这种高压下,七巧顿时鲜血狂喷,甚至那几近被轰烂的胸膛,同样有鲜血涌了出来,别人一定会这样认为的。不过就算这样,张墨依然没有放弃的意思,他还在那里坚持,哪怕此刻与他而言,想要爬起来,比之前更要艰难不知道多少倍。

“不要继续了!”

这是曹礼等人的心声,他们不知道,已经这样了,张墨为什么还在那里坚持,难道站起来,难道在一名地仙老祖面前,彰显自己的骨气,真的比活下去还要重要吗?难道真的不知道,自己的此等行为,必然要激怒那宁家老祖?自己会因为自己此刻的举动,而把自己推入万丈深渊?

他们都以为张墨被打傻了,此刻他们看着那个依然还在继续的傻子,有种难以遏制的冲动,想要不管不顾的怒喝出声,可是实际上,此刻的张墨,给他们带来的震撼,已经深深的烙印在他们的灵魂深处,其人在地仙老祖的面前,虽如蝼蚁,可是蝼蚁却依旧要挺直脊梁,这种触动,让他们想了很多,且因为今天目睹了张墨的坚持,更让他们得以蜕变,且在今后的日子里,每当想要放弃的时候,眼前就会浮现张墨那坚持的身影,其让他们一次又一次的顶住了压力,越过了挡在身前的障碍,当然这只是后话。

其实张墨能够坚持,其根本原因,还是在持刀令,激起了他内心深处的不屈之情,在曹礼他们不明白,他为什么要一次一次坚持,而在那里胡乱猜想的时候,在宁威因为张墨一次次的爬起又摔倒中,打算继续出手的时候,在宁家老祖,对只有先天修为的张墨,生出忌惮之意,打算彻底把张墨给抹除掉的时候,神智都不是很清晰的张墨,只是死死的记住了一句话,“你要是选择倒下,这一生便再难站起来!”

张墨打小所经历的事情,早已把他的心给锤炼的如同钢铁般坚毅,他虽然活的卑微,可是他的灵魂,却从未向任何人任何势力低过头,因为他除了高傲的灵魂,根本一无所有。

就那样的环境下,把张墨给磨练了出来,是的,他要站着,哪怕是死,也要站着!昨日的他不曾倒下,今天的他,同样不会放弃,从始至终的坚持,张墨没有心思去想,这样的坚持,是否有什么意义,其实根本无需去思量,这样做的意义是什么,因为他的举动,已经无声的阐述了一切。

这便是生命的意义,这便是活着的意义,他张墨虽然如同蝼蚁一般,卑微的活着,可他这只蝼蚁,却活的倔强,活的有骨气,以前与命运抗争的时候,和现在也没有什么两样,那时同样令人绝望,可他张墨只要没有彻底倒下,他终究还是要站起来的。

有一种痛,叫做痛彻心扉,有一种痛,叫做生不如死,可这样的痛,他张墨早就经历过,他觉的自己,早就习惯了,他的身体,也是这样认为,如此在他的灵魂的驱使下,他那同样不屈的身躯,便在其他人,根本难以想象中,一次又一次的坚持。

“哼!”宁喜终于看不下去了,张墨每一次的跌倒,和每一次的跌倒之后,在爬起来,深深的刺痛了他的心神,也不知道张墨,究竟重复了多少次,此刻他重重的冷哼了一声,以地仙老祖的身份,再次向张墨出手。

“宁道友是不是有些太过分了?何必与一个小辈如此计较?”就在别人以为,张墨难逃一死的时候,却又出现了变故,不知什么时候,又来了一位地仙,他在宁喜想要把张墨给彻底抹除的时候,替张墨挡下了这堪比天威的一击。

“哼!”其实宁喜早就发现,有其人在四周环顾,可他却没有想到,会有人出手阻止他杀人,他一向霸道,有人替张墨挡下了一击,坏了他的好事,其人重重的冷哼了一声,然后便毫不客气的质问出声,“天阳道友有何见教?你要插手我宁家之事?”

实际上,从宁喜现身以后,哪怕只是一道元神,也足以值得别人关注,毕竟他可是名动玄黄的地仙大能,不过别人虽然关注这里,虽然不屑或是冷眼旁观宁喜在这里为难一个小辈,却从始至终,没人想要为了一个张墨与宁喜结怨,与玉虚宫结怨。

其实天阳老祖,如果不是宁喜想要再次出手,他也不会出手,虽然玄都观与持刀人,有着很深的渊源,他之前所想的只是救下张墨,且也只是救下张墨,可宁喜再次想要出手,他却不能坐视了,毕竟可是有人交代过玄都观,让他们照看着张墨,且作为玄都观观主,比别人更知道持刀人意味着什么的他,既然担下了因果,如要坐视不管,哪怕他是地仙老祖,哪怕他出身玄都观,也决然担不起漠视张墨被杀的后果,所以他不得不出手。

“宁道友严重了,玉虚宫执掌玄门牛耳,我玄都观当然要退让三分,且也不想插手宁家的事,只是此子与我玄都观有极深的渊源,如要宁道友,执意要与为难此子,那那么天阳便不能坐视不理。”宁喜霸道,而天阳老祖却是皮里阳秋,虽然如同他所说的一样,玄都观如果没有必要,不会与玉虚宫结怨,但是如果非要对上,玄都观自然也不会怕了对方。

天阳老祖的一番话,说的宁喜老脸不觉抽搐了一下,他愤怒与天阳老祖讽刺他以大欺小,讽刺玉虚宫行事卑劣,天阳老祖所言的退避三舍,不就是樊迟之问吗?如是就算是宁喜贵为地仙老祖,也受不了天阳老祖如此撩拨。

何况天阳老祖,更直言告诉他,对方一定要插手这件事,一向霸道的宁喜老祖,不管是因为,要给胆敢诋毁玉虚宫的天阳老祖一个教训,且生性霸道的他,更是咽不下这口恶气。

“两位道友还请罢手,以二位之能,如果要动手的话,必然山河倾倒,乾坤逆转,那么这方圆万里之内,怕是鲜有生灵能够侥幸活命,上天有好生之德,我想二位道友,也不愿背负这般因果吧?”就当宁喜刚要动手的时候,作为本地地主,便不好在保持沉默,钦天监老祖宗,也投影而来,他的话虽然不重,但是不管是天阳老祖,还是宁喜老祖,却不能不慎重对待。

“天阳可敢上九天一战?”但是宁喜终究还是咽不下那口恶气,其人虽然放弃了,在此地与天阳老祖动手的打算,可戾气难平的他,却不出他人意料的,力邀天阳老祖与他戮战九天。

“既然宁道友一味相邀,那天阳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天阳老祖知道今天如果不能压服宁喜,这件事便不会善罢甘休,同样如果不能压服宁喜,那么便不能为张墨,挡住无休止的麻烦,所以他先是渡了一道元气给张墨,而后便随着宁喜老祖,直冲九天。

一名小小的先天修士,既然惹出三名地仙老祖,这件事,决然是张墨他们难以预料的,何况还有不少游离的视线,在那里徘徊,这一次,不管张墨是不是,能够活下来,他的名字,绝对会响彻玄黄大陆。

抛开曹礼等人,因为天阳老祖的出现,而松了一口气,那宁威却因为天阳老祖的出现,破坏了宁喜老祖想要斩草除根的想法,其人那张英俊的脸庞,此刻变的极为扭曲,他或是因为嫉妒,或是因为怨恨,其人看向张墨的目光,别人不难瞧出,如要不是碍于地仙老祖的淫威,他绝对会毫不犹豫的杀向张墨,尤其此刻的张墨,已经靠着天阳老祖的那缕元气,站了起来,正冷漠且森然的望着他。

天阳老祖与那宁喜老祖,九天一战,开始的迅速,结束的也很快,除了那些地仙老祖,没人没人知道,这一战的结果如何,但是宁喜老祖返回之后,只是生冷的重哼了一声,便卷起宁威消失不见,却也别人猜到了那一战的结局。

比起一言不发,卷起宁威就走的宁喜老祖,天阳老祖倒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这前后一比,更让别人觉的那宁喜,尤为的不堪,不过涉及地仙老祖,就算其他的底线老祖,也不会把心中的想法道出来,省的因为一句闲话,白白招惹不必要的麻烦。

宁喜离开了,其他的地仙老祖,在那钦天监的老祖宗与那天阳老祖,客气且疏远的交谈了几句,也离开之后,便彻底没了声息,如此这场风暴,便因为地仙老祖的插手,到此刻,也算是暂且得以平息,其会造成什么样的影响暂且不提,张墨受了如此之重的重伤,却是耽搁不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