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容艳灵回来的时候，是带了柳华一起回来的。
姜烨上次成功炼制灵丹，柳华并没有太多的想法，只当他是发现了朔雪宗的错误操作。
但是这一次，他把灵丹的产量拔高了这么多。
作为师尊，柳华就很难不关注一下了。
这世间，还真有同修符篆和丹药，还都能完的这么厉害的？
自己这是白捡了一个天才？
“师尊，我真的是按照丹方上的方法来的。”
“灵丹其实并不难炼，自从弟子点出了朔雪宗的失败原因之后，他们不是基本都能成功嘛。”
“它之所以能够成为极品丹方，我觉得主要还是因为材料稀罕，对炼制环境的要求也很高。”
“不说最后那一批高档货了，就前面那两次的材料，一般的宗门就拿不出来。”
姜烨挠头。
他只是简简单单的修炼个火遁术而已。
谁知道产量会高出这么多来。
“如果李德昌和丹药房的其他师姐不管，让你自己来炼，你能炼出多少灵丹来？”柳华向一侧的婉婉问道。
“柳师叔说笑了，这种事情怎么可能让弟子自己来。”
“我跟大师姐二师姐一起炼过一次，只炼出了十三颗灵丹。”
“师尊亲自动手倒是能有二十五六个，但是至少要十息才能完全恢复灵力。”婉婉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李德昌派她来，只不过是她和姜烨有过一面之缘，姜烨对她的印象还不错。
加上婉婉心里对姜烨颇有好感，信誓旦旦的保证能跟姜烨搞好关系而已。
并不是因为她的天赋最好。
“姜师弟这次炼出的灵丹，只要两息。”有容艳灵说道。
姜烨听着，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就算是一样的灵丹，用在不一样的人身上，也是会有不同的效果的。
上一次自己在朔雪宗试吃灵丹的时候，恢复六成的灵力就只需要一息的时间。
根据有容艳灵的反应，这次应该更快才对。
她居然说要两息。
“就这样你还说自己不会炼丹？”柳华看着姜烨道。
姜烨也解释不清楚。
索性摆烂，摊手耸肩表示自己无法解释。
柳华也知道有些能力是没法复制的，吃完饭装模作样的交代了几句就走了。
姜烨只是趁着月姒准备《赋灵符》材料的空闲，才有空应付一下梅亦，留给婉婉的时间并不是很多。
只在神雷峰休息了两天，就要准备第二次炼制灵丹。
有容艳灵并不懂炼丹，去了也帮不上什么忙，选择了留在二楼静修。
姜烨交待胡润和胡瑶好生照应着有容艳灵，跟婉婉一起去了丹砂殿的丹房。
这次主要是婉婉来操作。
姜烨只会在旁边看着，有失误的时候提点一下就好。
“这一次我不去修炼了，就全程盯着它！”
婉婉拿出丹炉放在打扫的干净整洁的丹房里，叉着腰信誓旦旦的说道。
“倒也不需要。”
“只不过这种短时间的就会被中断的修炼，效果也确实不好，百多天不修炼也没什么。”
姜烨说笑着，招呼丹砂殿的弟子打了上好的泉水和茶叶过来。
为了防止婉婉无聊，又让人送了一些鲜果。
“这个是姜师兄炼丹的标配吗？”婉婉拿起一个果子咬了一口。
“甜不甜？”姜烨笑着问道。
严格说起来，这还真是一种习惯。
自己第一次炼丹，梅亦让人在丹房里放了仙果和茶水。
后来姜烨每次炼丹，就都会在丹房里准备这些。
只不过梅亦备的是仙果，自己只能备的上鲜果，一字之差，代表的身份地位差别可就大了。
“甜！”
婉婉笑着点点头。
吃掉了手里的果子，往丹炉里放上木条，催动阵法生起火来。
前面两重材料进入丹炉，对温度的掌控要求并不严苛，可以自由支配的时间还是很多的。
这个阶段，婉婉大多数时间都只穿着皇帝的新衣，乖巧顺从的像个小仙奴一样，积极主动的满足姜烨的所有需求。
因为境界更高，婉婉的触感和紧实都远超胡家姐妹，姜烨也确实很喜欢。
趁着婉婉打坐养神恢复体力的间隙，姜烨会修炼一下火遁术，顺便帮她调整一下丹炉内的火候。
第三重材料进炉以后，婉婉的弟子服就牢牢的长在了身上。
所有的精力也都用于观察丹炉内的情况。
姜烨说是在小厢房里修炼，其实早就用匿影符藏匿了自身，完全融入到丹炉之中。
除了将火遁术修炼到接近小圆满的境界，姜烨还发现了灵丹炼制后期很容易被忽略的细节。
非常贴心顺手就给处理了。
为了防止给自己添太多麻烦，姜烨也不忘给婉婉使一些小绊子。
在姜烨人为的介入下，婉婉最后炼出了十八个灵丹来。
虽然数量不多，但是恢复灵力的速度远超李德昌亲自炼的丹药。
婉婉捧着自己炼出来的灵丹喜极而泣，看着姜烨都不知道应该说什么好。
“别这样看我，这是你自己勤谨的结果。”
姜烨说完这句话，冷不丁的发现自己的语气和神态，都跟柳华一模一样。
就，特别仙，也特别装。
完蛋，这是要被潜移默化了？
“师兄，谢谢你，你真不愧是婉婉倾慕的人。”
婉婉珍而重之的把灵丹收进专门放丹药的匣子里，整个人扑进姜烨的怀里。
关系都到这份上了，再说人家演就有点不礼貌了。
姜烨笑着摸摸婉婉，等她抱够了主动放开。
然后就是给丹炉降温，清理丹炉内材料留下的气息和灰尽，防止影响下一次炼丹，已经把丹炉收进储物戒里。
这一次陪同婉婉炼丹，姜烨也学会了系统的，炼丹前后所要做的工作。
这次炼丹所用的时间和丹方上是完全一致的，回到神雷峰的时候，有容艳灵已经消耗了体内七层的灵力，在回廊底下等了一会了。
“怎么样了？”
看到两人回来，有容艳灵连忙起身问道。
“全程都是婉婉一人操作的，请大师姐过目！”
婉婉献宝似的拿出木匣子双手奉上。
有容艳灵打开盖子，惊讶道：“这么多？”
“只有姜师兄的六成而已。”婉婉这话听起来很谦虚，其实是带了一点邀功的意味的。
有容艳灵没有多说，拿出一个放进嘴里。
然后静心凝神的感受丹药的效果。
“六息！竟然比李长老亲炼的效果还好。”
东西远不及姜烨炼的，但有容艳灵还是满意的笑了。
能有这么大的进步，说明婉婉已经掌握了一些精髓了。
只要回去把这些告诉李德昌，凭借李德昌的修为和炼丹水平，参悟一番就能炼出效果直逼姜烨的灵丹来。
“是姜师兄教的好。”婉婉笑着看向姜烨。
不知道为什么，有容艳灵觉得婉婉的神情有些过于亲近了。
两人一起炼了将近三百天的丹药，彼此的熟悉程度自然比之前要好的多。
有容艳灵也没多想，欣慰的说道：“这下，我们都可以回去交差了。”
“是呀，也是叨扰的姜师兄许久。”
说到要走，婉婉就没那么开心了。
但是没办法，她是朔雪宗的弟子，就算跟姜烨成了正儿八经的道侣，只要李德昌不点头她也不能长居大月宗。
“我还有一个东西，请有容师姐转交给梅师叔。”
姜烨从储灵袋里拿出一卷薄薄的妖皮卷递给有容艳灵。
是他在婉婉没空的那段时间里，在丹房的茶桌边整理出来的，简易版的火遁术。
只到第三阶段。
对于控制灵丹的火候和观察材料的变化来说，第三阶段已经完全足够了。
这个东西送给梅亦，他一定会用在丹药房上。
虽说这个是婉婉服务到位才给的奖励。
不过，东西要是直接送给婉婉，人情就小的多了。
“这是什么？我可以打开看看吗？”有容艳灵问道。
“炼丹用的，你带给梅师叔，让他来决定要不要给你看看吧。”姜烨卖了个关子，使得东西更加稀罕了一些。
“哈，姜师兄果然是有所保留的。”婉婉仰头打趣道。
“现在完全没有了。”姜烨露出一个内涵十足的笑。
婉婉笑着剜了他一眼，没有说话。
“叨扰姜师弟多日，那，我们明天就回去了。”有容艳灵把妖皮卷收好，正式向姜烨辞别。
“明天，这么急？”现在已经日近黄昏了。
“柳师叔昨天来过了，说月宗主已经把绘制《赋灵符》的材料全都备好了，让姜师弟回来了就先去见他。”有容艳灵解释道。
姜烨陪婉婉炼了一百多天的丹，他们就有一百多天没见。
要不是柳华特地来下了个委婉的逐客令，有容艳灵确实没准备这么快回朔雪宗去。
“知道了，那我先去见一下师尊。”
姜烨进屋换了一身衣物，又交待了胡瑶和胡润准备丰盛一些的晚餐。
出门就见有容艳灵在院子里。
“有容师姐是要跟我一起去？”
“明天就要回去了，我去向柳长老和周长老辞行。”
“哦...对。”
朔雪宗大弟子这个身份，本身就是带着外交属性的。
来要打招呼，要走了自然也要知会一声。
婉婉就没有这方面的需求，和柳华说一声就好。
“修仙界，最终也没逃过凡尘江湖那一套。”姜烨笑着滴咕。
“姜师弟说什么？”有容艳灵不太明白。
“没什么，我们走吧。”姜烨笑笑。
两人坐着同款霓裳玄鸟一起到了柳华的洞府。
柳华非常官方的，先是肯定了婉婉的勤奋好学以及这次炼丹的成果，又交待了一番路上小心常来常往之类的话，就放有容艳灵去宗事峰了。
“啧啧啧，师尊你注意到有容师姐最后的表情了吗？”姜烨看着飞远的霓裳玄鸟咂舌。
“最后的表情？什么表情？”柳华明知故问。
“就是，总觉得你还有什么事没做不敢走掉的表情。”
“师尊也太抠门了，怎么也得给人家备点礼带回去啊。”姜烨吐槽道。
上次他们从朔雪宗回来，可是薅走了梅亦价值大几十万灵石的炼丹材料。
这还不算不对外出售的那一部分。
柳华倒好，连个干果特产都没给人备。
“回去的礼物，你不是已经代为师准备了吗？”
“我又不是超有钱宗门的宗主，都像梅亦那么大方，那不得破产。”
“再说了，还有什么比炼丹的技术更珍贵的呢，呵呵。”柳华咧嘴一笑。
连送礼都要蹭弟子的屑师尊。
姜烨撇撇嘴，向柳华道：“听有容师姐说，宗主把《赋灵符》的材料都备好了？”
“没呢。”
“宗主只是传了话过来，说大概还要七天。”
他只是想提醒有容艳灵，姜烨马上就要没空了，不能给朔雪宗当教学工具人了。
她们也应该回去了。
柳华摆摆手，丝毫没觉得自己的做法有什么问题。
“师尊你...”
“你跟梅师叔居然还是朋友。”姜烨已经不知道应该从哪里开始吐槽了。
“六七天时间，对修炼的人来说跟已经准备好了有什么差别？”
“你好好歇几天，接下来就没有这么悠闲的日子过了。”柳华道。
“是，那弟子就先告退了。”
姜烨等了半分钟，见柳华还没有说要去蹭饭。
也就真的走了。
回到神雷峰，有容艳灵也刚好回来了。
今天难得的没有一个人来蹭饭，姜烨独自给有容艳灵和婉婉送行。
吃过一顿丰盛又不失温馨的晚餐，也就各自回到房间去了。
夜色渐深。
底下洞府的日光阵图光芒湮灭，月光阵法熠熠生辉，朦朦胧胧的月光洒满整个洞府的外间。
姜烨整理好东西，正准备离开洞府去二楼找有容艳灵，就听到了顶上的石门被轻轻叩响的声音。
催动阵法打开石门，楼梯两侧的阵法亮起来，照的端着托盘而来的有容艳灵顾盼生辉。
盘子上是一壶酒还有两个精巧的青色酒杯。
“师姐这是？”姜烨只觉得，这一幕好熟悉。
“师尊珍藏的梅酿，姜师弟不来与我共饮一杯吗？”
有容艳灵笑着走下楼梯，把托盘放在桌子上，缓缓的往两个杯子里各自倒上一杯酒。
酒香配着澹澹的梅香，在整个空间里弥散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