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澈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女子忽然径直走向一旁的书架上取出一个遥控器。
只见她在遥控器上滴的按了一下，天花板上就露出了一个长方形口子，随后一个投影仪从天花板上降了下来。
而夏澈所在的办公桌正对面的墙壁上也降下一块白色的幕板。
投影仪打开之后，夏澈发现商场内所有监控画面都在幕板上展露无疑。
夏澈本以为这只是商厦内基本的安保措施，直到他从画面中瞥到了女员工厕所和女员工浴室。
厕所和浴室里的人显然不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这间办公室里被一览无余，看角度也知道是偷拍。
夏澈审视起面前高天龙这赤裸裸的犯罪证据，对方该死的罪状似乎又多了一条。
女子微微一笑，再次按动遥控器，幕板上的画面随之一变。
十二个视频将画面均匀分开，视频里的画面发生在同一间屋子里，夏澈稍微扫视，便看出这应该是在面试。
女子随后就把遥控器递给了他，“这是今天面试合格的十二个新员工，都是我为老板精挑细选的，您看看满不满意？”
夏澈大致扫了扫屏幕，发现画面中面试的女子们相貌还算不错，化了妆也都挺有姿色。
每个视频下方还都标注着女子的姓名、年龄、身高、体重、三围、是否婚育。
之前夏澈怀疑面前的这个“秘书”审美观有问题，但现在看样子，这家伙似乎也不是不知道何为美。
可如果是按照长得美不美来作为录取标准，那李秋染显然不可能“落选”。
女子这时竟还对着屏幕指指点点，主动给他介绍讲解起来，
“这个刘静，有点物质拜金，平日喜欢泡吧去KTV，应该最好搞定，老板只需用点小手段就能拿下。”
“这个马云秀，孩子刚两岁，家在偏远山村，独自一人来山海打工，在这里无依无靠的，搞起来最安全，老板玩够了还可以把人交给琛哥。”
夏澈若有所思的转头看了她一眼，没再继续看屏幕，而是忽然问道，“面试的所有人你都亲自盯着的？”
“对。”女子语气有些像是在邀功。“老板交代的任务，我能不亲自完成吗？”
夏澈点点头，拿起桌子上那张应聘人员表，随便指了个灰色名字忽然问道，
“这个江小霞怎么没录用？”
“她家离这不近，但她丈夫每天车接车送，难下手。”
“那这个盛雨萌呢？”
“她姿容一般，而且她哥哥是在山海做警察的，不安全。”
夏澈摸着下巴点点头，一副很满意的表情，女子见状笑的更加谄媚。
夏澈随手又是一指，指到了李秋染的名字上，“那她呢。”
女子微微愣了愣，似是做思考状，五秒后忽然想起什么似的道，
“她长得实在是太丑了。”
“有多丑？”
“我从来没见过这么丑的女人！光是远远看她一眼都吃不下饭！”
“这么丑？有录像吗？”
“太丑了，我怕以后您不小心看到膈应着您，第一时间就把她录像删除了。”女子信誓旦旦的点点头。
夏澈基本确定了，大概也明白女子的小心思了。
李秋染长相不但不丑，反而极为惊艳，走在大街上回头率也非常高，被其他女子嫉妒很正常。
面前的秘书显然是出于对自身地位的担忧，怕有人“争宠”。
这倒也算是阴差阳错的保护了一下李秋染。
夏澈有些不敢想象，如果高天龙这种人没被自己杀掉，而小秘书又没有这份小心思，李秋染被录用之后，会发生什么。
夏澈不是未卜先知的神，他也无法做到不暴露自身特殊身份的情况下，完美的保护其他人。
不过竟然敢说李秋染长得丑，你路走窄了。
既然玩角色扮演游戏，那就扮的像一点吧。
夏澈回忆了一下之前高天龙打李艳梅巴掌的画面。
随后夏澈便摆出“高天龙”专属版凶神恶煞表情，眉毛猛地怒束起来，一巴掌扇了过去。
“他妈的，你居然敢骗老子！”
这动作，这神态，不能说十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女子被他直接扇倒在地，脸上出现鲜红的巴掌印，却仍不管不顾的跪爬起来，对着夏澈磕头如捣蒜，显然是被高天龙平时的淫威吓怕了。
“老板我错了，我错了，我错了。”
“错在哪了？”
“那个李秋染......根本不丑，特别好看。”女子之前其实看到李秋染主动叫住“高天龙”时的情景了，这时她才感觉两人多半是认识的，自然就从实招来。
“那种妖精还不得给老板魂儿勾了去，我这不是害怕老板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就、就不宠我了吗？”女子随即可怜楚楚的泣声道。
夏澈看着跪在地上一个劲磕头头都不敢抬的女子，眼中倒是有些同情和替她感到悲哀。
夏澈冷哼一声，也不多说什么，直接命令道，“打电话把人叫回来，我重新亲自面试。”
女子赶紧应了声，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拿起手机对着资料表上应聘者留下的电话打了过去。
“哎，我是刚才在久茂商厦的面试你的张媚张经理......我发现你的资料非常符合我们久茂商厦的职务需求，你能过来复试一下吗？”
“啊？明白了，复试时间是什么时候？”电话那头的李秋染似乎很是欣喜。
“就现在吧，我们老板刚好来商厦了。”
电话那头的李秋染感到有些奇怪，虽然犹豫了一下，但还是答应了，“好，那我这就回去。”
“你直接来四楼的总经理室就行。”
......
夏澈本来其实根本不想让李秋染到这种地方工作，但他又担心李秋染这里找不到工作，又会不小心去到另一个“久茂商厦”遭遇同样的事情，便莫名有些患得患失。
夏澈还是有些好奇，李秋染为什么这么急着找工作？
二班的课可不比一班的少，学生就算兼职，也大概不会考虑这种场所，反而去比较忙的餐饮店、或者学校里的商务推广居多，能充分利用起零散时间。
“老板，她马上来，您就别生我的气了。”张媚捂着有些肿胀的脸，屁股扭来扭去，语气充满可怜楚楚的哀怨。
“她应聘的什么岗位。”夏澈没理她，只是随口问道。
“夜间的商场管理员。”
“哦，夜班的商场管理员工作时间是几点到几点来着？”
“晚上六点到凌晨十二点。”
夏澈有些无语。
夜班？
还干到凌晨？
这傻姑娘，这特么不是在给高天龙送人头吗？
还真是不让人省心啊。
“砰砰砰。”
不一会儿之后，门外响起有礼貌的敲击声，夏澈听脚步也知道是李秋染。
夏澈还没来得及说请进，便发现张媚忽然身子一矮，麻溜的钻到了他办公桌下。
在办公椅上坐着的夏澈莫名奇妙的低头朝办公桌下看过去，便发现张梅扭着屁股跪趴着转了过来，在迎上夏澈目光后还妩媚一笑。
随后她的两只涂了红指甲油的手竟是朝着夏澈裤腰带的位置伸了过去！
面对张媚“诡异”的行为，夏澈还真有点慌了，说话声音又不敢太大，怕被门外的李秋染听到，“你在干什么？！”
张媚愣了一下，才道，
“老板平日里面试的时候不是最喜欢让我藏在办公桌下面，让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