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不是……”余水话没说完，整个人愣住了。
想起之前在进入地宫的时候遇到的那些和鬼门有关系的事情，再看这如此玄妙的幻境。
突然一个念头浮现在余水的心里。
会不会……这里的确不是什么幻境，她还在那处山脉之中。而当初造就黑玉令灵力的那人间惨剧的地址，也就是这片山脉。
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这地宫虽然诡异，除了守在门口的石刻之外，沿途遇到的还真没有要杀人的意思。
之前红尘要自杀，但还是被人阻止下来了。
这能不能说是给不是鬼门传人的人一个小惩大诫？
“这里是你们的安息之地？”
余水不敢确定心中所想，还是问了出来。
卓哥抿着唇，拿捏着余水口中的那个“安息之地”。他们这么多人的情况，不算是安息吧……
见卓哥不说话，余水也确定了心底的想法。
“这地宫，是天元修建的？”
余水还是很好奇。不管是外面的石刻，还是这处地宫。这样大的工程，天元是怎么做到的？
别说古代了，就算是放现在，那也是一个重大的工程，得好些年才能完成。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卓哥出来，之前还叫嚣着要余水留下命来的那些怨魂再也不说话了。但还是顶着卓哥的那张脸，怨毒的看着余水。
卓哥走上前，眼底一片清明：“算，也不算。”
他自然是知道这地宫怎么修建出来的。他们都是亲眼看着地宫修建起来的人。
不……是怨魂。
他们连鬼都算不上。
因为早在事情发生的时候，天元就把他们的魂魄全都容纳进了黑玉令里。
这些年鬼门用黑玉令使出来的术法，全都是他们的魂魄力量。
“你觉得，天元就算是再有威望，能修建出这么庞大的地宫？更别说在这地宫之后还有其他的……”
卓哥冷笑，目光深沉的看着余水：“准确的说，是你鬼门传人，很多很多个传人修建出来的。我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就修建成功了。地宫的大门一封，我们全都陷入了沉睡之中。直到前段时间，有人闯进了地宫。”
这里说是一处墓穴，一座地宫。
实际上却是天元这么多年，让鬼门传人一代又一代人布置的一个巨大阵法。
为得就是镇压住他们的怨气。
只要怨气不散，鬼门的黑玉令就一辈子都有用！
说到底，天元始终都在利用他们。
卓哥面上凄然一笑，眼神里都透着苦闷：“如今，鬼门很厉害了吧？我想，你们鬼门的传人全都能当上国师了吧……也是，天元当初最希望的就是成为这世上最厉害的祭司。”
余水看他那一副为爱奉献的样子，眉毛皱了又皱。
他是真的不知道从天元之后鬼门那些乱七八糟束缚人生的规矩吗？
光是世上只能存在一个鬼门传人这条奇怪的规矩，就让余水很是不喜欢。
从前孤身一人，她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过是找个男人结婚生子，教会了后人术法之后从容赴死。
可现在她不想。
有兰战舟在，她想要和兰战舟在一起一辈子，一起白头偕老。
“鬼门后人不得参政，不得参与同国运有关之事，不得逆天而行。世上永远只能有一个鬼门传人，千百年一脉单传。”
余水淡淡的说出鬼门最为重要的几条。目光清冷。
这是鬼门的规矩，她没得选择。
就算是要说，也只能说是自己太不会投胎，投到了鬼门之中。
“不可能！”
卓哥却是全然不相信的。
“天元怎么可能会让自己的后人这个样子？她说了，她要建立一个欣欣向荣的鬼门。要这天底下再无恶灵怨灵，要让这天下阴阳衡稳！”
“你胡说！我愿意留在这里，就是希望能够帮天元看一看，看看她想要的鬼门。鬼门怎么可能会变成你说的那个样子？”
一脉单传……世上只能存在一个鬼门传人。
这分明就是说，子承父业的时候，父便会死。鬼门传人，永远都是孑然一身。
“你骗我！”
卓哥平静的脸上露出狰狞之色。也不知道是因为没有看见自己想要看见的鬼门，还是因为当初天元的一番心血完全没有达到目的。
这一切被余水看在眼里，只能化作一声叹息。
“我骗你，有必要吗？”余水愈发确定了，这地宫就是鬼门传人建的。而且和鬼门的黑玉令有很大的关系。
所以余水也不想着迅速从第一殿的考验里出来，而是想要弄清楚鬼门当年的事情。
鬼门先祖到底是做了什么。
“鬼门如今的情况就是这样。我生下来母亲就难产去世了，不过五六岁的时候，父亲也莫名其妙的死亡。自小是跟在村子里一个爷爷身边长大的。这就是鬼门如今的情况。”
余水说完，又想起这世上还有一个鬼门传人。总是躲在角落里蛰伏着，像是一条毒蛇，偶尔冷不丁的就想要窜出来咬她一口。
“不对，还有一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心心念念的盼着我死。”
随后，余水朝着卓哥露出一抹笑来。
只是这笑，看在卓哥的眼里很是难受。
“为什么？”
卓哥不明白。他们几个部落的人都死了，为了那块黑玉令。为什么鬼门不是天元所希望的那个样子？
“为什么？”余水笑了，她能说是天元杀孽太多，鬼门遭了报应吗？
只不过，看卓哥这个样子。她要是真的说了，卓哥估计会疯，她想要问的也问不出来了。
“我也不知道。世事无常吧！”
余水耸了耸肩：“不过，我还是想知道这地宫到底是什么来历。”
想到卓哥说之前还有一伙人进来，余水又道：“在我之前，你有没有看见另外一伙人。人数应该不少，其中有一个人和你长得一模一样。就是比你白一些，眼睛是琥珀色的。”
她想知道兰战舟的下落。既然卓哥说了那话，就说明他是见过兰战舟那伙人的。
“都是当兵的，身上应该会有比较重的煞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