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见到王玄，我默默的退回来，回到据点，却见王玄已经回来了，他全身都是泥土和鲜血，还没来得及清理。
"你真的看见秦二了？"我没等他答话，当先问道。
王玄缓缓摇头，道："我从来没说过看见秦二，当时是见到了秦二的那条狗，我才喊出秦二这个名字，怎么所有人都这么问？"
我的心立刻跌倒了谷底。
想想也是，秦二和秦淮跳进那里，怎么可能还会活着出来。不说其他，只要是一个正常人被困住，没食物没水源几天也会没命，而他们就算多厉害，也不可能在那种条件下生存下来，更何况还有密密麻麻不见边缘的阴兵，只要掉下去，我敢肯定立刻会被那些埋葬的阴兵撕个粉碎。
"白高兴一场。"我道，不过心底却有着一丝释然，他们到底是死了，秦二不可能活下来，秦淮也同样不可能，那件事算是结束了，我悲伤了一年，也没必要再纠结下去。
相反的，这次野鬼燎原才是重点，有人能调遣阴兵。
"先回去。"项小三道，我们就立刻启程，因为怕被发现，饶了好大一个圈，足足在无人区走了两天的时间才敢出现，而这两天，日本恐怕已经不成样子了，虽然不知道军方是否严密掌控过飞机航班，但想要调出来航班登记人员应该是不难的，我们又没有护照，只能选择再次偷渡。
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我们还是联系的他，那是一个中国人办理的货船，同样也有不少人偷渡，只是偷渡回去的当真少见，所以这次回去并没有上一次那么拥挤。
到了中国境内，我就立刻回了家，这期间还想过怎么对付张凯一，当时他没有杀我，那么以后也未必杀我，他似乎想从我身上了解些什么。
我担心的是他到底想要什么，以后怎么来应对，还有王玄，他的功夫最起码和王玄不相上下，但那种冷静的气质，可比王玄强太多了，当时对王玄放言会杀了他，的确不是大话。
到了二叔的店铺，我开了门，第一时间就是打开手机看通话记录是不是有人给我打过电话，这几乎已经是一个习惯了，商人的电话基本上都不会离身，当然那种大老板级的人物出入都雇保镖那种我肯定比不上。
开机之后，短信声就一直没停过，我一个个打开，发现李瑶给我打了好几个电话，而这两天更加频繁，但是却有一个打的最多的人是我怎么也想不到的。
我老爹秦必武。
我心说他给我打电话也就无非是要钱，要么就是让我回家，也没急着搭理，把手机随手扔在了桌子上。
"歇一歇吧。"我道，今天下午到家的，也不打算开门了，就让所有人都进了房间。
完成任务后，是我最轻松的时刻，坐在沙发上，就觉得世界上没有比这更舒服的事情。可我的心里到底不安生，有人掌控了调遣阴兵的方式，这要是被任何人知道，心情都不会好到哪里去。
而且还是在我们行动的时候发生的，连同我们都差点栽进去。
"你们的报酬我明天就会支付，谢谢你们帮我完成这个愿望。"项小三也没打算久留，管我们要了银行号码，就离开了，我也没什么理由挽留他，又不是生死离别，而且我非常期待一千万到账，这将使我在短时间内成为一个富翁。
其他人忙着清理，老疤脸更不客气，直接进卫生间洗起身子来，我忽然想起了在四川宾馆那里，遇见的老疤脸的亡魂，轻笑了起来。当时真以为老疤脸死了，好在他还活着。
就算是一个分身，也不是假的。
黄粱没干别的，就出去了一趟，过了半个多小时就绕了回来，也不知道是干什么去了，我只当是单纯的享受日光浴。
我无事可做，又拿起电话，挨个打了回去。
先是打给向我留言的客户，并不多，之后是李瑶，她问我这段时间干什么去了，我也没回答，而是让她晚上过来一次，有些事情要问。
最后我才打给我爹，可刚拨通，那边就接起电话了，对我道："你在哪？"
"在二叔的店里啊，怎么了？"我本想问他为什么给我打电话的，却被他抢先开口，一时间没问出来。
"没死？"我爹突然问道。
"你像是个当爹的吗？"我当时就火了："咒你儿子死？你是不是想断子绝孙啊！"
"别他妈给你爹打哈哈，你告诉我，你这两天干什么去了？"
"我..."我心里一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爹为什么会这么问，下意识地回道："一直在我二叔店里啊，没干什么。"
"没干什么？"我爹言语凿凿，像是什么都知道一样："没干什么店门关了将近一个月？碰巧日本鬼子给人摸了，你告诉我你在看店？"
"...你...你怎么知道的？"我心头一震，带着不可置信的口气问道。这辈子我遇见过最逍遥的人也就是我爹了，什么事都不管，他要是知道什么，那绝对是不可能的事，我爹没有任何让我怀疑的地方，他比一个陌生人还不值得怀疑，跟个生活在人群里的猴子似的，除了耍宝外没有任何威胁。
可他竟然...竟然知道日本发生的事！
不对，他未必知道，光说日本鬼子给人摸了，未必就知道野鬼燎原，也可能是那件事被好事记者报道了出来，可为什么会觉得和我有关系呢？
"老子什么不知道，你们几个混犊子偷摸捅人老窝，结果捅别人腰眼上了，差点让人回头反咬一口。"说到这电话里竟然传出阵阵冷笑："小兔崽子你可是把所有人都惹毛了。"
我顷刻间浑身冷汗淋漓，而这时在一边看着的黄粱竟然嘿嘿笑了起来，颇有点幸灾乐祸的味道，我可没开免提，他绝对不知道我在和谁通话。
我狠狠瞪了黄粱一眼，也没心思搭理他，全神贯注地听着电话，连忙道："爹，你都知道个啥？你可别瞎想，我真在二叔店里，不信让二叔接电话？"我知道我爹从来都不肯跟我二叔说话，所以就算二叔不在，我也敢这么说。
可没想到，我爹竟然直接同意了："行啊，让他接电话。"
我一时无语，愣在了那里。
"你二叔都他妈死了四年了，你让他在黄泉里接吗？"我爹突然提高了声调，喊道。
我浑身颤抖起来，连脑袋都锈到了，老天作证，我爹竟然知道这么多，这是比二叔活生生的站在我眼前都让我无法相信的事情，该死的，这老半仙难道是他娘的写剧本的？
"你行啊你，比我强了是不是？挖了人家养的玉人，把素书也搞出来了，最后还他妈上仙山旅了一趟游，你爷爱怎么折腾你就让他折腾呗，老子一直没说你，这回你他妈又跑日本闹去了，你是不是嫌命长非得给自己找不自在啊？"我爹骂的我狗血淋头，而这些话说出来虽然方式不对，但却全中了。我也因此更加感到惊悚，我爹这些年都干了些什么？难道不是去到处玩？！
正在我冷汗淋漓手足无措到处乱走还不敢挂掉电话的时候，黄粱又阴笑起来，看得我格外来气，喊道："别他妈笑了！"不能朝我爹发火，我只能把火发在黄粱身...
我操！
"黄粱，你说的？"我用另一只手把电话捂上，暂且不听我爹絮叨，郑重地问起黄粱来。
"是我..."黄粱刚说了两个字，我怒从心头起，拎着手机就朝他面门砸过去，黄粱估计我早就有这招，离得又不近，他直接接住了，后退两步，喊道："小少爷，冷静点冷静点！"
"我冷静你..."我一边冲向他一边骂道，可话还没说出来，就突然被老疤脸抱住了腰，他刚从浴室出来，围着的围巾都掉了，跟裸奔似的，喊道："我说小寿哥，怎么回事，那可是小梁子啊！"
"来你过来，我保证不打死你。"我见黄粱跑到门口，随时打算跑路的样子，也停下了，喘着粗气喊道。
"老王八，秦寿中邪了，你好好拽着，千万别让他动刀子！"黄粱脸上的肌肉都在颤抖，说到这还接了电话，喊道："师父，你家孩子找我麻烦了！"
"师父？！"我听到这，更加来气了，也确信这一切都是黄粱说的，恨得牙咬得咯咯响，愣是连话都说不出来了，只顾着喘粗气，要不是老疤脸拽着我，我发誓打不死他！
"谁的电话？"老疤脸终究是力气大，我根本反抗不了，他一把把我扔在沙发上，指着我喊道："坐好！"
我瞬间升腾的怒火压住了理智，经老疤脸这么一摔，总算是冷静了点，可还是气的牙根痒痒，坐在那，双手抱着头，死死闭上了眼睛。
这下子乐子大了，我身边他妈的始终藏着个卧底，而且成功的博得了我的信任，竟让我没有一点怀疑！
黄粱算是最成功的卧底了，简直比李瑶还成功...不对，是比我们这里所有人都成功。
"你爹说晚上过来。"黄粱放下电话，笑眯眯地朝我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