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我猛地站起来，黄粱就把电话扔给我了，但是我爹已经挂了，愣了片刻，我忽然想起李瑶晚上还会来，立刻打通了她的电话。
"李瑶你晚上别来了，咱们换个时间说。"我说完又立刻挂了电话，吼道："黄粱，你今儿个不跟我说清楚，别想好端端的离开！"
"我又不是不想说，您消消气儿怎么样？"黄粱低声下气，但还是抱着门，随时准备跑路，老疤脸站在中间来回看着，好半天才道："刚才那电话到底是谁打来的？"
"我爹。"
"我师父。"
我和黄粱几乎同时说出来，恨得我随手抓起旁边的沙发垫子撇了过去。
"等等...你爹？"老疤脸指着我，又指向黄粱，道："你师父？那不是个成仙的主儿吗，怎么还扯上他了？"他是知道我家里情况的，对于我爹，我也就说过一两句，主要是我爹给我了足以蒙骗我一辈子的印象，那就是他永远不会卷进来！
"对，成了仙的主，掐指一算就知道我在哪撅屁股拉屎呢。"我又狠狠瞪了黄粱一眼，这时候王玄也走出来了，默不作声地看着，脸上的表情同样疑惑。
"我说，你之前不是差点要杀了我们吗？怎么还有这层关系？这不是演的吧？"老疤脸估计是想起了第二次野鬼燎原的事情，语气瞬间严肃起来。
"我那时候真不知道。"黄粱道："我是在离开之后，跟我师父说起的秦寿这个名字，才知道是他儿子的。"
"那你跟混进日本人那里是为了..."
"卧底啊。"黄粱理所当然地道："我还能为了干啥，否则我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身边带着一群日本人，当我没事儿找抽呢。"
"你卧上瘾了吧！我越来越想扒了你的皮。"我道："你可真行啊，瞒了我三年，三年啊！这他妈又不是不能说的事儿，你至于瞒我这么长时间吗？现在好了，我爹还要来，你至于把二叔死的事情告诉他吗？"
"这你可冤枉我了。"黄粱道："他早就知道了，但在我说起之前也从来没跟我提过。"
"怪不得有这一身本事，原来都是你那个不管事儿的爹教的。"老疤脸对我说道。
"他这些年都在干什么？"我站了起来，原本以为我爹什么都不会干，可我被蒙骗了，如果不是他主动坦白这辈子我都不可能知道，但是他既然知道他儿子干了这么多事情，不可能袖手旁观不吭不响，还在外面游山玩水，任何一个爹都不可能对自己儿子这么不闻不问，就算是普通朋友，如果知道了估计还得嘱咐一声小心呢，可他愣是什么都没提过，就算偶尔见面，都根本没露出任何马脚。
当然，我也根本没想过我爹会知道，和他见面的时候，更多的注意力是用在让我自己不露出马脚。
"你别问我，这我更不知道了。"黄粱道："我也不可能去挖个人隐私对不对，况且我就算想挖也得挖得动算啊。"
这话倒是真的。
"你还知道什么？"我又道："老黄，你也就比我爹小几岁，怎么成他徒弟的？"
"这就不用说了吧？"黄粱的脸色明显僵硬了一下，还是道："我是十多年前遇上你爹拜师的，细节不用说了吧？"
我又低下头，浑身是汗，一半是气的一半是惊的，没有继续问下去，他怎么成我爹的徒弟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爹什么都知道，他今天晚上就会到这来。
我该怎么面对？更确切的说，我该怎么从我爹那张嘴里撬出点什么来？那老家伙我是知道的，虽然这么多年来也不常联系，但从小我就对我爹感到畏惧，这恐怕是所有人都有的共同特性。而且那可是我爹，最起码的孝道还是得遵守的。
"准备准备。"我道："今儿谁都别走了，等我爹过来问个清楚。我怀疑他跟这次的野鬼燎原有关系，而且..."
"而且什么？"老疤脸见我顿住，急忙问道："你倒是快点说。"
"我二叔死了，他早就知道了，可却根本没阻止，这我得找他问问。"我道："本来这种事不该跟你们说的，是我们自家家事。"
想到这我甚至对我爹产生了怨念，老家伙难道连自己兄弟都不管了？他说秦淮爱干嘛干嘛，这话如果是别人说的，我肯定二话不说先揍个半死。
"老疤脸，王玄，等我爹过来你们千万得站在我这边。"我嘱咐道，顺便看了黄粱一眼："你丫闭嘴就行！"
我不能弱了气势，本来身份我爹就死死压着我，他这次回来要是教训起我，那什么事儿我都泵想问了，所以一定得掌握主动。
我爹可不是赵大之类的角色，用强的想都不用想，我也不敢用。
"我明白了，队长。"王玄估计还听的云里雾里。
"这我知道，我也想搞明白到底是怎么回事儿。"老疤脸回道。
"你小子是不是什么事儿都没瞒着，全给我抖露出去了？"我逼视着黄粱。
"真没一点留的。"黄粱抖了抖嘴角："本来我也只是提一嘴，可没想到是你爹，你说这么亲密的关系我可能留下啥么。"
我气不打一处来，刚刚缓下点就又被黄粱勾起来了，恨得我直接冲了过去，黄粱见状立马就跑。
"你给我滚回来！我保证不打死你！"
"别喊了。"老疤脸拽住了我："好歹是你爹，就算知道，你爹总不可能把你出卖吧？而且听这话的意思，你爹知道的比你还多？"
"我不知道。"我道："晚上看看吧，咱们得好好问问。都准备好了啊，我爹可不好对付，玩泼耍赖可是他看家本事，精的跟我二叔没啥两样。"虽然我话里有故意诋毁我爹的成分，但我还是不得不这么说，让他们提高警惕，这位置可实在太尴尬了。
说完，我们就出去吃了顿饭，黄粱也回来了，坐的离我远远的，吃饭的时候也一声不吭，好不容易熬到晚上，我们就在二叔家里的客厅正襟危坐，等着人上门。
不多时，就有人敲门，我的心跳到了嗓子眼，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
"我去开。"黄粱说着，就起身开了门，可他开了一半，又顺手把门关上了，回头盯着我，脸色僵硬。（未完待续）